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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眷-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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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阵深深印在地面上，交错成错综复杂的符文，一层层叠加的魔法阵把塞拉斯禁锢其中。被封锁在渗透着诡异红光的空间中，塞拉斯也不禁发出恐惧的嚎叫，而这声音传到奕豪的耳中，却是再愉快不过的旋律。
“难得我动用积层型立体魔法阵，接下来……”奕豪嘴角拉出暴虐的笑容。把塞拉斯杀死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这样绝对不足以弥补它袭击红姬的罪，奕豪一直都在想着让它承受永劫的方法，而眼前的魔法阵正是他得出的答案。
“要把你变成什么呢？金枪鱼，海星，水母，还是干脆变成珊瑚虫？”相比起至高炼金而言，生命炼制并不算最难的技巧，在保持灵魂不受影响的前提下，奕豪可以把塞拉斯的身体炼制成最弱小的生物体——剥夺塞拉斯的力量，让曾经站在海洋金字塔顶峰的凶兽，永远的，痛苦的，屈辱的，在食物链的底端徘徊，这便是他想到的惩罚。
“好了，开始吧……”
奕豪确认了脑海中的映像，驱策下方的魔法阵开始运转，积层型立体魔法阵发出耀眼的红光，一层层的魔法阵间就像齿轮互相咬合似的，以迥然不同的速度转动着。在充斥着魔力风暴的绯红空间中，塞拉斯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然而却无法抵抗魔力对身体的侵蚀，而随着魔法阵的运转加速，海怪的惨叫声也很快衰落了下去。
炼制在数分钟后完美结束，奕豪挥手开启了魔法阵封锁着的空间，其中已不见了海怪庞大的躯体，奕豪带着满意的神情搜索着炼制的成果，并很快捕捉到魔法阵中央正在蠕动的小小身影。
“……咦？”在确认海怪新貌的同时，奕豪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跟着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转为莫名愤怒。“是谁！是谁干涉了我的炼金！妈的，给我滚出来！”
……
出现在魔法阵中央的，确实是地球上最弱小的生物之一，它有着胖墩墩的身躯，身躯上覆盖着黑和白的羽毛，圆圆的肚子的下面是一双大脚板，退化的小翅膀随着身体的前进左摇右晃，那模样看起来实在相当可爱，实在让人无法想象它的原型竟是那头狰狞的海怪。
“妈的，是谁！是谁干涉了我的炼金！”看着魔法阵中央那头可爱的小企鹅，奕豪气得浑身颤抖。不光是炼金术士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更重要的是，那头企鹅的模样让他想到可爱的红姬，因此很难再对其加诸任何伤害。
“啊呀，有什么关系，比起讨厌的软体动物来，这样模样不是更可爱得多吗？”身后响起了窃笑的声音，奕豪愤怒地回头望去，却见一白衣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是了他的身后。
“是……是你！”奕豪悚然一惊，来者正是在休斯顿有过一面之缘的，那自称“潘多拉”的神秘小女孩，姑且不论她知晓因缘之流的事情，就凭刚刚那神不知鬼不觉地介入他炼金过程的力量，就足以让奕豪的警戒心提高到极限。
“你不是在五十一区吗？怎么会跑到在这里？”奕豪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潘多拉，如果说前次的她还只是如同亡灵般毫无存在感的思念体，那现在的她则无疑是鲜活的生命了。
“我睡觉的黑匣子被他们带出来了，就放在那艘航母上，但刚刚被你弄坏了，所以我就出来看看。”潘多拉指了指远方冰原中央的航母残骸，向奕豪露出不满的神情。“不过，你对待淑女的态度太粗暴了，还好黑匣子放在后面一点的地方，万一放在前面的话，那我的身体不是也会被你弄伤吗？”
“这个，那还真是遗憾呢……”奕豪半真半假的叹息着，虽然潘多拉的身上感觉不到敌意，但他却始终无法放松精神。“然后呢，你到这里来找我就是为了抗议这件事吗？”
“我……我和你才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是来找那孩子的。”潘多拉就像闹别扭似的撅起嘴，一闪身跃到了冰山上，弯腰抱起那头正一摇一晃的小企鹅，满心欢喜地搂在怀里。“哼，这孩子就当作对你粗暴行为的赔礼，我要了。”
“是是，随便你……”奕豪叹息着点点头，心中涌起盛大的无力感。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早就没有了报复的心情，反正还在头痛怎么处理这头海怪化身的鬼东西，潘多拉愿意代劳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嗯，这还差不多。”潘多拉满意地点点头，就像宣布他的烦恼尚未结束似的说道：“我好不容易从黑匣子里出来，想要到其它地方去好好玩玩，你要给我作向导。”
“我拒绝。”奕豪即刻比出了叉号的手势。“我最讨厌的就是照顾小鬼，你找别人去。”
“呜……”在奕豪的潜意识中，完全没有把宝贝女儿和“讨人厌的小鬼”划上等号，因此也算不上说谎，而听到这回答的潘多拉却露出不满的神情，偏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无奈地垂下了头。“好吧，我先去找别人当向导好了，不过我会随时回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就要陪我玩，说好了哦！”
“等……”潘多拉说完便急急抱着小企鹅跃入了虚空的涟漪中，来不及拒绝的奕豪愣愣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描述的情绪，就像牙医告诉他还有下次的约会一样。
……
奕豪带着郁闷的心情沿原路返回瓦尔哈拉天宫，在路过冰原的时候，下面的十三个傀儡战士已经有九个被装备着现代武器的士兵给摧毁，剩下的傀儡战士也基本处在完全火力压制下。看着下方那些为生存而挣扎的士兵，奕豪也没有援手傀儡战士的打算，挥挥手让傀儡战士返回来，化成四道灵符收在怀里。
“唔，总觉得好象忘了什么事情……”奕豪捂着脑袋回忆着，虽然直觉上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但却始终想不起来，于是他只得耸耸肩膀放弃。“算了，既然想不起来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这样说的奕豪降落到冰岛上，然后，被他遗忘的“什么东西”自动出现在他的面前。
“……喂，这是什么意思？”
奕豪皱眉看着林恒，仙剑画影在他手中吞吐着青白的剑芒，那是明显敌意的表现。
“首先我想确认一件事情……”林恒看着他，无论语气和态度都充满戒备。“你是我认识的奕豪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我当然是奕豪。”大概也想象得到好友疑惑的是什么，但奕豪也只是耸耸肩膀，以轻松的语气说道：“或者，需要我把你从认识到现在的三十六次失恋都重复一遍吗……呜啊！”
林恒突然刺出凌厉的一剑，擦过奕豪的肩膀，挂出一道浅伤。
“喂喂，你来真的？”奕豪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恒。
“你丫果然是假冒的！老子的失恋只有三十五次！”林恒以强硬的声音主张着。
“啊，是吗？美悠，嘉伶，小凉，莲花，阿紫……还有最后的夏玲。”奕豪扳着指头把好友的失恋对象一一数了出来。“你倒告诉我，这些加起来不是三十六次是多少？”
“唔……”林恒的气势瞬间衰落了下去，以虚弱的声音辩解着。“夏……夏玲的那次不算吧，那是我甩她的吧……”
“哼，会这样认为的只有你而已。”奕豪不屑地哼了出来。“我记得那时候，你说什么文学少女喜欢情书告白的套路，然后写了一封满满三千字的情书托我转交给夏玲，然后被夏玲当场挑出两百多个错别字，一时间在女生中传为笑谈，而你……”
“哇啊啊啊啊！奕豪！你是奕豪没错！错的是我，我不应该怀疑最信赖的亲友！我该死！我不是人！我……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林恒以近乎惨叫的声音打断了奕豪的话。
“真的？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奕豪露出迟疑的模样。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你是奕豪，我相信你和那头凤凰没有任何关系！”
“不，其实说到这里……”奕豪搔搔头发。“那头凤凰就是我没错啦，虽然不知道是来自老妈的还是来自老爸的，但看起来我的身上好有凤凰的血脉，你看的凤凰确实是我没错。”
“那……在休斯顿时候遇到的那头凤凰也是你？”林恒茫然地看着奕豪。
“嗯，大概就是那时候，我身上的凤凰血脉才开始觉醒的，以前也不知道有这回事。”奕豪点点头。
“唔，那……摧毁AGS舰队的力量，也是来自凤凰的血脉？”林恒向他确认着。
“应该是吧？老实说，我对这件事也不太清楚。”奕豪耸耸肩膀。“我对AGS本来没有敌意，但他们窥视着凤凰的力量，因此我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正当防卫啊……”林恒发出呻吟似的叹息。“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正当防卫，结果可是毁掉了人家足足一支舰队啊，若是妖魔的话，这些杀孽在神州足以引来天雷轰顶了……”
“你觉得我做得很过分吗？”奕豪眨眨眼睛，向林恒确认着。
……
“不！一点都不过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打我们小公主的主意！丫的，简直不想活了！等着，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
奕豪把林恒带到了瓦尔哈拉天宫，向他介绍了布伦希尔德母女，当听到AGS的目标是楚楚可怜的小凤凰的时候，昆仑弟子那廉价的正义感顿时被无上的怒火取代，当即抽出画影就要杀将出去，要不是奕豪一把拉着他，恐怕AGS的残存舰队又会遭受一轮驭剑术的洗礼。
“总之，在我介绍完以前，你给我安分点！”奕豪拉着蠢蠢欲动的林恒，继续着介绍。“布伦希尔德是我的妻子，红姬是我的女儿，就这样。”
“……啥？”林恒指着旁边宛如神话降临般的女武神，似乎因太过惊愕的冲击，一时间连语言功能都出现了障碍。“她……她是你的……你的妻子，而且……连女儿都有了！”
第三十四章 半章
姑且不论“塞拉斯”的企鹅在神秘少女“潘多拉”的手下会遭受何等际遇，但对AGS来说，这次捕捉凤凰的行动却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浩劫。
首先是耗费数千亿美元建造的舰队的完全溃灭。作为舰队核心的航空母舰，半个舰身都被龙龟毁掉，可以说是彻底报废了，其它附属战舰封冻在数十米厚的冰层中，在冰层的挤压下，大多数战舰吃水线以下都出现严重的裂缝，就算有一两艘勉强没裂缝的，也在傀儡战士的肆虐下被摧毁了大半设施，基本上和废铁无疑。
根据参数预测，奕豪造出来的浮冰全部融化至少也要三周以上的时间，而在这段期间，辽阔的冰原则成了开展救援活动的区域。因为担心遭到神兽怒火的波及，AGS只敢派出一两艘救援船前来，隔着数公里的冰原展开救援，因此进展相当缓慢。
然后，是狩魔协会的损失，相比起AGS舰队的完全溃灭来，狩魔师们的遭遇则可以形容成“安然无恙”了——虽然差不多每个狩魔师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但在傀儡军团压倒性的攻势下，竟然没有出现一个死者，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份幸运的背后是否有着某人的意志作用。
事实上，狩魔协会在被破坏的傀儡战士身上找出黑暗炼金术的痕迹，因此理所当然地怀疑到了欧洲的暗黑工会，也就是“新教”的头上。于是，狩魔协会联合AGS，经由官方渠道正式向新教提出质疑，而新教也答应派出调查团前来冰岛确认事态，不过看新教的态度，与其说是在意狩魔协会和AGS的质疑，还不如说是对能够炼制钢铁傀儡的炼金术师更感兴趣——尽管和地狱恶魔缔结契约的事情，让炼金术士一脉重新获得了发展的可能，但至少在目前而言，新教所属的炼金术士还没有人能挑战钢铁傀儡这种高级炼制，因此对新教来说，AGS保存的钢铁傀儡的残骸无疑是相当贵重的物品，而这对AGS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
如果说钢铁傀儡的残骸给AGS带来意料之外的好处，那“黑匣子”的破坏则成为AGS，乃至美国政府无法承受的损失。黑匣子的残骸在航母扭曲的后舱发现，但原本沉睡其中的“潘多拉”早已不知去向，也使得黑匣子本身丧失了灵性，也就只是普通的金属残片而已。
黑匣子里面沉睡着“人造之神”的潘多拉，作为整个“造神计划”的核心，曾被慎之又慎地重重封锁在五十一区的深处，AGS为配合这次的行动而特地移出来当作“王牌”使用，但谁也不曾料到竟会是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果。
话说，“黑匣子”的原型是艾丽卡的兄长凯撒创造的，虽然经由“教父”的干涉，AGS最终得到了黑匣子，但其相关资料却随着凯撒的死亡而毁灭，因此AGS并没有再独立创造它的能力，这也直接宣告了美国政府寄予莫大希望的造神计划的夭折。掌握着炼金术的新教成了AGS的唯一希望，趁着新教派人前来调查钢铁傀儡的时候，AGS也派出要人前来协商相关事宜。
总之，原本和红世并没有太多关系的冰岛，就这样成了各方势力注意的焦点，而同一时间，作为所有事件核心人物的奕豪，却和布伦希尔德，还有红姬在瓦尔哈拉天宫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当然，还有赖在神域不走的林恒。
……
“红姬，红姬，红姬，来，穿上这件衣服给叔叔看看！”
林恒拿着一件蕾丝边的黑白洋服在红姬的面前晃动着，其脚步几乎可以用“雀跃”来形容。布伦希尔德是奕豪的妻子，红姬则继承了母亲和父亲的所有美好，当然是百分之百的美人胚子，而对于小可爱的未来，某人似乎有着居心不良的期待。
“不……不要……”
若是把林恒形容成大灰狼的话，那楚楚可怜的红姬则无疑就是小红帽了。虽然看不到某人的模样，但大灰狼身上散发出的充满色欲的邪气，却让小红帽直觉到危险，畏畏缩缩地躲到奕豪的身后，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就像小动物似的轻轻颤抖着。
“滚！”
对屡教不改的家伙，奕豪自然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铁门武法中最强踢法的“崩裂”，贯注了凤凰的火力，毫不犹豫地踹在了友人的脸上，林恒根本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撞破了童装店的天花板，化成流星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不怕，坏家伙已经被我……咳，爸爸消灭了。”
始终还是没习惯身份的转变，奕豪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话说，今天他是带着红姬出来逛街，本来布伦希尔德也应该过来的，但却恰好遇到神域一月一度的衰减，因此只好和神枪冈格尼尔留在瓦尔哈拉天宫，结果就变成林恒自告奋勇地陪着红姬出来的情况了。
“嗯……”红姬依旧拉着奕豪的衣角，在这充斥着陌生声响的空间，只有父亲的熟悉味道才能使她安心。
“红姬，不用怕啊，这里很安全的……”虽然被女儿如此依赖实在很难说是什么不好的感觉，但奕豪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苦笑出来。（唔，看来布伦希尔德的教育方针很有问题啊……但是，这样看起来也确实很可爱啊，难怪会惹来周围的注意……）
这间童装店的几位女店员都偷偷看这边，她们的视线无一例外都落到了红姬的身上。那紧紧跟着父亲身边的模样，就像幼小动物般的可爱，而那紧张胆怯的神情，更是强烈激发了她们的母性本能，若不是顾虑到那被奕豪一脚踹飞的色欲魔人，大概早就冲上来搂住这惹人怜爱的小家伙了。
“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的女儿挑选一件衣服，我对这些不太清楚……”
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童装，奕豪只觉得眼花缭乱。把母亲带来替女儿挑选或许是更好的主意，但考虑到女武神和凡世常识偏差许多的品味，奕豪还是决定向不远处的女店员求助。
“是！很乐意为您效劳！小妹妹！”
奕豪的请求立刻得到了超过想象的回应，三四个女店员就像得到号令的运动员，齐齐冲到红姬的身边，并且华丽地把奕豪忽视了过去，极尽热情地替红姬张罗着装扮，那情景让奕豪想到了一幅名为“公主和侍女”的绘画，而如果说他在画里面也有存在的话，那大概后面作为背景的立柱就是他的位置了。
由偏向传统的童装，到哥德式洋装，再到更华丽的蕾丝礼服，奕豪就在红姬的旁边扮演着不言不动的立柱角色，而女店员们也以足以让人质疑其敬业心态的态度，把其它客人完全无视掉，注意全部集中到了眼前最高的素材身上。
然后，一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奕豪感觉比和蚩尤打了一架还要累，而被陌生人如此翻弄的红姬也吃不消了，朦胧的黑瞳中泛出晶莹泪花，眼眶也微微泛红。这神情让忘情的女店员们顷刻间生出强烈的罪恶感，乖乖解放了奕豪和红姬，并且还免费奉上一套精心挑选的洋装，奕豪则慎重拒绝了她们拍照留念的要求。
（呼，下次还是让布伦希尔德带来好了……）再次走上自由的街道，奕豪长长呼出口气，心想就算女武神把冰岛弄得天翻地覆也不管了，给女儿挑衣服果然不是男人干的活。（不过，这样看上去……）奕豪的目光落到红姬的身上，换上洋装的红姬看起来比洋娃娃还要可爱，也难怪那些女店员会忘情投入到那种程度。
“呜……”牵着奕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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