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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别说爱情无所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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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城市的大道上,高阳时常黯然地想:在这繁华都市里,有谁真正需要我?有谁是我真正的知己?
没有答案。没有人会给他一个答案,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日光投射,烘烤着高阳的身体,却烘不暖所有伤心旧事在他心中刻下的冰凉滴血的伤痕。
高阳想起遥远的家乡,想起了家乡的父母亲人,想起了家乡的老师朋友,更想起了在大学校园里那些无忧无虑多姿多彩的日子。那时候,他与学友们一起从文学谈到音乐,从音乐谈到人生、理想、前程,偶尔也谈论男人、女人、友情、爱情。总之,他们总有谈不完的话题,总是有品不完的闲暇和惬意。
那时,一切都是真实的、真诚的。如今来到这异乡都市,周围全是戴着面具生活的人,而他自己也慢慢地变成了这种人。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虚伪善变,也越来越孤独、寂寞、空虚。以往的豪情、以往的理想虽然依旧存在,但却不知不觉地染上了一种灰暗的不光彩的颜色。
这天晚上,高阳黯然而兴奋地随着那狂热的舞曲的召唤,梦游般走进了一家歌舞厅。歌舞厅里,迷离的光柱横七竖八地划来划去,那激烈的震撼人心的音乐使人心旌摇荡。玻璃吊顶下,红、黄、橙、绿、青、蓝、紫七色光晕不断交错,旋转式射灯射出的光线散开又聚集。纷乱的脚后跟敲击着舞池,不知是灯光在追逐脚步,还是脚步在追逐灯光,一阵胜似一阵的狂潮,掀起又落下。
高阳清楚地知道,这种地方的一切都是疯狂的:疯狂的音乐、疯狂的灯光、疯狂的男女、疯狂的舞步伴随着疯狂的故事。他要了杯烈酒,坐在一个小台子前听一位演唱水平最多只能算三流,但长相却堪称一流的女歌手在唱着跑调的《现代爱情故事》。
酒杯在灯光下幽幽地散发着光。对着酒杯,高阳伤感地想:这里的人,其实都是寂寞的,又都是不甘寂寞的。因为不甘寂寞,所以他们疯狂地寻欢作乐,但寻欢作乐的结果,却往往使他们落入更深的寂寞之中。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也是现代男女共同的生活方式和悲哀故事。
在深圳这个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里,每个人都渴望能够寻找到幸福和欢乐,但很多人找回的却是深邃的悲哀和寂寞。所有可怜可悲的人,当被失望、失意、失落、失魂落魄、空虚……这些灰色乃至黑色的情绪所笼罩而又找不到发泄对象时,他们就只有纵酒烂醉、唱歌跳舞、狂欢纵欲,放纵、麻醉自己。
高阳觉得自己就是这些可怜可悲的人们中的一个可怜可悲的男人。想当初,他是带着一份自信和执著勇敢地闯荡到深圳来的。他自信自己年轻潇洒,多才多艺,有胆量有谋略,凭借这些值得骄傲的资本,到深圳来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前程和幸福,一定可以拓展出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空。
然而,现在他却为此感到无比的落寞和悲哀。
在这座特区都市,在尘世的喧嚣中,高阳感觉自己越陷越深了。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值得骄傲和炫耀的资本。在这里,他找不到一个真心爱他,也值得他真心去爱的女人。
曾经,他轻易地跨出了青春时代最为重要的一步,把自己一向珍视的童贞献给了一个做了别人情妇的女人。从此,他开始轮回在悲剧之中,被别人抛弃或者抛弃别人。一次次的狂欢后留下的颓废、苦闷、惨淡、沮丧伴随着长久的黄昏与黑暗,纠缠着他。无法装载的孤独、寂寞和忧伤,将他的生命消磨成了一片灰色。
直到如今,深入骨髓、冷入骨髓的感觉,时常会隐隐地刺痛着高阳。他深刻地体会到一种可怕的不良的现实在滋长:在现今这个时代,某些人已经成为一种物品、商品、广告、招牌,不但可以待价而沽,而且可以转让、拍卖、涨价或者廉价出售。许许多多的人都戴着面具生活,许许多多的人都有双重甚至多重的角色。
比如:某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她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恋人、公司老板的秘书兼情人,她还是T型台上的业余模特、某部戏里的配角……有时她还充当某五星级宾馆的高级妓女。又比如:某位成功的商界男士,他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许多女人的情夫、许多私生子的父亲,他还是政府官员、商会主席、未来的政界明星……或许,暗地里他还是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集团的龙头老大。
深圳这个花花世界,你说它有多繁荣,它就有多繁荣;你能够想象它有多繁荣,它就有多繁荣。你说它有多复杂,它就有多复杂;你能够想象它有多复杂,它就有多复杂。绝不会没有你不敢想象的事物存在,就怕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某些环境和人物的熏陶下,高阳觉得自己也逐渐变成了一个富有的人,同时也变成了一个虚伪、圆滑,甚至有些狡诈的人。他学会了撒谎,学会了欺骗,学会了吹牛拍马,学会了高兴时装得平平静静,同时还学会了在悲伤痛苦时以笑脸对人。当然,更为现实的一点是,他学会了寻欢作乐、逢场作戏。
高阳觉得自己的心胸越来越宽阔了,原本心胸狭窄、狭窄得只装得下一点纯真和梦想的他,如今种种污秽肮脏的东西都可以装进心胸了,而原本心里装着的那点纯真却被慢慢地挤压出去了。高阳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市侩、势利之徒。
高阳为此而痛苦,痛苦地想着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想得有点头昏脑涨。
歌舞厅里,歌依旧在唱,舞依旧在跳。他握杯的手在忆想中变得越来越凉了,凉了他的手指,凉了他的思绪。
台上,女歌手不知什么时候下场了,一对男女上台去唱卡拉OK,唱得糟糕透了,简直有些不堪入耳。高阳于是也点了一首《朋友,别哭》,将点歌条递给了少爷。没多久,就轮到了他。歌舞厅的音响师播报:“现在请6号台的高先生为大家演唱一首《朋友,别哭》。”
高阳十分潇洒地走上台去,抓起了话筒。唱了起来: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像梦一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到结局还不是一样/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你不受伤/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朋友别哭/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朋友别哭/我陪你就不孤独/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
其实,高阳这首歌是唱给自己听的,是一种自我安慰。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他根本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严格地说,人,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永恒的朋友。
高阳的嗓子很不错,加上经常应酬,唱唱卡拉OK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再加上他唱这首歌全部倾注了自己的感情,可谓是声情并茂,因此,歌声一落,便博得了满堂掌声。
高阳回到座位,一个浓妆艳抹的三陪小姐一扭一摆地晃荡着屁股和纤腰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搔首弄姿地说:“先生,你的歌唱得真不错,要不要我陪你上去再来个男女对唱?我的歌声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怎么样?”
高阳冷冷一笑:“恐怕,这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我对男女二重唱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对其他的男女合作的事情,倒是有点兴趣!”
小姐见高阳说话这么直接,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她从台子底下将手伸进了高阳的胯间,轻轻地抓住了高阳的男性器官,一边轻轻地揉搓着一边淫荡地说:“先生真要是感兴趣,我可以随时奉陪,保证让你销魂蚀骨,终生难忘。”
“时间尚早,先喝杯酒吧。”高阳打个手势叫来侍者,为这位不知名的小姐叫了一杯XO,慢慢地陪她对饮起来。
午夜时分,高阳打的将小姐带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一进房间,他们便脱光了衣服直奔主题。高阳从写字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叠厚厚的钞票放到写字台上,对小姐说:“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吧,只要你今晚让我舒服、痛快了,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小姐喜不自禁,兴奋不已地说:“放心吧,绝对让你大开眼界,保证让你快活得跟神仙似的!”
两个赤条条的身子开始搂抱在一起。小姐的身材很好,腰很细,腿很长,但胸脯和臀部很丰满,非常性感。她的身体真个是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绝色天然,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如此尤物,居然沦落于风尘之中,想必也是有难以言表的苦衷吧?
小姐使出浑身解数取悦高阳,将她所知道的招数悉数用上了。
小姐果真没有吹牛,她的功夫的确不赖,若说这世上真有什么性爱108式的话,她起码会99式。她不停地变换着花样让高阳快活,所有的一切都做得体贴到位,真个儿让人销魂蚀骨。
这一夜,高阳几乎没有睡觉。他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疯狂过,他以前接触过的两个女人——林燕和郑琳,跟眼前这位把跟男人做爱当做事业的小姐比较起来,那点儿床上功夫和床上经验,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高阳内心深有感触:难怪这世间的男人喜欢泡娱乐色情场所,的确,小姐有小姐的妙处。她们既热烈又大胆;既开放又顺从;既温柔又淫荡。她们忠于自己的事业,童叟无欺。甚至跟她们欢爱,除了预防性病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既不用担心负责任,也不用担心被抛弃。
整个晚上,高阳始终没有问小姐的姓名。他知道就是问了,也是白搭。现在做小姐的用的都是假名,她们频繁更换色情场所,每换一处便会取一个假名。高阳觉得这样挺好,可以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发生关系,这本身就是件非常刺激非常美妙的事情。这世间男女之间原本最难得、最神圣的事情,现在在这社会中到处唾手可得。你说,在这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里,到哪里去找真正的爱情?
高阳早就对爱情产生了怀疑,并且对自己的感情失去了信心。他已经不敢奢望自己这辈子能够获得一份情深入骨、忠贞不渝的爱情了。他只有自暴自弃、自我放纵。
事实上,高阳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并且离不开这种生活方式了。
第七章 曲终人散
时间一晃而过,在高阳、徐若冰来深圳快满两年之际,林燕在医院顺利产下了一个男婴。小家伙有八磅重,一落地就哇哇大哭,哭声响亮。林燕给儿子取名叫孙明,这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名字。
孙浩喜得贵子,那股子美滋滋的劲头简直没法形容。母子俩出院后,他给公司所有的同事发了喜糖,见人就说:“我做爸爸了,林燕为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孙明满月那天,孙浩在晶都大酒店预订了十桌酒席,宴请了部分朋友和同事。在请不请高阳这个问题上,孙浩事先征求了林燕的意见,林燕同意请。
孙浩亲自将请柬送到报社,高阳恭喜孙浩喜得贵子,送了1000元礼金,并声称到时一定去参加孩子的满月酒宴。事实上,高阳这是一种善意的敷衍。鉴于上次在林燕和孙浩的婚礼上发生的变故,高阳是绝对不会去参加孩子的满月酒宴的。
孙明满月当天,高阳给孙浩打了个电话,说报社老总临时派给他一个重要的任务,叫他去广州对一位商界大亨做人物专访,准备在《财富周刊》登一个专版,目的是拿下这个广告大户,给报社创造收益。现在他已经带着两个手下开车赶往广州,不能参加孩子的满月酒宴了,希望他和林燕多多谅解。
孙浩说:“没关系的,事业要紧,我们以后可以再聚,好好喝个酒、聊个天。我祝你马到成功,不虚此行!”
事实上,高阳此时根本没去广州,他正陪同深圳金星电子公司老总沈传文在某风景秀丽、美女如云的度假山庄游玩。
于军陪同辛月来到晶都大酒店参加孙明的满月酒宴。
宴席上,酒过三巡,于军忽然有意大声地说:“孙浩,你看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像你啊?倒有点像高阳那王八蛋。我听辛月说你媳妇以前和姓高的小子有一腿。我建议你还是去做一下亲子鉴定,可别当了冤大头,为别人抚养孩子啊。现在这世道,这种事情可是屡见不鲜啊!”
此言一出,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孙浩,像看猴戏似的。孙浩当时脸就绿了。他想发作,但考虑到自己在为于家打工,就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事实上,他这个华艺集团子公司经理说来和于家的奴仆没什么两样,否则于军也不敢这么放肆,故意在酒席上羞辱他。
孙浩不敢发作,林燕却不是好惹的。她当即就抓起一杯酒泼到了于军脸上,指着他厉声责骂:“你胡说什么!立即给我滚,我们不欢迎你!上次,在我和孙浩的婚礼上,你就故意捣乱。现在我儿子满月,你又无事生非恶意中伤,你他妈的真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于军冷笑:“怎么?心虚了?发怒了?被我说中要害了吧!我敢肯定这孩子是你和高阳的孽种。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你会嫁给孙浩?你这种眼高于顶的女人,根本就看不上孙浩这种老实平庸的男人。你根本就是个虚伪狡诈的女人,在和高阳相好之前,你还是我父亲的地下情人!你以为你多高贵?你以为你多正经?今天我就撕破你的丑恶嘴脸!”
林燕气得浑身发抖,抱着孩子昏倒在地,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孙浩见状,所有的愤怒再也遏止不住,大叫一声“我操你妈!”抓起桌上一瓶刚喝一半的酒瓶往于军头上狠狠地砸落。只听“砰”的一声,酒瓶在于军头上碎裂开来,酒水和玻璃仙女散花般洒了一地。
于军头上淌着鲜血,轰然倒地。辛月尖叫一声,吓得脸色煞白。
宴席上大多数宾客都是华艺集团的职员,这些人当中打着各种算盘的都有: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窃喜,有人悲天悯人,有人漠不关心。不过,更多的人则是见风使舵。
现在,孙浩打伤了华艺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无疑他这个华艺化妆品公司总经理的宝座是坐不稳了。于是有聪明者立即指挥众人将于军抬出酒店,抬上轿车送往医院急救,并不失时机地给华艺集团总裁于通打了电话。很快,前来参加酒宴的朋友和同事都匆匆告辞,走得一个不剩了。
林燕悠悠苏醒过来,见客人都走光了,脸上流露出惊诧的表情。孙浩解释说:“我刚才用酒瓶把姓于的头砸破了,这帮势利的家伙一个个都走光了。”
林燕惨淡地笑了笑:“这是人之常情。你打了于军,明天华艺集团就会解聘你,他们跟你交往已经失去了价值和意义,不但捞不到半点好处,说不定还会受到连累。”
孙浩说:“燕子,我不在乎失去这份工作。我爱你,谁要是伤害你,我就跟谁拼命!”
林燕握紧住孙浩的手,眼里含着感动的泪水:“谢谢你,孙浩。你是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相信孩子长大以后也会为你今天的行为感到骄傲!”
孙浩道:“燕子,别对我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们是两口子,我有责任保护你、爱护你。走,咱们回家吧。”
孙浩买了单,从林燕手中接过孩子,挽着林燕出了酒店,开车回到林燕的公寓。
果然,第二天孙浩去公司上班时,于通在两个保镖的拥护下从集团总部来到了华艺化妆品公司,对孙浩宣布了解聘命令,公司经理由梁文接任。梁文就是昨天组织抢救于军并打电话及时向于通汇报情况的那个人。他原来只是华艺化妆品公司的办公室主任,现在一下子跃过了副经理、总经理助理等职位,坐上了总经理的宝座,可见此人是个颇有心计的家伙。
孙浩结清了自己的薪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回到家时,林燕已经亲自下厨做好了饭菜,等他共进午餐。
林燕温柔贤惠地倒上两杯酒,递给孙浩一杯,安慰他说:“这份受气的工作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来,我陪你喝一杯!庆贺你扬眉吐气获得自由!”
夫妻俩碰杯,干了杯中酒。林燕又给孙浩斟满一杯酒,说:“以后你就安心和我一起把时装店搞好,其实自己经营一个店铺比给别人打工强得多。‘打工不如当老板’,我们在深圳闯荡了这么多年才切身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内涵。好了,这段时间我在家照顾孩子,你就多去时装店看看吧。”
林燕的时装店自开张以来生意一直很红火,她雇了三个身材窈窕、容貌俊秀、能说会道的姑娘替她打理。自从孕期到六个月后,她就很少去时装店了,每个月底定期去结一次账。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孙浩对林燕的安排没有异议,第二天就开始去照看时装店的生意。
时装店有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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