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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娇娥锦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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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男童之中,林天瞧见了一个熟人,严汤。

    严汤上次被林天和林立唆摆了一通,去找了符节令的儿子为姐姐出气,结果却被打伤,躺在床上养了几个月的伤。后来,严汤醒过味来,也知道中了林家的计,等到他好了,便一直想着找回场子来。

    没想到回到小学,发现赵广也来了小学,严汤便决定将这表兄弟二人都教训一顿。广哥不到六岁,还是个矮墩墩的小童,家里人又一直宠着,只会哀哀的哭叫。

    林立带着这个拖后腿的,怎么也打不过,只好护着广哥,偶尔还手。

    “住手,谁再乱打,我就射死谁。”,林天大喝,拿着弓箭在手比划着。

    严汤等人连忙停下手,林天又道:“严汤,你欺负我两个弟弟,必须磕头道歉。”

    “我不要他磕头道歉,我要他也挨打。”,广哥发起了小性子,泪眼汪汪地替二表哥搽伤口。

    严汤啐了一口道:“我凭什么对仇人家的儿子磕头道歉,要命就有一条,有种就拿去。林天你别以为做了吏就能怎么样,吏打小民是犯罪。”

    大汉律令里规定小吏不可以与民斗殴,若是小吏打伤民,则给予重罚,严重者可能会革除吏职。

    “哼,你倒是跟着严大人学了不少。”,林天重重地说着严大人三个字,语气中带着嘲讽,又道:“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现在并不是小吏,而是官员,你是个小民,小民敢殴打官员,治重罪。”

    严汤愣在那里,林立呸了一声,吐了口带血的口水,道:“和他废话作甚,他带着一帮人来打我和广哥两个,好不要脸,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还了再说。”

    林天见林立的眼圈被打青了,也很气恼,便由着林立和广哥两人发泄了一通。林立先还了严汤两个黑眼圈,接着又在他的肚子上狠狠跺了几脚。

    广哥在一旁拍手叫好。

    林天将手伸进嘴里,打了个匪哨,过了一阵,巡街的里令来了,见到林天,行了个礼道:“林主簿,您这是?”

    “这个顽童的父亲原来是丞相府的属官严延年,因为父亲被丞相府辞退,两次被京兆尹府关押而心生不服,欺负我的两个幼弟。你们以后在这一处巡街,多帮我看着点,替我照顾好幼弟。”,林天收起弓箭,将手背在身后,严肃地吩咐着。

    严汤听到林天这般说他的父亲,心中更恨,脸上憋得通红,林天却不放过他,又道:“严汤,你我也是同学一场,虽然说子不言父之过,但也不可助纣为虐。看看你父亲对赵家和林家做的好事,若是旁人早全家拿着大棍打上你家去了,你反到来欺负幼童,羞也不羞。”

    旁边几个幼童见了这个阵仗,吓得哆嗦,连忙向里令保证,从此之后再也不和严汤为伍,不敢乱欺负人。

    严汤忿忿地回到了家中,林天说的那些话,让他面上难堪。人知耻而后勇,严汤本来也是个有血性的,林天叫破了他一向自欺欺人的想法。他也觉得父亲的确是做错了,阿母和姐姐们也被阿父连累的好惨,尤其是阿母,可能再也回不来了。阿母临行之前,阿父也并没有怎么去看望,严汤想到这里便不由得狠狠咒骂起来。

    严若雪听到了林天二字,便出声询问,严若水又在一旁嘲讽地道:“你还惦记着那个商户家的小郎君呢?以前他还只是商户家的儿子,也没瞧上你,现在他都成了官吏了,你还是收了那份心吧。”

    两姐妹又开始了每日的吵闹。李梅躲在屋内不出来,她每每以长辈的身份劝架,严若水便从眼中流露出鄙夷来。李梅被这鄙夷刺的说不起话,姐姐还在敦煌郡受罚,她和严延年又未成亲,两人这般,的确有些……

    严汤听了心中更加烦闷,捧着头生闷气,现在这个家不像个家,父亲也不像父亲。他心中暗道,什么时候也像林天那般靠自己混个前程出来,将阿母接回身边奉养,这个小学不读也罢,他以前还指望着父亲升职,能进入太学求学,现在不用想了。

    严延年大喝一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不消停,也不怕邻居听了笑话。”,严延年的心情也是烦闷,本来好好的西域之行,又推迟到了明年的三月之后,行程到现在还未定下来,他身上又没有别的差事,日子越发难过了,只好靠着帮人写信赚些家用。

    母亲即将来长安行腊祭礼,届时,他又有何面目见母亲。

    严延年郁郁地出了门,在人群拥挤的大街上漫无目的行走着,却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张博的府上。

    张博正在为爱妾死了难过。这个妾侍是他最爱的,才得手没有多久,长得美丽又擅长乐理,肢体柔软,美眸善睐。可惜家中大妇善妒,容不下,将个如花美眷磋磨的香消玉殒。张博心酸难过,独自坐在书房里饮酒,谁都不想见。

    严延年没有意外的吃了个闭门羹,知道张博为了爱妾而伤心,便又慢慢地踱了回去。

    既然张博喜欢美色,为他找一个便是。

    严祭酒也在懊恼,赵兴快要参加策试了,却一点短处都没有抓着。严彭祖认为那个大宛国的古力,性情傲慢,身边的侍卫又个个粗壮。赵兴这样娇养着长大,只知道读书的博士官弟子,必然和对方相处不下去。

    届时他只要鼓动着古力发个火,或者闹一闹,便能给赵兴扣上个不敬友邦来使的帽子,在品行上找点污点。

    没料到,那个古力谁的帐都不卖,却独独喜欢和赵兴粘在一处,言谈间处处以赵兴为首,赵兴却爱理不理,只顾着读书。

    赵兴因为容貌过人,和其他博士官弟子虽然交往,也有几个朋友,但都并不过于亲近。偏偏这个古力,吃饭、行走、听课都缠着赵兴,赵兴也并不拒绝。

    有弟子声称,曾经见过古力强按住赵兴亲吻,又说两人经常眉目传情,同宿同吃,应是有断袖之嫌。

    “你还要这样闹多久?大宛国的女子难道一点都不知道矜持?”,说话从来和言细语的赵兴,冷着脸问道。

    “还矜持什么?你我早都野合过了,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人了。赵郎。”,古力披散着金色的头发,衬着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白皙的像牛奶,鼻子高挺,眼珠像蓝色的宝石,嘴唇饱满鲜红。

    这精致的小嘴,吐露着赵兴最不敢听的话,野|合,让这个圣人弟子情何以堪,赵兴关于男女大防的准则都在这个尤物身上颠覆了。

    古力轻轻地将下巴靠着赵兴纤弱的肩膀,眼神带着雾气,两条圆滚饱满的白胳膊环住赵兴的脖子,又笑道:“你若是不从了我,我便让父王用匹汗血马换了你,想必你们大汉的皇帝爱做这个生意。大汉的皇帝为了打败匈奴,可是连公主都舍得。”
第76章 汗
    玉梨无话可说,她和弟弟的日子不知从何时起,便一日不如一日。现在的阿父也不是那个愿意给她买丝履的阿父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她想等她长大了,总有一日,会让父亲后悔曾经这样对待过她和弟弟。

    只有这样的想法才能支撑着玉梨,但也因为此,玉梨的性情乖张,逆了她心思的话都听不进去。

    “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走远点。”,玉梨冷冷地道。

    “好自为之吧。”,玉棠叹口气走了出去。

    路虽然都是人自个走出来的,但命运之手在拨弄着每一个人。

    玉梨将头埋在被子里,抽抽搭搭地哭着喊阿母。

    侍女知道她的脾气,也不来劝,只等她自个消停。

    院子里,一阵秋风刮过,卷起几片落叶,平添了几分萧索。

    娇娥听了阿里的禀报,心中积压的邪火才散去,她对棒打落水狗没有兴趣,但落水狗敢甩大哥一身水,那便绝对不能饶。

    玉梨以后会怎么样,她和阿母一样,压根不想管。

    “廷尉大人家来了几个婆子,送了一筐石榴来,说是让夫人尝尝,顺便问候夫人的病情。”,阿里又赶过来回禀。

    娇娥愣了一愣,低头看看,身上穿着件日常的夹衣,见客不算失礼,便跟着阿里去了前堂。

    “母亲身体已经渐渐安康,多谢于夫人挂念,娇娥替父母感激不尽。”,娇娥恭谨地对为首的婆子道。

    这婆子身上穿的是上好的蜀布,头上倒没有什么首饰,瞧着干净、大气、体面,娇娥知道对方身份一定不低,必然是在于夫人身边伺候的。

    婆子一双眼睛笑眯眯地扫过娇娥的脸庞,陪着笑道:“不知大郎可好?”

    “哥哥已经回家,身体很好,因母亲病了,在家里持疾,还未去太学读书。”

    “我家夫人说,若是严祭酒有为难大郎之处,廷尉大人可相帮。”

    “多谢夫人,娇娥惶恐。”,娇娥一愣,连忙施了一礼道:“娇娥代父母谢过廷尉大人和夫人的好意。”

    婆子连忙避过,笑着道:“小娘子,老妪受不起,既然赵夫人和大郎一切都好,老妪便回去复命了。”

    娇娥连忙送上荷包,里面塞了一贯钱,她怕婆子嫌弃,又道:“劳烦她们辛苦一趟,秋日干燥,买些秋梨润润肺吧。”

    婆子接过,施了一礼,道:“多谢小娘子厚赐。”

    阿里送走婆子们,回来对着娇娥感慨:“都说丞相家的家奴可以横着走,廷尉夫人身边的婆子却对夫人和小娘子恭谨的很。”

    娇娥不说话,想着于夫人和阿母来往并不多,为何对阿母如此关爱,若是只是想娶一个六百石官吏家的嫡女,也并不需要如此。

    想去问洛嬷嬷,又怕对方揪着她说林天之事,娇娥有些苦恼,为何洛嬷嬷如此不看好大表哥,偏偏嬷嬷又是她看重的人。

    娇娥又坐在亭子里发呆,直到眼前伸出个拳头大小的石榴来,她愣了一愣,朝上看去,却是林天。

    他穿着白色的官服,松松的露出里面的黑色中衣领子来,身后有着高远的蓝天,雪白的白云映衬,大表哥看起来比平日里俊美多了。

    娇娥突然有些不明地羞涩,揉了揉衣襟,道:“大表哥也带了石榴来?”

    “也?”,林天有些奇怪,“有人送了石榴来?是那一家大人来看姑姑和姑父了?”

    “廷尉夫人派婆子送了一筐石榴,问候阿母的病情和大哥。”,娇娥拿过石榴,看了看,这应当是大表哥在东市上买的。

    林天有些酸涩,娇娥又一脸期盼地道:“你还带了什么?”

    “馋小猫,还带了煮好的南瓜籽。”,林天回过神来,捏了捏娇娥的脸颊,那滑嫩嫩的手感,让林天留恋不已。

    “别捏了,我要吃南瓜籽。”,娇娥含糊地嘟囔。

    林天从怀里掏出一袋子石榴放下,又掏出个小油纸包来,打开油纸包,里面是热乎乎的南瓜籽,娇娥欢呼一声,就要去拿。林天连忙伸出手挡住娇娥伸过来的小手,语气宠溺道:“你先吃石榴,我来给你剥。”,顿了顿,又道:“免得你嘴馋都吃完了,还要给广哥留些呢。”

    娇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白色有些发蓝,静静地看着大表哥,林天低下头去,将石榴掰开,一瓣一瓣地放好,才又拿过油纸包,慢慢地剥起南瓜籽来。

    “大表哥,你的衣服是白色的,小心别搞脏了,那石榴水滴在衣服上了怎么洗的掉。”,娇娥一边吃一边碎碎念叨。

    林天听了只是笑笑,继续专心剥着南瓜籽,娇娥在一旁边用牙慢慢地咬着石榴籽,边说着大哥的事,又嘀嘀咕咕地说着自己一时愤怒将玉梨罚了。林天偶尔问两句话,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一会儿,那油纸上便堆起来了一堆瓜子仁。

    “张嘴。”,林天对着娇娥轻笑。

    娇娥看了看四下无人,张开小嘴,林天将南瓜籽几个几个地投喂进那红艳艳的嘴里,林天看着那小嘴一动一动,突然很想尝尝石榴汁的味道。

    “怎么办?”,娇娥嗔道,“人家都难为一天了,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林天回过神来,笑着道:“我去问问你哥呗,你这样瞎猜有什么用。”

    说着便笑着往远处看了看,道:“你哥来了,待会他过来,我们说两句,你就走开啊。”

    “哼。”,娇娥用小手轻轻地掐着林天手背的肉,“嫌我碍事呢。”

    “你哥哥嫌你碍事。”,林天笑嘻嘻地哄着,那点劲道,像个蚊子叮似的,这一阵子林天跟着赵彭祖练武,虽然招式还没有学得会,身体比以前却强壮了些。

    赵兴远远便瞧见妹妹和表弟两个在亭子里坐着,几个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原本就亲密,可今日赵兴却分明看出些别的来。

    因为在家中,赵兴穿着白色的常服,用一根簪子,将头发束了起来,举止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儒雅风韵。

    以往林天总将表哥当作玉郎来看,今日却觉得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玉郎沾染了些凡尘气息,添了说不出的美。

    男色也是色,林天想起苗公的话来,叹息了一句,男人也能美成这样,表哥和表妹越来越美,衬得他倒是姿色平平了。

    娇娥日日看着大哥,自然看不出什么来。

    “表哥,坐下来聊聊。”,林天笑道。

    赵兴“嗯”了一声,看见了石桌上摆放着的一堆南瓜籽,心中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天。

    “表哥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大约什么时候回太学呢?”,林天脸皮厚,装作不知赵兴那一眼的意思。

    “待母亲好转了再说吧。”,赵兴无奈地道,神思又有些恍惚,又道:“天哥,我听妹妹说起过家里的事,你们为了让我安心读书,什么都不告诉我,严家……,哎……”,赵兴如玉般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痛楚。娇娥为了父母,小小年纪便做了许多,他一心想选官出来,维护母亲,没有料到,如今的安稳,却是靠了妹子。

    “哥哥想的太多了,家中这些事本就是后宅女人的事。有了洛嬷嬷指点,阿母学的很快,阿母就希望你好端端的,选官的事情也不用太急,进了太学,总能选上官职的。”

    “兴哥都做了官啦,我不好好努力,怎么赶得上他呢。”,赵兴瞧见娇娥脸上一晃而过自豪的表情,暗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妹子也不知道矜持些。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母亲是商户出身,女孩子还好些,男孩子在官途上便要多些坎坷,如今入了太学,我更要加紧努力才是。”,赵兴无聊地把玩着石榴。

    娇娥听了有些生气,“凭什么商户出身就要比别人差。我若是有朝一日,能见了皇帝,便要问他一问。”

    “高皇帝讨厌商人,下了《贱商令》,规定商户不能买田,不能穿丝绸,商户的子弟不能做官。武皇帝时期,攻打匈奴缺钱缺粮,才允许商贾子弟捐款做官。后来的历任天子,对于商贾的看法虽然逐渐改变,但是大汉的七种贱民类别里,就包括了犯法的官吏、逃亡犯、赘婿、商贾、曾有市籍的百姓,父母曾有市籍的百姓,以及祖父母又市籍的百姓。也就是说,只要有市籍,做过买卖,三代都会被认作是贱民。”,赵兴解释着。

    林天听了心中一惊,怨不得阿父常说姑姑嫁给姑父,是过于高攀了,若不是侥幸做了代主簿,只怕这辈子都会和娇娥无缘了。

    “天哥的运气很好,得到了赵大人的赏识,小吏升任官职均需要积劳,做小吏多年,每年的年终考绩为优,不犯错,才能积累做到百石的官吏,接着又要在百石的秩俸上积劳多年,方有可能成为低级官吏。天哥不到十五,一跃成为三百石的代主簿,会让多少人眼红。”

    赵兴侃侃而谈,这些事情林天曾经悄悄排算过,倒不以为奇,只有娇娥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大表哥。

    “表妹,你把石榴给姑姑和姑父拿些去啊。”,林天施了个眼色,娇娥便嘟着嘴去了。

    “表哥,你以前都不关心这些的,只知道埋首读经书,今日怎么说起这些来了。”,林天问道。

    “我也是近日听说舅舅抱着莽哥去见了严祭酒,方才关注这些的。”,赵兴无奈地道:“妹妹惩罚那些下人,我总也要听到点风声,以往只知道读书,读好书就什么都好了,现在才知道这些。若是严祭酒断了我在太学的前程,只怕日后过得艰难吧。”

    “表哥看到透彻,但为何竟不知道武帝最赏识的大农令桑弘羊可是洛阳首富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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