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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湘回头，叶北向正蹙眉看她。一身正装外面裹着黑色的羊绒大衣。
　　　　好合身，霍湘咬着唇又欣赏了2秒钟。
　　　　“霍湘。”
　　　　她回神，发现旁边的几个投资商正一脸揶揄地看着这边。
　　　　“我在这儿先呆着。”她指指旁边的小沙发，笑笑，用口型继续说：“你先去忙。”
　　　　他淡淡看一眼霍湘，从她手里拎过硕大的双肩包，扔给小男生。
　　　　“带她去我办公室。”
　　　　说完，叶北向抬腿和投资商直接拐进前面回廊。他停在工作室门口，环视一周，沉沉开口：“今天下午出方案。”
　　　　霍湘暗搓搓地跟在小男生后面，路过工作室时，也停在门口，向里张望了一番。小伙子们觉察到她的目光，眼巴巴地回视。
　　　　好可怜！她挥了挥拳头，摆出一个鼓励的眼神，无声说道：“加油！”
　　　　迈进叶北向的办公室，霍湘感叹：“太有，格调了吧！”
　　　　她拍拍小男生的肩膀，对房间努努嘴：“你们老板自己设计的？”
　　　　“嗯。”小男生自豪，“听老人们说，这一层的格局都是老板自己做的。”
　　　　霍湘轻轻地“噢”一声，仔细打量整间办公室。在心里偷笑，这么厉害！
　　　　她站在一整面玻璃白板前。几笔画了一个高大的男孩儿，又在男孩儿身后添了一个低头小跑的女孩儿：“霍湘，你要更好一些！”
　　　　她指指玻璃上的女孩儿，叹口气，放下荧光笔。
　　　　“请进。”听见敲门声，霍湘把电脑放回茶几，从沙发里站起身。
　　　　“大，大嫂，我们帮你也订了一份快餐。”小男生双手捧着就要放在桌上。
　　　　霍湘赶忙接过盒饭，看了看整齐到连垃圾桶里都没有垃圾的办公室，抿嘴笑笑：“你们都在哪儿吃？”
　　　　“有专门的茶水间和休息室，大家都在那里。”
　　　　“好，走吧，我也过去。”
　　　　“啊？”
　　　　霍湘刚一进门，感觉时间像静止了5秒钟。面条吸到一半的，勺子伸到嘴里的，叼着半个包子的……通通都不动了。
　　　　她轻声走进去。
　　　　“大嫂，坐这边。”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小伙子屁股一挤，硬生生给坐满的沙发腾出一大块儿地方。他大手一挥，摆满的茶几又空出一片。
　　　　霍湘抽抽嘴角：“谢谢！你们不挤…啊？”
　　　　她走到一个矮柜前，拿起旁边的废报纸铺在上面，将盒饭一放。
　　　　“别看了，该坐哪儿坐哪儿，赶紧吃吧！”刚搓完筷子要张口的霍湘不经意扫到小伙子们注视的目光，无奈笑笑，用筷子指指空出来的沙发。
　　　　“不像夜叉啊……”
　　　　“好像，挺温柔的！”
　　　　“再观察观察？”
　　　　“我觉得挺好的……”
　　　　霍湘竖起耳朵听小伙子们窃窃私语，心里呐喊，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她戳戳面前的米饭，眼泪汪汪地看着两大盒菜，一个蛋，一根肠，一个鸡腿。
　　　　好饱！她计算了一下，觉得如果时间长一点，还是可以全部填进去的。
　　　　“这就，饱了？”
　　　　霍湘听到头顶叶北向的声音，感觉，他大概，应该，可能是在笑。
　　　　“哎！哎……”
　　　　她刚要抬头，手里的筷子被抢走。叶北向端起米饭，快速地吃着面前霍湘剩下的菜。
　　　　霍湘惊讶看他，他懒得抬头，淡嗯一声作为回应。
　　　　屋里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埋头扒饭，心里痛哭流涕，老板，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将餐盒扔进垃圾桶，叶北向拽住霍湘便往办公室走：“可以陪你2个小时，然后送你去机场。这2个小时你安排。”
　　　　2个小时，2个小时……
　　　　霍湘脑袋里全是2个小时，早知就好好计划了，现在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往沙发里一栽：“就在这儿，你工作，我看着！”
　　　　“确定？”叶北向饶有兴致地看她，慢悠悠地问。
　　　　霍湘有气无力：“嗯。”
　　　　然后霍湘哑口无言，他竟然真的打开电脑，敲敲打打开始工作，工作，工作……
　　　　她索性撑着下巴，也真的盯着叶北向看，看，看……
　　　　“霍湘。”
　　　　隐隐约约听到略带叹息的两个字，她觉得自己可能飞起来了。
　　　　“醒醒，准备走了！”
　　　　走！……
　　　　霍湘一下清醒过来，看眼时间，3点！果然自己睡着了，然后现在正被叶北向从沙发上拎起来。
　　　　“叶北向……”她哽咽。
　　　　他双手伸到她的胳膊下面，撑着她软到站不住的身体。
　　　　“再让你清醒10分钟。”他笑。
　　　　霍湘低头跟在他身后，路过工作室时，几个小伙子默默挥手：“大嫂，再见！”
　　　　她回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再见！”匆忙小跑两步追上等在电梯门口的叶北向。
　　　　“到家先给我打电话，嗯？”他见电梯没人，捞过她的手牵着。捏了两下，软软的，很滑。于是干脆将她整个手都包裹在掌心。
　　　　霍湘还沉浸在睡了2个小时的悲伤中，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叶北向得意，继续捏。
　　　　“wow！这是……在一起了？”
　　　　路南城悠闲地迈着步子刚从大厦进来，正好撞见出电梯的两人，他戏谑地看霍湘。
　　　　霍湘从恍惚中回过神，不知叶北向有没有准备告诉他们，作势便要抽手，又被他一把捉住。
　　　　“没关系！”叶北向低下头，眯眼看她。
　　　　路南城轻笑：“手机被卖了，钱一分不剩，只有这几张卡。”
　　　　霍湘接过路南城递过来的空钱包，哭笑不得：“谢谢！”
　　　　“哦？怎么谢？”他笑得一脸无害。
　　　　叶北向瞥他一眼，不等他继续，拉着霍湘离开。
　　　　“南城总是这么好脾气？”她好奇。
　　　　“不是。”他将霍湘的双肩包放在后座，拉开副驾车门，示意她进去，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以前，有人说了一些莫须有的不好的事情，南城连阴他都不屑，就直接折断了他一只胳膊。”
　　　　他看霍湘一脸不可思议，抬手摸摸她长发：“他笑，可大部分时候眼神是冷的，圈儿里大多数人都不会惹他。嗯…也就你，当他是好人！”
　　　　“……”
　　　　停车场，叶北向见她握着拳，失落地望着窗外。
　　　　他叹口气，将她长发别在耳后，左手贴着她的脸颊，凑过去在她耳后轻嗅一下。
　　　　“好香……”他轻笑。
　　　　霍湘侧头看他，他便直接在她唇上轻咬。
　　　　她吃痛轻呼一声，被拥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叶北向舌尖开始深入地探索，炙热缠绵。
　　　　“湘湘。”
　　　　他离开柔软的唇，眼里带着笑意，用鼻尖蹭了蹭她，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他拖长尾音，闷闷地唤了一声。
　　　　“叶北向……”霍湘不情愿地下车，不情愿地换登机牌，不情愿地立在安检口。
　　　　她双手握住叶北向的大衣，用额头磕着他胸膛。
　　　　叶北向将她摆正：“再不去，该广播了。”
　　　　霍湘狠狠心，深呼吸，甩上双肩包，转身就朝安检口跑，没两步又折了回来。
　　　　她使劲拥抱一下他：“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回家视频好不好？我们家每年过年都会在北京，一放寒假我就来，你要等我……”
　　　　等我毕业回来，我就在北京陪你，好不好？霍湘在心里祈祷。
　　　　叶北向失笑：“好。去吧，乖！”

　　☆、第二十三章　：天外湖

“听说你们这边是北巷曲指挥？所以，我很期待这次的合作。”一声低笑，“北巷曲，加个好友可以吗？我想我们应该会，合作愉快。”
　　　　刚跳进碧海苍穹yy的霍湘一愣，女声，没听过的女声……
　　　　她打开频道，最上面几个整齐的紫色名字，统一黄马。绿点显示说话的女声，【花海。】蔻蔻。没见过……
　　　　霍湘搓搓手指，老老实实地缩在下面继续偷听。
　　　　“抱歉，不可以。”
　　　　他回答的冷冷淡淡。
　　　　霍湘心里一乐，右手托着腮，手指轻敲脸颊。
　　　　“霍湘！”
　　　　听见这种熟悉的声调，她一个激灵，忙打开页面，发现自己被叶北向拽到了下面他的房间。
　　　　霍湘怕他会觉得自己粘人，便老实交代：“我刚到寝室，想先跟你说一声……一会儿就出去买手机。”
　　　　“看到游戏的更新了吗？”
　　　　“啊？没，还没！”霍湘反应1秒钟，大脑跟上他的节奏，“出新活动了？”
　　　　他淡嗯一声，“更新了天外地图，四个服务器组成一个天外江湖，争夺天外的四城，属地，矿点。可以自由同盟，胜者，针对新装备的奖励更加丰富，玩家得到的经验，福利也会更加丰富。”
　　　　“他们是来找你同盟的？所以，你是在跟我解释对吗？”霍湘笑。
　　　　叶北向不知在做什么，片刻才不咸不淡地说：“可以这么理解。”
　　　　“好，我知道了。”霍湘继续笑，合不拢嘴，“那，我先出去了……”
　　　　“晚上9点新的天外城战，碧海准备直接夺四城中的两城。”他将手边的几个文件夹摆好，心情似乎不错地继续开口，“连麦给你听，然后可以给你视频。”
　　　　“好，晚上见。”霍湘愉悦地应声。
　　　　8点霍湘拖着还想继续带她闲逛的三千回到寝室，往椅子上一坐，便不准备再挪窝。她手指随意敲打桌面，考虑再三，q1q震了震他，在键盘上敲字。
　　　　霍湘：我回来啦！
　　　　叶北向：嗯。
　　　　等了几秒，没有后续……霍湘下巴磕着桌子，说好的视频呐？视频呐？
　　　　霍湘：张生迟要开直播，我都挂进直播间了。
　　　　叶北向：好。
　　　　又等了几秒，没有后续……
　　　　霍湘：跟你连好麦以后，我正好可以边听你说，边看张生迟那边的直播。然后，我q1q也一直挂着呢……
　　　　叶北向：嗯。
　　　　再等了几秒，还是没有后续……
　　　　霍湘愤愤握拳，嗯！好！嗯！……她哽咽。
　　　　刚敲几个字，q1q弹出视频请求，霍湘立马又眉开眼笑，赶忙同意。
　　　　“干嘛呢？这变脸跟翻书似的。看你半天了，姐就没见过你1分钟之内有过这么多大悲大喜的表情。”三千诧异。
　　　　霍湘不好意思地冲三千笑笑，眼睛继续注视屏幕。
　　　　“叶北向？”她坐直，“在忙？”
　　　　片刻后，霍湘咬咬唇，犹豫：“听不到？”
　　　　她看叶北向一直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呢喃一句“声音关掉了啊……”便也没再打扰他，趴在桌上认真盯着屏幕。
　　　　他穿着很随意，只一件白色宽松的针织毛衣。霍湘仔细分辨了一下视频中的背景，简单却有格调的风格，应该是在家，果然酷爱黑白。
　　　　“次奥，他，他，他……霍湘！”
　　　　三千语无伦次地尖叫，吓的霍湘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小声点儿，祖宗！”
　　　　“男神啊！”三千颤颤巍巍地指着屏幕，不可置信地说：“他能听见我说话吗？男神，男神……”
　　　　“诶！别戳，别戳！”霍湘抱住她使劲戳着屏幕里叶北向的手指，胆战心惊地看看屏幕，叶北向依旧低头在忙，毫无反应。还好，听不到！
　　　　她比划了一下角度，确定那边看不到三千的疯癫模样，长吁短叹：“问吧！”
　　　　“什么关系？”
　　　　“男朋友……”
　　　　“什么时候？”
　　　　“昨，昨天？”霍湘不确定地想了想，自己追的不算。应该是从，车里开始。她点头，“嗯，应该是昨天。”
　　　　“次奥，霍湘！你脸这么红，你们做什么了？”
　　　　“没什么！”霍湘看她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伸出手指悲凉地发誓，“真的！”
　　　　“霍湘。”三千忽然扶着她的肩膀，收敛神色，“我不管你们怎么认识的，可是你要知道……”
　　　　“三千。”她温声接话，“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可是他很好。好到我也想对着零点钟声许十二个愿望，愿岁守清欢，和他。”
　　　　“靠！”三千使劲拍拍她额头，又换了一脸谄媚，想扑到屏幕前，“霍湘，请收下我的膝盖！”
　　　　“……”
　　　　“诶？叶子？怎么不说话？有人要和你岁守清欢……嗨！霍湘！”
　　　　这么熟悉的，他们口中衣冠禽兽的声音。霍湘大脑停止运转，目瞪口呆地看屏幕里路南城弯腰凑过来的戏谑的脸。叶北向他，他压根儿，没关声音！
　　　　她抬头望天，生无可恋，你又，这么玩儿……
　　　　“卧槽，还有一个极品！”三千抱着电脑兴奋回头，“霍湘，霍湘！”
　　　　“嗯，嗨！”她过去，弱弱地对路南城挥挥手。
　　　　路南城笑笑，起身离开。
　　　　“诶？走，走了？”三千撇撇嘴，意犹未尽。
　　　　“霍湘。”叶北向放下手中的铅笔，向后一靠，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他抬头，目光深邃，
　　　　“在我面前，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要直接告诉我。”
　　　　她轻噢一声。
　　　　“比如说。”他又对那边深深看了一眼，弯弯嘴角，“你想视频的时候……”
　　　　“嗯。”毫无底气。
　　　　“靠！霍湘，你好挫！”三千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爬上床。
　　　　8点半，霍湘听到那边准时响起战歌，各战团管理们组织自己队员的声音在战歌中显得特别豪迈。
　　　　“都跳到天外统战，蔻蔻把需要马甲的兄弟抱上麦，阿生分马甲，确认好是不是自己人。”
　　　　霍湘听到叶北向开口，悄悄噤声。将张生迟开的战况直播，和叶北向的视频摆好位置，抱膝欣赏。
　　　　“我们碧海可以拿下两城，另外两城花海的兄弟们尽量，不要让敌对捷足先登。”霍湘看他只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撑着头，“另外，系统规定无论中途抢夺几次战旗，只有在最后结束时，拥有战旗一方才获胜。所以，中途不要碰旗，只是截杀。”
　　　　“好，现在准备。”
　　　　张生迟的直播间里，所有红色战甲的战士分散在天外主城四角。此时，6只通体血红的羽龙载着他们的主人慢慢盘旋在天际，耀眼夺目。
　　　　“哇塞！这是争霸赛的坐骑，大神，好帅！可以下来和我截图吗？”小女生娇滴滴的声音。
　　　　“黄马？别卡麦，阿生，怎么给的马甲，下了。”
　　　　“蔻蔻给抱上麦的，非说是她姐妹儿，要给黄马……”
　　　　霍湘看他一脸不耐烦地蹙眉，声音也冷冷的。她缩了缩脖子笑笑，学着蜡笔小新的声音想逗他开心：“大神，好帅！可以下来和我截图吗？”
　　　　说完被自己逗乐了，又继续：“大神息怒，别皱眉了，好丑！”
　　　　她知道叶北向现在无法跟自己说话，看时间还有5分钟，便自娱自乐，用粗粗的声音给他讲了个冷笑话。
　　　　“叮咚！”
　　　　霍湘打开叶北向发来的文本：乖，结束带你截。
　　　　她撇撇嘴心想，这不是我的本意啊！然后轻声开口：“截图都是浮云，笑一下吧！”
　　　　屏幕里，叶北向眼角弯了弯。
　　　　城战开始时，霍湘将自己这边麦关掉，不想打扰他。她听着叶北向的指挥，注视直播间里血红色的军团在新的地图里肆意厮杀，内心澎湃。
　　　　“现在我们这边已经把住了夺旗的几处隘口，花海那边怎么样？”
　　　　“北巷，我们有些吃力。第一个城没问题，你们分几队人来帮我们守一下第二个城的小路好吗？”
　　　　直播间的画面切换到花海准备攻占的第二个城。他们已经被敌人逼的节节败退，马上就要退到战旗边缘，而通往战旗的另一条小路也快要失守。
　　　　若失守，以敌人的实力，花海一定抢不下战旗，便前功尽弃。
　　　　“南城，你去吧。”霍湘见他眼神毫无波澜，手指轻轻敲击键盘，操作行云流水，“还有5分钟，按之前安排的，外面的兄弟坚持住，里面的准备暴旗。”
　　　　“我们只是过来支援，这个城让花海抢，暴旗时，最后都收手。别让我看到不自觉的人。”路南城声音温凉，却独有一丝威严。
　　　　战歌转到最激昂的片段，最后2分钟。碧海苍穹轻松夺取两城战旗。
　　　　最后一分钟。花海成功夺取一城战旗。
　　　　“都别动，守好自己的点。”
　　　　敌人不放弃最后一丝机会，火力更猛地冲向战旗。
　　　　“妈的！你们……”路南城低骂一声，直接下线。
　　　　yy里众人战战兢兢，不知发生了什么。
　　　　盯着直播间的霍湘清楚看到，南城支援的那边，他们守住小路，帮花海成功夺旗。本来大局已定，花海的一位玩家从自己人手里接过战旗，一个瞬移闪身出现在敌人面前，主动将战旗送了出去。
　　　　战局结束，敌人占一城。
　　　　“兄弟们，辛苦了！都去休息吧！”叶北向端起一旁的浓茶喝一口，沉声说：“花海那边，你们管理先自己解决，下次，也许就没这么好运，还能留住一个城。”
　　　　“北巷，这次……是我的疏忽，没有彻查007。”蔻蔻略带撒娇略带讨好地继续说，“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解决。”
　　　　“找我们帮主说。”
　　　　“卧槽，你跟南城……”张生迟不乐意了。
　　　　叶北向没有半点情绪地说完，也退出yy。
　　　　“叶北向。”霍湘见他忙完，关掉直播间，开麦，专心和他说话。
　　　　“嗯，来！带你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