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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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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的意思。”
  “每次我都在想,有些事情马上要发生了。”她看着彼德的笑容蕴含着另一种不同寻常的羞怯,“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彼德肯定地回答她。
  亚瑟·毕澈的房子占了整个街区并且看起来好像是300年以前的建筑。整个建筑分3层,9个隔间宽。中间部分是由3个三角墙和4个克林斯式柱子的人造门廊装饰而成的。中间的窗户上雕刻着葡萄藤、鲜花、蛇、海豚、鹿和其他一些植物和野兽浮雕。沿着楣梁,在三角墙的内部,当你细心注视时,你可以目睹每扇窗户上的楔石*图饰都描述着两个“B”。光线从所有的窗户倾泻下来。

一见钟情 第三部分(16)
两个仆人在人行道上巡逻,帮助客人们下车并且指示司机的泊车方位。还有两个则站在大门的两侧。其他仆人在房子里服侍客人。他们身着不同的制服,一些人穿着下摆异样的马甲,束腰的外衣,简单的黑色裙子。一个男仆接过彼德外套的同时赫莉也将自己的外衣交给了女仆。
  当彼德看到没穿外套的赫莉时几乎要跳起来。一条灰色的丝织长裙和一件长衫。胸衣被细皮带箍住,缝着小珍珠,形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曲线效果,整个曲线只有细皮带的点缀。
  “哇,”彼德说,“你真的太漂亮了!”
  “这件早就过时的衣服?”赫莉说,“我想这是我阿姨40年以前买的。不过还是要感谢你。”
  “晚上好,斯彼德威尔夫人;晚上好,罗素先生。”一个高级仆人说道,“上楼后右转,你们就会找到可以饮酒的大厅了。”
  赫莉和彼德对他表示了感谢,并惊讶于这个服务生竟然可以认出他们。入口大厅是个大的立方体,两边各有一个壁炉,屋顶上是一幅在金雨中耶稣会见达娜厄的巨大油画(这主意明显是毕澈家族早期对金钱的戏弄)。赫莉和彼德走上两组大理石阶梯并按照刚才仆人的指示右转。在这里,他们找到了一个不同颜色和图画的大理石地板,一些半身像和两行V型背镀金椅的长廊。
  长廊的尽头也站着一个仆人,看见彼德和赫莉后,他举起右臂说道:“这边请。”他们穿过拱形门并同时停住了脚步,站在另一个通向巨大大厅的大理石楼梯的平台上。赫莉和彼德可在此俯视来宾,并且可以纵览所有的房间。一幅画着上帝和丘比特裸像的壁画覆盖了整个屋顶。更多史诗场面填满了墙壁。柱子、墙面和其他空余的表面都被雕刻了。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宗教绘画填满了下半部墙面。
  他们走下楼梯进入人群。一个仆人问他们想喝点什么,另一个仆人立刻呈上了他们所点的饮料(葡萄酒给了赫莉, 苏格兰威士忌给了彼德)。他们走一会儿,尽量不去使自己的脖子伸得过长。彼德模仿起了高贵的大理石头像,浑身都是肌肉的上帝和从屋顶飞奔向他的丘比特。他尽量避免直视那些他所看到的著名的金融家、舞蹈家、贵族、电影明星、企业界大亨以及那些素不相识的年轻又漂亮的男女。然而,在20多米以外,在人群聚集的末尾处,一个人引发了他的兴趣。亚瑟·毕澈和三四个人站在一起。彼德立刻注意到他,即使他之前从没有见过毕澈本人也很少看到关于他的新闻或者其他报导。彼德对他的出席很惊讶。他比彼德高,肩膀很宽,最惊人的是他的头,像一个长方体,活像一个中等立体声的喇叭。
  毕澈穿着一件双排扣晚宴夹克,带绸缎镶边的黑裤和黑色轻舞鞋。没有比这让他更觉新奇的了。不过,彼德注意到他的衣服很棒,合身得好像是毕澈自己的皮肤一般。更值得一提的是,衣服的材质与彼德自己的和其他来宾的晚礼服有所不同。黑色更深,更清晰。布料似乎仅仅吸收光线,没有反光,它是一种可以发热的黑色。其间,腿部和翻领的条纹,也是缎子做的,像平整机滑过整个黑色图画。
  彼德轻推赫莉并向她示意毕澈的位置。“我们的主人。”他说。
  赫莉看了毕澈一会儿说:“他和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些不同。”
  “你想象中是怎样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见钟情 第三部分(17)
“哦,我不知道,”赫莉说,“我想,当人们一旦拥有很多钱以后,家庭破裂的现象似乎越来越严重!而且原有的温馨也随之变得不堪一击,但是毕澈先生倒是看起来精力旺盛得很。”
  “没错,我非常赞同你对此事的看法,”彼德说,“他经营公司,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老板!所以他不可能悠闲得睡到午后才起床,然后余下的时间用打斯诺克桌球来消耗。”
  “你对他究竟有多了解?”赫莉问他。
  彼德耸了耸肩,“我从未见过或者和他交谈过,”他说,“所有人都说他对于建立金融市场很感兴趣。他不会在公司的繁荣时期雇佣很多人,也不会在公司不景气的时期解雇很多人。他很早就进入了债券期货市场的领域。这些年里,他几乎做过这个行业领域所能涉及到的所有事情,当然也包括下楼到交易大厅和那些客户们交谈。他最擅长的是在某人的屏幕前告诉他,他的生意做得很好或者非常不好,抑或是他错过了本该属于他的什么机会。关于和银行家们,他会先打电话给客户或者一些潜在客户,随后立刻过去,融入到这个团队中参加整个交易过程。哪怕只是最小单的生意,他也会亲自参加并坚持到最后。所有的人都说他除了总是摆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也经常会大笑,但是他确实非常古板。”
  “还有就是,他总共拥有六七栋或者八栋房子。但他可能几年都不会到某一栋房子里去一趟,即便如此,这些房子里也总是保证全套的员工及佣人。当然,他还喜欢狩猎、骑马,收藏他能收藏到的任何东西,但是他看起来喜欢让别人为他工作,就像定制的汽车。还有就是他对于慈善事业保持着非常谨慎的态度,从来都没有用过自己的名字做过善事,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他捐出了不少钱……几百万?上千万?哦,最后就是,我知道他娶了他真正爱的人,而她不幸于几年前辞世了,但他却从未停止过对她的怀念并且打算今后不会再结婚了,或者这只是人们的传言。”
  “他们有孩子吗?”赫莉问。
  “我很确定他们没有。”彼德说。
  “但是继承人会是谁呢?”
  “嗯,那确实是个问题,特别是他是个独生子。知道吗,毕澈家族一直延续着长子继承权,并非很严格但却很接近。亚瑟拥有公司和他父亲以前拥有的全部房子。几年下来,兄弟姐妹及堂兄妹的继承问题也解决了,不过亚瑟自己基本上可以说得到了家族的所有财产。”“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赫莉说。
  “是啊,”彼德说,“可不是么。”
  “嗯,虽然我不想对你的事业提及太多。但你为什么不打算和他接触并且赢得他在事业上给你些许支持呢?”
  “我也许应该这么做,”彼德说,“哦,看,他去那儿了。”毕澈和那些谈话的人握手之后就离开了。此刻,人群都被抛到了他的身后。“我并不确定这个时候穿过人群追赶上他是个好主意。”
  “当然不要。”
  “他们说他会在晚饭后到处走走,并和所有的人都说说话,”彼德说,“所以我想,我可能有机会和他接触。”他们缓缓穿过人群,向装裱好的绘画走过去。在他们参观了其他一些东西后,有些同事停下来与彼德谈话,然后他介绍了赫莉。过了一会儿,彼德与赫莉暂时分开,这样他得以和那些同事谈论那次在高尔夫球场出丑的笑话,以及在另一个面对竞争对手产品时糟糕的表现,还有那个办公室恋情的笑话。有侍者过来通知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侍者取走了客人们的酒杯,人群被带到了一个巨型的大门口。餐桌摆在两间相邻的房间里,虽然房间有点小,房顶也有点低,但是它们看起来很有韵味,以至于感觉比大厅还要与众不同。首先是灯光,很柔和。墙上挂着18世纪的壁画,画上是一个脸颊泛红的女孩和一个男孩在花园互相追逐的情景。另一间房间灯光较暗,看起来很男人气,房间里挂着木头镶板和一些与原物大小比例等同的鱼和鸟的雕刻,还有一些游戏雕盘以及植物、烟囱的雕图。 。。

一见钟情 第三部分(18)
彼德陪着赫莉来到第一间房间内自己的桌子旁。两位客人已经在那里了。远处站着一个穿着有领围的晚餐夹克高个子的年轻男人,他的头发很浓郁并且长着一个鹰钩鼻子。这是一个被称为很有教养的、有学问的,同时在乡村周末演出时被每个人所喜爱的英国摇滚明星。一个70多岁的女人坐了下来。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耐烦,她佩戴着钻石项链、钻石耳环、钻石手镯,并且,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像冰块大小的钻石戒指。赫莉小声对彼德说:“那个是普林奇佩萨·伊丽莎白·弗斯卡莉。”
  “你怎么知道的?”
  “她来自芝加哥。我奶奶认识她。”
  彼德为赫莉把椅子拉出来。
  “所以,”赫莉说,“这是一个与老板共进的晚餐?”
  “没错。”
  “哦,有意思。”
  “希望是。”彼德说。
  大多数的客人都已经各就各位了,彼德走开寻找他自己的位置。没走多远,回头看了看。赫莉看起来漂亮极了。一个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也到了,彼德认出他是毕澈的高级雇员,一个被称为公司里最聪明、最亲切的人,对此,彼德已经耳熟能详了。所以这样可能对她享受晚餐很有帮助。他可能有70多岁了,个子很矮,令人厌恶的脸,不过还是有一些性格魅力的。他是那种赫莉喜欢与之交谈的类型并且她拥有散发魅力的诀窍。
  一个仆人带着彼德来到他在第二个房间里的桌子旁。他朝桌子走去,发现自己的步履轻快了许多,甚至发现自己已经有些飘飘然了。周边的环境和人们几乎不能自已地使自己变得兴奋起来。很不错。然后剩下的就是希望司机可以信守诺言和一轮满月了。
  彼德是最后一个就座的人。
  第一个向各位打招呼者是坐在他左边的伊莎贝拉。“我想我要和你坐在一起,”她说,他们互相吻了脸颊并且交谈了片刻。“夏洛特好吗?我会打电话给你们。”老实说,彼德对这类的谈话有些不太适应。伊莎贝拉留着一头乌黑的秀发,丝一样白皙的肌肤,不是那种冷酷的、透明的白,不像瓷器,到像是温和的雪花石膏那种颜色。彼德绅士地审视着她,从长长的脖子到下巴,再从明显的棱角到嘴唇,最后到鼻尖。往下看,彼德看见她的裙子上系着两条很窄的布牌,在裙子的掩饰下显得很小。所有这些都很炫目。
  彼德和伊莎贝拉的闲谈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在她左边,在彼德到来之前和她说话的男人开了腔。“你好,塞斯·伯纳德。”那个男人说。他把手伸过来和彼德握了握手。
  “彼德·罗素,你好。”“我很好,谢谢。”伯纳德和他旁边的女人说,一个消瘦的老女
  人,“毕澈夫人,你认识彼德·罗素吗?”“我想我不认识,”她说,“很高兴见到你,罗素先生。”“你好,毕澈夫人。”彼德说。其他的客人们也都通过点头和招手介绍了自己。奥的斯·贝尔、雅典娜·卡库迪、杰克·斯若恩戴尔、利萨·艾斯勒。彼德点着头重复着,“彼德·罗素,你好。”伯纳德和伊莎贝拉在彼德左边交谈着,同时,利萨·艾斯勒和杰克·斯若恩戴尔在彼德右边交谈着。
  彼德假装看了看菜单。事实上,他需要时间稳定一下自己。他的心跳加速,同时头脑有些模糊,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他被和自己同桌的这些人的身份惊呆了。塞斯·伯纳德就是亚瑟·毕澈的至交好友;亚瑟·毕澈夫人就是亚瑟的母亲;奥的斯·贝尔最近被任命为联邦储备的主席;雅典娜·卡库迪,一个诗人,一年以前通过自己的作品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杰克·斯若恩戴尔是搞体育的,还是探险方面的传奇人物,他认识每个人,和每个人都睡过觉,无处不在也无所不为;最后,利萨·艾斯勒。谁是利萨·艾斯勒?彼德知道他认出了这个名字并在某处看过关于她的照片。哦,对了!利萨·艾斯勒的公司刚刚完成了历史上最大、最成功的一项救济计划。关于她的故事早就在各类报纸、杂志上刊登过了,成千上万的人获得了救援。

一见钟情 第三部分(19)
彼德,一个工作在毕澈大楼58层的人,是真的,做了很多好事;一个大学里的曲棍球好手;一个长得还不错的人。现在,他怎么做才能在剩下的时间里去给这些重量级的人物留下一些印象?
  塞斯·伯纳德,一个中等偏上个头的人,椭圆形的脸。脑袋的前部看起来好像刚被刨光似的,这确实是他本来的样子。他的衣服有些泛黄了。他那有些低迷的眼睛和嘴角都显出他悲哀的神情。伯纳德的影响感染到亚瑟并且归属到和其他管理人员分开的那一类。根据彼德听说的那个故事,他和毕澈一起长大,在同一个托儿所、男生学校、寄宿学校和大学生活。亚瑟加入公司之前有些迷茫了,然而伯纳德却在英国学了几年的法律专业。从那开始,他去找毕澈,并被亚瑟的父亲雇用了。亚瑟的父亲给了他职位,高于亚瑟的工作,不久又给了他公司里更大的管理权。老毕澈对于伯纳德的依赖感越来越重,将他安排在离自己最近的办公室。亚瑟事实上在公司的层级上接近了伯纳德,但是亚瑟40岁才完全接手他父亲的工作,他和伯纳德合作了几年。自始至终,他们都是很要好的朋友。玛利亚死后,亚瑟和伯纳德以及他的太太和3个孩子们一起住了几个月。
  伯纳德拥有非常出色的能力。人们刚刚把问题提出来,几分钟后,他就会把电话打回来并告诉你解决问题的办法。他鄙视在公司内部搞压制性的调动,他又是如此地喜欢竞争和强硬:如果他被允许去干掉那些所有被他征服的对手,他可能会把他们的阴囊挂到墙上,像一个个小脑袋一样。
  除了毕澈自己,公司里没有一个人像塞斯·伯纳德那样去帮助或者打扰一个年轻人。
  毕澈夫人一定有80多岁了。身材很苗条,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睛,精心护理过的白发。夏洛特通常喜欢继续那些老女人是多么迷人的话题,同时彼德总是保持适度的反应作为回答,他往往是针对于夏洛特的,认为她这么说无非是想表明自己如何懂得欣赏真正的美丽。她只不过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他会想,如果能够让她再度回到18岁,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但在这件事情上,彼德感觉他自己肯定已经远远胜过了夏洛特的估计。毕澈夫人的脸部皮肤下垂到了下颚,这是真的,并且整个脸部布满了老人斑; 但是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这些缺陷。她没有佩戴很多华丽的珠宝:结婚戒指,订婚戒指,还有镶有一些小石头的象牙状的胸针。
  几十年前,毕澈夫人在歌剧界非常出名。彼德想起之前他和夏洛特与夏洛特父亲和继母曾经因为即将上演的歌剧而谈论的一些内容。夏洛特的父亲总是提前订票。他问夏洛特和彼德是否愿意去看一个节目,是由法国作家创作的,夏洛特欣然接受。几分钟后,迪克单独对彼德说,“抱歉孩子,你刚刚拿到了一场非常无聊的歌剧门票。你比我强!你知道吗,他们表演的唯一原因就是你老板的母亲。她喜欢法语歌剧。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取悦她了。”迪克知道这类事情。当毕澈夫人第一次观看歌剧演出的时候,彼德猜想,恐怕在其他包厢里的每个人都是她所熟知的,曾经人山人海的场景如今却所剩无几。即便如此,毕澈夫人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关于她的一切——头发、衣着、装饰——都是整洁的、新鲜的、明亮的,焕发着无限光彩。事实上,只有她的脸和手,不可避免地显示着岁月的痕迹。她的双眼折射着光耀,透着智慧和权威,那种在强大财富和整个社会体系的支持下才会有的权威,仿若再无人可替代。

一见钟情 第三部分(20)
彼德坐在老奥德斯·贝尔旁边,一个能够和阳光匹配的、在金融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是一个60多岁的瘦黑老头,头发很短仿佛被覆盖着一层雪。每个人都知道贝尔的故事:他出生在一个荒芜的、小昆虫滋生的,并且在南部地区几乎找不到好土壤的国家。当他参加了空军,接受了一项智力测试并得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最高分数时,空军送他去上大学,毕业后加入了学术界,定期在华盛顿工作。以前,他曾被派到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即使是那个时候的老奥德斯·贝尔,彼德都没有资格去碰触他的衣角。
  雅典娜·卡库里是一个50多岁的苗条女人,黑眼圈、大鼻子显示了她帝王般的尊严。她出生于一个希腊的中产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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