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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光荣和他的儿女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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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哭了。海轻描淡写地说:哭啥,我以后没哥了,但还有嫂子。石小林见母亲哭了,也拉着海的手,叔长叔短地叫着。海最后抬起头冲嫂子悲壮地说:明天我就复员了,回去后我也不想住在家里,我要自食其力,干出个人样来,给石光荣看看。

嫂子看了海半晌才说:你和林真是一个父亲养的,怎么都这么倔呢!

海回到了他离开的那座城市。果然,他没有回家。工作被安排在文化厅,他不想坐机关,又要求来到文化厅下属的一家文学刊物当起了编务。就是打扫个卫生,帮着拆拆稿子,给作者回个信什么的。

海白天在编辑部上班,晚上打开折叠床就住在编辑部的办公室里。好在编辑部的人下班都很早,整个编辑部就是海的天下了。他看书写诗,折腾到半夜也没有人管他了。按他自己的话说:活到这份儿上,总算自由了。

5

海复员回来不进家门,而是一下扎到了单位去。其实海的心里挺复杂的,高考落榜,心血来潮地去当兵;当了三年兵,应该说是混了三年,结果灰头土脸地回来了。父亲嘴上没说什么,但他在父亲的目光中看到了许多内容。海读懂了父亲脸上的内容,也就是说,父亲已经不把他当成人物了,甚至把他当成了一堆垃圾,就那样了,爱咋样就咋样吧。

正因为父亲的目光,让海凭生出了许多的自尊。他发誓要混出个人样来,否则他不会登这个家门的,他受不了父亲的目光。海就是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开始了自己的作家梦。

父亲在海的问题上永远是不会说什么的,母亲受不了了。她背着父亲偷偷去看海,时间是在晚上。办公室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只有海在那儿挑灯夜战,一个碗里泡着方便面,海把自己的脸埋在稿纸中,他在奋笔疾书。现在海已经不再写诗了,而是改写小说了。他觉得有好多话要说,用诗的形式已经不能把他要说的话反映出来了。于是就写小说,洋洋洒洒的,一落笔就千言万语。

母亲出现的时候,海在稿纸上激战正酣。母亲见海这样子,受不了了,大颗大颗的泪水流了出来,滴在海的头上。海这才发现母亲,他抬起头叫了一声:妈。

母亲扯起海的手道:走,咱们回家吧。

海说:妈,我不,我在这里挺好的。

海的目光和眼神是坚定的,母亲知道,现在的海是十头牛也休想拉回来了。母亲不再说什么了,拿出衣服、被褥给海留下。海毕竟是母亲的心头肉,十指连心哪!

从那以后,母亲隔三差五的就来看海,每次都不空手,把做好的饺子、煮的排骨源源不断地给海送来。海面对着强大的诱惑也不说什么,送来就吃,不送也不要。他把心思都用在实现当作家的梦想上了。他要出人头地,让父亲看一看,让所有认识海的人都看一看,海也不是一般战士。

母亲回到家后,在父亲面前从来不提海,她知道那是在往父亲伤口上撒盐。但母亲会不由自主地叹气,她一叹气,父亲就不高兴。父亲用拐棍敲着地,“当当”的,母亲知道了,抹一把脸上的泪花,该干啥就干啥去了。

父亲有了一个拐棍,那是他的生日时晶送给父亲的。他觉得自己还用不上拐棍,但晶送给他什么,他都喜欢。后来他拿着拐棍就适应了,就像战士习惯了拿枪。

现在父亲每天出门时,都要拿着拐棍。他不是拄着它,而是扛着它,或夹着它,就像扛着一杆枪似的。父亲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好笑。

李满屯等人看见父亲这样就笑着说:老石呀,你这是整的啥景,有拐棍不拄着扛着它。父亲说:你们不懂,这是枪。说完还用拐棍比画了一下,李满屯等人就往后退,惟恐父亲的拐棍伤了自己。

晶现在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一名刑警,早出晚归的,有时有任务,晚上根本就不回来了。她和那些男刑警一起,昼伏夜出的,扫黄打非,也抓赌什么的。晶的工作显得惊心动魄,这是晶的理想。母亲刚开始并不理解晶的工作,以为晶穿着警察的衣服,坐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的。母亲去过派出所,看到的警察大都是这样的。后来有一天,母亲看到了一个电视剧,写的就是警察。警察们在破一个案子,弄得惊心动魄的,看得母亲一惊一乍的。在一旁的晶看到了,不屑地冲电视里说:这算什么呀,竟瞎编。那么多人和一个警察枪战,哪有不死的!瞎编。

当时,电视画面正有一个警察和一帮坏人对射,警察自然英勇无比,一枪一个把坏人给放倒了,自己只伤了点皮毛。所以晶很不屑。

这句话提醒了母亲,母亲望着晶,胆胆颤颤地冲晶说:咋,你们工作比电视上还可怕?晶从来不说自己的工作,每次晚上有行动,她总会给家打个电话说:我晚上加班就不回去了。

母亲对加班的理解仍然是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母亲从来不多想,这回母亲又看到了晶在她面前弄枪弄铐的,母亲的心就缩紧了。从那以后,每逢晶打电话说自己加班,母亲就再也睡不着了,也经常做噩梦,大呼小叫的。从梦中醒来之后,仍喊着晶的名字。母亲这样折腾,弄得父亲就很不安生,父亲就冲母亲吼: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睡觉呢!

母亲坐起来,她仍没从睡梦中醒过神儿来心有余悸地说:晶正和一大帮坏人开战呢,你倒睡得踏实,我可睡不着。父亲就说:那是晶的工作。父亲从来不为晶担心,从小到大,父亲一直认为晶就是一个当兵的材料,就跟他一样,晶会成为一个合格的职业军人。晶生不逢时,和平时期的军队没有用武之地,况且和平时期的女兵,完全是部队的点缀,接个电话打个针,没有什么大作为。后来晶复员了,复员就复员了,父亲没有觉得遗憾。就是后来,晶当了名法官,父亲觉得不过瘾,犯人已经抓到了,还审来审去的,有什么好审的,拉出去,崩了就是了。这是父亲对犯人的理解。再后来晶去了公安局的刑侦大队,父亲这才觉得,晶有了用武之地。父亲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他吃得香睡得着了。

父亲认为,人要是这一辈子干一件自己不愿意干的事,那是最痛苦的。比如说,他还没有到退休年龄就让他退下来,那滋味是别人无法想像的。

父亲从不为晶担心。父亲相信晶,什么样的坏人她都能制服,抓回来。他为了晶的工作感到骄傲。所以他对母亲的惊惊乍乍一点也不以为然。

晶此时此刻正和自己的搭档、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高扬向一个贩毒团伙的老窝摸去。这个点儿,她和高扬已经跟踪了有一个半月了,他们曾扮演过恋人,接近贩毒窝点;也曾扮演过毒贩子在窝点里进进出出。终于,他们掌握了大量的罪证。今天晚上,他们要全力出击一举端掉这个贩毒窝点。

几个贩毒分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周围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晶和搭档高扬正在接近他们。

当晶一脚踹开他们的房门,他们在惊慌中还是射出了罪恶的子弹,子弹顺着晶的肩胛骨穿了出去,晶叫了一声,枪也响了。埋伏在周围的干警同时出现了。

当高扬把晶扶出来的时候,人们才发现晶负伤了。晶的伤并不重,但也足以让她休养个十天半月的。晶不愿意住院,她受不了医院的约束;她又不能回家,如果母亲发现她受伤了,哭哭啼啼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说不定,母亲从此不让她干这份工作了。

她就和副大队长高扬商量,商量的结果是她住进了高扬的家里。高扬的家就他一个人了,以前高扬也是有妻子的,后来妻子看上了一个商人,就离开了高扬。高扬三十多岁了,仍是一个人过着,日子就有些别样。

晶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要去出差,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母亲相信晶出差了,但她整日的仍在提心吊胆。

刚开始父亲也相信晶出差了,看来他就看出了晶的马脚。晶在养伤的日子里没事可干,她为了安慰母亲每天都打一个电话。每次晶在电话里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有时还能说上十几分钟。电话这边的母亲,总是问寒问暖的,那头的晶也显得很有耐心的样子。

父亲是职业军人,他敏锐地觉察到,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否则外出执行任务,是没有时间、也没这么好的条件闲扯淡的。

有一次母亲外出买菜,晶又打电话来,父亲就问:晶,你在哪里?

那时晶还在扯谎道:爸,我在南方出差。父亲说:拉倒吧,晶,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

晶看瞒不住父亲了,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父亲就在电话里哈哈大笑,父亲说:丫头,你等着,明天我就去看你,你是英雄呀!

·1·

父亲和他的儿女们

6

父亲去看晶当然是瞒着母亲的,他甚至都没惊动干休所要车,而是坐公共汽车。父亲有个毛病,一坐小轿车就头晕,这毛病这辈子是也改不了了。父亲坐公共汽车,咣咣当当,摇摇晃晃的却不晕。按父亲自己的话说:他就是穷命儿。

父亲出现在晶的身边时,高扬正在悉心地照料着晶。高扬并不像人们想像中的五大三粗,如果高扬不穿警服的话,人们很难把高扬和警察联系起来,人们更多的会想起机关的公务员,或者大学讲师。单纯从外表看,高扬的气质很文弱,但高扬的经历却很传奇。警官大学毕业,当警员时干过一年的卧底,一举粉碎了本市最大的一个犯罪集团。也曾独闯一个绑架团伙,用自己换回人质,最后里应外合,同样粉碎了绑架团伙的阴谋。在东辽城,高扬是一个传奇人物。犯罪分子一听高扬的名字便闻风丧胆,平民百姓一听高扬的名字自然是举双手欢呼。人们不认识高扬,但是都知道高扬。高扬的名字口口相传,越传越神,在百姓心里高扬就是个神了。

父亲敲门的时候,自然是高扬来开的门。父亲和高扬对视了一下,父亲在高扬的眼神里一下子就相互走近了。

父亲说:你是高扬?

高扬说:石伯伯你好。

这是两个男人的第一次见面。在这之前,父亲曾无数次地听晶说过高扬,在晶的描述中父亲熟悉了高扬也理想化了高扬。

高扬自然也听过父亲的经历,父亲是这座城市上个世纪的传奇人物,两人一见竟有了惺惺相惜的意思。

晶并没有像父亲想的那样躺在床上,她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她的伤在肩部,胳膊吊在胸前,让人一看便想到英雄。

父亲见晶这样便笑了,晶也笑了。

父亲说:咋样,丫头,疼不疼?

晶说:这得问你,你受过十八次伤,你说疼不疼!

父亲听了这话,呵呵地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就模糊了眼睛。父亲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他不是为晶这点小伤难过得哭了,而是他在晶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自己老了,年轻的晶,也就是年轻的自己又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能不高兴吗?那时父亲就想,如果晶是个男人,一定比现在更轰轰烈烈。想到这儿的父亲冲晶说:闺女行,是爸的种。

父亲觉得有千言万语要对晶说,此时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晶沉静地望着他。

高扬站在一旁望着两个人,他没想到父亲和晶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父亲坐下后就看着高扬,进门的那一瞬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他此时看见高扬身上背着的枪,他想试一试高扬的身手,就站起来不经意间靠近了高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伸出了手,也就在这时,高扬一下抓住了父亲的手。那一瞬,两人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两人相互抓着手才明白过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父亲说:你小子行,果然名不虚传。

高扬说:石伯伯,你要年轻十岁,我这枪肯定让你拿下去了。

然后两人就说到了枪。父亲太喜欢枪了,他玩了一辈子的枪,长枪、短枪什么没见过?可他还是喜欢。最后,他从高扬手里接过枪,像美国西部枪手似的玩起了枪。父亲一抓起枪便把什么都忘了,掏枪、出枪的动作,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高扬在一旁咂着舌头说:石伯伯,行,你真行。

父亲三两下就把枪拆了,又三两下,把枪给装上了,看得高扬和晶都一愣一愣的。父亲后来把枪还给了高扬起身向外走去,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高扬说:我闺女交给你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找你算账。

高扬不说什么,只是冲着父亲笑。高扬本想送父亲一程,父亲一出门,便把门“咣”的一声带上了。

海也来看了一次晶。虽然海现在很少回家,但从小到大最爱跟晶在一起。有时晶值班,海就会去找晶,听晶讲一些破案的事。海来看晶的时候,高扬不在,但海还是敏锐地感受到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房子。以前海也见过高扬,不知为什么,海并不喜欢高扬这个人,他和高扬在一起,总是有一种危机感。

海坐下后,便冲晶说:姐,你住的是谁的房子,是不是高扬的?

晶不说话,眼睛望着墙上,海顺着晶的眼光望去,便看见了墙上挂着高扬的照片,那是一张高扬的艺术照,此时的高扬正含蓄地冲着他们微笑着。

海就明显地不悦了,他沉着脸冲着晶说:姐,那么多男人你不喜欢,你为什么喜欢他?

晶也开玩笑地冲海说:怎么了,你是不是希望姐永远嫁不出去呀?

海就不说什么了,他的心情很沉痛,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沉痛。海复员回来后,也老大不小了,有好多热心人帮着海张罗女朋友,母亲也托人拉关系地帮海找过,可海一个也没看上。气得母亲拍手打掌地说:你个死东西,到底要找啥样的?

海不说找啥样的,其实他心里的目标很明确,要找就找姐这样的。不论从长相还是从性格,海从小到大,可以说受晶的影响很大,他最欣赏的女人就是晶。无形中,晶成了海衡量其他女人的一把尺子。海以这种方式去寻找未来的女朋友,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就复杂。

海给晶带来很多吃的用的东西,一大堆放在晶的面前。

晶望着那一大堆的东西道:海,你不怕把我撑着哇。

海不说什么,梗着脖子不看晶。晶就又说:得了,我不是还没嫁人嘛,以后我找男朋友先请你过目,你同意,姐再跟人家谈。

晶这么说完,海的情绪才有所好转,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那篇杂志上发表了海的一篇小说。

晶看着杂志就真心实意地说:海,你真快成为一个作家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桃红李白的话,海便告辞了。他看晶没什么大事儿,也就放心了。海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冲晶说:姐,你早点回家去住吧。

晶站在他的身后不说什么,只是笑着。

只有晶离开这栋房子,海才会感到心里踏实。其实海这种敏感是有道理的,晶确实被高扬吸引着。

高扬吸引晶的背景很复杂,一方面她在感受着高扬浑身上下的男人气,另一方面高扬身上让她感受到一种熟悉的东西,那种她熟悉的东西就是父亲身上的,这种东西让她既感到亲切又美好。

晶从小到大一直很崇敬父亲,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候,其至她想过未来的白马王子应该是父亲这种人。她的眼里,父亲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当母亲不停地唠叨父亲这不好那毛病时,晶一点也不想和母亲苟同,她甚至认为这是母亲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后来晶大了,明白了男人女人该是一种什么感情时,她仍然崇敬父亲,欣赏别的男人时就多了一把尺子。

晶到刑警队报到的第一天,第一次见到高扬时,高扬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后来搭班了,她被分到高扬的这个组,在工作中,她才了解高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高扬的那份冷静、果敢,使她在高扬身上一下捕捉到了那种熟悉的东西,这种熟悉的东西不是每个男人都具备的。晶在草原当兵时,经历了她的初恋,她的初恋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初恋的情人吸引她的东西就是这种熟悉的东西。后来初恋被现实击得粉碎,偶尔回想起往事,晶的心里仍隐隐作痛。

这次她别无选择地住到了单身高扬家里,迫使高扬把所有的夜班都接了下来。她在无意中发现了一本高扬和前妻留下的影集。高扬的前妻在照片上看,应该是一个很精致的女人。她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离高扬而去。高扬和商人比是很穷,难道钱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吗?这是晶迷惑和不解的一点。晶知道自己又一次真正的爱情来了,这股力量正长驱直人,先是撞开了她的心,后又浸渍着她的全身。她只要看见高扬便觉得愉悦,哪怕是听到高扬的声音。在高扬不在身边的时间里,她会望着高扬墙上的照片发呆。在养伤的日子里,晶的爱情之火,已成了燎原之势。

7

晶的伤在爱情的滋润下很快就好了。伤好后过了许久,母亲才知道晶受伤的事。那次母亲扒开晶的肩头,看着晶肩头留下的伤痕,号啕着大哭了一场。从那以后,她更担心晶。晶的昼伏夜出,让母亲提心吊胆。母亲经常在夜里醒来,趴在窗前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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