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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姐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忙道“真是老了脑子不好使。”

　　　　那大嫂笑着道“不妨事，赶紧的进来。”说着把芳姐儿和慕华赢了进来，那夫人看了户籍，忙道“你家有男人？”说着指着慕华地爹爹道。

　　　　慕华忙道“我爹去世了，我们无法安葬我爹，便卖了宅子，我们在这里住一阵子，等时候暖和了就去投奔我家大舅。”

　　　　芳姐儿惊讶的看着慕华却是没有想到慕华这般能说会道，芳姐儿笑了笑，坐在茶桌上出茶，那妇人见芳姐儿行为甚是端庄，笑着道“你叫我成嫂子便好，我夫家姓郝，这个姓实在是难叫，所以亲戚邻里都叫我成嫂子。”

　　　　芳姐儿笑了笑道“好的，成嫂子，这房子一个月多少用度？”

　　　　成嫂子也放下茶盅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今个儿见你也是和我同命相连，咱们也不说什么虚头，一两银子一个月，材米油盐什么的一律不管，家里算是有些家具，你们将就些便是了。”

　　　　芳姐儿一听这个也便宜，看了房间是两间房带着一个小厨房，却是没有茅厕，要想方便要去大院子了，虽说有缺陷也是实打实的不错，这两间房前头还有个井，院子不算大，但甚是妥帖，芳姐儿看了也极为满意，笑着道“这个真是不错，房子也是好的。”

　　　　成嫂子摸着手边地槐树道“这本是我那两个闺女的房子，后来我男人去了，也算是腾了出来，那时候我男人也算是极疼女儿的，房子修的也很是精致。”

　　　　芳姐儿笑着点了点头，成嫂子拍了拍手道“既然你看好了，我们找个门人帮着按了手印，算是妥帖，可好？”

　　　　芳姐儿听了点头道“甚是好，也是嫂子干事儿爽利。”

　　　　成嫂子也没有耽误，忙着了门人帮着签了字，两人按了手印，两家给了那门人三百大钱这才妥帖。送走成嫂子芳姐儿笑着看了看房间，道“慕华以后你自己住一间，我和小花住一间，可好。”

　　　　慕华擦了桌子笑道“姨，我跟小花住就是了，你自己个儿住一间吧。”芳姐儿笑着道“算了别叫姨了，省的成嫂子听见了解释不清，就这么说定了，你自己住，以前是你和小花相依为命，如今却是不成了，小花跟着我就是了，对了你地户籍是怎么回事儿？”

　　　　慕华脸色有些凄凉，勉强的笑了笑，拿着帕子擦着桌子道“我娘去的时候，我爹身子便是不好了，也没有来得及到衙门里报，我爹想着找个好的女人以后能照顾我和妹妹，却是没有想到找了个泼妇，没有两年我爹也气死了，这继母便为了霸占房子和田产便没有往衙门里报丧，把我们赶了出来，我偷偷拿了家里的户籍，当时只是想着以后能抱着爹娘在怀里，心里有个念想，却是没有想到这次却帮了大忙了。”

　　　　芳姐儿听了慕华的话，心里也不好受，其实比起别人自己的遭遇根本不是最悲惨地，芳姐儿拍了拍慕华的头道“以后可能就是咱们娘仨相依为命了，不好的事儿就忘了吧，咱们好好的过活就是，活人还能让被尿憋死？”

　　　　慕华一听扑哧笑道“娘，从你口里说出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

　　　　芳姐儿笑了笑，看了看外头的日头，日子还是要过地，哭着也是一天，笑着也是一天，既然我失去了幸福，那么我自己创造幸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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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生活

　　姐儿住了半个月也摸清了成嫂子的脾气，一个三十岁子，甚是精明，把那些亲戚制的服服帖帖，打秋风的都畏惧成嫂子，也不敢胡来，成嫂子的二个闺女一个十三岁，一个才八岁，大闺女郝夏是个甚像成嫂子的女孩子，做事儿麻利爽快，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二女儿性子棉和些，有些小女孩子的娇羞。

　　　　芳姐儿过日子虽说不是大手大脚但吃饭饮食也是讲究瓜果蔬菜和肉，吃的甚是精美，两个孩子吃得好，穿的暖，脸上也白胖了很多，芳姐儿成日坐在屋里不是做针线，便是读书写字教导慕华学习，慕华甚是上进，学东西也快，跟着芳姐儿学着行为举止，不良的习性改的较快，芳姐儿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正在房里坐着，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芳姐儿心下有些慌张，对这镜子看了看，脸上的黑色粉末也没有掉，头上用的额粗布头巾抱着，身上的衣服通是灰白，咋一看极为不起眼，芳姐儿心略略安定了，只听见成嫂子在外头叫门道“娟妹子，开开门，这几个官差要见见你。”芳姐儿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慌，用梳子把头发弄得有些乱，抱着在床上写字的小花出了门，装作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胆胆怯怯的站在成嫂子身旁，轻声道“什么事儿呀？嫂子？”

　　　　那官差看了看芳姐儿一眼，问道“你是哪里的人？”

　　　　芳姐儿也胆怯道“是京城偏北口的。”

　　　　官差也没有仔细看芳姐儿只问了些家里有几口人，等事务，芳姐儿拿出半两银子悄悄交给成嫂子，这成嫂子甚是明白，拿出银钱给了那几个官差道“大爷们，这大冷的天儿也是受罪，这些给大爷们吃些酒，暖暖身子。”那些官差见银子虽说不多，也够顿饭钱也没有说什么，拿了银子这才离开，芳姐儿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问道“这是怎么会事儿？”

　　　　成嫂子跟着芳姐儿坐到屋里，左右看了看笑着道“妹子也是会过日子的，这屋子收拾的干净利落。”芳姐儿笑了笑，倒了碗热茶给成嫂子吃，成嫂子轻声道“还能怎么回事儿，不就是那些朱门大户地那些事，这荣王府可成了笑话了，前儿我去了北户的李员外家吃茶，李员外的三姨娘给我说，她有个妹子在荣王府一个侧妃的身边做了个三等的丫头，说是这王府快乱的不行了，荣亲王把正王妃给打个半死，闹到太后那里，死活要休了王妃，这荣亲王本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听说这荣亲王在郊外的七里屯修了个极出彩的宅子安顿宠妃晨妃，就是怕这个侧妻遭大王妃地毒手，哪知道到最后也没有防住，正王妃毒死了王爷的小郡主，又找了人掳了这晨王妃，所以如今便闹得风风雨雨，王爷满城地找这个晨王妃，皇上因为这个事儿可是好把这个荣王爷打了一顿。”

　　　　芳姐儿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冷笑，面上也没有显什么，只是一副惊讶的样子，成嫂子也不好再说这些招惹是非的闲话，看了看芳姐儿桌子上时兴的果子，看芳姐儿的做派有些不像是会过日子地，忍不住道“我说娟妹子，这果子吃不饱的，又不解渴，吃这个纯粹是浪费银钱，你一个女人带着儿子闺女过日子不容易，仔细些倒是好点。”

　　　　芳姐儿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暖，不管什么话，成嫂子能为自己着想也是难得，芳姐儿笑着道“也是嫂子说地对，闺女身子不好，嘴干裂的很，我想着让她吃些果子嘴会好些。”

　　　　成嫂子笑着看了看坐在炕上描红的小花道“也是你们读书人家出来的，小小一点点便开始学习识字，哎，我说娟妹子，不是嫂子说话唠叨，如今你是刚守寡，不知道日子艰难，以前你家有男人日子会好过些，如今你自己有没有个营生，靠着吃老本，不管怎么样也节俭些，等你儿子大了支撑门面了，这才算是熬出来的。”

　　　　芳姐儿听了这话，也知道这样的花销自己看来已经是很节俭了但是旁人看来还是奢侈浪费地很，就是日日吃白面便是有些浪费了，更不要说三天一吃肉，时不时吃些点心，这些都是平常人家过年才有的。

　　　　芳姐儿笑着点了点头。道“也是嫂子说地对。以前我男人在地时候也通没有让我受过罪。如今也该学着节俭些才是。”

　　　　成嫂子见芳姐儿知书达理。行事也是个稳妥地。说话极为讲究。从来对自己都是笑眯眯地。对自己地两个闺女也是亲切。行为举止极为大度。心里也是很喜欢。

　　　　成嫂子见时候不多了。也不敢耽搁。告了辞回去准备饭菜。成嫂子刚一走。便摔了描红地本子。不高兴。芳姐儿看着也是恼火。这孩子性子跟他哥哥一点也不一样。有些急躁。一句不合心意便大哭大闹。因自己毕竟不是亲娘。也能打骂。就是说她两句便开始摔东西。芳姐儿冷眼看着不说话。芳姐儿不说话便是真是恼了。小花开始还哭闹。后来见芳姐儿左右不理渐渐地她这才有些胆怯地心。

　　　　花看了看芳姐儿。嘟着嘴不说话。

　　　　也只顾着做针线。也不理她。这闺女实在不能再惯坐了一会依然见芳姐儿不理自己。也知道害怕了。拿起描红地本子。轻声道“娘。这婶子真是罗嗦。咱们地事儿凭什么她做主？”

　　　　芳姐儿放下手中地针线。平静地看着小花道“小花。你已经五岁了。也该懂事儿了。左右听这话是好话。只因你婶子不让娘给你买果子便发脾气？心里不高兴？这可是不对地。你现在小。有些大道理娘想着你大些再给你讲如今不能耽误了。你也应该明白。这世人没有几个人愿意跟你说什么知心话地。有时候听着是好话。却说不定就是骗你地。但是有些话听着不舒服但也是忠言逆耳。今个儿你发脾气便是不好地行为。去站在墙根一炷香。好好想想这话。

　　　　”

　　　　花心里不高兴便也不敢给芳姐儿嚎叫，芳姐儿虽说不打她，不骂她，但是一个严肃的表情便能让自己心里胆怯。

　　　　芳姐儿看着这孩子的小身躯，心里也是不住的暗暗摇头，这孩子性子孤僻，很是倔强，且性子较为暴躁，易怒，以前可能是慕华宠着地缘故，养成了这么个性子，芳姐儿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帮着她改过来，这不好的性子可是害自己一辈子的。

　　　　正想着，慕华已经背会了课本上的文章，进了屋见妹妹站在墙根，心里也不心疼，知道这闺女定是有乱发脾气了，芳姐儿看了看慕华写的字越发工整了，笑着道“慕华真是聪明，这短短几天时间有这样的成绩真是可喜呀。”

　　　　慕华听了这赞美心里也是着实高兴，笑着挠了挠头，芳姐儿见慕华平时走路有些驼背，所以看着不气派，芳姐儿笑着拍了拍慕华的背道“咱们是男子汉大丈夫，好好的站好，腰杆子挺直了，这才气派，咱们怕什么？什么也不怕。”

　　　　慕华听了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有底气，腰杆子挺得直直的，芳姐儿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听了慕华背书，虽说中间有些打吭，但是也基本顺畅。芳姐儿听了心里也高兴，笑着道“甚好，里头地意思明白吗？要是不懂娘再给你讲。”

　　　　慕华笑着道“明白，娘不用担心，娘，你说我们去了巴蜀是不是让我上学堂？”

　　　　芳姐儿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学堂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基础一定得学好了这才行。”

　　　　慕华听了心里也是高兴地很，傻笑着站着，芳姐儿笑着道“今个儿晚上咱们做个油饼子，卷着鸡蛋和葱花，泡菜吃，可好，小花昨个不是想吃油饼子了。”

　　　　花一听芳姐儿提自己的名字，忙跑到芳姐儿身边，把头埋在芳姐儿的怀中，点了点头，芳姐儿看了看小花，孩子还小以后慢慢教养也是好的。

　　　　晚上芳姐儿摊上五六个打了鸡蛋的饼子，炒了一盘葱花鸡蛋，慕华爱吃炖豆腐，热乎乎地豆腐和白菜炖上一碗是慕华的最爱，芳姐儿支了个小火炖了一锅白菜粉丝豆腐，红红地辣子油铺在上面，热乎乎的，慕华一顿吃了三个饼子一海碗炖豆腐，吃的脸上冒着热气，舒服极了，芳姐儿笑着看着慕华道“多吃些，以后长个大个子，也是气派的很。”

　　　　慕华听了既高兴，芳姐儿看着慕华想着起了儿子上善，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还挑不挑食，还是不是顽皮，想着想着心里更是压抑不住对儿子的思念，慕华见芳姐儿发愣，眼角还冒着泪光，心里不由一沉道“娘，怎么了，可是想弟弟了。”

　　　　芳姐儿擦了擦泪，轻声道“没事儿，再有几个月便能见到了。”说着忙去收拾饭桌，慕华也不闲着，帮着倒炭灰，拿炭块，给芳姐儿倒上热乎乎的水洗碗，去后院把柴劈了劈，见芳姐儿收拾妥帖了，这才闲了下来，在芳姐儿房里看书，写字。

　　　　芳姐儿手里拿着书，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这都两年没有见儿子了，心里没有一刻不想他地，想的心里疼，想到骨子里疼，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芳姐儿真想朝天上骂上一句。正想着听见有人敲门，甚是急切，慕华忙点上灯笼和芳姐儿出了屋，打开门只见是郝夏，脸上挂着泪珠子，一见芳姐儿便哭着道“婶儿”

　　　　芳姐儿一看闺女哭成这样，忙带进屋里道“这是怎么了？”

　　　　夏哭着进了屋，芳姐儿拿着热毛巾给郝夏擦了擦脸道“赶紧的别哭了，这么冷地天仔细冻了脸，怎么了这是？”

　　　　夏擦了脸这才喘了口气道“婶儿，求您劝劝我娘，别让我嫁给西口的那个员外家地二儿子，他们家的二儿子都娶了三房了，都没有活，是个克妻的人，也不知道那个瞎了眼的说我的命正和他的命，嫁与他便能克制住，他们家便找了媒人上门提亲。”

　　　　芳姐儿一听，心里好笑，这古代甚是忌讳哪家克妻，或者哪家克夫的，芳姐儿轻声问道“他家娶得三房媳妇都是怎么死的？”

第九章　克妻？

　　　　华给郝夏倒了一杯热茶，郝夏吃了口茶这才平定了情道“第一个媳妇是还没有过门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掉到河里死了，第二个媳妇娶到家里没有一年便得了疾病去了，第三个时间倒是长了点一年多，生孩子难产死的，连儿子也没有活下来。”

　　　　芳姐儿一听不由好笑，也为这个倒霉的男人悲哀，先说第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自己掉河里死了，关他什么事儿？第二个说不定娶回去的人身子就不是很好，得疾病去的也是正常，第三个更是了，古代生孩子根本就是九死一生，女孩子年纪小，小小年纪盆骨没有张开，孩子要是大了卡在那里生不出来，也是难免的。

　　　　芳姐儿笑着道“这个人的人品如何？”

　　　　夏擦了擦脸，轻声道“婶儿，我不知道，听我娘说是个上进的。”

　　　　芳姐儿笑了笑，道“其实人品性子是好的其他的都是旁人混说的，你想想谁不生病，病逝或者自己不小心过失去世难不成就说这个人是个什么灾星，这样对于那个人也公平，再说了，你娘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你娘活着不就是为了你和你妹子，你也该理解她才是。

　　　　”

　　　　夏点了点头，这时候成嫂子在窗口敲了敲窗子道“娟妹子，我家夏儿在不在你这里？”

　　　　芳姐儿忙出去迎道“嫂子赶紧的进来，外头冷的很。”

　　　　成嫂子搓着手进来，道“这都快立春了，怎么还这么冷。”这古代地冬天格外的冷格外的寒，芳姐儿笑着道“也是今年这天儿冷的吓人，指望这庄家能是好的。”

　　　　成嫂子进了屋看了郝夏一眼，也不对她说话，对芳姐儿道“这死妮子，气死我了，也是白白养她了一场。”

　　　　芳姐儿倒了一碗滚滚地茶来。放在成嫂子地手边道“这闺女慢慢地教养就是了。何必动气。好好说道便是。对了冬儿呢？”

　　　　成嫂子搓了搓手道“在描红。说是不能比小花差。说是也要学认字。”

　　　　慕华看了看屋子里一屋子地女子。自己在这里大概不太合适。红着脸对芳姐儿道“娘。我先回房了。”

　　　　芳姐儿笑着点点头道“好孩子。晚上看书不要太晚了。明个儿早上还要锻炼身体呢。”

　　　　慕华笑着点了点头。给芳姐儿、成嫂子和夏行了礼。摸了摸小花地头这才出去。成嫂子笑着看着慕华出去这才道“真是大户人家出来地。你家地半大小子都是彬彬有礼。”

　　　　芳姐儿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欢喜。慕华家本身就是读书人家。小时候也被父亲教养过。后来被赶出来。在市面上混过身上也染上了不少地匪气。在芳姐儿地教导下改了不少加上这孩子本身便是极好地。芳姐儿笑了笑没有接话。成嫂子看了一眼夏。板着脸呵斥道：“真是个不长进地。说两句便往外跑。你只当我不敢打你？”

　　　　夏红着眼睛，嘟着嘴不敢吭声，但是浑身的不愿意，芳姐儿笑着劝道“成嫂子，罢了，孩子不往我这里跑还敢去那里？出了这个大门，咱们可是不用过了。”

　　　　成嫂子用手指点了点郝夏的头怒道“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真是枉费了我这颗心呀。”说着那手巾擦了擦眼睛轻声对芳姐儿道“妹子，本来我打算让我这闺女招个上门女婿，这个家撑起来，如今这西口那个董员外家来提亲说是我家闺女和他们家地二儿子是绝配，上天派来的一双，我本不信，拿着两人地生辰八字找那些庙里的和尚和什么道士来看，人人都说是极好的，真是绝配，这才放了心，这董员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