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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妻成凤-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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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走了,江南才快步走近沈煜,执起他的手,触及指尖便觉男子手掌冰冷,不禁埋怨:“手怎地这般冰?早说让你多穿些衣裳,你偏偏不愿。”说着将男子的双手握住放到嘴巴轻轻呵气,待男子的手稍稍有了些暖意,才道,“怎么没见着你买的人?莫不是都入不了你的眼?”
  沈煜抽回手,转头看向门外,眼神空洞:“方才那两人便是我买的人,那男子名叫水惊鸿,女子名叫水潇,是一对兄妹。”
  江南看了看沈煜,轻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煜低下头,须臾才轻轻开口:“原来,原来被抄了家的人下场是这般的凄惨。我从来,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奴隶生了病,只要主人不许,就是病死了也不能请大夫看病。”
  江南知他定是想起了他自己的身世,她并未遭受过那种事,也无法去揣摩他的心境,只能将他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拍他的背:“煜哥哥莫要伤心了,可还记得宁姐姐前几日来寻我的事?她同我说要我与她合伙呢,过几日她便要在镇上开家茶楼,说是请了县里的舞狮队来助阵,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沈煜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静默了一会,沈煜道:“且去看看我买回来的人吧。”
  两人起身,江南替沈煜整了整衣领,挽着手去了后院。水惊鸿到底是男子,穆凝在为水潇上药,他不便留在房内,只在外着急地转圈。
  沈煜见他站在外面,眉头一皱:“你身上的伤处理过了?”
  江南一惊:“怎地这男子身上也有伤?”
  “自是如此,都是鞭伤,有的甚至已经化脓了。”
  “你怎地不早说?”
  沈煜有些委屈,“我以为大师姐会看的。”
  江南无语,抚额道:“大师姐是女子,而他是男子啊。”
  沈煜自然知道是自己错了,但他今日遭受到的打击甚大,一时之间忘了倒也数正常。忙拉拉江南的衣袖:“你快些拿药膏与我,我将他带到小师妹的房间去上药。”
  沈煜得了药,拉着水惊鸿去了放药材的房间,江南则转身去了穆凝此刻所在的地方,一进门便见穆凝满脸严肃,她上前去探了探床上女子的脉息,惊道:“天葵?”
  穆凝点点头:“正是天葵。”
  江南看了一眼沉睡的女子,见穆凝脸色沉重,试探着问:“那解还是不解?”
  天葵乃是一种药材的名字,将天葵磨成粉,遇水必融,无色无味,平常人食之无事,若是受伤的人喝了掺了天葵的水,则身上伤口经年不愈,流血不止,最后不是因伤口溃烂感染而死便是失血过多而死。
  水潇既是中了天葵,想必是有人暗地里给她下了药,想她不知不觉地死去。这味药,除了大夫,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奴隶是没有权利看大夫的。下药的人不是心机够深就是阴毒无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人必是知道沈煜已将两人买下,若是尾随而来,得知水潇被救,怕是会牵连不少人。
  穆凝身为医者,自是要解了天葵,江南却考虑甚多,她不是一个人,她在乎的人太多,尤其是,沈煜。
  想到这里,江南忽地打了个冷颤,失声道:“煜哥哥!”拔腿往沈煜方才走的方向奔去,不过片刻,就到了沈煜带水惊鸿去的房间。
  江南忽然不敢推开门,她几次伸手都不敢推门,脑海中已是混乱至极,身子晃了几晃,扶着柱子才勘勘稳住了身形。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半更这种事~~~跟女鬼学的,全文大概中午会码完~~~下午我会修下前面的章节,改错字,添加一些细节神马的,请诸位童鞋表以为俺伪更啊~~~~
  远目~~~留言的都是好孩子
  30
  30、真相(补完) 。。。
  屋内光线亮得很,江南兀自不敢迈进去,只站在门口,试探着问:“煜哥哥?”
  沈煜回头,见女子将门打开站在门口,只是小小地伸了头,忙把胡乱用衣服把水惊鸿裸、露在外的肌肤遮住。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挡了女子的视线,见江南规矩地站在门口,看见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埋怨道:“怎地不敲门?他可是个未嫁的男子。”
  江南揽过沈煜紧紧地抱着,声音有些颤抖:“还好你没事,还好。”
  沈煜回头看了水惊鸿一眼,男子眼中满是羡慕,待看的沈煜利剑一般的眼光,忙低下头。沈煜顺手掩了房门,任女子抱着他不松手。须臾,方拍拍女子的背:“南儿怎地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江南摇摇头,拉着沈煜往外走:“煜哥哥,这两个人既得了医治,我们便回去吧,明日再来。”
  沈煜觉得女子有些不对劲,却不能深问,只得任她拉着自己见了穆凝,又去找胡大娘一起回去。沈煜寻了个缘由,让江南自个儿去找胡大娘,他自己留在医馆等着。
  穆凝一出来就见着沈煜靠在墙边,完全不似个男子,倒像是个女子。她转眼一卡,除了沈煜之外再无他人,想必是江南说了什么,哎,穆凝长叹一声,江南不好对付,这个沈煜更是一等一的难搞啊。
  当即笑道:“敢情妹夫这是在等我?莫不是有什么美味?”
  话说这福大夫的三个徒弟,每个徒弟医术都高明的很,其中以二徒弟江南医术最好。但偏偏个个都难搞的很,这大徒弟穆凝,专攻配药,配出来的药丸多是药到病除,却嗜吃美食,说的难听点,比上古凶兽饕餮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凡求她医治的人家,必会备好美酒佳肴。
  二徒弟江南则是专治疑难杂症,爱夫郎成痴,想要她看病,只消将沈夫郎哄好便是。
  三徒弟拓绵就喜欢到深山里挖药材越是难得的药材越是要得到。
  沈煜笑:“师姐这一声‘妹夫’我可是不敢当,美味到无,只是心中尚有几许疑惑,还请师姐告知一二。”
  穆凝往后退了几步,见四周除了白花花的墙面竟是无处可躲,颤声道:“妹妹妹夫,你的疑惑只有你的妻主可解,我我我我什么都不清楚。”
  沈煜并未往前走,转了个身往外走,穆凝见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忽闻男子喃喃道:“妻主似是对成亲那日有人没来生气的很呢,早知道我便不劝了,那样的人,不给点颜色怎知有的人是得罪不得的呢?”
  穆凝听的这话,顿时只觉五雷轰顶,江南平日里只是不动怒罢了,若惹得她动了怒还不知道这鬼精灵会使出什么招数。心下一凛,赶紧跳起来跑到前面拦住沈煜,赔笑道:“妹夫看你这话说
  的,有什么疑惑你说便是,师姐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煜挑眉:“当真?”
  穆凝忙点头:“自是真的,师姐我骗谁也不敢骗妹夫你啊。”
  “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何我听南儿的意思,似是要就此不管他们了?这倒也无妨,只是他们毕竟是我买下的奴隶,便是转赠了师姐,总得让我知道个中缘由吧。否则这银钱花的不明不
  白。”
  穆凝怔了一会,头大了,抚额道:“妹夫,此事师姐我是真的不能说,”见沈煜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忙道:“妹夫莫恼,这事儿确实不方便说,我与师妹也只能猜测一二,你回去问过师妹便知。”
  沈煜听穆凝此番说话,知道从她这里什么话也套不出来,忽闻江南在外面喊他,瞪了穆凝一眼便走了出去。穆凝用衣袖擦擦额头的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沈煜什么都没问出来,脸色自然不好,转念一想,这其中或许是惹了麻烦不便说,当下敛去恼怒,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上前挽住江南的胳膊,同胡大娘点了点头,勾唇轻笑:“回去了么?”
  江南“嗯”了一声,脸色也不见多好,沈煜也不再问,自去掀了车帘子上了车。
  待到了村里,两人同胡大娘道了别,江南也不似往日般缠着沈煜,而是沉了脸色独自去了书房,沈煜煮好了饭,还不见江南出来。他捡了些小菜放在碟子里,又盛了碗饭放在托盘里,踩着小碎步到了书房门口。
  房内烛火幽幽,沈煜一手支起托盘,一手敲了敲门:“南儿,我替你把饭盛来了,你开下门。”
  江南开了门,抬头看了沈煜一眼只是不说话,沈煜把盛菜的碟子跟碗从托盘里拿出来,将筷子递给她,柔声道:“我不知出了何事,但我却人若是不吃饭,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江南长叹一声,将筷子放在碗上,闷声道:“煜哥哥,那两个人我们不要管了好不好?给他们一些银子,将卖身契还给他们,下个月我带你重新买几个奴仆可好?”
  沈煜心念一动:“莫不是那两人有问题?”
  江南点点头道:“那男子倒没什么,两人的鞭伤虽说严重,但也不至于难以愈合。他妹妹水潇之所以伤口不愈,却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此药名为天葵,身上有伤的人若喝了掺了天葵的水,便会流血过多而死。天葵这味药材,一般人吃了无事,因而银针试不出毒性,多长于深山之中,若非有些经验的大夫根本看不出。下药的人明显是想让水潇不知不觉地死去,而且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我怕,我怕那人已经盯上你了。”
  沈煜脸色乍白,往后退了两步,扶住了书房内的椅子方才勉力站稳,声音无力:“南儿,我是不是,买了两个麻烦回来?”
  江南见沈煜脸色白的吓人,赶紧扶着他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见他喝了几口茶,伸手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安慰道:“这些不过是我同师姐的猜测罢了,实际情况如何尚且未知,你莫要吓坏了。不如明日仔仔细细地问过,说不定是我们想的多了。”
  虽是如此说,沈煜知道是江南在安慰他,他此生最不愿的就是再参与到那些血雨腥风里去,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忐忑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去借了胡大娘家的驴车赶去镇上,匆匆安置好驴车,江南带着沈煜直接从后门进了院子。
  拓绵正在院子里晾晒药草,看见两人只是点点头,复又低下头去关注手上的药草。江南也没计较太多,径自敲开了穆凝的房门。
  穆凝昨夜折腾了一夜才解了水潇身上天葵的毒,直到天快亮了方爬上了床,正好昨夜里小师妹拓绵回来了,她也不担心前院没有人替她看病人。
  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就听见有人敲门,“扣扣”的声音大且急促的很,穆凝以为是拓绵遇上了什么难处理的疑难杂症,披了外衫边打哈欠边开了门,“小师妹,怎么了?”
  江南正犹豫着要不要踹了门,里面就已经打开了,女子只披着外衫,肚兜若隐若现,沈煜见门开了正要上前,江南忽地把穆凝往里一推,反手把门关上,生生地把沈煜关在了外面。
  穆凝被这一推,神智清楚了些,见来人居然是江南,而且她面色不善,抖着声问:“师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江南恨声道:“把衣服穿好!”
  穆凝低头一看,方知自己连肚兜都要掉下来了,这才赶忙把衣服穿好,一边系腰带一边问:“师妹,你来这么早做什么?莫不是那两人真的惹了麻烦?”
  江南不说话,待穆凝整理好了,才拉着她去了安置水惊鸿兄妹的房间。水惊鸿兄妹自从沦为官奴,每日里均须早起,因而几人进去的时候两人已经穿戴好了。水潇才解了毒性,故而她半躺在床上,水惊鸿则坐在桌边不知在补什么东西。
  水惊鸿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两个女子身后的沈煜,赶紧放下手里正在补着的衣衫,走过去对沈煜行了一礼,道:“奴家见过沈主子。”
  沈煜颔首,水惊鸿默默站到一边,江南瞥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衣物,似是大师姐穆凝的衣服。大师姐性格开朗,除了对医术严谨之外,其他全不在意。
  水潇道:“水潇见过主子,谢主子救命之恩。”
  江南看她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开口道:“关于我夫郎买下你二人为奴一事暂且不提,我且问你,水潇,你可知你伤口始终不愈是被人下了毒的缘故?”
  水潇当即惊道:“下毒?!”
  实在不是她见识浅薄,她水家早被抄了家,母父均被流放,唯有他们兄妹以及一干奴仆沦为官奴,如此境况的水家还能对谁造成威胁,居然要让她死的不知不觉?
  江南见她也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同穆凝交换了几个眼神,穆凝原本勾着的唇角弧度也淡了,低声问:“你是真的不知还是不能说?”
  水惊鸿不敢插话,水潇不知道,他却是想到了一个人。只要想到那人猥琐的笑容,他便觉得浑身都打起冷颤,在燃着炭盆的屋内竟觉得有丝丝凉意入体。
  沈煜最先察觉到水惊鸿的不对劲,他转过头仔细打量水惊鸿。昨日水惊鸿衣不蔽体,身上鞭痕交错,脸上也像抹了泥水般脏污不堪,下午又被江南急匆匆地拉走了,也没细细地看。
  今日仔细一看,男子洗去了脸上的脏污,露出了清秀白皙的脸庞,头发也似是清洗过了,隐隐约约散发出一丝皂角的香气。长发盘成了斜斜的发髻,上面还簪着一朵小小的花,他虽穿着昨日沈
  煜买的粗布衣裙,竟隐约露出一丝贵气。
  沈煜心里“咯噔”一下,待看见江南望向水惊鸿的眼神中并无一丝迷恋,这才将心放了回去,他盯着水惊鸿,柔声问:“惊鸿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发抖呢?”
  水惊鸿抬眼看向沈煜,敛去眼中的不安,低低回道:“主子,奴家无事,或许是有些冷吧。”
  沈煜笑道:“惊鸿身体竟如此虚弱?”他轻抿薄唇,厉声道:“还是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叫别人知道?!”
  水惊鸿被这一声恫吓吓得魂不附体,立刻跪在了几人的面前,他那日之所以敢抱住沈煜的大腿求救,其一自是因为实在是走投无路,其二则是见他面色和善,看似是个好糊弄的主,这才赌了一把,许是他运气好,真的叫他赌赢了。
  若说之前他还存了攀附江南求取小富的念头,现下见过沈煜这副样子倒是真的烟消云散了。没想到这位沈夫郎发起怒来竟比大户人家的主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煜弯腰,伸手扶住水惊鸿,轻声在他耳边道:“你知道的,我既有法子买了你们兄妹出来,自然也有法子叫你们生不如死。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更别忘了,死一两个奴隶根本不会有人管的。”
  这话自是不能说出来,沈煜面上还是作出一副微笑的样子,扶着水惊鸿站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尘土道:“惊鸿莫慌,我不过是气急了些,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到可以看看能不能帮你。”
  水惊鸿垂眸,敛去眼中的不安,双手死死地揪紧衣裙,嗫嚅道:“奴家……奴家……”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心情有点不好,图推一周了,收藏涨得很慢,跟红字的时候差不多,而且今天看了医生,明天开始要去吊水了,如果下个星期没有榜的话,可能要隔日更,我要开学了,要存一些稿子,请大家体谅下我~~~O(∩_∩)O谢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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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为难(补完) 。。。
  江南到底是穿越来的,看惯了原来的男子英气逼人的样子,再加上沈煜除了闺房之内,少有这般柔弱的样子,一时竟觉得水惊鸿碍眼至极。又听他“奴家奴家”说了半天,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说出来,当即翻了脸:“你若不说,我自当没有买下你二人,伤好之后你二人早早离去,莫要连累了我们。”
  水惊鸿抬眼看江南,见她眼中除了厌恶再无其他,低下头死死咬住唇瓣,直到把红唇咬出了血,才断断续续道:“奴家……奴家只是觉得那人有这个可能罢了。”
  穆凝见不得他这副受委屈的样子,柔声问:“水公子知道些什么便说出来吧,否则我们也帮不了你们。”
  水惊鸿这才说了出来:“奴家同妹妹在官牢里曾与一个女子起了摩擦,那女子也是个大夫,因着这点,奴家怕妹妹被她暗害,平日里对她也就多注意了些。谁料那女子,她……她……”
  “她莫不是觉得你对她有些意思,自此纠缠不放?”沈煜接口道,水惊鸿长的也算是小有姿色了,被女子缠上倒也不是不可能。
  江南思索了半晌,“那女子也是奴隶?”
  水惊鸿点头,补充道:“奴家曾打听过,那女子犯了重罪,不能被卖,只能一辈子呆在官牢里。”
  穆凝有些不解:“既是如此,重刑犯应当不会同你妹妹关在一起才是,她又是如何下毒的呢?你再仔细想想想,或许是你水家从前的得罪的人趁机报复?”
  水惊鸿补充道:“奴家曾听牢头说因那女子医术精湛,狱卒们凡是有了病都会找她看,久而久之在牢里也有了些名声,故而把她同一般的犯人放在一起。”
  “所以,她纠缠你狱卒也不会管?”
  水惊鸿凄凉道:“谁会去管犯人,更何况奴家同妹妹既是官奴,又没有银钱打点狱卒们,受点罪也是自然。”
  江南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面上也缓和过来,扬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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