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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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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还让不让人家讲了?”
“让…;…;”
“我迷迷糊糊地走到大门前,发现大门是开着的,才想起来自己睡前好像确实忘记锁门了。我朝门外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人,就锁上门迷迷糊糊地走回去继续睡。
睡着睡着,又听到一阵敲门声,这次我睡得没那么熟,听得很清楚,绝对不是幻觉。我又披上衣服走出去,随口问了句谁在敲门,结果把灯按亮的时候,发现大门还是开着的,门外没有人,家里也没有进人。
我从小胆子比较大,也没多想什么,我怕门再开了家里丢东西,就把大门从里面反锁了,回到屋里继续睡…;…;”
可兰讲到这里的时候,抿了抿嘴,好似不愿讲下去的样子。虽然没啥表情,但是看起来比刚才恐怖了许多。
我听她讲故事听得竟然有点入迷。
忍不住想催促她两句,又不敢吭声。
第五十二章 进入()
可兰抿了抿嘴,继续讲:
“我回到屋里继续睡,刚躺下就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那人说,可兰可兰,能帮我个忙吗,我的家人还有一个没有回来,把门开开好吗?
那人的声音就在耳边,我却看不到人在哪里。
我说。这是我的家,不能给你们开门,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那人说,可兰,咱俩是一个家,你不让我家人回来的话,你的家人也回不来。
我说。一间房子只能住一家人,这里没有两家人,你是不存在的,不要再打扰我睡觉了。
那人说。我住在你的心里,你把门打开好吗?”
可兰讲得很投入,声音越讲越低沉,配合着烛光下阴森的氛围。让我有点起鸡皮疙瘩,只是还没明白她讲得什么意思。
接下来我就知道了,她讲的是个梦。
可兰说:“梦醒以后,我发现手里拿一把削铅笔的小刀,胸口处的睡衣破了一个洞,幸好有一块护心符挡着。从那以后,我每年的同日,都会做那个梦,梦见那人对我说,我住在你的心里,你把门打开好吗?”
“你既然知道每一年的那天都会做恶梦,你在那天不睡就行了呗。”我看可兰已经讲完了,所以就放开嗓音说话。
可兰讲的经历,细思起来的确挺恐怖,换做是我的话,再困也不敢在那一天睡觉。
“如果不睡的话。我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可兰低沉地说道。
“啥意思?”我没听太明白。
“你知道是每年的哪一天吗?”可兰问我。
“哪一天?”
“每年的腊月二十四。”
“啥?”我听得很清楚,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下。
因为腊月二十四就是今天。
然而我话刚出口,还没完全理清可兰的意思,就见一道白光闪了下,可兰的匕首正正地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她甚至还面带微笑。
笑容在暗淡的烛光下是那么的狰狞。
一切猝不及防。
我张着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就像自己的心脏也被刺穿了一样,痛到无感。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眼前的一切都陷入了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惊慌失措地扶起可兰,看着鲜血如同水墨画一样在她胸前晕染,绽出血色的水晶兰。
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大家一个接一个发生意外,又像是命中注定逃不掉的劫难。
“蜡烛还没有熄灭,坐回你的位置。”秦教授开口讲话,透着无情与漠视。
我再也没能控制住崩溃的情绪。一脚踢翻了地上的蜡烛,撕心裂肺地喊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几个朋友!为啥都走了!都走了!”
“没有为啥,这是命,是从出生就注定的结局,你只能带着他们的寄望,继续向前走。”
“你胡说!明明是你害死了他们!这里是地狱,是你把他们带进的地狱!”
“你的蜡烛倒地熄灭,是我所为吗?”
“你…;…;”
“发泄完了?”
“没有。”
“姐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在客栈里仰望星空得来的启发,忘了吗?”秦教授笑得很淡定。
我被她说得完全没了自我,完全没了理由。
其实来之前,谁都有想过会死,也都说着不在乎,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心坎。
毕竟人不是禽兽。
“既然到这里了,就不要放弃。”秦教授劝说道,“如果你不继续走下去,你的朋友就白死了,况且,咱们也没有后路可退。”
“咋进门。你说!”
“这个世上,一切偶然都存在着必然,虽然你是偶然踢灭的蜡烛,但它总归是灭了,而姐的蜡烛已经燃尽,陪不了你了。”
“你…;…;”我的心猛地波动了下,话到嘴边又绊住了,感觉秦教授的语气透着难言的悲凉。
这一路走来,我曾无数次地质疑她,埋怨她,她也确实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尽人意,可她终究是陪着我走了一路,让我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说不明白的依赖。
“只有你的蜡烛灭了,就只能你一个人进去,门前的活人都得死,你杀了姐,门自然会开。”
“你又在胡说啥?”我听得猛然有点眩晕。
“姐啥时候骗过你?”秦教授扬起嘴角笑了笑。
我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快步跑离了石门,跑到黑河边上停下来说道:“你别跟我说话!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你这孩子…;…;”
“别跟我说话。你再说我就跳下去!”
“…;…;”
“别让我看到你死,求你了。”我心跳得厉害,眼泪憋在眼眶里不敢眨眼。
转过身去偷偷擦了擦,再次转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世界轰然坍塌。
秦教授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枕着她的枯木龙吟琴。
琴是她的名字,就是她一生的挚爱。
“你别睡了,起来!”我喊了声。两腿发软地跑过去。
还没跑到秦教授身旁,前方便响起了隆隆声。
巨大的石门错开一道缝隙,越开越大,好似恶魔正在张开深渊巨口。
我一下定住了脚步,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气息震慑着魂魄。
站着看了很久,竟让我忘了失去所有人的痛。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向的石门,双腿不受控制似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条腿已经跨了进去。
往前走几步,看到前方有一座拱形石桥,竟和石门外的一模一样。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秦教授说没有枯木龙吟琴就无法找到鬼钟,所以急忙转身想出去拿琴。
然而。石门就像被什么牵引着一样,轰隆一声紧紧地关上了。
有一刹那,我透过还没闭合的门缝,看到秦教授有只手在指着琴,确实是在提醒我拿琴。
当时我不让她讲话,她真就没说一句话,默默地走了。
我跑过去拼命地推石门,拼命地踢。石门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我绝望地转过身,呆呆地向前走去,没有琴、没有同伴,一无所有,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往哪走。
走上石桥,穿过石桥,面前是一扇半开的石门。
走进去,迷雾重重。
我突然觉得很不对劲,这里和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地方一模一样!
我快步穿过迷雾,再次跨进一扇半开的石门,瞬间感觉晕晕的。
很多小隔室,里面白骨累累,除了没有那个被钩子吊着的死人外,其它仍是一模一样!
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绝地之门两边竟然是完全对称的建筑。
如果这样的话,我再往前走就应该是出去了。
我很好奇出去后会是什么地方,鬼钟会在哪里,所以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走出半开的石门,看到门前有个圆形石台,继续往前走,是我们被怪物袭击的斜坡,全都一模一样。
走上斜坡,看到了倒挂的人形化石。
这些都可以一样,但是我却看到了一个不可以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司徒弘的墓!
这里怎么也有司徒弘的墓?
仔细看了看,棺椁散落,就连被盗的痕迹都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我有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什么也不顾地往前跑去,看到了来时滑下的树根,摸了摸,特别湿滑,没法爬上去。
我想起秦教授说过,矿山上有个主矿洞。
主矿洞肯定有人为修建的阶梯可以爬上去。
我根据大概方向走了会儿,果然看到了运矿时候修建的通道,有点堵塞,但也能钻进去人。
通道斜向上,很长很长。
有一小段被堵塞得很严重,我把厚厚地探险服脱掉才勉强钻了出去,没走几步,眼前突然传来了火光。
紧接着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又让我心惊的声音:“你这孩子,冷不冷呀,赶快把衣服穿上!”
第五十三章 遇故人()
听到秦教授声音的那一刻,有点恍惚的,如同做梦一般恍惚。
甚至比做梦还要难以区分。
跟声音一起出现的,是秦教授的手,她一把拉住我胳膊,把我从洞口的高台下拉了上去。
然后又埋怨道:“不让你下去你非要下,那么淘气干啥,不怕遇到怪物吗?看你把衣服弄脏成啥了?”
“…;…;”
我呆呆地站着。看到边上点着篝火,零零星星地站着一些人。
山下也有电灯和火把的光亮,正在往山上来。
“祭祀?”我嘀咕了句。
“下去一趟啥都忘了?”秦教授没好气地说道,“马上就凌晨了,凌晨准时开始,别再乱跑了,听到没?”
“呃…;…;”
我始终都是懵的。
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
可能我偷偷跑下去的时候睡着了,或者是遇到什么危险晕倒了。做了一个恐怖的梦。
我在原地呆站了会儿,矿洞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在人群里还看到了风铃。
风铃也瞅见了我,笑嘻嘻地朝我喊道:“王成哥哥,你好呀!”
我朝风铃笑了笑。估计比哭还难看。
刚和风铃打完招呼,就看到了天哥他们四个,四个人帮风叔抬着一些祭祀用具走了过来。
天哥累得喘着白哈气跟我说:“你小子真懒,也不知道过来帮一下忙!”
“呃…;…;”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风叔看了眼秦教授和我。没说话,很不欢迎的样子,还是他原来的脾气。
我注意到一个问题,天哥他们都穿着探险服。
也就是说,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进矿山,找鬼钟!
既然祭祀活动正常进行,就说明风家人没有言而无信,风叔也知道我们来这里干啥的。
凌晨,祭祀活动准时开始。
九凹村男女老少扎破食指,每人滴三滴血,滴在一桶黑色的液体里面,黑色液体渐渐变得暗红,好似一大桶满满的人血。
主矿洞口两侧各有一个小洞,暗红的液体直接就倒进了里面。
看起来没啥,仔细想想,每一年都往里面倒这么多黑红的东西。年复一年,怪不得底下的土壤都是黑红的,松树也变异了。
远处山那头有没有那颗变异的松树,我现在有点不清楚了,如果是做了一场梦的话,那就是没有。
很头疼,就不想再想什么了。
大家都活着,就是让我最开心的事情。
祭祀活动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一点半,走完各个流程,人慢慢散去。
风铃和我们留了下来。
风铃直接话入主题:“怪物暂时不会出来伤人,跟我走吧!”
然后跳下了主矿洞。
天哥一副迫不及待地样子跟着跳了下去,追着风铃问:“小丫头,你确定怪物不会伤人?哥几个的命可都在你手上啊,你带路可要悠着点!”
我稍稍愣了下,猛地开口喊道:“天哥!你先回来!”
大家被我喊得不明所以。
天哥扭头问我:“你小子咋老是一惊一乍的,咋了?”
“我…;…;我刚才下去的时候。看到了怪物,很大,你先别下去!”我含含糊糊地解释道。
秦教授看着我,安慰道:“别怕,祭祀活动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怪物不会出来伤人,况且有风铃带路呢,风家人对这里很熟悉。”
“王成哥哥,别怕哈!”风铃前面喊道。
“真不能去,会死人的!”我一急,声音很大。
因为那个梦实在太可怕,可怕到让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不下去是最保险的。
然而没人听我的,大家还是一个接一个的进了矿洞。
我也知道不可能不进去的,准备了那么久,再劝也没用,所以就没再说话。
一路上,都是我熟悉的东西。
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听得脑门疼。
风铃一直把我们带到石门前的圆台上,对我们说:“到啦!我爸说了。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你们非要来,我就不陪你们啦!”
天哥惊讶地大喊道:“我操!跟那照片上的地方一模一样!风铃,你是人是鬼?”
“你才是鬼呢!”风铃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秦姐,这门咋开?”可兰问道。
我才反应过来,门竟然是关着的。
天哥大嗓门吆喝道:“踹开呗!难不成你还想敲门呀?里面有人给咱们开吗?”
说着就一脚踹向了石门。
我看得心里一咯噔,急忙拦腰把他拉了回来。
天哥被我拉得差点摔倒,朝我埋怨道:“王成,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吧?”
“大家别闹了。”秦教授发话道,“王成拉你没错,这门是踹不开的。”
“那咋开啊,难道你有钥匙?”天哥问。
“咱们都是钥匙,要进门,就得有人祭门。”
“啥意思?”他们几个都在发问。
我听得很不淡定,想起那个梦里,我们每进一扇半开的门,都有一个死人。
秦教授解释道:“有人死,就有人活,祭门的意思就是,必须死一个人。门才会打开。”
“那就别进了,咱回去吧!”我拉拉秦教授。
再看看大家的样子,似乎都很坚定,非进不可。
就连天哥也没有嚷嚷着要回去,不像平时的他。
秦教授看我一眼,没说话,然后跟大家说:“你们记不记得科考队选拔的时候,姐问你们的问题。如果必须牺牲一人,你愿意做那个为学术献身的人吗?你们怎么回答的?”
“追求学术,为学术献身,死而无憾!”他们几个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听得一愣,当时明明回答的是,想尽一切办法活着。
秦教授当时还学我说话,一个字都不差。
“大家记得就好!从古至今,各行各业,都有无数的人献出生命,才有了今天的发展和成就。人固有一死,但要死得重于泰山,绝不轻如鸿毛!”秦教授说得慷慨激昂。
我突然间发现。现在才是在做梦。
可能我晕倒在了绝地之门里,做着想念他们的梦。
我使劲地捶了捶脑袋,想让自己醒来,可是怎么都不管用,这又不像是在做梦。
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蔓延在我的身周,让我浑身发冷,抱着身子蹲在地上不知该做些什么。
眼前的他们,除了对绝地之门奋不顾身以外。其它和平时完全一样。
天哥义无反顾地说道:“不就是一死嘛,有啥了不起呀,为了天下苍生而死,也能名垂青史!哥们儿我懂的最少,就先给你们垫路了!”
说完一头撞在了石门上,血溅满墙。
我心里一阵抽搐,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但还是冲了过去,抱着天哥哭喊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这样的人!你醒醒!醒醒!”
秦教授把我拉开,安慰道:“王成,别哭了,大家这一路走来付出了太多,谁都不想放弃。”
我瞪着秦教授,想骂又骂不出口。
因为我知道现在这个情景不对,秦教授已经死了,大家都已经死了,他们早就死了!
瞪着瞪着,我发现少了点什么,秦教授没有背那架枯木龙吟琴。
“你的琴呢?”我问。
“啥琴?”秦教授反问。
“枯木龙吟琴!”
“那琴很稀有,姐怎么会有呢?”秦教授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
“你名字就叫秦琴,你啥琴没有?你告诉我!琴在哪里?”我情绪很激动,因为那琴绝对有特殊用途,不然秦教授也不会在临死前示意我带上。
或许能让我走出现在这种恐怖的环境。
“姐的名字叫琴,就得有琴吗,你这孩子啥逻辑呀!”
秦教授正说着,石门轰隆隆地开了。
第五十四章 走不出的困境()
我拉住可兰,问她:“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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