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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鸾凤错1:迫君同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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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了”
“有没有发现自己弄错了?”
我沉默。
而林秋潇已叹道:“我特地又问了侯爷,他的话中意思,认定了你的好岳父才是明月山庄的真凶。不仅如何,他好似对柳沁很失望,打算放弃他了。”
“放弃?”我已上了马,正要抖动缰绳,不由又顿住,问道:“什么意思?”
“他本来联络了雪柳宫的高手,准备集合他们以及侯府暗中培养的高手,将柳沁救出来;但今天中午他收到了一份线报后,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一打算。”林秋潇深深看住我,道:“你好像很关心柳沁?”
我暗暗咬牙,不答话,拍马便行。
林秋潇一声噫叹,若有若无,飘散在夜风之中。
一个时辰后,我们已到达了一处外表看来甚是普通的乡间别院,但一到院中,便有人过来牵走了马,并将我和林秋潇的宝剑一齐收了去。
没有宝剑护体,深入敌我莫测的挚天候身畔,我很有些忐忑。
一侧首,林秋潇正在一旁等着我,陪我一路向前行着,转了几道回廊,直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居室前,才顿下身来,道:“你进去吧。若有什么事。。。。。你叫唤一声,我总会。。。帮着你。”
不由心中感动,默默握了握他的手,方才踏步进去。
如果我和挚天候翻了脸,他这句帮我,可能是把自己也置于不可测的死地之中。
房中有桌几茶案,如意博山铜炉香烟袅袅,是清新而优雅的龙涎香。重重的淡紫帷幕,如流纱般随了开阖房门的微风飘拂,掩映着帷幕深处那宽袖博带的男子如画中人般,可望不可及。
“在下苏影,拜见侯爷!”我单膝跪于地间,向挚天候晏逸天参拜。
晏逸天正在品着茶,慢慢看着手中什么字条,看完一张,又取来另一张,似根本没听到我说话。
我等了半晌,不见回答,又说了一遍,依旧不见回答,心知这晏逸天是有意为之,只得继续跪着,耐心等候。
直到膝盖几乎跪得发麻了,才见晏逸天吐了一口气,道:“苏影,你进来。”
我应声“是”,撩开帐幔步了进去。
晏逸天正将面前最后一张纸条看完,琥珀色的眸光如我八年多前见到的一样清澈,只是今日见来,有几分冷冽,似蒙着一层薄冰。
“替我倒茶!”晏逸天望着我的眼神带了几分玩味,依旧如我初次见到的摸样。
我手心微微沁出汗来,却不敢违背,低声应了,屈身为他将白玉茶盏中的茶倒至三分之二满。
“柳沁常向我要各种名茶,说是给你饮用。你的茶艺定然不错,看得出这是什么茶么?”晏逸天并不谈正事,却问我这个。
我只一低头,便已辨出,道:“是涌溪火清。”
晏逸天点头道:“我听说柳沁就是吃了你泡的涌溪火清,弄到今日,死不死活不活?”
我垂了头,道:“苏影正为此事欲向侯爷请教。”
话犹未了,晏逸天正端着茶盏的手忽然扬起,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我的脸上。
晏逸天依旧坐着,但眸光已是冰冷。他森森喝道:“你要请教,在向柳沁下手前就该请教!现在把柳沁害成那样,再请教顶个屁用?”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晏逸天,居然连粗话都骂了。
我吸一口气,拂去脸上的茶叶和茶水,直视着晏逸天,问道:“侯爷认为我错了?还是也认定,我找错了报仇对象?”
晏逸天指着方才他看的那叠纸条,道:“那些,是这些年来柳沁与我通过信鸽传递的纸条,其中写道你的,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我怔一怔,将纸条拿到手中时,晏逸天又道:“跪下看!”
他虽然对我凌厉甚至倨傲,作为如今仅存的三大执政大臣之首,他完全够资格让我跪,便是柳沁,想来也是对他恭恭敬敬的,所以我顺从地向着他的方向跪下,正要看时,又听晏逸天道:“你不用跪我,往柳沁的方向跪吧。你对不起他。好端端一个人才,就这么给你毁了!”
我怔了怔,已被晏逸天扔过来的茶洗砸中锁骨,一阵疼痛;而衣衫已给淋得透湿,连手边的纸条已湿了不少,忙将纸条上的水珠抖去,最下面一张纸已经湿的墨汁洇了开去。
我忙拿出看时,还好,只有几个字,能够辨认的清:“宁可他负我,我绝不负他。”
“这张字条,是我在三个月钱得知你回了铁血帮,令他除掉你时,他给我的回答。〃晏逸天已自行倒了茶,慢慢在喝着,不紧不慢地说着。
他目光中的怒火似已消逝,渐渐回复原有的温文尊贵,但眉宇间透出的不怒而威的气势,依然让我极有压迫感。
更叫我有压迫感的是他的话。
他曾想取我性命,并对柳沁下了命令?
柳沁完全没理会他的话?
宁可我负他,他不肯负我?
心里越发得忐忑,遂从第一张开始翻起。
*………*…*
109无药可解的千秋附骨虫
这些纸条,都是柳沁的亲笔,第一张纸张都已经泛黄了,显然是很多年前的,说了一堆正在办的事后,尾上附了一句:“影乃苏家最后血脉,请务多加照应。”
第二张,也是在最后提到了我学业:“若真如其师所说,影有习武天份,则必是苏家大幸,亦是沁之大幸,可无愧阿情于地下也。”
第三张,提及:“影初慧黠,至今之冷寂异于众人,沁有责也。请兄代为传达,按时传授武艺即可,勿加逼迫。”
一连十来张,都是在附尾处提及我,询我学业进度,并请挚天候多加照应的。直到第二十张左右,又提到了另一件事:“闻影为众人翘楚,甚慰。但影出身名门,有家仇未报,遣其为兄所用,恐污本心。兄若有事,沁愿一力代劳,望勿伤童稚之心。”
晏逸天见我盯着这张,道:“你十五岁时,武功已很是不错,我本来要将你和林秋潇一起派出办事,但你是柳沁特别交待的人,所以征求了他的意见。他随即表示,如果我有事,他愿代劳,不愿你年纪轻轻便卷到那些血腥中去,迷了本性。
又翻到了一张,落款已是我走的那一年了。可能是挚天候提及了我,柳沁说得比较多:“沁欲接其返雪柳宫久矣。唯恐见影又念阿情,心中惴惴。阿情之死,沁亦有责,若非当日为我重伤,明月山庄当不致为叶贼所趁,以致全庄覆没;沁为之封雪柳于地下,不愿相对,更不知该如何相对其弟。兄既觉其可用,弟将于下月前往,自此携于身边亲身教导,或亦可为兄添一可用之才。”
阿情之死,沁亦有责,若非当日为我重伤,明月山庄当不致为叶贼所趁,以致全庄覆没。
这页纸,已经说得极清楚,柳沁对哥哥深怀歉疚,为的是刺向他的那一剑;而山庄的覆灭,他则认定是叶幕天所为!
我跪倒地上,无力地问道:“这纸条,是真的吗?”
连这一点也在质疑,已让晏逸天不怒而笑:“你认为本侯爷吃饱了撑的,为你弄一堆假证据逗你玩儿?还是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
他站起身,拍着我的肩,然后用手指勾了勾我的脸庞,嗯了一声,道:“也不是没有,总算,你长的漂亮。”
我闭上眼睛,并不躲开他的手,继续问道:“那请问侯爷知不知道,叶幕天为何又要灭我们明月山庄?”
晏逸天叹气道:“你总算想到把疑点转移到别人身上了。你早该查一查,就会发现叶幕天一直和朝廷某些势力有来往,而且并不固定其中一个。这个老狐狸,奸滑得快成了精了。八年多前,太后倒台后得益最大的并不是我,而是梁王,他才是当时八位执政大臣的首辅。”
我脚下越发绵绵的,几乎立不起来,暗哑着嗓子道:“你的意思,叶幕天那时的后台是梁王?”
“现在一样保持着联系。当然,他同时还和其他好几个有权利的大臣来往,所以,柳沁和我提了好几次,要为他的心上人报仇,将铁血帮连根拔起,本侯都劝他再忍忍。〃他有几分出神地望向窗外,叹道:“八年多前,我身为外戚,本是势力相对最弱的一环了。是柳沁从我最弱的时候便一直暗中帮着我,我才能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今日要眼看着他死去,还真不忍心。”
我双手按于地上,强坐起身,道:“那么,侯爷为何不救他?”
“我想救。”晏逸天叹道:“但救回来的柳沁将一无用处,我却可能牺牲太多的高手,实在是得不偿失,就不值得了。”
“柳沁武功高强,手下高手如云,怎么一无用处?便是琵琶骨受创,也不是什么绝症,认真调理,还是可以恢复的。”我知道官场与江湖之间多的是利益互换,想挚天候救柳沁,柳沁自然必须有让他救的价值。
“可是,今天叶幕天那老匹夫给柳沁用了千秋附骨虫,便是救回来,也没什么用了。”
“千秋附骨虫?那是什么东西?”我猛地想起三行者晨间抱着的那个铁匣子,打了个寒噤。我走之后,柳沁又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一种很厉害的毒。中毒后的每一个时辰,都会受到万虫噬骨般的剧痛,同时全身皮肤都会出现类似针刺的痕迹,皮肤会变得很难看。痛苦的时间开始很短,大概半盏茶时间吧,但以后发作时间会越来越长。这种毒的毒性并不剧烈,一般来讲中毒后还可以再活个七七四十九天,但事实上很少有人能活满十天。因为中毒之人,一般都在几天后就活活痛死了。当然,意志力越坚强的人,越是难死。”
晏逸天温雅地侧过脸问我:“苏影,你说,柳沁的意志力强不强?”
柳沁的性情,显然属于异常刚硬的那种。我的头皮开始发炸,勉强说道:“他一定可以撑得下去,直到我会为他找到解药。”
“一旦服下,所有药性立刻蚀入血液,无药可解。”晏逸天淡淡道:“所以我不想救他了,如果有机会,我会赏他一剑,免得他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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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更变态的擎天侯晏逸天
“我想救他!”我毫无犹豫地冲口而出:“侯爷,我求您,帮忙救他!”
“我救他回来做什么?”晏逸天淡然得木无表情:“他无法再帮我领袖雪柳宫,更无法帮我做事了、”
“我可以辅助他领袖雪柳宫!他做不了的事,我可以帮他做!”我毫不犹豫地冲口说着。
晏逸天看我的眼神很是怪异:“你终于知道你报仇报错对象了?”
我蠕动嘴唇,想否认,终于颓然地低下头,失声道:“是,我弄错了!一定是我弄错了!”
我有一股想一剑刺死自己的冲动,我宁肯刺死了自己,也不愿承认我居然将救命恩人当作了仇人虐待出卖。
但这是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
在纸条中这么多平淡如涓涓细流的琐碎叙述里,如果我再分辨不出柳沁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那么我就是禽兽了。
不,不对,我的所作所为,已与禽兽无异!
“求你,帮我救出柳沁!”我跪倒在这个可以一手遮天的挚天候面前,一下一下重重地磕着头,冰冷的青石碰着额,让我发晕。
这时晏逸天托过我的下巴,笑得极优雅:“不要把你的额头磕肿了,否则你连最后的资本都没有了!”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晏逸天已很贵气地用手抚一抚我的脸庞,道:“我喜欢宠女人,也喜欢玩男人。如果今天晚上你能让我玩得尽兴,我可以帮你。”
很温柔地问我:“你答应么?”
我能不答应么?
柳沁。。。。。
我一直不知道,这一晚我是怎么煎熬过来的,我终于知道晏逸天口中的“玩”是什么意思。
他指的并不是两人之间的欢爱,甚至可以说欢爱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他根本就是把人当成没有知觉的玩具一样玩着。
当他把弄来的长条状的棒子,葫芦状的瓷瓶、牛皮筋、鞭子、绳子、钉子等全部用到我身上,然后在我身上乱咬乱啃乱捏时,我简直是欲哭无泪,只得咬牙苦忍。
柳沁是个变态,跟的这个晏逸天居然更变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不错。
一直折腾到天亮,我几乎全身都是青紫的伤痕,疼不可耐。
而晏逸天似乎玩得并不尽兴,一直皱眉看着我的表情。
我苦笑道:“侯爷,你玩够了没有?”
晏逸天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着,柳沁现在在做什么?”
他优雅地支着颐,琥珀色的眼睛纯净如水,微笑道:“他在痛得要死的时候,会不会口中还在喊着,影,影,影。。。。。。”
我不由色变,心头比目前所受的所有虐待加起来都要疼许多。
晏逸天看着我神情,眼睛更澄亮了,继续说着:“听说你把他交给铁血帮前,曾好好整过他?他有哭吗?这小子眼泪一向少,我记得就苏情死时见他眼睛红红的,被你出卖时,有哭吗?”
他。。。。他怎的没哭?
在我狠狠折磨他后又强辱他时,他一直紧闭的眼睛睁开来,曾经那样满眶的泪水和我说:“你会后悔的,影儿。”
他的唇边都咬出了鲜血!
他的心里,当时该有多伤心,多委屈,多痛楚!
他一定还以为是我下令穿透了他的琵琶骨!
将心比心,如果他这样待了我,我一定将这人恨到入骨。
可是,他居然叫我小心,叫我不要救他,叫我代他好好活下去。。。。。
我的眼眶发热,勉强忍住泪水,木然问道:“侯爷,你还要继续么?”
我宁愿晏逸天继续他的折磨,也不愿再听他说下去了。
“继续!”晏逸天抱着肩坐到床头,欣赏般望着我,却没有继续折磨我,反而继续说道:“我听说当初你一意求死,得了重病,柳沁也流了泪?你昏迷了五天五夜,他便抱了你五天五夜,不吃不喝地陪着你,天天抱着你哭,还一口一口地读你药吃?听说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特地叫人去把正打算躲到乡下打胎的叶大小姐抓来,在你清醒后扔到你身边,说是那女人陪的你?”
我头脑一下轰地涨大了,不顾身上疼痛,扯住晏逸天的肩膀叫道:“你说什么?那五天五夜。。那五天五夜,以口度药,又流我一脸眼泪的那个人是柳沁?不是叶纤痕?”
“是啊!”晏逸天很感兴趣地望着我,道:“我真不知道柳沁在想什么,明明是他千方百计把你给救活了,明明爱你爱得要死要活,反将所有功劳推给那女人,把你拱手让给他,你说,他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这个傻子骂他是和那群践踏我的守卫是一路货色!
因为我说我和他一起只是为了抱他的恩,还他的命!
因为我万念俱灰,心存死志!
因为他认为叶纤痕可以让我活下去,所以宁愿自己背负所有的痛苦放走了我!
而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我摊开自己的双手,似乎看到了我手指间全是柳沁的血,柳沁的痛,柳沁的呻吟。。。
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到满是伤痕的膝间,痛哭失声。
哭得正难耐时,一旁递来一条丝帕。
意识到自己正在晏逸天的床上,我勉强掩饰自己的情绪,用丝帕盖住眼睛,努力去克制自己的泪水。
“想哭就放声哭出来吧!我喜欢!晏逸天的声音传来,优雅中带了一丝得意。
111柳沁,会不会很后悔?
抬眼看时,他已施施然下床,披了衣,见我看他,才微笑道:”游戏结束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要给整到什么程度才会流泪。“
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怪癖?
而晏逸天居然喝着茶解释给我听:“我第一次看到你长大后的摸样就想着,这么个绝美又冰冷的少年,若是在床上给弄哭或者逗笑了,一定是件非常好玩的事。可惜柳沁狡猾的很,我一个眼色,他就看出我在打什么主意了,居然一天也不在挚天候府多呆,立刻就带你走了。而柳沁看你的眼光也不对,以他那样强烈的占有欲,只怕你一出府就没法逃过他的黑手,对不对?”
我张了张嘴,已经说不出话来。
以为柳沁不可理喻,现在才知,起了歪心的晏逸天更加不可理喻。
晏逸天叹息道:“我心里一直后悔。你在我府中这么久,我都没想到把你叫来看看长成什么样子了,结果白白便宜了柳沁,我连碰都没碰着你。我等了很久,才等着这么个机会让你陪我一晚。估计着你心情正糟,怎么着也逗不笑你,所以只好想法弄哭你了。原来你什么都不怕,只怕柳沁伤心。一提到柳沁伤心,你也会伤心落泪。呵,也不枉柳沁死心塌地不要命地待你好了。”
他忽然又笑了笑:“其实你就是不陪我,我也准备去救柳沁。我已经派人去找名扬天下的药王前来接应,柳沁一救出来,立刻会进行救治。但若有这个机会不占你便宜,我简直会遗憾终身。。。。。。”
我再也忍不住,手中的玉簟枕“砰”地一声重砸过去,他的话终于没能说完,抱头鼠窜逃到帷幕外,犹在外笑道:“小苏儿,你别怪我,朝廷之事太过闷人了,若不弄点这些事来消遣小琴,我会发疯的!想到你是我惦念了快两年的美少年,想到柳沁知道自己心上人给我作弄一场的表情,我实在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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