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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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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桌,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她比我小一岁,看起来像个小姐,上来第一节识就要和我探讨文学,我推开她说我对文学没什么看法,她朝我笑,说我真酷。
之后的记忆无比模糊,因为天气有一个回拨,九月快要结束的时候气温毅然升到了三十多度。我恍惚感到了不祥的气息,我一直固执地认为血光的体现。
这段时间我开始犯困,开始逃课去睡觉,日子过的一塌糊涂。之间我出过两次门,一次我拿着钱去超市买回一堆东西,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彻底忘了我买了什么。
第二次出门是在一个黄昏。我午睡醒来站在阳台上,看到晚霞依在后山上十分安详。而我却十分虚假。我走出宿舍碰到黄丽,随口约她去爬山,她随口答应了。
我来到一个山脚下,我看到山间腾起的嶂气氤氲迷离,并且太阳准备着要下山了。我回头对跟在我身后的黄丽说,爬吧。然后我们沉默地往上爬。
这是座不高的野山,我拨开树枝坚难地前进,眼前的灌木花草十分茂密。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由一条路上山,再从不一样的路下山。我椅在一棵马尾松上休息,回头看见黄丽面容严峻地看着我。她问我,会不会有蛇。我一阵恐慌,连忙安慰自己说,没有吧。我们爬到半山腰被卡住了,我左突右进地寻找出路,结果没有找到。这时山间吹起了风,一股拍电影的感觉。我记忆中第一次感到寒冷。
我说,顺着原路下山吧。
她点点头。
我说,是不是有点扫兴。
她说没有啊,我本来就没兴致。
我说,那你干嘛还要跟我来爬山。
她说,我刚刚吃了很多,运动一下。
我说,哦,下山吧。
我努力寻找上山的路,因为我觉得上山的路是最安全的,没有理由它会变那么快。并且,天要黑了。我顺着上山的路,发现原来它有那么多岔口,我们只是刚好选了其中一条。每一条都是那么的正点,那么的下山。我抬头透过茂密的树枝看灰蒙的天空,头皮发麻,我迷路了。我回头想问黄丽,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我身子一探,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顺着路就跑。跑了一阵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是在往山上跑的。我想,完了。这时我听到像征生命人的声音,好像是山顶的什么位置,而且还伴有灯火。我大受鼓舞,挣扎着过去。发现是一个开垠在山顶的一个果园,里面有各种果树。我沿着成型的小树直走,尽头是一片很密的竹林,再外面是杂乱的灌木和马尾松。我穿过丛林,发现到了山脚下,并且就是我上山的地方。我转了一圈,看到我上山的地方,却再也是找不到下山的出口了。我站在原地无限愁怅。我回头看看太阳,它不没有落下,并且,似乎比开始更高了一点,我想我是不是误闯入了某个时间隧道。在我缓过来的一瞬间,太阳彻底沉下去了。
我清醒过来刚子已经回到寝室,他幽会回来,穿了一件外套,表现神采飞扬。在我印象中我们总是穿着短袖的。
“好冷好冷,这鸟天气说降就降,要准备棉袄了。”
我说:“扯淡,这才到几月。”
刚子看着天空一脸向往:“十一月要来了。”
我说:“真快。”
刚子有了新的发现,他吃完饭兴冲冲地过来说:“我发现了一个漂亮姑娘,非常漂亮。”
我揉揉脑袋回想一些事情的真实性,顺口问:“有你女朋友漂亮?”
“当然,不知漂亮多少倍。我打听到了,她叫刘莲,会计专业的。”
我说:“那姑娘我认识。”
“不会吧你,真的假的,这可是我们新封的校花,你怎么认识?”
“不记得了,忘了。”
“哦算了,不问了,你这几天稀里糊涂的。”
我摸摸头发。
他说:“你昨天是不是跟我妹妹爬山去了?”
我回头看他。
刚子不解地说:“我妹妹说你把她带到山脚下溜达了一圈,然后你把她丢在那儿自顾自地回去了。她让我问你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
十一月要来的时候天气终于变的秋天,树叶开始飞快的黄去。我看见教学楼后面的白杨叶子每天都不一样,一天黄过一天。我也开始熟悉了这里的一些,日子开始如同条件反射。我开始觉得这一切的意义所在就是让我换一个地方再继续碌碌无为。
我都快忘了我是什么人了。
我不是个好人。
或者是个禽兽。
还好,气温下降,我的头脑开始清醒了。在我清醒的同时我的同桌小妹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请我一起吃饭,像个小姐那样的。我们找了个不错的馆子,我一个人或者很多人都是不会轻易下这种馆子的。
她双手撑着下巴说:“你拿过最高的稿费是多少?”
我说我还没拿过稿费呢。
“不可能,你文笔那么好。”
“好什么好,不是你说好就好的。”
“真的很好嘛。”
我懒得跟她说:“吃东西吃东西。”
她看着我笑。
“你以前是不是老一个人跑到操场去玩。”
我惊讶地看她:“谁跟你说的?”
“黄丽,下次再去带我去啊。”
“不去了。”
晚上我趴在桌上看一本小说,那小说写的很无知,通篇在评价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家伙蠢得不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评论自己的,我正要加一步系统地鄙视的时候刚子我老马匆匆进来,拉着我说快走。我说我们班长说晚自习不准窜班。他们说哥们儿,机不可失啊。
我跟着他们搞了半天终于搞清楚原来有一傻子约到了校花之一的刘莲又不胆单刀赴会,拉着居心叵测的刚子和老马当亲友团,刚子又于心不忍地拉上我,变成锵锵四人行。我们到的时候发现对方也来了四个,还是心有一点灵犀的。我们围在一个大桌子上谈笑风声,花那傻子的钱。刘莲看到我向我点头微笑亲热地打招呼。刚子看的目瞪口呆。我把椅子挪到刘莲的旁边和她交谈。她对今天的情况也毫不知情,只是听说她的一姐们儿要请吃饭,一起的还有男的。
我说:“你给人卖了。”
她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啊,不会吧。”
“会,太会了。你还帮人家数钱来着吧?你看那傻子。就是他安排的。”
她笑嘻嘻地说:“呵呵,叫人家傻子。”
“本来嘛。”
她看着我笑,非常可爱。
回来的路上刚子一直对我说我很缺德,缺乏起码的诚信意识。他说一个晚上都只看见我和刘莲在那儿笑,一点没顾及到主人家的面子,太重色轻友了。并且,从来都没说过和刘莲那么熟,一点没想到兄弟们。
在这个夏天彻底消失的时候我发现了学院里都组成了对,大家都有了男女朋友。这让我想到了生物里的自由组合,大家都是A,a,或者R,r,或者更像是卵细胞受精,只能一对一,精确无比。我的上届朋友也纷纷劝我赶紧找一个,因为冬天来了女朋友就是一个不用充电的热水袋。我没有立即采纳这无聊的建议,因为我觉得离冬天还有很大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气温降得很快,每一天都在往下掉,冬天似乎很快就来了。并且我周围的朋友也纷纷为我着着急,后来我知道他们原来是闲的无聊。我觉得,我也该找个伴了。至少那样会显得有生气一点。所以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地跑到同桌小妹的面前让她做我女朋友,她温馨地一笑,表示同意了。
很多天以后我知道,原来小妹的想法和我当初的是一样,属于起哄架秧子的随婆逐流。不幸的是我已经忘了那种洒脱。
我们的一次约会是在一个很多人的大广场上。广场上有很多老人不分时节地在放很长的风筝,还有很多小孩在溜冰。广场的正中央有一个歌舞团在演出,一个小演员摔了一跤,灰溜溜地跑开了,上来几个青年,疯狂地跳起了街舞。小妹的眼睛都看大了,我撞撞她说:“要眼镜吗?”
小妹收回视线,意犹未尽地说:“真酷。”
然后她又靠在我身上说:“你说你怎么就不会跳呢,不光不会,你还什么运动都不会。”
我说我会跑步。
她说:“你还会走路。不过,算了,你要会了你就不是你了,没准我还看不上你了。”
“谢谢你能看上我。”
“不客气。”
“小妹你这个学期定了什么目标没,比如说交到五个以上男朋友什么的。”
“提议不错。我目前没有,现在我迷惘的很,怎么舒服怎么过。”
我说:“我有。”
“有什么,交到五个以上女朋友?”
我们坐到很久才回去,路上遇到两个本地流氓,差点打起来。回来看到刚子老马在一起,他们老在一起。似乎有什么好郁闷的事,我过去和他们一起郁闷。刚子刚和女友分手,叫着要去举杯邀明月,一想原来没钱了,于是躺在寝室生闷气。老马从一开始就一副图谋不诡的样子,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看到他发现他贼眉鼠眼一副很思考的样子。我坐下以后刚子开始不休地向我诉说,我假装对那个绝情的女孩发出无请的诅咒,同时深感她的亡羊补牢。
这时老马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我决定了。”
他跳过来,一把提起刚子,稳住其双肩,说:“我决定了,我要去追黄丽,我要去追你妹妹。”
刚子给老马弄蒙了,一声不响地坐着不动。我招老马过来,说:“他都傻了,你就别刺激他了。”
老马忙道歉说太兴奋了没克制住。
刚子缓过来了:“你爱追不追,关我鸟事。”
那天老马要把这个伟大的决定告诉黄丽的时候学院女生宿舍出了点事,一个女生吃了一堆安眠药然后喝了很多酒,最后从六楼阳台跳了下来。那个女生摔得四分五裂,恐怖的像是从地震废墟中挖出来的零碎尸体。
华儿被吓得不轻,立刻忘了要去女生宿舍干嘛。并且立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像新闻联播一样描述了这件事,长虚短叹了个半天。最后老马的奶奶接到了电话,紧张兮兮地说,那闺女难不成是死了?
经查证该女生极有可能是为情所困。这是一个移情别恋很俗套的故事,没想到的是还有女主人公为它感动。该男主人公是另一个院校的某某,这位女同家毫无价值流进了外人田,最后还是不能善终。校方给死者父母赔了一大比钱,数目不详,据说可以当作是老父老母的意外中了一次彩票大奖。
我说:“可以了,这也算死得其所了。”
刚子痛心疾首:“可以个屁,你知道她是谁吗?”
老马问:“谁啊?”
“本院八大校花之一正白旗。”
老马说:“正白不是传说给人包养了吗?”
“那是镶白旗的。”
“哦。哎呀你说真是的,给我多好啊,不至于像现在,没了!”老马把右手背打在左手心上,然后一摊开,表示没了。他说:“要是给我肯定不至于就让她没了,那男的怎么弄的,这么漂亮都不要。”
刚子说:“他们高中就一起了,好了几年了,可能是那个什么的审美疲劳,现在不是很流很流行这个?”刚子把头侧向我。
我说:“是的是的。”
老马说:“不行不行,你看别人都疲劳了,我们这还没开始,这样不行啊。”
我说:“是不行,开始开始。”
老马说:“开始开始,现在就开始,我已经决定好目标了。”
“谁啊?”
老马说:“你妹妹。”
我说不行。
老马惊讶地看着我:“怎么不行?”
我回过神来慌忙找理由:“感觉,感觉就是不行。”
刚子说:“我觉得行。”
我说:“行什么啊,不行!”
刚子说:“让她感受一下爱情的滋味兴许她的性格能变好一点。”
老马兴高采烈,大笑三声:“好,有大哥这句话就行了。”
我没有理老马:“黄丽性格不好吗,为什么要变?你不是说她和我同性格的吗?”
刚子说:“你的性格不好。”
早上我起来感觉天气又冷了一点,觉得时间好快,想到了子在川上曰的那句话,并且马上又想到另一句形容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话,两句话结合就完美了:子在床上曰,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禁失笑,悠哉游哉地刷牙洗脸。我从寝室走到教室,和来去的同学打招呼。我最喜欢没人的时候走这段路。中学的时候我常常喜欢一个人慢慢地从寝室走到教室,那感觉让我特别喜欢,如果学校音箱放着我喜欢的歌时我会更加陶醉。当我进入这种状态时我总会无比释然无比升华,此时如果有一个不错的女孩要送给我当女朋友我会对她说:“你去做尼姑吧。”
现在我就特想把小妹送去做尼姑。我发现这个女生毫无优点,并且一点都不好玩,丝毫没有让我感到游戏的乐趣。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败笔。
我走进教室,老教授已经开始授课了,我从后门灰溜溜的进去,老家伙看了我一眼。我坐到小妹的后面,她回头对我甜甜一笑,然后把面包酸奶塞过来。我恬不知耻地接过来,一边吃一边审视前面的小妹。她今天穿着裙装,像市面上很多小妹妹一样。我看着她的胳膊,臃肿多肉。我咬了一面包,突然感到一股腐息,我吐出来,感觉小妹身上散发着庸俗的嶂气,今人致息。我无意识地向后移了移,把椅子搞得震天作响。我定了定神,抬起头,看到大家都在看我。然后听到一个声音:
“最后的那位同学,对,就是你,你来回答一下,竹林七贤中是谁在音律方面最有成就?”
我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那你知道相传《广陵散》是谁作的吗?他是竹林七贤之首。”
我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被吓出来了,惟独没有涉及到文学领域。我捡起一个最新的念头:
“麦大麦?”
教室零零星星笑了两声,我硬着头皮坐下。
下课的时候小妹转过来告诉我老教授看我吃东西看了半天,接着我又把椅子搞得很响,彻底把他搞毛了。黄丽过来和我打招呼说:“你真牛,陆老的课你也敢搅。”
我说:“我没搅。”
“这还叫没搅,别说,你还真没搅,麦大麦还真是竹林七贤之首。”
我问:“麦大麦是谁?好耳熟的名字。”
“什么脑子,记得麦大麦不记得《光荣日》?”
“《光荣日》,什么?”
她有点发毛了:“你真的假的,《光荣日》没看过?”
“没啊?”
她说:“那你怎么知道麦大麦。”
我脑子给这个名字搞蒙了,说:“不知道。”
“……”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说:“那个黄丽……”
她回头:“怎么?”
我说:“咱们班下午没课哈,老马想请你吃个饭。”
“他干嘛要请我吃饭?”
“不知道,他就说要请你吃饭。”
“哦,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我说:“老马好像没请我。”
我跑回宿舍把这一消息告知在寝室聚赌的老马。老马说:“好好,怪不得我他妈输得这么惨,原来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啊。来,借我点钱。”
我给他钱。
他说:“你没跟她说是单独的吗?”
“说了,人家不同意,非得带伴。她说要带俩个。”
“那怎么办。”
“把我和刚子带上呗。”
“那行吧,你再借我点钱。”
下午黄丽带着小妹就过来了,我偷着问她带小妹来干嘛。她说小妹是你女朋友我带她来陪你啊。”
老马看到她们两个第一反应就是要把刚子哄走。
吃饭的时候小妹一直往我碗里夹菜,并且都是我不喜欢吃的菜,这让我非常反感。吃完饭小妹说还早,要去唱歌,黄丽同意了。老马又偷偷向刚子借了一次钱。我们唱到了天黑。小妹无知地唱了一下午,其间我一直提醒她别唱别人点的歌。结果她抢了很多黄丽的歌。回来的时候我们理所当然地分成了两路,我和小妹走在另一条路上。
小妹紧挽着我,我把头侧向另一边拖着她走。
“喂,”她说,“你今天对我什么态度啊。”
我说:“什么什么态度。”
“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好了。”
我扭过头来,一股很腐息扑过来,我一把推开她,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怎么对你好。”
“那你还和我谈恋爱。”
我无心吵架,说:“回去吧,回去吧。”
小妹不依不饶,说:“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是看上黄丽了,你移情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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