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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眷-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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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能力对空中战舰进行直接炼制的，除了传说中的破灭魔人外再无别人，换句话说，搭在集结号上的必定是他们企盼已久的救星！
艾妮卡迎接魔人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城堡，下一瞬间，从城堡的各处爆发出响彻天宇的欢呼声。
城堡中的人，还有更多在地下设施里的人，如同潮水般纷纷涌到了停机坪的广场上。
炼金学徒们跑了出来，带着难以呼吸的表情围在战舰的旁边，以颤抖的手触摸着魔人的伟大杰作。
元老们跑了出来，诚惶诚恐在战舰的出口前站成一排，就像最规矩的学生在等候着老师的指导。
艾妮卡也跑了出来，扛着光镰，尽展羽翼，一副要找某人算帐的架势，然而抽动的唇角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所有人以望眼欲穿的目光看着正在缓缓打开的战舰的舱门。
然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阿道夫家少主那有些害羞、有些胆怯的腼腆笑容。
“呃，那个……”迎着数以万计的尖锐视线，古列特咽了咽口水，然后艰难的说道：“师尊他……他先去见撒旦了。”
下一瞬间，众人注视阿道夫家少主的目光变得毒辣起来。
……
“你这样可完全不像是病人啊，撒旦。”
奕豪以尖锐的目光看着据说是“卧病在床”的魔王。
虽然他确实是躺在床上没错，但那“床”却足足有半个羽毛球场大。有着三对黑翼的魔王就坐在床的中央，双手各搂着一名美艳的宠姬，而床的周围更躺着一圈薄衣轻纱的美姬，有的已经失神睡去，有的却还在活动着身体服侍着伟大的主君。一具具曲线玲珑的女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淫靡的气息，和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交织成让足以让人世帝王亦为之妒忌的堕落之景。
奕豪确实被撒旦这样的“卧病”给雷到了。
“嗯，这个嘛，其实我已经决定了。”横卧在多具女体中的堕落帝王，以严肃的神情看着奕豪，并如此宣告着。“我要退休！”
“退……退休？”奕豪以挨了一棒的神情看着撒旦。
“没错，退休！”撒旦点点头，再次重审自已的决定。“我要从撒旦的位置上退下来，今后地狱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来管吧。”
“……”奕豪按着脑袋沉思了片刻，然后对撒旦投以担忧的视线。“我听说你被弥赛亚打败，看来是真的呢……连脑袋都伤到了，要不要我介绍青龙给你看看？”
“呃，我是说真的啦，女婿。”撒旦挥挥手，以缺乏紧张感的语气解释着。“地狱这次真的被弥赛亚打得很惨啊！三位君王被杀，我的未日审判也被打断成两截，受的伤再养一百年也好不了……这样的状态，我已经没办法再统治地狱了，所以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爽快的把撒旦的位置让给有能力的后辈，然后退到后面好好养伤。”
“如果你真的受伤了的话……”奕豪的目光扫过那些瘫软在床的美姬，完全没有掩饰自已怀疑的语气。
“这个，其实只有平时十分之一的状态啦……”撒旦耸耸肩膀，并且豪气的保正着。“放心吧，我只要一座偏宫和几名宠姬就好，至于撒旦的万魔殿，里面的财宝，还有所有后宫的美姬，全留给你！虽然比不上蓬莱的排场，但万魔殿也有着人世帝王望尘莫及的奢华，当作少帝的偏宫也绝不会差到什么地方的！要知道，像这样的水平根本是小排场，只要你想得到的享受，就没有在里面实现不了的，就算你没想到的，那里面也是应有尽有……想想看吧，我的女婿啊，那可是人类千万年来堕落文化的精华，足以让圣徒堕落的诱惑，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吗？”
“谁要啊！你以为我有空去照顾那些东西吗？”奕豪义正词严的指出。
“莉莉丝可以负责帮你照看万魔殿，而那孩子也是满心欢喜的模样哦！”撒旦奸笑着，拿出当年诱惑人类堕落的手段，提出极其丰厚的条件。“假如你嫌管理地狱麻烦……嗯，其实的确很麻烦，也可以交给她帮你看着啦，反正七君王死得也没剩几个了，趁机完成新老交替也不错。”
“你这像是统治地狱的人说的话吗？”
“不要这样严肃嘛，女婿，让我们假设一下。在摆平银假面后，蓬莱将毫无疑问的君临红世，而身为蓬莱的少帝，你今后总会有面临繁杂公务的情况吧？万一被这样那样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不是需要放松精神的地方吗？这种时候只要借视察地狱的名义，就随时可以在万魔殿中放纵休息哦！凡世的万千红尘皆由你支配，只要一声令下，所有美人都会对你敞开怀抱，而那种君临万物的快感，比任何东西都能抚慰男人的精神……想想看，不是很方便吗？”
“你……是想让青龙他们把地狱给毁掉吗？”奕豪舔舔嘴唇，艰难摆摆手。如果他真的按照撒旦的诱惑去做的话，恐怕在风声传到蓬莱的一刻，万魔殿就会同时迎来毁灭的命运吧？事实上，对于上次偷偷溜出蓬莱却被至源封锁到平行世界里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还没法鼓起足够的勇气去向青龙交待，也因此才让集结号绕过蓬莱而直接开来暗黑工会。
“对了，说到莉莉丝……她没事吧？”被撒旦的奇袭乱了阵脚，奕豪这才有空问出来地狱的主要目地。
“莉莉丝？当然没事，她根本没有去参加和血天使的战斗，正在万魔殿为接收地狱的管理而忙碌着呢……说起来，你是因为担心她而专程来这里的吗？”撒旦打量着奕豪，露出欣慰的神情。“不错啊，现在的你比起前世的那个冷血小子可要有人情味多了，莉莉丝算是没看错人，我也可以放心的把地狱交给你们，然后下去悠闲养老了……”
“……好了，我不跟你胡扯了。”奕豪就像要吐尽肺里的空气似的长长呼出口气，勉强振作起精神。“我回去暗黑工会了，放了艾妮卡的鸽子这么久，还不知道会被她怎样抱怨呢……算我拜托你吧，撒旦，这种时候就别再增加我的负担了。”
“等等啊，女婿，我说的事情你你同意了吗？”撒旦在背后追问着。
“……随便你吧。”奕豪自暴自弃似的回答着。
……
一艘异形的方舟飘浮在地中海的上空。
方舟通体漆黑，既使是光照到方舟的身上，也会立刻被表面的黑暗给吸收掉，而呈现出来的则是一空幻朦胧的虚影。若不是有数以万计的血天使正飞翔在方舟的周围，恐怕不会人能注意到这艘方舟的存在。
这艘方舟并没有被刻意赋予的名字，在其主人口中也只以“无名”称呼。事实上，和魔人创造的杀戮方舟相同，“无名”的方舟亦是炼金术的极致、至高炼金的产物。在炼金术的悠长历史中，能够自由驱使“四大”之力、创造万物的炼金术士只有寥寥数人，其中一人是被黑暗传颂的破灭魔人，而还有一人则是魔人高徒的卢卡斯，而后者正是创造“无名”的炼金术士。
除了创造万物的“至高炼金”外，卢卡斯还能使用位于毁灭极致的力量，“破灭炼金”。据说他之所以被称为“黑之贤者”，便是由于其动用破灭炼金的次数远远大过至高炼金的关系。卢卡斯由黑暗中世纪生存至今，在炼金术上的成就或者已经可以和其师并肩。这一次，他用最高的智慧和技术完成了“无名”的方舟，取代毕业论文呈现在其师的面前，以证明自已的成就。
当然，是用血与火的形式。
魔导方舟的控制核心直接联系着卢卡斯的魔力源，因此“无名”上不需要更多的乘员。在宽敞而幽暗的舰桥里，只有卢卡斯一人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晶球。晶球上显示出的，是太平洋上的那队血天使最后传回来的状况。这已经是卢卡斯第一百二十七次重看集结号被重新炼制的过程，每一次都让黑贤者的嘴角扬起快意的弧线，他会以执事的身份效忠银假面，其中最大的理由，或许便是在期待着这样的时刻。
和记忆中似乎无所不能的师尊对决，并超越他的这一刻。
一名黑发女子的虚影在他背后的深邃空间浮现，卢卡斯回头朝她恭恭敬敬的低头请示。
“师尊回来了呢，师母，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吗？”
被他称为“师母”的女子，无言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卢卡斯轻快的站起来，扬起手弹了个响指。
清脆的声响打破了静寂，原本黯然无光的舰桥里，指示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无名”方舟就像从沉睡中醒过来似的，从艘身的各处传来仿佛艘低吼似的颤鸣声。
“走吧，去见吾师吧……”
卢卡斯一挥手，“无名”如箭一般的冲了出去，而在方舟的身后，数以万计的血天使正发出狂喜的欢叫。
第三章 转折
当千万血天使来袭的情报传来的时候，艾妮卡正在指挥着部下对集结号进行旗舰化的临时改造。
本来的话，在暗黑工会数千艘魔导战舰中，符合艾妮卡大小姐对旗舰要求的般只有格拉姆一艘，但由于格拉姆在三个月前随着奕豪被封在了平行空间，所以在对血天使的战斗中，艾妮卡都是把调度战力的任务交给心腹的侍女长卡米拉，然后自已拖着光镰直接站到了第一线，着实积累了不少郁气。
当然，目前格拉姆已经和奕豪一起从平行世界回归，正载着铁兰等人在回归蓬莱的途中。虽然艾妮卡已经发出了立刻返回的命令，但却很难赶上和血天使的决战，不过好在还有集结号作为临时的代用品。
经过魔力精炼后的集结号，其上的两台魔动炉加起来已具备了和格拉姆同级的输出功率，而这样的功率用在大幅强化后的主炮机关上，使得集结号的主炮差不多可以输出媲美终世魔炮的巨大破坏力。而若是把这些功率用到推进引擎上来，则能让集结号发挥出凌驾任何魔导战舰之上的机动力。唯有受到舰体的材料的限制，集结号的防御力比起纯粹由魔力精炼的格拉姆要差上不少，但这点缺憾并不能成为令艾妮卡大小姐放弃的理由。
在艾妮卡的指示下，集结号的改造作业以飞一般的速度进行着，甚至连暗黑工会的元老们也挽起袖子加入其中，而至于阿道夫少主以及集结号的原船员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领地被那位女帝毫不留情的侵占。如果不是突然拉响的警报让改造作业不得不勿勿中止的话，艾妮卡其实是打算连他们也一并换掉的。
根据探明的情报，来袭的血天使数量超过十万，相比起以前平均一两万的规模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大部队。对方必定是知道了破灭魔人的回归，打算趁情况未发生变化前先一举消灭暗黑工会，换句说，这场战斗也可以说是决定暗黑工会命运的决战！
改造作业紧急中止的时候，集结号的舰桥上甚至还有不少裸露的线头，但作为旗舰的基本功能已经齐备。艾妮卡带着侍女长登上舰桥，而几名元老亦执意跟随，说什么要和工会同生共死。艾妮卡无法斥责他们的宝贵情操，只好予以默认，结果阿道夫少主自动降格成了操舵手，和着原来的部下一起，操纵着集结号缓缓升空。
暗黑工会目前还保留着的大大小小的魔导战舰大约有三百四十艘，这样的战力和十万血天使开战，一般情况下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的找死。但集结号的进化让暗黑工会有了一点微弱的希望，而更重要的是，那位传颂破灭的魔人已经回归了现世，只要撑到他从地狱赶回来，那就算对手是百万的血天使也不再有任何威胁。
十万血天使的身影遮敝了地中海的天空，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那禁忌的身影甚至将海洋都染成了血的颜色。看着眼前铺天盖地而来的庞大怪物群落，那股超自然的、非理性的恐惧感让所有人都无法控制的打起了哆嗦。多亏艾妮卡平时毫不节制的宣扬破灭魔人的威光，使得暗黑工会上下对魔人的存在抱有着一种近似盲目的崇拜，这股感情在很大程度上弥消了血天使带来的恐惧，也让暗黑工会一方在血天使的逼迫下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秩序。
此时，艾妮卡把众人的盲信做了最大程度的利用。
“父君大人马上就回来！在他出手以前，先让这些混帐怪物好好我们的尝尝厉害吧！”
艾妮卡指着正前方的血天使群，下达了主炮齐射的命令。
集结号舰首的防护装甲缓缓开启，闪着冰冷死光的炮口伸了出来，两台功率被大幅提高的魔动炉全速运转着，数以亿计的巨大魔力经由魔导回路在炮口凝聚。耀眼的青光在集结号的舰首前汇聚成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光球，在光球亮度达到最高的瞬间，迸发的青光把被血天使涂染的天空映成毁灭的青色。
集结号的主炮，以及其它三百艘战舰的齐射，在空中拉出一条汹涌澎湃的浩瀚光流。光流在天际奔涌而过，猝不及防的血天使群顿时被光流吞没。
光流持继了大约十秒钟的时间，待在光流消失后，血天使群中则出现一巨大的空洞。大概是没有想到暗黑工会一方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大范围杀伤性武器，血天使摆出过于密集的阵型，而由此导致的结果，使得大概五分之一的血天使被浩瀚的光流吞没，可以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
对于暗黑工会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漂亮的开局，欢呼的声音从集结号的各处响起，艾妮卡也露出松口气的神情。
但仅仅几秒钟后，舰上的欢呼声嘎然而止。
原本密集的血天使群轰然散开，光流奔涌过的地方立刻空旷起来，而在那处虚无的空中，却有一人影傲然而立。她就这样静静的立在空中，吞噬了血天使群的浩瀚死光似乎对她没造成任何伤害，而当从监视镜头中看清她的模样时，暗黑工会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头皮发麻了起来。
“弥……弥赛亚……”艾妮卡以吸凉气的声音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
如果说血天使分散开来使得魔导战舰的齐射战术难以奏效而处境艰难的话，那弥赛亚的出现则是让暗黑工会一下子到了悬崖的边缘。和血天使势力开战的初期，来自地狱的增援曾一度让战局朝着有利暗黑工会的一方演变，然而在弥赛亚现身并斩杀地狱七君王中的三名后，情况就迅速倒了过来。甚至就连撒旦亲自出手都没办法挽回局面，并且还被弥赛亚打断了赖以成名的“末日判决”，灰溜溜的退回地狱。
弥塞亚的强悍，就犹如一把达麾克利斯之剑悬在暗黑工会的头顶，令众人每次出战皆战战兢兢。在撒旦败退的情况下，恐怕只有蓬莱诸神出面才能和弥赛亚对抗，而对于依仗炼金术的暗黑工会来说，弥赛亚在战场上出现，往往就意味着这是一场必输无赢的战斗。
众人以紧张兼恐惧的目光注视着弥赛亚，而弥赛亚却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向魔导战舰打量，但跟着脸上却不知为何露出失望的神情。弥赛亚就像吸气似的扬起手，一簇耀眼的神光在她的手中聚集，然后随着弥赛亚挥手的动作，在空中甩出耀白的匹练。
没有惊人的声势，也没有唬人的花招，匹练甩过的地方，几十艘战舰就此湮没了形迹，全力运转的灵子障壁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撑到。在血天使群遭遇重创后，紧贴着集结号的旁边，暗黑工会的船阵中亦出现一巨大的窟窿。
匹练的余波向四周扩散，集结号与被余波扫到，舰身剧烈抖颤起来。在惊叫声不断的舰桥上，艾妮卡紧紧咬着嘴唇，露出一付好像豁出去的模样。
“唔唔唔，那个怪物女人……”艾妮卡死死瞪着远处弥赛亚的身影，抽出光镰，两对羽翼亦在其背后浮现。
看到她的模样，旁边的卡米拉不禁皱起眉头，但在她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艾妮卡已纵身跃出了舰桥，出现在集结号前方的空域中。
这时候弥塞亚又甩出了第二道匹练，闪着耀眼白光的匹练就像一把巨大的菜刀横切过天际。在其刀锋吞没暗黑工会的战舰前，艾妮卡挥动光镰拦了上去。由于对手是神阶直逼至神位的强敌，艾妮卡毫无保留的释放出了全力，光镰的刃锋在空中拖出几十米长的神煌，并和弥赛亚的匹练猛烈的撞在了一起。
一瞬间迸放的耀光让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艾妮卡手中的光镰当场碎裂，而本人也承受弥赛亚的浩瀚神力的冲击，双手虎口破裂，整个人宛如炮弹般倒飞了回去。
以此为代价，那道本来会吞噬几十艘战舰的匹练总算被拦了下来。
“小姐！”迟来一步的卡米拉，在空中接住了艾妮卡，不过也被那股巨大的冲力给撞退了好几十米。“小姐，你没事吧？”
“唔……”艾妮卡晃了晃脑袋，艰难的呼出口气，却以呆然的目光看着手中的秃柄。“光……光镰，父君给我打造的光镰……”
“小姐你太冲动了！就连撒旦大人都败在她的手下，你的力量不过才是真神位，根本不可能向她挑战的啊！”
“我……我当然知道！但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君交给我的暗黑工会毁掉被那女人给毁掉吗？”
艾妮卡向卡米拉激动的说着，但就在这期间，那边的弥赛亚又毫不停留的聚起了神力，第三道匹练瞄准集结号甩了过来。
“那个女人！”
“小姐！不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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