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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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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爷爷的脾气是有些固执,你们受苦了。”陈丧良笑笑,又道:“不过,你们也算不错了,当初东都保卫战时,东都将士就没人敢抬头和樊爷爷对视,否则就得受罚,从五品的虎牙将吴杰不过就是在值夜时偷懒睡觉,马上就被樊爷爷砍了脑袋。和那时候相比,樊爷爷现在的脾气已经算好得多了。”

    “这事我们也知道,樊留守常拿来恐吓我们。”高君雅笑道:“我们这里也有例子,一个校尉在值夜时偷懒回帐睡觉,被樊留守发现,四十军棍加倍打八十,打到六十多棍时扛不住断了气,樊留守还不肯饶他,又命令军法队把剩下的军棍打完,这才把尸体拖出去埋了。从那以后,我们也都算是怕了他老人家了,确实够刚强啊。”

    陈应良也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说了一句自己会劝劝樊子盖别再这么固执,然后才问起高君雅和王威的来意,高王二人则立即呈上汾水战况的军情汇总和地图沙盘,说是樊子盖命令他们送来的,让他们帮助陈丧良尽快制订破敌计划,陈丧良含笑笑了,接过后一边随意翻看军情战报,一边随口问起叛军目前情况,高君雅忙在地图沙盘上标注了一个大概位置,陈丧良一看位置有些惊奇,疑惑道:“凌井店?这地方距离太原不远啊?樊爷爷就算有病不能出兵,怎么不派几名战将率军去征讨?”

    高君雅和王威苦笑了,苦笑后,王威说道:“不瞒大将军,高将军是请令出征过,下官也自告奋勇率军守卫城池,让高将军可以放心出击,但樊留守却没同意。担心敬柴二贼象往常那样一打就跑,又逃进深山老林和我们兜圈子,决定继续采取他老人家的坚壁清野策略,先切断贼军的粮草补给,等大将军你的援军抵达再去破贼。”

    陈应良有些沉默了,片刻后才向高君雅问道:“高将军,军队里一定很不满吧?”

    “是有些不满。”高君雅点头,还又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大将军,有一句话你别告诉樊留守,军队里有不少将领士卒都在埋怨樊留守偏心,说太原军队是后妈生的,明明有机会立功却不许他们去杀贼,只想把功劳留给你,对樊留守的怨气相当不小。”

    又沉默了片刻,陈丧良这才说道:“高将军,我带来的援军远来疲惫,需要一点时间休整,明天你率领一万太原隋军去凌井店讨贼,走平舒这条路,今天就把话放出去,告诉太原将士,就说我已经征得了樊留守的同意,明天这一战若能取胜,斩首赏赐加三成,生擒俘虏加五成!”

    “大将军,这么做太冒险了吧?万一樊留守不同意怎么办?”高君雅担心的问道:“他老人家的脾气,那可是出了名的固执,万一他不同意加赏,士卒岂不是怨言更大?”

    “放心,我有把握。”陈丧良微笑说道:“樊爷爷自己都曾经说过,普天之下,除了我们的皇帝陛下之外,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能说动他,他老人家不会打自己的嘴。还有,也不瞒你们,擅自提高赏格这事我以前在东都就干过,樊爷爷除了把我臭骂一顿,还是乖乖的掏钱替我擦了屁股。”

    见陈应良都这么说了,高君雅也顿时乐了,还兴奋的搓手说这下子终于可以让士兵高兴一下了,陈应良也微微一笑,又道:“高将军,记得让士兵多抓俘虏,抓到后送到太原来交给我,不得虐待和伤害。”

    “这……。”高君雅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末将尽力而为,但大将军你也要体谅一下末将的难处,之前樊留守把抓到的战俘全部活埋,搞得现在那些贼军不管男女老幼,现在都是宁死不降,所以末将恐怕抓不到多少。”

    “没事,尽力而为就行。”陈丧良随口回答,心里则在盘算如何说服樊老顽固同意自己的怀柔策略,然而就在此时,帐外又突然来报,说是晋阳宫监裴寂求见,陈应良一听大奇,忙问道:“怎么裴寂还是晋阳宫监?刚才樊爷爷率领文武官员迎接我的时候没看到他,我还以为他已经被撤换了。”

    “裴宫监没被撤换。”王威如实答道:“虽然樊留守一直不喜欢他,但他是朝廷的直属官员,樊留守也拿他没办法,刚才他没去迎你,也是樊留守故意没叫他。”

    暗叹了一句樊老顽固还真会得罪人,陈丧良赶紧让传令兵召唤裴寂入帐,不一刻,在历史上颇有名气的裴寂进到中军大帐,向陈应良恭敬行礼时,陈应良亲手把他搀起,也没问他为什么没去城门迎接自己,只是以裴氏旁枝晚辈的身份与裴寂拉关系套交情,对裴寂尊称叔父,裴寂则满脸的受宠若惊,一边呈上见面礼物,一边赶紧解释自己是恰好有公务在身,所以没能去城门前迎接陈丧良,恳请陈丧良不要介意。

    大笑着连说没关系的时候,陈丧良也仔细打量了一下之前只见过一面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的裴寂,发现他四十出头的年纪,眉目甚是清秀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个头也颇高不象文官反而更象武将,说话行事却文质彬彬,甚有气质风范,只可惜陈丧良和他没有什么象样的话题可谈,所以当马三宝和程咬金等将进帐禀报立营事务时,裴寂便主动告辞离开,没敢打扰陈丧良办理军务。

    很小心的命令军队立木为栅,陈应良又请高君雅帮忙提供木材,高君雅一口答应,立即就要赶往太原隋军的营地给陈丧良调拨木材,陈丧良又顺手把裴寂送给自己的礼盒递给了高君雅,吩咐道:“高将军,拿去告诉太原士卒,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东西,明天出兵凌井店,谁杀敌最多,这里面的东西就归谁,赏赐也继续照例拨给。”

    “大将军真明白士兵的心思,末将替那些丘八谢你了。”高君雅倒也没有推辞,笑着就接过了礼盒,再好奇的打开一看时,高君雅还惊叫出声,“这么多?!”

    惊讶的扭头一看,陈丧良这才发现裴寂给自己送的见面礼确实不薄,礼盒内竟然装有整整十块银饼,还有一对玉壁,不过陈丧良倒也没有心疼,只是笑道:“想不到裴宫监出手这么大方,那就改一改吧,斩首最多的人得玉壁,抓到头十名俘虏的士兵,得这十块银饼。”

    高君雅欢天喜地的答应,旁边的王威则惊讶说道:“老裴这次可真是铁公鸡拔毛了,出手这么大方,他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想要恳求大将军你吧?”

    如果换成了别人,陈应良肯定不会有什么疑问,但因为知道裴寂是什么货色,王威这句无心之意却马上引起了陈应良的警觉,让陈应良赶紧问道:“王郡丞,听你这话,裴宫监的性格很吝啬?”

    “岂止吝啬?”王威冷笑了一句,道:“出了名的雁过拔毛,蚊子肚里刮油,鹭鸶腿上割肉,又抠又贪。”

    “山西老抠本来就出名,这个裴寂直接外号山西第一抠。”高君雅也对裴寂很不待见,冷笑了一声,又道:“大将军,你可要小心了,这个老抠给你送这么重的礼,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求你。”

    陈丧良的脸色有些严肃了,片刻后,陈丧良才重新露出笑容,微笑说道:“管他什么事,看在他的重礼份上,只要他求我的事不违国法,做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事你们可别让樊爷爷知道,他老人家是出了名的清廉,知道我无缘无故的收人礼物,八成就要打我屁股了。”高君雅和王威一起大笑,全都点头称是。

    不一刻,高君雅匆匆来到太原隋军营地,一边给陈丧良带来的援军调拨木材,一边把陈丧良的决定当众公布,结果鼓舞士气的效果也是立杆见影,不过片刻时间,之前还死气沉沉的太原隋军营地中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久久不歇,请求跟随高君雅出兵讨贼的太原将领成群结队,把高君雅包围得水泄不通,还个个都是喜笑颜开,情绪高涨。

    …………

    压抑许久的太原将士终于放声欢笑的同时,晋阳宫监裴寂也回到了晋阳宫内,在这座整个太原城樊子盖唯一无权干涉查处的隋炀帝行宫内,一身仆役服色还做了化装的李二正在裴寂的签押房内等候,神情还异常的平静镇定,见裴寂突然推门进来,李二也不惊讶,还微笑问道:“怎么样?送出去没有?”

    “送出去了。”裴寂点头,又叹息道:“只可惜高君雅和王威都在旁边,不方便说话,所以求他替我保全宫监职位的话没能说出口。”

    “没事,等有机会再说也不迟,反正他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李二微笑说道。

    裴寂点头,又很小心的问道:“二公子,他真能说服樊子盖不再弹劾于我?那个老东西可是一直都看我不顺眼,一直想把我弄走,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晋阳宫宫人逃亡的把柄,他恐怕很难善罢甘休啊。”

    “放心,那小子的屁股也不干净,只要把他喂饱了,再加上你又是闻喜裴氏的人,他是不会不念点香火之情的。”李二安慰道:“樊老顽固和他十分投缘,别人的话樊老顽固不肯听,那小子的话樊老顽固还能听得进几句。而且就算他不能说动老顽固,老顽固的奏章送到了陛下面前,我父亲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你。”

    裴寂点头,又惋惜的说道:“可惜唐国公就是下不定决心,不然的话,前些天就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老顽固刚愎自用,把太原军队得罪了一个遍,军队里对他恨之入骨的人到处都是,那时候唐国公如果能下定决心,事情就肯定成了。”

    “那有那么容易?”李二笑笑,又道:“父亲派我来这里,本来是想让我看看有没有机会动手,但我仔细看了看后,发现机会是还没有成熟,老顽固确实有些不得军心民心,但他毕竟清廉自律,威望太高,真要动手成功的把握并不大,所以我也没办法,只能是先保住你,保住我父亲留下的旧部,慢慢等机会出现。”

    裴寂点头,恭敬谢了李二的保全之恩,李二则又说道:“就这么办吧,陈应良小子那里,你跑勤点,一有机会就向他开口求情,打着闻喜裴氏的招牌求他,如果还需要钱财活动,尽管向我开口。”

    “多谢二公子。”裴寂再次道谢,又道:“唐国公都已经被那个小子害成这样了,还要让二公子这么破费,让唐国公雪上加霜,下官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客气什么?谁叫裴叔父你和我父亲是生死之交,你的事就是我们李家的事,叔父你遇到麻烦,小侄自然要尽力相助。”李二微笑着谦虚,心里却说道:“真用不着和我客气,只有保住了你,这座晋阳宫里的东西才有可能随时姓李。十万斛军粮,几十万领甲胄,堆积如山的绸缎彩绢,有这些东西在手,就是拉起十万军队也易如反掌啊。”

第三百七十五章 埋下祸根() 
把再一次擅自加赏的陈丧良臭骂了一顿后;樊子盖老顽固果然还是无可奈何的同意了陈丧良的赏赐计划;然后咳嗽着冲正在给自己锤背的陈丧良骂道:“臭小子;就这一次;别想再有下一次你在谯郡擅自加赏;朝廷里本来就有些非议;跑来这太原也瞎搞;还有没有把朝廷法令放在眼里?你不怕被御史言官弹劾;老夫还怕辱没了自己的一世清名。”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下次孙儿绝对不敢了。”陈丧良嬉皮笑脸的瞎保证;又一边继续给老顽固捶背揉肩;一边问出了一个之前就埋藏在心里的疑问;道:“樊爷爷;孙儿今天看到;以前担任太原鹰扬府司马的许世绪;怎么被降为队正了?孙儿记得;他在勤王战场上的表现不错啊?雁门决战那天晚上;他还辅助着李建成硬扛住了突厥主力猛攻;事后孙儿也给他记功一次;怎么反倒被降职了?”

    “我降的。”樊老顽固随口答道:“老夫整肃太原军队期间;现他和李渊过往甚密;私下里往来极多;觉得他不可靠;又找不到什么证据杀他的头;就找了一个借口罢了他的司马职位;贬为校尉。后来他在平定敬柴贼军的战事中又表现不佳;就又把他贬成了队正;原意是想把他赶出军队;谁知道这匹夫脸皮奇厚;竟然到现在还赖在军队里不走。”

    陈应良有些走神了;替樊子盖捶背的节奏也慢了下来;老顽固察觉这一变化;便稍微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你觉得老夫这么安排不妥?”

    “不是不妥;许世绪与唐国公的关系是非同一般;这点早在雁门战场时;孙儿就已经有所察觉了。”陈应良沉吟着说道:“爷爷你故意贬斥他;也是为了预防万一;并无不妥。孙儿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爷爷你这么收拾他许世绪;把他驱逐出军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他怎么还要继续赖在太原军队里?”

    “应该是无路可走;只能留在军队里混饭吃吧。”樊子盖随口说道:“寻思熬到老夫被调离太原;或者熬到老夫断气;他也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正常情况下;樊子盖的分析或许很正确;无路可走的许世绪为了活命;确实只能忍气吞声的赖在军队;等待看自己不顺眼的樊子盖被调走或者年老断气;但是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李渊的铁杆死党许世绪死皮赖脸坚持留在太原军队里;这一点却难免让陈丧良有些警觉。又盘算了一下后;陈丧良这才说道:“樊爷爷;能不能让孙儿看看你整肃太原军队的公文记录?孙儿也曾经指挥过太原军队;对唐国公的心腹党羽也有些了解;想替你参谋参谋;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当然可以。”樊子盖一口答应;吩咐道:“一会老夫会让记室书吏把这些记录交给你;给老夫仔细看清楚;如果老夫有什么遗漏;马上告诉我;该杀就杀;该抓就抓;一个都别放过”

    陈丧良恭敬答应;又亲手侍侯了樊子盖汤药后;直到樊子盖睡下;陈丧良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带着樊子盖对太原军队的整肃记录;回到城外营地休息。然而说是休息;实际上陈丧良又是一夜未眠;除了研究军情和亲自巡视营地外;再有就是查阅太原军队的整肃记录;分析樊子盖到底把李渊对太原隋军的控制削弱到了地步。

    不看还好;仔细查阅了整肃记录之后;陈丧良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樊老顽固对李渊亲信的打击不可谓不狠;刘弘基和长孙顺德两个倒霉蛋都被直接流放到了岭南;为突厥联络李渊的侯君集被斩示众;高斌廉、唐宪、唐俭和王康达等十余名文武官员被贬为平民;另外又宰了三十多个有案底在身的太原隋军低级将领;替李渊阻止山西商人卖粮给勤王军队的武士;家产全部被查封没收;武士本人虽然侥幸逃脱;家人却一个都没跑掉;男丁全被诛杀;女眷也全部被贬为奴婢只可惜武士那个著名女儿现在连液体都不是;否则陈丧良只要张嘴;从樊子盖那里要来当丫鬟肯定没什么问题。

    整肃手段确实够狠;但陈丧良却可以断定还有遗漏至少李密的姻亲刘文静就没有出现在这份名单之上;同时让陈丧良更加不安的是;以许世绪、窦琮、张道源和殷开山为代表的一部分李渊旧将;因为家世清白、个人于净并且立有战功的缘故;虽然都遭到了降职削权;却依然被留在太原军队里任职;变成了一颗颗不定时的隐藏炸弹。

    除此之外;还有李渊的宝贝侄子李孝恭;他虽然与李建成一同辞官离开了太原军队;但是在整肃记录上;陈丧良却没有现李孝恭部下也被清理的文字记录;这也就是说;只要李孝恭重新出现在太原军中;或许就有可能重新拉起一帮旧部为己所用。

    综合这些情况;陈丧良得出结论;这是一次并不成功的清洗整肃;清洗失败的关键原因是李渊的罪行并不昭彰;导致他的心腹党羽也没有彻底暴露罪行;使得樊子盖找不出充足理由把李渊在太原军队里的隐藏势力彻底铲除。除此之外;陈丧良甚至还怀疑;卖力帮助樊子盖整肃太原军队的好友李建成;也可能在事件中担任了不光彩的角色毕竟;李建成的性格再是厚道大度;也不太可能真的帮着樊子盖把他父亲在太原军队里的势力连根拔起。

    “也亏得这次的太原留守是由樊爷爷担任了;不然的话可能已经出事了。”陈丧良得出结论;暗道:“樊爷爷虽然脾气暴躁;手段粗暴直接;但他在个人品德方面却无可指责;清廉自律不收贿赂;对**的打击力度很大;治军虽然严格;却不徇私不舞弊;军队和地方就算对他再不满;也不太可能站出来造他的反。如果换了别人;这次的汾水贼乱;说不定就是老李家动手的最好机会了。”

    话虽如此;但陈丧良仍然还是万分担心;因为太原军队的隐患还是太多了一些;樊子盖的脾气也太粗暴严格了一些;再加上樊子盖头上还有一个脑袋喜欢进水的隋炀帝;一旦再颁布什么不得人心政令;樊子盖再不折不扣的执行间;说不定就会生什么意外;此外这个遍地烽烟的隋末乱世;出现突事件的可能也太大了一些;稍有疏忽;樊子盖不仅可能晚节不保;甚至都有可能不得善终

    “是否应该给樊爷爷提过醒;把李渊留在太原的隐患彻底铲除?”陈丧良一度如此打算;但考虑到一些其他的问题;陈丧良却又难免犹豫万分;举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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