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凤倾天阑-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局会少很多肉。”

    乔雨润望定他,胸口起伏,半晌,垂下眼睛,“是。”

    容楚微笑,天光在他的笑容里淡薄,化为渐渐弥漫的暮色。

    四面的人,望着那对窃窃私语的男女,他们姿态亲密,自始至终笑容明丽,似一对有情璧人,都觉赏心悦目,连带紧张的神情也微微松弛。

    太史阑却觉得,那两人周身散发的气息很阴冷,像这烂漫晚霞黯沉的边缘。

    过了一会儿,乔雨润终于离去,依旧维持她从容的笑容,只是脸色有点白,她带走了郑营副和杨公公,至于她会怎么处置两个“案犯”,太史阑没有干涉,也不打算干涉。

    在她的力量还不够改变更多的现实之前,她会立在原地,学会接受憎恶。

    当然,总有一日,她要让这世界,憎恶她的憎恶。

    总院在容楚没看到的地方,冷冷看了太史阑一眼,随即也带领高层们离开。品流子弟们悻悻离去,寒门学生们都没走,三三两两,无声聚集在太史阑身边。

    如果说之前选课之争还让一部分人犹豫观望的话,今天太史阑正面撼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局,成功救下花寻欢,已经足够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做出选择。

    “太史阑。”花寻欢走过来,认真看了她半晌,忽然大笑道,“当初我还笑你狂妄,现在看来狂的是我自己,哪,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至于我值不值得你交……”她仰起下巴,“我也会证明给你看的。”

    “废话。”太史阑说。

    不当她是朋友,她犯得着管闲事么。

    花寻欢眼睛亮了起来,苏亚在一边,露出一点淡淡笑意,一般明亮。

    “北严城考练,不知道院正他们会怎么分配。”萧大强道,“北严城有十三村镇小城,以我们的资历,可能会去做录事、佐史、巡检、闸官、驿丞。以及掌税收的税课司使、掌各水库闸储泄、启闭的闸官,掌仓库的保管与守卫的仓官。如果是武技科出众的学生,则可能去西凌行省的天纪军中或者上府兵大营,担任仓、兵、骑、胄四曹。”

    换句话说,选择很多,未必能聚在一起。

    太史阑也不在意这个,她单打独斗惯了,现在这群人将她围着,她虽然没有不自在,却觉得吵闹气闷。

    “容楚。”看见容楚过来,她顺势拨开人群迎上去。

    难得看她主动,容楚唇角微微起了笑意,却见她看着李扶舟匆匆离开的背影,道:“他有事?那你记得代我和他告辞,我明早就走。”

    容楚唇角的笑意敛去,淡淡看了她半晌,道:“不和我告辞?”

    太史阑奇怪地看他一眼,懒得回答无聊的问题。

    就住在你屋子里,告什么辞。

    “不问问我刚才和乔雨润说什么?”容楚上前一步,斜斜俯脸,从太史阑角度,看不清他眼神。

    “勾心斗角而已。”她道,拨开他向回走。

    “我向她求婚。”身后容楚笑道。

    太史阑站定,想了想,道:“挺合适。”

    人影一闪,容楚已经到了她面前,这回笑得更开心了,“太史阑,你不该为你的未婚妻身份争取一下吗?”

    “如果我想要你。”太史阑仰头看着他眼睛,“谁来抢都没用,你不同意也没用;如果我不想要你,谁挑衅也没用,你拿天下诱惑我也没用。”

    容楚望定她狭长的眼眸,这个女子,她的眼神不是冰,不是石,是巍巍大地,苍茫厚土,她并不本能拒绝一切,只是想要走进她的神秘之地,遥远艰难。

    “我忽然真的有点想……”他悠悠道,“想让你要我……”

    “嗯?”太史阑听力不好状,回头。

    容楚正在出神,下意识提高声音,“我想你要我!”

    太史阑立即点头,“看情况。”

    “……”

    全场静默。

    喝水的花寻欢,噗地喷了苏亚一脸。

    萧大强仰慕地看看容楚,再羡慕地看看太史阑,再一脸渴盼地看看熊小佳,熊小佳黑脸飞红,扭捏半天,弯腰在他耳边悄悄道:“嗯……我想你要我……”

    萧大强眉飞色舞,容楚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

    容楚在众目睽睽下郁卒,冷面腹黑魔王已经不急不忙回了住处,将要离开的消息告诉景泰蓝,小家伙立即欢呼起来。

    太史阑却在想着,要不要趁夜逃走呢?容楚允许她拐着景泰蓝混进二五营已经是奇迹了,难道还会允许她带景泰蓝去北严城?

    这世上奇怪的事太多了,景泰蓝失踪,天下没有震动,该找的不找,该追的不追,找到了的不索回,却又不肯离开。

    事情诡异到这地步,太史阑知道,她必然已经触及了某些最深沉阴谋的边缘,只要景泰蓝还在她身边,她的危险永不消弭。

    这也是她横眉冷对容楚的原因——未必宽容你的就是好人。容楚的放纵,能有几分好意?他一次次替她解围,到底是单纯地想帮她,还是更多地在考验她?

    在没有摸清一个人真正的心思之前,太史阑宁可先选择坚冷地保护自己。

    思考了一阵,她踱到窗边,四面隐隐的呼吸声告诉她,想带景泰蓝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太史阑坐了下来,不再多想,和景泰蓝的分离是必然的事,不必徒劳挣扎,她现在要做的,是趁着难得没人干扰的时期,将景泰蓝尽量留在身边更多一些日子,好教会他一些他原本学不到的事。

    想了想,她吩咐了侍女,安排了晚餐菜色。

    掌灯的时候,晚饭摆了上来,景泰蓝蹬蹬蹬跑过来,拿着自己的小碗和小筷子,他最近已经被调教得,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吃饭时要摆碗筷,吃完饭要洗干净自己的碗。

    桌上菜色热腾腾,景泰蓝瞪大眼睛,一脸困惑。

    那个绿色的豆子是什么?豌豆?好像比豌豆大。

    那个蛋饼里,青色的芽是什么?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为什么有两道鱼?两种鱼都长得好奇怪。

    门帘忽然被掀起,容楚不请自来,倚在门边笑吟吟道:“听说你今天换掉了厨房准备的菜色,是打算给自己办一场践行宴?我作为主人,少不得要来捧场。”

    他很有兴趣地瞄瞄桌上,有点好奇太史阑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到底喜欢吃什么。

    太史阑看都不看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一眼,明明就是蹭饭而已。

    容楚也不客气,自己在桌边坐下,手一伸。

    太史阑瞟瞟他。

    他望望太史阑。

    太史阑错开眼光。

    他望着太史阑。

    习惯性伸在半空,等着挽袖子的手,寂寞地伸着……

    容楚不尴尬,不放下,挑衅地望着太史阑。

    太史阑想了想,拿了块抹布,塞在容楚手里。

    ……

    抛开抹布的国公,出去洗手了,太史阑顺手布好自己和景泰蓝的碗筷,坐下吃饭。

    等容楚回来,早已开动,没人等他。

    他面前倒是有碗筷,太史阑没打算真不让他吃,只是给他准备的细瓷金边碗十分精致,和太史阑的蓝边大碗,景泰蓝的蓝边小碗,格格不入。

    容楚看看那配套的碗,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提出换碗的要求——不用问,肯定没他的。

    景泰蓝头也不抬,吃得欢快,根本不知道这短短一刻,国公爷心酸的心路历程。虽说他近期跟着太史阑,胃口好了很多,但容楚也很少见他吃饭这么专心,目光忍不住往桌上一掠。

    随即眉毛便高高挑起。

    “你给他吃这个?”

    “嗯?”太史阑瞟一眼桌上,春笋蚕豆,香椿煎蛋,炖河豚,鲃肺汤,烤羊排。

    景泰蓝格格笑着,用手抓起一把蚕豆。

    “这个不能……”容楚的声音,在看到景泰蓝把那把蚕豆塞进嘴里时,自动消声。

    “尝尝这个。”太史阑划开香椿煎蛋,夹了一块给景泰蓝,一股奇异的味道弥漫开来,景泰蓝犹豫地望着煎蛋,不知道该不该吃。

    “姑娘这不知是什么芽儿,味道当真特殊。”侍女在一旁笑吟吟地道,“咱们都没见过呢。”

    “有异味的东西他不能吃……”容楚话说了一半,忽然筷子一横,挡在景泰蓝面前,“没吃过的东西?撤了!”

    太史阑冷冷看他一眼,吃了一筷香椿煎蛋,景泰蓝眼巴巴看着她,终究忍不住好奇,唰一下从容楚筷子底把煎蛋抢了过去。

    香椿入口,他的小脸先是皱起,随即眼睛亮了亮,三五下快速吞了,一把拖过碟子,小勺子挥舞进攻,落勺如雨。

    容楚脸上有点不好看,皱眉看着腮帮鼓鼓囊囊的景泰蓝——真那么好吃?

    景泰蓝一人吃掉一半的香椿煎蛋,满意地打个饱嗝,勺子再度向河豚进攻。

    那盘炖河豚却突然消失了,落在了容楚的手里。

    “这东西有危险,他不能吃。”

    景泰蓝四十五度天使角开始仰望他娘,想要寻求答案。

    太史阑停下筷子。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蚕豆是季节性蔬菜,他不能吃?”

    容楚默然。

    “鲃肺少见,他不能吃?”

    ……

    “河豚有毒,他不能吃?”

    ……

    “香椿有异味,他不能吃?”

    “这是规矩。”容楚淡淡道。

    “嗯,规矩让他一生只能吃温火膳。”太史阑语气更淡,“大厨房十二时辰温着,常规用料,常规做法,一般口味,不温不火。永远的燕窝鸭子明炉火锅,罐煨山鸡丝红白火腿。”

    “亦是人间美食。”容楚皱眉,“寻常人一生不可得。”

    “寻常人未必吃着燕窝驼峰,但他们可以在春天吃蚕豆,夏天尝芦蒿,秋冬打边炉,咸鱼臭肉,都是人间真味。”

    “下等食品。”容楚不屑。

    “食物无分等级。给滋味定高下,除了狭隘就是狭隘。”

    “太史阑你不过强词夺理。”

    “我不必和你辩驳。”太史阑给景泰蓝夹蚕豆,“明天叫人用针线穿了,给你挂脖子上,边吃边玩。”

    “好呀好呀。”景泰蓝眼睛闪闪亮,点头如小狗。

    “这么脏!”容楚惊诧,“不行!”

    “他快乐。”

    “病了怎么办?”

    “他是人,不是弱草。”太史阑回头看他,“也许你们看他,金尊玉贵,必须处处小心,可我觉得,在他担下那些责任之前,他首先是个人,是个孩子。”

    “是个孩子,就应该享有他的童年,在该疯的时候疯,在该玩的时候玩,想打滚就打滚,想尖叫就尖叫。”太史阑淡淡道,“没有谁有权利剥夺这样的快乐和自由。”

    “过于放纵,多成纨绔。”

    “天性的不予约束,不等于对人性的放纵。”太史阑拍景泰蓝的脑袋,“现在想做什么?”

    “想唱歌。”

    “那就唱。”

    景泰蓝扯开嗓子就唱,咿咿呀呀不晓得是什么玩意,分贝尖利,音色恐怖,侍女摇摇欲坠,容楚手按胸口。

    太史阑面不改色。

    一曲唱完,她道:“很好,还想要什么?”

    “蚕豆项链……嘻嘻,你刚才说的。”

    “可以,但是今晚要背完《大学》第四章。”

    “好。”平常很抗拒背书的景泰蓝,点头如捣蒜。

    太史阑回头看容楚,容楚神情有点发怔。

    他忽然就想起自己的童年,书房,卧室,卧室,书房,记忆中似乎没有绿草蓝天,没有狂奔疯跑,没有纵情欢笑,没有此刻景泰蓝,纯真明亮的笑意。

    在今日之前,他也没见过景泰蓝,这样纯然信赖,发自内心的笑过。

    一直不认为,属于他们这些贵族少年的童年生活有什么不对,然而此刻,忽然觉得,或许真的有点不对。

    心深处某座坚实的意识堡垒,裂一道细微的缝,被一道来自天外的明亮坚执的光,照亮。

    容楚的呼吸,乱了一分。

    “为什么不可以吃这些……”景泰蓝忽然问。

    容楚沉默,答案原本溜熟,此刻却不想再说。

    “因为很多人觉得,如果给你吃了季节性的东西,你会在不是季节的时候随意索要,求而不得,会杀人。”太史阑道,“景泰蓝。蚕豆、香椿,只有春天才有,河豚不处理好会有毒,鲃肺是当地特产鱼类,也是春汛时才有。那么,你会不会在冬天要吃这些?”

    “不会。”景泰蓝摇头,“冬天没有呀。”

    “如果你在冬天要吃,厨师拿不出来,你会不会杀人?”

    “为什么?”景泰蓝瞪大眼睛,“冬天没有呀!”

    同样一句话,他后一句的语气十分惊讶。

    不是不认为,而是根本就觉得不应该。

    不认为,还有可能动摇犯错,不应该,那是从根本道理上的杜绝。

    “一个告诉他,便可以不再犯错的道理,为什么不告诉他,而选择让他失去选择的权利?”太史阑抬头问容楚,“你们把他当人看了吗?”

    容楚无言以对。

    然后他发现,桌上没菜了……

    “给国公上燕窝鸭子明炉火锅,罐煨山鸡丝红白火腿。”太史阑抱起景泰蓝,吩咐侍女。

    容楚的小眼神又沉了下来,太史阑不理他——有病,帮你守住你们尊贵的习惯,有什么不好?

    她只有兴趣打破景泰蓝的枷锁,以及她自己的。

    殊不知容楚最恨她的就是这一点——为什么不尝试打破我?嗯?

    “还要吃香椿……蛋……蛋……”景泰蓝不舍地抓着桌边,屁股赖得远远。

    “吃多不消化。”太史阑命侍女抱他走。

    “不要!不要!”景泰蓝忽然尖叫起来,小腿拼命蹬侍女肚子,“要吃!要吃!”

    “没了,去背书。”太史阑示意侍女不要理他,继续走,景泰蓝尖叫,伸手去薅侍女头发,抓在手上狠狠地扯,“不要——不要——”吼得惊天动地,侍女被抓得眼泪汪汪。

    他一向乖巧,这还是第一次发脾气,一发就近乎歇斯底里,少见的狂躁。太史阑怔了怔,忽然发现自己犯了错。

    她一直以来调教他,是让他“接受”,但从未注意过,这小子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不容拒绝和抢夺。

    以他的身份来说,会有这种毛病并不奇怪,或者也该有这种毛病,可是太史阑看着景泰蓝毫不容情拉扯侍女头发的小爪子,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吸了口气,她没有发火,过去按住景泰蓝乱挥的爪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景泰蓝,听我说,香椿很难得,附近都没了,你放开她,想吃也要等到明天。”

    “不要!不要!”景泰蓝根本不听她说什么,乱蹬乱抓,“香椿!香椿!”

    “景泰蓝!”太史阑冷喝,去掰景泰蓝的手。

    小疯子此刻脑子里只有“东西被抢”一个念头,谁挡谁就是他敌人,立即灵活地向后一缩,他手里还抓着他的小薄瓷碗,抬起来一挥一挡。

    “啪。”

    清脆的破裂声盖过尖叫吵嚷,景泰蓝抓着半边破碗,不动了。

    侍女张着嘴,一脸惨白。

    容楚忽然飞快地掠过来,一把夺过景泰蓝手中的半边瓷碗,景泰蓝傻傻的,也不晓得动弹。

    太史阑捂住额头,不动。

    “我看看。”容楚口气难得有点焦灼,伸手去掰她的手。

    太史阑想避让,头晕眼花的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手一让,一股鲜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了下来。

    鲜红的血迹自光洁的额头蔓延,一缕黑发蔫蔫地被泡软。

    景泰蓝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乌黑的瞳仁里,渐渐弥漫上血色和无限惊恐。

    他似是想扑上前,又似是想逃避,张开双手不知道该干什么,身子大力向后一仰,砰一声后脑撞到抱住他的侍女的下巴,侍女痛呼,他却好像全无感觉。

    太史阑张开眼,正对着景泰蓝的眸子,看见孩子的巨大惊恐。

    她原本不想吓着景泰蓝,此刻忽然觉得,让他直面她的流血,也好。

    但她也不打算矫枉过正,往后一倒装被打死好加深印象——教育也有其限度,任何时候都不该给孩子种下恐惧的种子。

    她注意力都在景泰蓝身上,没注意到容楚的眼神。

    或许容楚自己这一刻都没注意,他看着那道并不算大的伤口时,眼神竟然是焦灼的。

    “来人!”他道,“快拿药箱来……”

    他的话被太史阑止住。

    她松开手,面对景泰蓝,景泰蓝捂着眼睛拼命向后扭身子,太史阑从侍女手中接过了他。

    景泰蓝一落到她怀里,僵硬绷紧的身子忽然就软了下来,放下挡着眼睛的手,惊惶地仰望她的伤口,伸出小肥手试图去堵住流血的伤口。

    伤口本来要停止流血了,给他这么一碰,顿时又绽出鲜血,容楚想阻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