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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之相思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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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吹恪
“你今年多大?”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人家年龄,他自知问女儿家的年龄是最忌讳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唯见她笑颜如花,一字一句:“我过了这月中旬就满八岁了。”
天雷滚滚,他只是不停的打量眼前的女孩。
“那你呢?”
“我,我叫白凤。”
“喂,我可没有问你叫什么啊小白!”
“谁是小白?”
“这船上谁姓白就是小白咯~”
“……”
这样一闹腾,便过去了两年。
他眺望越发清晰的河岸,繁华眨眼间虚无。他淡然故作语重心长的叮嘱道,“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有些事情,不是像你这种黄毛丫头可以应付的过来的。”
她沉着脸道,“可是我救了你,在两年前。”
最后几个字是她从牙缝之间挤出来的,她整理好着装起身道:“快靠岸了,小白。”
阳光洒在她的轮廓上,她的身姿蜕变极快,渐渐有了少女的雏形都有。她生得高挑,一向得比寻常同龄的姑娘要高出很多,连说出的话也不似同那般稚气,也难怪会认错。
“恩,我知道。”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再无像当初一样对这个称呼饱有厌恶之情。
即使过了两年,可她仍然是个屁大点的黄毛丫头,并无区别。
“笨蛋小白,我已经是大人了。”少女不满的嘟起嘴。
再过四年,她就可以嫁人了。可事实上,不用等到及笄之年便可行嫁娶之事。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天上乌云密布,集结迅速就像是来不及做好准备像流沙转眼逝去的人。有些东西,注定是伴随着岁月悄然无声的消失无影无踪的。即便曾经在此停留,只能最后感叹惋惜。
云下坠下第一滴雨打破前所未有的宁静,溅如尘世。随后,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倾盆大雨,点点滴滴濛濛绵绵,雨花纷纷扬扬倾泻飘洒。避而不及的行人,注定会被雨水打湿衣衫。
坐落在苍翠关山连绵处的小茅屋,雪色的大鸟的羽翼被雨水打湿粘在一起。它躲在茅屋屋檐下避雨,可还是弄湿了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翅膀。因为茅屋太小不够它展开翅膀晾干,它只好微啄宽大的羽翼,雨水顺着它的羽毛滴滴答答直下,大鸟的脚底形成了一滩小水潭。
大鸟仰起头,雪色的脖颈高傲的挺起。
推开门,走出一位如画般白衣青年。他看到大鸟,并未流露出惊愕的表情,他紧抿的唇角终于松懈,大鸟听闻他的声音回顾而视。白衣青年冰冷的双目慢慢沉淀,柔声道:“回来了。”
大鸟长鸣一声,像是回应白衣青年的话。
“终于舍得回来了?”白衣青年语气突变,“这都五天了,你还敢回来?”
大鸟呜咽,一双眼睛挤满委屈。白衣青年自知它最擅长这一套,也清楚是自己的不是将它宠溺坏了,青年无奈地叹气:“算了吧,平安回来就好。”
如今楚汉争霸,四处烽火狼烟不断。这天下归于者谁,与他无关。
或许谁都不会想到,曾经响彻江湖流沙的四大天王之一位居首位天下轻功第一的白凤凰会隐居遁世于此,一只大鸟为伴,逍遥自在无拘无束过起这神仙般犹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这种生活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也是他曾经想要得到的。
可是如今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渐渐发觉自己并不快乐。
青年的目光落定在不远处那方矮矮的石碑之上,石碑周围有人打扫,所以并没有杂草丛生荒凉的情景出现。奇怪的是,那方石碑之上并没有雕刻出这方石碑主人的名字。
只听白衣青年缓缓启唇,“小絮,外面又下雨了。”
他这些年费尽心思,付出的努力要比任何一方面的要多,却还是没有找着当年她拉下的那个铃铛。这是不是老天在暗示于他,他们注定有缘无分,而他注定要孤独终老。
远方偶尔传来故人的消息,这些消息,是他替她听的。
雪女和高渐离刺杀失败一同跳崖殉情,此情感人肺腑动容天地;端木蓉与盖聂到底还是难过自己那关,一个在行走于天下,一个在镜湖;天明高月携手为伴经历风雨,最终明月永恒。
至于项少羽,一战成名。周身环绕佳人无数,可终究没有娶妻。
唯有一人默默无闻的相伴他左右,不离亦不弃。此女据说生得花容月貌绝世无双,能歌善舞,文武双全,会唱作诗,比当年雪女还要略胜一筹。因为仰慕,长留他身边。
虞氏女子,江南人士。
“小絮,用不着担心项少羽那小子一生孤独。他身边已有虞姬相随,得此痴情女,项少羽那小子也太好命,得权得美人。”白凤一眼定住,他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
若项少羽比他要先认识她,想必用情不会那样苦涩。
也不会到了最后无奈蛊毒发作,含恨而终。
“小絮,你一定一陪着我,就像当初我陪着你那样,直到天荒地老。”
天边露出一角,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一束光芒划破天际,外面的雨声刹那落幕。这场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太突然。面前的大鸟见天空放晴,开心得展翅。
当年也是这般,她笑颜如花飘散旧梦中。
“不许喊这个名字!难听死了!”
“我不要,我就要喊你小白!小白小白小白!”
“闭嘴!再喊这个名字信不信我立刻就杀了你!”
“呀,好凶啊!小白,像你这样将来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的。”
“感情这种东西,我根本不需要!”
番外伍:徘徊
我认为自己,并不会喜欢上她。我认为自己,一生痴于阴阳术。
那天亦不过是怀着好奇之心才踏入那里的,我寻常与月神并无交集,而她也需对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大人’。她一出口,我原以为她与庸脂俗粉一个劲,毫无兴趣。
聊了几回,一来一去我才发觉我眼前这个所谓的‘阴阳家’少主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伶牙俐齿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乖巧大方,是个当软柿子的料;事实上,她比石头还要硬。
她缓缓抬起头,生了好一张国色天香的面皮。她裹青烟似飘逸的裙,笑语嫣然。
“拣雪亦是拣雪,二字便是二字,没有任何更改之意。大人,这有什么好请教的?说起来,到还是大人,说了这话都没能告知大人的姓氏。不知道大人是否有难言之隐才不愿意说个清楚明白?”我愣住,还未等我问她她便自己来问我的姓氏了。
见到我的人,要么是惧于我,要么是装模作样恨不得躲我远远的。而她,一边装模作样,一边又想逼我说出自己的家室。这样的人,的的确确是头一回见到。
我饶有趣味的直视她,负手而立一字一句的道:“星魂。”
她神色大变,消瘦的肩头微微颤抖。我根本不会想到她听到这两个字会一这么大的反应,人人都道国师喜怒无常,爱于杀戮泯灭人性,以作弄活人为乐。
“小女子不知,原来大人竟是大秦帝国赫赫有名、鼎鼎大名的国师星魂大人!是拣雪方才失礼了,请国师星魂大人见谅!”她猝然对我行礼,垂下头的她令我看不清她的脸色。
我顿时非常不悦,原来所有人都一样。
“还以为你还真不识得我的姓名,没想到你与她们都一样!拣雪,拣雪,东皇大人遗女。”
早年间听闻阴阳家的东皇大人曾有妻女一双,又因南蛮子而命怀有骨肉的主母身中蛊毒,一代又一代无穷无尽永无休止的传下去,受尽断子绝孙永无天伦之乐。
这也难怪东皇大人会一怒之下跟始皇陛下请柬要攻打蜀国。连死灰复燃的机会都不会再给予他们,那一次,我随他们一同前去,遍地狼藉触目惊心。
之后我便不清楚,东皇大人的遗孤就这样随风而逝,消失得了无踪迹。
我翻阅古籍,却并未发现有解这种蛊毒的法子。就连,就连延续生命的方法也不存在。可数年之后,这位已经成为传说之中的人物完好无损的归来,站在我的面前。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待在阴阳家静养。我可以偶尔从侍女嘴里听得一两句关于的传闻,说什么阴阳家的少主果然非同凡响,原以为她太过小家子气除了跟名家一样耍嘴皮子功夫之外,别无他法。后来说,阴阳家的少主果然名不虚传悟性极高。
之后,我便没有再见到她。
第二次见到她,是清明祭拜先祖的时候。同样的缟素衣着打扮,却难得拢一袭烟穿得那样煞养眼,她乌黑亮丽的青丝高高的挽起,伴在东皇大人身边。
祭祀结束,便各自散去了。
后来传来消息,说是阴阳家的少主人被叛逆分子劫走,至今了无音讯。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下了这个寻求少主的任务,四处游走。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那一夜将她寻到。
可她,却什么都忘记了。
相同的脸相同的语气,配上稚嫩的表情显得那样格格不入。那,根本不是她。东皇心深入大海,可虎毒不食子,更何况还是他的爱女,他根本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下咒。
我隐约有一种感觉,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当我准备试探她的时候,那个人就来了。我讨厌他总是自认为超凡脱俗,与世不争的样子,好似什么都与自己扯不上任何关系。轻功不代表武功,而轻功不过是一种可以逃脱的功夫。
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他定狼狈而归。
他带着她离开了,我眼角的杀气淹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巷之中。我不知,我脸上因为急切修炼阴阳术勾勒出这样妖艳的花纹是有多骇人,我只不过是想踩在他人之上而已。
番外陆:陟遐
离别之际,我见她紧紧扯住我的衣角不肯放,心也就跟着软了下来。
“少羽,能不能别走?”少女跪坐在床榻边沿,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床榻。她樱唇下瘪,一双好看的星眸挤满委屈,楚楚可怜的样子委实教人于心不忍。
白凤执行任务要去好一阵子,同况,我也不得在此地久留。我也是碰巧路过此地想看望旧友,后来从天明口中得知她的下落便飞一般的跑过来。那时她浅浅拢烟,荫荫静立。
我与她只是出于相识之情,朋友之约,根本谈不上感情这一回事情的。
她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仍然巧言善变可是骨子里却少上那样一味。可就是这样恰巧少上一味,不知不觉成为我心中最称心的一味。那些日子里,我试着把以前发生的事情讲过她听,令她一点一滴的回忆起来,一天不拉。这件法子根本没有丝毫效果,她成为了听故事的那位。
有我陪伴,她自是不会寂寞的。
如今是我最后一天待在此地,我告知与她,不料想会是这样一个结尾。我摇摇头,浅笑安抚她,此时此刻她便像三岁孩童,是她最脆弱最危险的时刻:“好,我不走。”
“说好了,等我睡着了也不可以走啦!”她听我这番,松开我的衣角。我坐下替她掖好被子,我只觉目光灼灼,她看了我许久缓缓道:“少羽是不是很讨女孩子的喜欢?像少羽这样的,喜欢的女孩子会好多好多吧。”我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郑重干脆道:“没有。”
或许是一直注重兵法的原因,名声在外如雷贯耳,却一直得不到心仪的人。
“我这个样子,天天喊打打杀杀的,又有哪个姑娘肯跟着我?”我叹气,怕是那天一不小心,人家就要做寡妇了。我摇了摇头,“如今正处乱世,谁论儿女情长?”
她见我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对我吐舌道:“若是阿洵没有生病,阿洵愿意做少羽身边的那个姑娘,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她见我愣住,顿了顿又道:“开玩笑的,阿洵没有那样的运气。”她不知晓,她那一句话,一刹那我以为她是说真的,不成欺我。
我勉强得扯出一个笑,“说的也是,毕竟你与白凤相识比我早。”
她猝然沉着脸色,很是不悦:“阿洵很不喜欢他,他好凶而且还好讨厌。跟他比起来,阿洵更喜欢少羽多些。少羽待我最好,阿洵好喜欢好喜欢少羽的!”
再一次被突如其来的告白,明明清楚得很一切都是玩笑话。稚嫩单纯的话,命我不得不动了歪心思,更加确定自己是拥有感情的。况且这情愫,已经暗暗扎根。
而我,不知不觉耳根升温。
“你又在胡言乱语了!”我故作严肃脸,训斥与她:“赶紧安寝罢。”
她的目光闪躲,对我道:“少羽,我睡不着。”
现在最好的办法,能够减轻她身上蛊毒频发的次数减少她身上的痛苦唯有喝完赤练调制的药汁然后睡上一觉便会好许多。从进屋到现在,的的确确唠嗑了好一段时候。
这也难怪。
“少羽会唱歌么?要不我们来唱歌吧,阿洵从来没有听过少羽唱歌。”她笑语嫣然,可谓是三月桃花面,即使在这不见花草的天地,也存在可以伸手触及到的鲜花。
“要我唱歌?”我脸色难堪,小龙一向说我唱歌最难听,可是出了名的魔音入耳。小时候高歌一回,他们就受不了我,而我最后也因为这样停止张开嗓子的机会。
她忽而兴奋异常,“阿洵想听那,少羽快唱!”
“可是我……”
难以拒绝的神色,我巴不得我收回当年那一句‘我可是很难拒绝的哦’的话。
“我不依!”
我哭丧着脸见她躺在床榻上发着小孩子的脾性,更是无奈:“那我就唱一段,说好了,只唱一段。若是实在受不了我的嗓音就直说,用不着强行憋着的。”
她点了点头,“好。”
我清清嗓子,开口唱了起来。
按理说,像我这种人应该要唱‘国殇’然后长篇大论好一阵子啰嗦。可是我啊,并没有唱‘国殇’,而是想起母亲交给我的这首‘少司命’。这首‘少司命’,也是我最擅长的。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少司命’是我最擅长的,可是唱歌是我最不擅长的。两者合二为一,惨不忍睹。
一曲终了,不料眼下却没了声音。我垂下头,才发现她已经安然入睡。
她紧闭着双目,难得这样恬静安当,长又翘的睫毛犹如羽毛撩人心弦。小巧而直挺的鼻下浅浅鼻息,一口樱唇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我深知,她与白凤的关系。
而我,又当如何。
我起身轻掩上门,这样的秘密就让它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掩埋其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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