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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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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良这会当然和报****队伍在一起,昨天晚上的激战中,报****虽然一直占据战场主动权,但对手毕竟是叛军队伍中最精锐的主力战兵,所以报国军的伤亡还是相当不小,总共牺牲三十六人,其中还包括一名报****最早的旅帅,轻重伤者也达到了百人之多,创下了自报****组建以来的最大伤亡记录,陈应良怎么也得陪着将士给牺牲同伴送别不是?同时为了收买人心和塑造形象,陈大影帝怎么也都得亲手为伤兵上药和包扎伤口不是?
被身材高大的樊子盖象老鹰抓小鸡一把提了起来后,陈应良先是恳求樊子盖暂时把自己放下,待到把面前的伤兵亲手包扎完毕,陈应良这才率领报****队伍向樊子盖等人行礼,樊子盖则不耐烦的挥手喝道:“行礼就免了,你们又为朝廷立了大功,老夫自然会请越王殿下奖励你们的功劳,都该干嘛干嘛去,陈应良,你这个混帐小子随我来,老夫有话要问你。”
说罢,不等报国军将士行礼道谢,樊子盖又马上象老鹰抓小鸡把身材瘦弱的陈应良提溜到了旁边,劈头盖脸的向陈应良问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给老夫仔细回答,不然的话,老夫只能是怀疑你沟通叛逆,是和杨逆叛贼联手演戏骗取老夫对你的信任了。”
“樊留守,想不到你老人家也会说笑话。”陈应良苦笑说道:“小人几次破坏杨逆叛贼的好事,还坑死了他二弟杨玄纵,杨逆叛贼现在都恨不得把小人千刀万剐了,小人去和他勾结,不是送上门去给他试刀么?”
旁边的皇甫无逸和杨汪等东都文武都笑了,樊子盖也忍不住笑了笑,喝道:“少说废话,快说,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其实很简单,就是推理分析。”陈应良也这才答道:“昨天中午小人登上安喜门探察敌情,发现敌人在阵上赶造攻城武器,马上就明白杨逆叛贼是在故意诱敌,想要引诱我军出击,然后以步兵队伍牵制住我军队伍,再以骑兵抄袭我们的侧翼或者背后。关于这点,小人已经请叔父裴国公向你和皇甫将军禀报,我们化装成普通百姓的斥候也探到了叛贼确实有伏兵,证明小人的推测不错。”
“老夫也觉得叛贼在阵上赶造攻城武器有些不对劲,所以才没派你出战。”樊子盖点头,又催促道:“说重点,你是怎么猜到杨逆叛贼准备发起偷袭的?”
“就是靠着杨逆叛贼这条粗浅的诱敌计,小人才猜出的。”陈应良如实答道:“当时小人还嘲笑杨逆叛贼异想天开,竟然想用这么粗浅的诱敌计骗我们出城,全然没有考虑过我们的队伍要坚守城门多达十二道的东都大城,机动兵力不多,每次出战都必须慎之又慎。但小人很快又发现事情不对,觉得年幼无知的小人也能考虑到这点,久经沙场的杨玄感叛贼和狡诈如狐的李密奸贼,怎么可能不考虑到这点?为什么要用这个相当粗浅的诱敌计?”
“小人当时分析,觉得只有两个可能。”陈应良继续说道:“第一是杨逆叛贼仗着他的兵力充足,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诱敌成功。第二是杨逆叛贼别有目的,所谓的诱敌计,不过是为了布置假象,让我们掉以轻心,露出破绽,让他达到所期待的真正目的。”
“杨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小人当时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中计,认为杨逆叛贼只是打算诱我们出城决战,那我们肯定就会采取以下策略,一是坚不出战,二是集结重兵在安喜门,加强安喜门城段的防御,因为杨逆叛贼在前天晚上每隔半个时辰就用鼓锣呐喊惊扰一次,我们的安喜门守军已经是不胜其烦,既不敢冒险在夜间出战,又必须防着杨逆叛贼十假之中突来一真,真的在夜里攻打安喜门,只能是把预备队集中到安喜门一带预防万一。”
“考虑到了这点,小人马上就发现,我们的破绽出现了。”陈应良收起嬉皮笑脸,郑重说道:“我们的预备队集中到了安喜门下,那么其他城门一旦遭遇袭击,守军就只能是孤军苦战,我们的应急预备队却无法以最快速度赶到战场增援,而且因为叛军不断骚扰安喜门的缘故,我们在安喜门的预备队也绝不敢马上向着战场赶去,必须要确认了敌情才敢出手,以免被敌人调虎离山,骗走我们的预备队,然后又乘机真的猛攻安喜门。所以小人当时就断定,杨逆叛贼不断骚扰安喜门,又故意在安喜门外布置伏兵,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们把重兵集结于安喜门,然后乘机偷袭其他城门!”
“应良兄弟的分析太对了。”旁边负责率领预备队的刘长恭插嘴,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听到上春门那边出现喊杀声,末将就是因为担心杨逆叛贼调虎离山,没敢马上率领预备队赶往上春门增援,直到派人确认了上春门遭到叛军大队袭击,末将才敢放心率军过去增援。”
樊子盖摇头了,叹气道:“合情合理,这样的道理,老夫昨天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你又是如何猜到杨逆叛贼的偷袭时间的?”皇甫无逸追问。
“两点。”陈应良竖起了两根指头,解释道:“第一是天气,昨天的天气不好,天空十分阴霾,基本可以肯定晚上不会有太好的月光,正是发起偷袭的好机会。第二是杨玄感逆贼的急脾气,我们东都军队破坏了他全歼大兴军队的美梦,他对我们已经是恨之入骨,肯定急着报仇雪耻,又担心拖延下去未必会有更好的机会,所以小人马上就断定,杨逆叛贼一定会在昨天晚上发起偷袭!”
“陈记室,那你又是如何料定杨逆叛贼会偷袭上春门的?”曾孙女很出名的国子监祭酒杨汪也好奇问道:“东都城门多达十二道,你为什么断定杨逆叛贼偷袭上春门,而不是偷袭其他城门?”
“小人用的是排除法。”陈应良答道:“东都十二道城门,已经集结了重兵守卫的安喜门当然第一个排除,龙光门等西北四门也可以排除,因为这四道城门都直通皇城,城防最是坚固,城墙也最高,同时这四道门外都是多山多林多河流,地形虽然利于小股叛军潜行偷袭,却不利于叛贼的大队行军和展开,小股队伍即便偷袭得手,攻上了城墙没有足够的后续队伍也是空余,还有一点,这四道门都有瓮城,我们大不了放弃瓮城就可以困住叛军偷袭队伍,可以争取到最多的缓冲待援时间。”
“南城五门,更没可能。”陈应良继续介绍道:“东都洛阳的南城位于洛水南岸,驻扎在洛阳西北的叛贼想要偷袭南门,必须要先渡过这段时间正处于丰水期的洛水大河,不仅浪费时间,还无比容易被我们的斥候发现。退一万步说,就算叛贼真的偷袭南城得手,对我们也是毫无威胁,因为洛阳的南北两城仅有三道桥梁可以交通来往,发现南城遇袭,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三道石桥上布置重兵拦截,甚至直接捣毁这三道桥梁,让叛贼队伍无法渡河。”
“排除了这十道城门,叛贼队伍的偷袭目标就呼之欲出了,就是上春门和徽安门的其中之一。”陈应良微笑说道:“而且偷袭这两道城门,对叛军而言还有两个优势,第一是制造灯下黑,让我们即便怀疑叛贼是声东击西,也很难想到叛贼队伍会偷袭距离安喜门最近的上春门或者徽安门。”
“第二还是因为距离关系,前天晚上叛贼在安喜门外的反复骚扰,小人在与上春门相邻的教业坊中也能清楚听到,那么上春门城上的我军将士肯定也能听到,也会受到影响,上春门与安喜门的距离已经算是比较远了,与安喜门距离更近的徽安门自然也会受到影响,我们的守城将士会因为骚扰夜不安眠,继而因为休息不好而丧失警觉,给叛贼队伍制造更多更好的偷袭机会。”
缓缓点了点头后,樊子盖沉吟说道:“这么说来,你断定叛贼队伍偷袭上春门而不理会徽安门,也是因为距离关系了?上春门与安喜门之间的距离,比徽安门与安喜门之间的距离要远着将近一半路程,如此一来,我们布置在安喜门的预备队,救援上春门肯定要比救援徽安门更花时间。”
“禀樊留守,距离还只是小事,还有更关键的一点。”陈应良恭敬说道:“小人断定杨逆叛贼以上春门为偷袭目标,是因为杨玄感逆贼的性格,上次小人在上春门用言语羞辱杨玄感,听俘虏交代说,杨逆因此被我军射去半片耳朵而破相,所以小人断定,以杨逆叛贼心高气傲的性格,必然会选择上春门一雪前耻!”
在场的东都文武都不说话了,也都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陈应良,樊子盖也是冷冷看着陈应良,目若冷电,冰冷而又锐利,直看得用公款给自己买苹果手机的陈应良心里发毛,生怕自己的无耻罪行被出了名清廉自守的樊子盖察觉。结果让陈应良没想到的是,樊子盖突然抬腿一脚踢在了陈应良的肚子上,然后咆哮道:“混帐小子,这么合情合理的精辟分析,你昨天为什么不向老夫禀报?如果你早说的话,老夫把预备队安排在上春门战场,我们能够扩大多少战果?!”
“是啊。”刘长恭也十分郁闷的说道:“应良兄弟,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带兵在埋伏在上春门,我们的斩获岂不是更多更大?”
“樊留守恕罪,刘将军,我也不是贪功。”陈应良捂着肚子苦笑说道:“是我昨天说了,你们敢相信吗?我这些判断可一点旁证都没有,全靠凭空的推理分析,昨天对你们说了,你们也未必敢信,我自己也不是有绝对把握,如果我的分析推理稍有差池,后果搞不好就是不堪设想了。”
“再说了。”陈应良乘机又说道:“小人连一面进皇城的通行令牌都没有,怎么去拜见樊留守你或者皇甫将军,向你们禀报这件事啊?”
“小混蛋,还真会抓时机。”年龄足以做陈应良祖父的樊子盖骂了一句,道:“行,老夫回了皇城就为你请一面通行令牌,以后有什么军机大事,你随时进到皇城禀报。”
陈应良赶紧道谢,樊子盖懒得理会陈应良的假惺惺,只是又问道:“还有一件事,听说你要求将士当着杨逆叛贼的面,高喊羞辱叛贼军师李密的话,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离间杨逆叛贼和李密奸贼。”陈应良重新收起嬉皮笑脸,郑重答道:“想必留守大人你们也通过审问俘虏了解到了情况,杨玄感逆贼在战术计划对李密是言听计从,不管是攻下金墉城,还是伏击我们的大兴援军,其实都是出自李密的谋划。小人觉得李密这个奸贼确实很有一套,如果让杨逆继续对他言听计从下去,为祸必然更大,所以小人就抓住机会羞辱李密,打击李密的声名,让杨逆对他不再那么言听计从,降低叛贼队伍的危害程度。”
樊子盖很难得的笑了笑,道:“希望你的办法能有效果,不过也没关系,杨逆叛贼有李密这个狡诈如狐的奸贼,我们东都大军也有你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小鬼头,还用得着怕他李密奸贼了?”
尽管话说得很不好听,但樊子盖话语里对陈应良的赞赏之意,却几乎已经是溢于言表,陈应良赶紧又假惺惺的谦虚,可惜性格直爽的樊子盖最不喜欢的就是陈应良的这点油滑性格,挥手喝道:“少说那些虚情假意的废话了,做你该做的事去,老夫也还有公事,报国军的赏赐,等老夫请得越王殿下钧旨,自会派人送来。”
“谢留守大人。”陈应良赶紧道谢,又抬起了头来,神情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向樊子盖说道:“樊留守,小人还有几句话,能否单独对你说说?”
“什么话?是否与朝廷大事有关?”樊子盖反问,见陈应良点头,神色还颇为郑重,樊子盖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一把揪起陈应良就往远处走,东都文武也谁都不敢跟上。
把陈应良揪到了远一点的僻静处,樊子盖这才把陈应良放开,陈应良也这才低声说道:“樊留守,小人现在最担心的一点,就是杨逆叛贼不再攻打洛阳城,率领他的叛军队伍移师向西去攻打关中,卫尚书那边的情况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很不妙,难以阻止杨逆叛贼攻取关中,我们东都的军队也实力不足,同样难以阻止杨逆主力攻打关中。”
“老夫比你更犯愁。”樊子盖同样的低声说道:“关中主力已经被卫文升带到了东都基本丢光了,现在关中空虚,杨逆主力如果移师向西,关中就会无比危险。”
“樊留守,小人有一计,可以有很大把握将杨逆主力继续牵制在洛阳城下。”陈应良低声说道:“就是这一计有些阴损,对留守大人的一世清名会有妨碍。”
“说来听听。”樊子盖吩咐道。
“杨玄感二弟杨玄纵,是战死在了上春门的石桥上,那里是我们的弓箭覆盖范围,所以叛贼队伍没能带走杨玄纵的尸体,让我们打扫战场的士兵给运了回来。”陈应良低声说道:“如果留守大人不介意的话,不妨去书一道与杨逆叛贼,就说要把杨玄纵悬尸上春门,日日鞭尸……。”
“小子,够阴损啊。”樊子盖冷冷一笑,又收住笑容说道:“可以试一试,卫文升那个老东西为了大隋朝廷,可以挖杨逆祖坟焚骨扬灰,都是为了精忠报国,老夫愿意背这个辱尸骂名。”
第四十二章 垫脚石()
和陈应良、樊子盖担心的一样,偷袭洛阳惨遭失败后,叛军队伍的军师李密果然又生出了劝说杨玄感移师关中的念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第一是这个战略选择无比正确,第二则是李密认为,以现在的情况,叛军已经很难攻下守军队伍越打越有信心的东都洛阳,即便最终能够拿下,也必然是要付出惨重代价,耗费无数宝贵时间。
为了说服战略抉择时喜欢脑袋进水的杨玄感,目前还没有达到颠峰期的瓦岗之狐李密,竟然颇为天真的打起了杨素旧部李子雄的主意,想要借助前右武侯大将军李子雄的身份与名望,与李子雄联手劝说杨玄感放弃围攻洛阳,西进去打正处于空虚状态的关中大兴。同时因为时间宝贵的缘故,在从洛阳回师金墉城的路上,李密就找机会对李子雄单独说了这件事。
战场上天真就得付出代价,政治上天真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李密私下里对李子雄说明情况后,在大隋政坛上都已经三落三起的李子雄马上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口答应了李密的请求,然后又提出分别劝谏,先让李密劝说杨玄感放弃攻打洛阳,然后自己再劝说杨玄感提兵去打关中,循序渐进,先打下铺垫,最后再联手劝说杨玄感采取正确策略。李密闻言大喜,当即一口答应分别劝谏。
果不其然,杨玄感率领叛军灰溜溜的回到金墉城大营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令李密去督促民夫全力打造攻城武器,还要求越多越好,能造出来的攻城武器全部尽量多造!李密抓住这个机会,小心翼翼的向杨玄感说道:“楚公,洛阳城高壕深,官兵的守备也颇为严密,我军正面强攻的话,损失必然巨大,且不知将要耗费多少时日,眼下暴君杨广又已经亲自率领主力从辽东回军,继续强攻东都不仅不智,还十分危险,还请楚公早些另做打算为上。”
“另做打算?另做什么打算?!”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二弟杨玄纵的杨玄感咆哮道:“洛阳的暴君走狗,杀了我们那么多义军,又害得我的二弟在战场上失踪,不把樊子盖这条老狗和那个姓陈的小贼千刀万剐,我誓不罢休!”
“可是楚公,如果我们不能在官军主力前回援前攻下洛阳,那麻烦就大了。”李密提醒道:“到了那时候,我们不要说为二将军报仇了,就是想要脱身都难,与其冒险强攻洛阳城,不如乘早移师关中,关中的官军主力已经被我们打残,拿下关中远比攻破洛阳容易。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到我军占领关中,扼潼关而守三辅,届时再图谋报仇,也为时不迟。”
杨玄感并不是完全听不进劝的人,李密又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杨玄感再是在气头上也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李密的提议,强压怒火盘算了片刻后,杨玄感吩咐道:“你先去督促辅兵打造攻城武器,是否全力强攻洛阳城,容我仔细考虑。”
见杨玄感好歹不算是油盐不进,李密悄悄松了口气,赶紧行礼告退,按照杨玄感的要求先去督促辅兵民夫打造攻城武器,临出帐时,李密自然少不得向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李子雄使个眼色,神情中尽是恳求之意,李子雄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李密的意思,李密大喜而去。
李密心中暗喜的出帐去了,杨玄感却还在为生死不明的二弟杨玄纵忧心忡忡,既期盼二弟能够突然回来,又害怕确认二弟死讯,更害怕杨玄纵不慎落入隋军手中,紧张不安间,杨玄感忽然瞟见李子雄还坐在帐中,忙拍了拍额头,慌忙向年近六旬的李子雄拱手请罪道:“老将军勿怪,光顾着替二弟担心,忘了你远来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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