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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蛇琉璃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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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酒吧门走了几步;腿就被后面来的车给撞了;一屁股坐在了车的引擎盖上。活动了两下腿,好像也没怎么受伤。我想就这么算了,躺在地上装死,装受伤,要点医疗费这种事情我也干不出来,那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可当今社会总会有那么多反客为主,不依不挠的人。

    可人家车主不愿意啊,打开车门就潇洒地走了下来。
第六章 十六岁
    现在流行一个词,叫“富二代”。从车上下来的这位帅哥,应该就是这一类人了,穿着很时尚,人称潮男就是这种类型了。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坐得还舒服吧?”

    我心叫“来啦”转头看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起身就想走。那小子一看就是倒霉样,这个时候不走还等什么,人家不会请我喝酒,一不小心可能又要打架,也许不叫打架,叫挨打。我觉得还是离他远点好,别让那霉运沾到我,到时候甩都甩不掉。

    可那潮男不干啊,一把拖住我衣领,我喝得本来也有点多,酒水从胃里一直堵到了嗓子眼儿,被衣领一勒,老子差点就吐了。我心想,这狗日的真不讲道理,撞了我,我没追究也就算了,还真跟我动上手了。

    我把外套脱了下来,说道:“喜欢这外套?喜欢我卖给你啊,给几百块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跟他对视了几秒钟,才发现为什么他看来那么倒霉,他身后跟了只东西。光头大白脸,一张大嘴巴张得跟麦当劳叔叔一样,并且还张着嘴不停从这小子身上吸着一股“黄色气体”,这鬼东西原来吸着别人的阳气补身体呢,它两只骷髅般的手掌扯着这帅哥的头发,除了吸点阳气也不知道还想干点什么,我说这帅哥火气怎么这么大嘛。

    帅哥那已经发紫的嘴唇吧哒吧哒发话了,“老子不想跟你讲这么多,道个歉就算了,不然弄死你。”

    我一听,毛都立起来了,这个世道根本不想让我们这种平头百姓生存了,遇到这种猛人,动不动就要弄死我,让我活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这小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一般的游魂吸阳气也不会这么带劲儿,来日方长,一天吸一点儿,可长期使用,保质期无限。可眼前这一幕让我觉得这是要把他往死里吸的节奏啊。要是没看到也就算了,看到了就不能不管了。我说,帅哥,没事就烧烧香,求观世音姐姐保佑一下,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啊。

    我准备走,他又抓住我的t恤,一下我的火就冒了三尺(三丈长还是三尺长啊?)从领口取下那块陪伴我多年的玉石啪一下拍他脑门儿上,他身后那鬼东西尖叫的同时被弹飞开来,大火熊熊燃起,顿时把那鬼东西烧了个干净,化为尘埃。我想这尖叫声和燃烧的火焰只有我能听到跟看到吧。

    潮男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拍拍自己的头,说头痛。我把玉石重新挂在脖子上,好言好语地对他说:“没事就去庙里烧几柱香!”

    他一个劲儿给我道歉,说是酒喝多了。这些猛人明知道现在酒驾查得这么厉害,还非得酒驾,脸上就写了三个字“不怕死”。这点跟华夏倒是一个得行。

    吃完面条回家一看钟,已经快两点了。洗了澡刚走出浴室,就被门口站的一个“人”吓得半死,穿一身像睡衣一样的白色长袍,衣服上还有血渍。看不清长什么样,云里雾里的很模糊。

    老子一声大喊:“何方妖孽?你要是吓得老子神经衰弱,安神补脑口服液你出钱给我买?我草尼玛的。”

    这“人”说话了:“看来先生真不是常人,即能看见我,还没被吓到。虽然先生口中说着怕,但很明显是有有恃无恐。”

    我说:“废什么话,你跟门神一样杵那儿,是个人都能看到,多稀奇啊?有事说事,无事退朝。”

    我有些弄不明白,平常这些鬼物从来没敢接近我两米之内,可能是身上带这块玉有关吧,它们一般情况下都很怕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围能见到的鬼物越来越多,而且有很多东西明明是不想让我看见的,可我就偏偏能看见。到最后不是我被鬼吓,而是我吓到了它们。

    我见它半天不吭气,继续说道:“你,对,就是你,我问你找我干嘛?要想找替死鬼就滚远点找,惹毛了老子,叫我爸收拾你。”

    那鬼物一听我这么说,轻轻一笑说:“先生,我只是帮个人带话而已,先生听好了,叫我带话的人说‘三十年之期将至,封印马上开启,望阁下好自为之。’”

    话一说完这家伙就没影了。说是帮人带话,我看多半是帮鬼带话吧!我很好奇,这鬼从头到尾还是说的普通话,难道不是川内的?还是普通话教育已经发展到了其它界,已经成为游魂野鬼的官方语言?真有趣。

    我摇摇头走进卧室开始呼呼大睡。

    又开始做梦了,还是同样的梦,女人,我看到女人了,长腿,细腰,胸好像小了点,然后是嘴,嘴里露着两颗尖牙,不停地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还要让我等多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确实不认识她,她张开嘴慢慢我的脖子靠近,我知道这是又要咬我了。

    咬吧咬吧,我都等不及了。咬了这么多年都没咬下来,我不知道多少次心里还很期许,今儿就让你吸个够。能梦到跟吸血鬼有点什么的估计天下也没几个人了。

    她的唇碰到我的脖子,我能清楚地感到她唇的冰冷,我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当我爽得要死的时候,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金光瞬间将这吸血鬼弹飞开来,还伴着新闻联播的背景音乐,有点无厘头了,连做梦都这么搞笑。

    原来是我的闹钟响了。

    把电话拿起来关掉闹钟,顺便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把头天晚上的情况给他汇报一下。

    老爷子听我说完,半天没说话。这老头儿不会被吓到了吧?跟鬼物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应该不会被吓到才对啊?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问我:“儿子,最近见鬼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多?”

    我想都没想就说:“是啊,连上公厕都能遇上好几只,我蹲着,他们就蹲我面前,还跟我聊天解闷,我就想这几只鬼都受过高等教育,有素质,我就没替天行道。”

    老爷子一听火就上来了大声在电话里说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不被收拾就不错了,叫你跟我学点本事防身,你一天就知道早恋,十六岁就破了童子身,被几只女鬼缠得就剩半条命,你还有脸跟我说替天行道,你这么多年过了还能活着,不知道是哪路菩萨保佑。”

    我家老头子最大爱好就是揭我老底。我真是听不下去了。匆匆挂了电话。

    我记得是十六岁那年我高一,发育早的原因吧,我已经跟成年人没什么两样了。一个高三的学姐找人给我送了封信,也就是情书,内容就不说了,大致意思就是,华啊,你好帅,我喜欢你啊,我们恋爱吧,我们睡觉吧。字里行间全是骚哄哄的味道,弄得我精神紧张,兴奋,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

    结果终于在一个星期后,她成功地把我骗上了床,脱光了我的衣服,一把抓住我那什么就要那什么,第一次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刚进去就没忍住。趴她身上,还不停地回味那短暂的瞬间。

    当时我就在想,这样该算个男人了吧?

    第二天我的脸上被盖上了两个字,“早泄”。那**女人把跟我在床上那点事传遍了整个高中部。一个女人能不知廉耻到如此境界,也算是学生妹中的一朵奇葩了。

    从那天起,我情绪开始低落,还有些自闭。不跟人说话,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觉:表现为失眠,多梦。

    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家人都睡着了,我就出去走走。那几年,我爸他们总公司的下属单位都不集中,各单位就像占山头一样,各自有各自的地皮。人少地广,一到半夜,后山就传来各种鬼异的声音。

    我们住的地方除了厂区和家属区外,周围就是山啊,农田之类的,反正就是乡下。那晚我就像是吃错了药,往后山走啊走的不知道走到了哪儿,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累了,我就随便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看见几个年龄二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们就围着我唱啊跳啊,动不动还摸下我的脸,再然后就开始脱我衣服,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搂着他们亲啊,摸啊的,记忆中,我把她们都挨个儿上了个遍。当皇帝可能就这样了吧。

    最后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老头子满脸乌云,接着一巴掌甩我脸上,这一巴掌直接把我打昏了过去。

    经常在我梦中出现的女人就从那一天开始不停骚扰我十好几年,那天同时出现的还有跟我一夜风流的那几个女人。她挡到我身前不停跟她们说着什么,然后一道金光出现了,她们全都消失了,我从梦中醒过来,胸口多了一块奇形怪状的玉石。

    那一天我爸对我说玉石以后不能离身。洗澡都不能取,我心里想什么玩意儿这么重要,洗澡都得戴着。反正老爷子说了,我照做就行了。

    也就是从那夜开始,我开始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俗称——鬼。
第七章 七零年的小山村
    赖宗明,我老爸。

    据他口述,他是道门中一个分支的分支门派,第十代弟子,真是够复杂的。

    我爸说他们门派发展到现在这一代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弟子,而且在国内可能加上他不到五人了。他们以降妖伏魔,保卫世界和平为己任。妖跟魔从来没见过,三天两头的倒是能收拾一两只孤魂野鬼。这也足以让他自豪了,吹牛吹得忘乎所以。由于年代久远,他们门派多数功法精髓早已失传。这一代中当中最为历害的数他的师兄,鲁山河,号山河上人。也是他们门派的掌教大弟子,未来的掌门人。

    从小我就听他说起几师兄弟在一起学艺的故事,确切地说是他和他的大师兄鲁山河。除了他大师兄外,其他三位师兄,他也只见过一两面,二十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聚过。

    我爸的老家在一个山沟里,生活条件艰苦,如果不是当年他坚持要走出来的话,用我爸的话说,“我现在多半还是在捡狗屎。”说真的,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捡狗屎。捡牛屎,甚至是捡人屎都不行吗?

    七零年,我爸十岁,村里来了一批下乡插队的人,这当中有知识份子,有干部等等。这当中有三个人我必须得说一下。其中一个小姑娘是跟他父亲一起来的,这小姑娘的名字叫李雪欣,名字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她,就没有我。是的,她就是我亲爱的老娘。那一年,她九岁。

    第二个人就比较猛一点了,我爸的师父,道号,野驴道人。我经常会忍不住笑,驴就不说了,还是野驴。每当我一说这事,我爸就冷不防一巴掌抽我脸上,打得我呼天喊地。我爸说他这一生最崇拜的就是师父,不止对他有授艺之恩,更关键的是对我妈有救命之恩。(这个我稍后说)

    第三个就是我爸的大师兄,鲁山河。他不是来插队的,也不是来打酱油的。他是跟着他师父追过来的。一直住在我爸他们村子附近的山里,自己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搭了间草房,一住就是三年。那一年他十八岁,没人知道他父母在哪儿,家在哪儿,家里的情况如何。这些事情后来我爸也有问过师公,不过他老人家一直没有说明白过。

    这就是缘份啊,父辈的亲人兄弟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聚到了一起。

    那时的村支部书记是相当牛逼的,**语录从不离身。带着群人一说到什么球不相干的事情就大喊**万岁,跟鬼上身一样面无表情,还四十五度望天。这个牛逼的人物就是我爷爷。从懂事起,我就一直在想两个问题:一,爷爷大字不识几个,这语录放身上有什么用?二,既然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当上这书记的。原来没文化不一定没觉悟。说明我爷爷是一个觉悟很高的人。

    下乡插队的这一批人归我爷爷直接领导,叫他们干什么就必须得干什么,如果不干呢?哼哼,就打你小报告,给你穿小鞋,不让你吃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碰上这种人,不被打死,也被口水淹死了)。这一批人当中,他唯独不招惹的就我师公跟我外公两个人。

    不敢得罪我师公的原因很简单,我大师伯天天在那儿盯着我师公,唯恐我师公受半点委屈。由于大师伯来路不明,爷爷当年组织村里群众进山围剿大师伯不止一次两次,最后还请了区上的公安同志帮忙,始终都逮不到大师伯。前一天刚把他的草房给拆了,第二天在同样的位置又建了起来,放在现在那完全就是一典型的钉子户,还是一个城管拿他没招的钉子户,盖得比拆得还快,你能拿他怎么着?那些年不用查什么身份证,只看出身,看成份,在乡下,没有人问那么多。后来慢慢也就不再管他,默许他在山里住了下来,村里的乡亲进山看见大师伯还热情的打招呼,时不时还送点瓜果蔬菜给他。一来二去混熟了,大师伯就会把在山里猎来的野味分给村里的人。虽然长这么大没见过他,但是我就像跟他神交已久一样。他给我的印像就四个字,生猛,善良。

    后来听爷爷说,我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师伯天生就是个猎人。知青们来了小半年后,有一天我爷爷进山捡柴,嘴里哼着《北京的金山上》,心情别提有点多舒畅了,一蹦一跳的往前迈着步子。深入大山后,有些累了,就想着找个地方歇会儿脚,左顾右盼,发现前方的树上有个马蜂窝。我爷爷从小就见不得这东西,必须放把火把马蜂给赶跑,把蜂蛹跟蜂蜜给取出来,那些年一个月也吃不了两回肉,这东西就是大补,就当是打牙祭了。蜂蜜这东西如今可能没什么稀罕,在那几年就太珍贵了,就更别说蜂蛹了,现在的餐馆里几百块一份呢。

    心情激动的爷爷三下五除二地捆了个大火把点着之后,迈着小跳步就上去了,刚到树下准备放火,往前一步,踏空,栽进了深坑。

    爷爷破口大骂,狗日的谁这么缺德啊?挖这么深个坑,**给自己当坟用啊?

    给谁挖的坑不重要,重要的是爷爷出不来,说什么都没用。

    骂着骂着,爷爷就想啊,还是留点力气算了,于是他大叫“救命啊!”。从下午一直叫到傍晚,从大喊变成呻吟。喊得太卖力,精神高度紧张过后,人有些虚脱。关键时刻,大师伯出现了。

    他从草房里找来一根用稻草编的草绳让爷爷捆在腰上,然后将爷爷拉了出来,还把爷爷脱臼的右脚踝关节给复了位。从那天起爷爷把大师伯完完全全地当成了村里的一份子。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个接近五米的深坑是大师伯挖的,而且还没完工,里面本来还会有数根直立削尖的竹筒,这本身就是一个用来对付熊的陷阱,树上的马蜂窝就是诱饵。爷爷运气好,当了一次试验品。后来大师伯做的陷阱跟机关附近都会有很明显的标识,以防止误伤村民。爷爷后来还知道,大师伯不止是猎人而且还猎鬼。

    就这么一个猛人,在师公面前头都不敢抬,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村里安排给师公的农活,全是由大师伯一人包办。师公在干什么呢?白天掐指谋算,夜间望空察观星象。

    照理说这日子也算过得挺舒服,可我爸说,从师公来那天起就没见他笑过,整日愁容满面,唉声叹气,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就从来没有变过。可能跟我当时看完《二零一二》的表情差不多。

    爷爷第二个不招惹的人就是我外公,主要还是有了同情心。他见外公一个柔弱的书生,带着一个小姑娘,白天干活,夜里看书写字还要到深夜,同情之外也有了一些敬佩。那些年生活水平低,吃不饱穿不暖的,我妈那时就是个营养不良的模范代表,九岁的女娃子身高还不到一米,瘦得皮包骨,看了就叫人心疼。爷爷见这父女怪可怜,每个星期都会悄悄给外公送去十个八个鸡蛋,让他父女补补身子。

    大师伯偶尔也会给外公送去些野味,我妈的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到后来竟比在城里时还好了许多。

    可是没过多久,就出了一个大麻烦。这个麻烦找上了我妈。

    一日天气爽朗,地里的农活早已干得七七八八。爷爷留下几个平时喜欢偷懒的人下地做收尾工作外,其他人都给了一天假,进进城探个亲,买个东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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