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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地产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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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一定帮!帮完这个女孩后,咱俩再去普宁寺。”白昌星语气坚定地说。

“星哥,要三十万,你带这么多钱了吗?”衣娜温婉地问。

“我卡里只有十万,没关系,下飞机我给小毛打个电话,让她给我卡里打三十万不就完了嘛。然后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北京医院看望这位女孩。”白昌星怜爱地说。

“星哥,怎么是你陪我呢?”

“是你要帮助这个患白血病女孩的,当然是我陪你了。”白昌星逗趣地说。

“可是钱是你拿的,应该是我陪你才对。”衣娜忽闪着大眼睛说。

“可是爱心是你的,这份功德当然是你的。”

“星哥,是你的,你是个大慈善家,是个大儒商。”

“不争了,娜娜,这个女孩和我们有缘,如果我们不来北京,不坐这趟飞机,或者报纸上不是今天报道这件事,我们都不会碰上这件事,这就是缘分,我这个人就相信缘分。”白昌星感慨地说。

“星哥,你觉得我们有缘分吗?”衣娜羞涩地一笑温柔地问。

“到普宁寺你抽个签就知道了。”白昌星诡谲地说。

“灵验吗?”衣娜眼中充满期望地问。

“抽完你就知道了。”

“你滑头,你滑头!”衣娜扑到白昌星怀里,双手捣着白昌星的胸口,吴侬软语地说。

白昌星把衣娜揽在怀中,心中顿时生起一股燥热。

·13·

第五章 四海普宁

33。驻京办

丁能通与东州的房地产商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与白昌星的关系更是不一般,两个人在市政府办公厅同事的时候就很投脾气。

丁能通得知白昌星来京的消息很高兴,他像接待市政府领导一样把奔驰车开到了飞机底下。白昌星下飞机就给毛小毛打了电话,让她往卡里打钱。毛小毛爽快地答应了。两个人刚挂断手机,白昌星就接到了神秘的短信:“带情人去北京挺潇洒呀,悠着点,别闪了腰!”

白昌星看罢心口顿时像堵了块破棉絮,为了不让丁能通和衣娜看出来,他强作笑脸地与丁能通寒暄,丁能通大哥长大哥短地非常热情。

白昌星刚想介绍衣娜,丁能通连忙摆了摆手,“白哥,我猜这一定是小嫂子吧?”

白昌星尴尬地用手指了指丁能通,衣娜的脸腾地飞起了一片红晕。

“能通,你小子这张嘴可真厉害,衣娜,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东州市驻京办主任丁能通。”白昌星介绍说。

“丁主任,听星哥说驻京办主任都特神通,以前我还不太相信,今天一见面我信了。”衣娜自来熟地说。

“为什么?”丁能通不解地问。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人到飞机底下来接客人,在首都机场能把车停在飞机底下接客人还不神通啊!”

衣娜说完,丁能通和白昌星都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人上了车,奔驰车驶出首都机场停机坪,直奔机场高速公路。此时此刻,泼血似的夕阳已经染红了天际,高速公路两侧的树林像五星级酒店门前的礼仪小姐,热情地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傍晚,丁能通在北京花园为白昌星和衣娜接风洗尘,丁能通知道白昌星喜欢吃甲鱼,特意备了一桌甲鱼宴。福果甲鱼裙、清远鸡焖甲鱼背、时蔬爆甲鱼柳、北虫草扣甲鱼掌、杏圆炖甲鱼、鲍汁海参甲鱼底板。

衣娜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丁主任,你们驻京办做甲鱼可真有一套,连甲鱼蛋都上来了。”

衣娜洗过澡后刻意穿了一件金色高腰抹胸裙,垂坠的质感像个希腊女神,上身胸光无限,下身由于高腰更凸显了女性美的细节。

丁能通禁不住贪婪地看了几眼,然后开心地说:“小嫂子,有一个王八蛋的笑话想不想听?”

“当然想听!”衣娜饶有兴趣地说。

“有八个人去酒店吃饭,点完菜后,要了一碗甲鱼汤,一会儿服务小姐端着甲鱼汤上来了,汤里有八个甲鱼蛋,八个人中有一个爱吃甲鱼蛋,甲鱼汤刚端上来他就吃了两个,最后一个人捞了好几遍也没捞着甲鱼蛋,他大骂说:妈的,八个人,怎么只有七个王八蛋啊?”

丁能通说完,衣娜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包房内馨香荡漾。

“我也有个王八蛋的笑话,”白昌星接过话头说,“一位知名作家应邀去演讲,演讲结束时,作家请听众及来宾们发问。不料作家却接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八蛋’三个字。作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通常我收到的纸条都是只写问题,不写名字,而这张纸条却只写了名字,而忘写了问题!纸条上的署名是王八蛋。”

“星哥,”衣娜娇滴滴地说,“这个作家反应快,有点像你!”

“娜娜,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吃甲鱼吗?”白昌星逗闷子地问。

“不知道。”衣娜傻傻地说。

“因为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王八是真的,还他妈的叫甲鱼。”

白昌星说完,丁能通哈哈大笑起来。衣娜觉得自己被愚弄了,用小拳头使劲捣着白昌星说:“大坏蛋、大坏蛋,难道我也是假的不成!”

白昌星自知说走了嘴,连忙解释说:“娜娜,你还别生气,其实人生没有必要在乎真假,《红楼梦》里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人生在很多时候会有许多善意的‘假’,因为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残酷的‘真’。”

“白哥说得有道理。小嫂子,把白马画成斑马,你说是不是斑马?让我说也是也不是,就像我这个驻京办主任,白哥,你说我是官还是商?让我说,既是官也是商,官不官来商不商。”丁能通感叹道。

“你小子别赚了便宜卖乖,谁不知道驻京办主任是个肥差,让我说驻京办主任不仅是白马,而且是王子。不像我们房地产商天生的斑马,想伪装成白马都没条件,只能伪装成黑马。”白昌星调侃地说。

“别逗了,白哥,把黑道道染成白道道不就成了白马了吗?这是你们房地产商最拿手的了。”丁能通揶揄道。

“能通,你说得不错,官场腐败催生房地产黑幕,的确是社会和谐之痛,但这不是房地产商造成的。”白昌星意味深长地说。

“那你认为谁是罪魁祸首?”丁能通逼问道。

“机制,”白昌星毫不犹豫地说,“目前房地产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怪胎,官员、银行、媒体和房地产商共同促成了它的繁荣,他们从中获取利益,反过来,他们也成了房地产怪胎最好的保护伞,因为保护房地产商就等于保护自己。其实,中国的房地产商只能叫做开发商,因为地是政府的,开发商取得的只是使用权。当前借‘旧城改造’、‘整治城中村’、‘绿化’、‘消灭边角块’、‘排危解困’、‘环境整治’等名义搞的大拆大建之所以泛滥,祸根就在于土地储备制度的不完善。”

“深刻!白哥,想不到你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官员的腐败使得惩罚机制缺位,而惩罚机制的缺位意味着开发商违法违规的风险降到极低。做了坏事而不受惩罚,这种机制的缺陷和房地产的暴利怎能不让众多房地产商趋之若鹜!白哥,这么说来,房地产界的生存逻辑让人不寒而栗呀!”丁能通唏嘘地说。

“彼此彼此,你这驻京办难道就不是大染缸了?”白昌星回敬道。

“说一千道一万,改革之路仍然是任重道远啊!白哥,既然到北京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言语一声,保证服务到位。”丁能通诚恳地说。

“我这次进京主要是想散散心,你把驻京办的车借我一台就行了。”白昌星不客气地说。

“没问题,开我的奔驰吧。”丁能通爽快地说。

晚饭后,白昌星陪衣娜去赛特买了几件衣服,刚要离开赛特的时候,白昌星又接到了那个神秘的短信:“白天有你就有梦,夜晚有梦就有你。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不要感冒流鼻涕,要是偶尔打喷嚏,那就代表我想你!”

恰巧衣娜的手机没电了,她关心跑马场的事,非要用白昌星的手机了解一下跑马场的情况,结果刚挂断手机,神秘短信就进来了,衣娜情不自禁地看了短信,顿时醋意上涌。也是赶巧了,白昌星偏偏冲着衣娜打了个喷嚏。衣娜脸涨得通红,杏目圆睁地望着白昌星,仿佛是秦香莲望着陈世美。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短信是谁发的?她让你打喷嚏你就打喷嚏,你心里到底是爱她还是爱我?”

白昌星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呢,傻丫头?”

“我可不是傻怎么的,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帽儿。”

衣娜不依不饶地说。

白昌星一把夺过衣娜手中的手机,调出短信一看,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他不知道怎么向衣娜解释,更不知道像幽灵一样发神秘短信的人是谁?

白昌星沉思片刻,顿时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他心想,只能创造一种玩世不恭的话语环境才能从尴尬的处境中脱身。

“宝贝儿,这种短信你也当真,这肯定是发错了,要么就是恶作剧,你要不信回拨一下就知道了。”

一句话提醒了衣娜,她一把从白昌星手中夺过手机,没好气地回拨了发短信的手机号,结果关机。衣娜一连拨了三次,都是关机。她心想,既然星哥敢让我回拨这个手机号,就说明他心里真的没鬼,说不定真是哪个女鬼给野男人发错了。

其实白昌星之所以敢让衣娜回拨,是因为他回拨过无数次,都是关机,他甚至通过移动公司的朋友查了这个手机的案底,按着登记的人姓名地址根本找不到人,说明登记的身份证是假的。

眼睛里闪着泪花的衣娜破涕为笑地说:“暂且相信你这一回,先放你一马,我警告你,不许背着我拈花惹草,要是被我发现了,小心我把花掐了,草割了,一辈子不理你!”

“傻丫头,我怕了,我向毛主席保证,一定做个好老公。”

白昌星戏谑地说。

“告诉你,什么事上我都可以傻,就是在爱你这件事上我不傻。星哥,你知道我多爱你吗?我可以为你去死,你知道吗?我看你才是大傻帽儿呢,傻站着干啥,还不快走,等我给你发模范老公奖杯呀!”

衣娜娇嗔地挽着白昌星的胳膊说。

“宝贝儿,你说得我心里酸酸的。”

白昌星动情地说。

“你有心吗?你要是真有心,就应该说,宝贝儿,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可是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衣娜嘟囔着小嘴说。

“娜娜,我爱你,真的,我真的很爱你!”白昌星动情地说。

“是真的,没哄我?”

白昌星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北京花园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两个人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视,经衣娜这么一闹,白昌星对那个神秘短信有些怕了,他索性关了手机。

反思自己和衣娜的感情,白昌星感到衣娜是莲藕,自己是泥塘,分是分不开了,但衣娜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开了,还散着清香;自己是泥塘,而且是黑色的泥。白昌星认为荷花就是要盛开在污泥里,因为污泥是最有营养的,要么怎么说水至清则无鱼呢。

衣娜说可以为白昌星去死是心里话,她对白昌星的这份爱是发自心底的,因为白昌星既是衣娜的初恋,也是衣娜的第一个男人,女孩乍有了心上人,心情是极缠绵曲折的,思念中夹杂着怨嗔,急切中夹杂着羞怯,甜蜜中夹杂着苦恼。

但是衣娜并不是一般的女孩,她既痴情又知趣,因为她懂得自己的身份,对于白昌星来说,衣娜是一首美丽的歌,是大自然创造的一首充满诗意的歌。只要这首歌荡漾在白昌星的耳边,他就陶醉,所有的烦恼和劳累就都烟消云散了。

衣娜从不用男人滋养自己的虚荣,更不会用自己的虚荣去滋养男人,她就是大自然送给白昌星的一首歌、一幅画、一处景、一泓泉,要多自然有多自然,要多美妙有多美妙。

面对衣娜,白昌星不敢奢谈爱情,他觉得自己不配,但他很喜欢自己是泥塘,他下决心做好泥塘,用丰富的养料去滋养荷花。

“想什么呢?星哥。”

衣娜把头枕在白昌星的胸前,脸冲着白昌星忽闪着如荷花般的眼睛俏皮地问。

“我在想男人如果没有爱,赢了世界又怎样?”

白昌星深沉地说。

“男人干吗要赢世界,能赢自己就不错了。”衣娜颇有哲理地说。

“所以说做男人难嘛!”

白昌星用手指刮了一下衣娜的小鼻子说。

“瞎说,做女人才难呢!女人心中一旦有了爱,你知道有多孤独吗?”

衣娜期期艾艾地说。

“孤独?难道我在你身边你也孤独吗?”

白昌星笑呵呵地问。

“星哥,孤独是离爱最近的时刻,你想我的时候,不孤独吗?”衣娜楚楚动人地问。

衣娜的深刻让白昌星丹田深处的火焰腾地一下子炽烈了,他把手放在衣娜的裸背上,温柔地、本能地抚慰着,仿佛衣娜是个受了伤的小鸟,楚楚可怜,他的手沿着衣娜洁白而滑嫩的脊背游荡,直到抚摸到她凸起的嫩白的臀部。

“星哥,你会不会永远爱我?”

衣娜喃喃地问。

“不会。”白昌星逗趣地说。

“为什么不会?”衣娜猛地坐起来说。

“因为我只能保证一辈子,保证不了两辈子!”

白昌星笑着说。

“讨厌!讨厌!丑八怪,我让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爱我!因为人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衣娜说得动情,泪花闪烁,更显得妩媚,楚楚动人。白昌星的心突然融化了,像是一团火燃烧了起来,他本能地抱起衣娜轻轻放在床上……

白昌星和衣娜折腾了大半宿,都累了,睡醒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早晨起来,白昌星刚开手机,神秘短信就又发了过来:“昨天晚上很爽吧,没见过女人似的,床都快塌了,没出息!”

白昌星顿时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就像屋子里有另外一个女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他连忙将短信删掉,幸好衣娜在洗手间洗漱,不然的话,白昌星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34。爱心

吃过早餐,白昌星开着丁能通留给自己的奔驰车和衣娜一起向北京医院驶去。白昌星昨天在飞机上看到《京华时报》报道了一位叫连月的十五岁女孩得了白血病无钱救治,特别是照片上那双又大又好看的大眼睛里挂着那珠泪花,白昌星的内心被深深触动了。

连月的父亲是位消防军人,连月出生不久就在救火任务中牺牲了,孤儿寡母艰难度日,为了连月,母亲没有再嫁,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到十五岁,然而不幸再一次降临到这对可怜的母女头上,连月被诊断出患有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巨额的医疗费让连月的母亲一筹莫展,无奈之下,她才向媒体求助。

白昌星看到一个十五岁女孩坚强地与病魔抗争和渴望得到救助的事迹后,他突然顿悟了一个问题,大千世界中生命是最值得敬畏的。然而,人们却把这种敬畏淹没在琐碎的忙碌之中了。生命之美就在这种忙碌中被忽略了,不仅被忽略了,而且是习以为常地被忽略了,以至于像无生命的机器一样超负荷地活着。

楚楚可怜的小连月让白昌星忽然意识到,我还活着吗?活着的意义就是为虚名浮利而忙碌吗?生命本身的价值是什么?人们为什么爱虚荣、爱富贵,爱功名、爱利禄,却舍不得花时间爱生命呢?让生命本身感到愉快才是活着的真正意义。

有了这个顿悟,白昌星一定要让小连月活下去的信念越来越强烈。路上,衣娜让白昌星拐弯去了一家玩具店,衣娜孩子气地为连月买了一只卡通猫。

“娜娜,连月都十五岁了,你这只卡通猫只能哄哄五岁的孩子。”

白昌星一边开车一边讥笑地说。

“大傻帽儿,这只卡通猫是有寓意的。”衣娜眼睛灵动地说。

“什么寓意?”白昌星饶有兴趣地问。

“不告诉你!”

衣娜古灵精怪地说。

白昌星就喜欢衣娜耍小聪明的样子,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非常开心。白昌星这次善举并未事先与连月母女俩联系,他是想给逆境中的母女俩一个惊喜,好让他们对战胜病魔充满信心。

奔驰车驶入北京医院,衣娜的神情便凝重起来,两个人停好车,径直去了血液科病房。一路上衣娜都紧紧牵着白昌星的手,仿佛患白血病的女孩就是自己。

“一○九号病床怎么走?”

白昌星问一位中年女护士。

“前面就是。”护士指了指,然后问,“你们是来看连月的吗?”

“是的。”白昌星回答。

“她刚刚做过化疗,正在休息。你们是连月的什么人?是亲戚吗?连月又该交治疗费了,可是她们家已经无力支付了,连月的妈妈正在抹眼泪呢。连月这孩子可真懂事,几次想放弃治疗,母女俩可真可怜!”

中年女护士唠唠叨叨地领着白昌星和衣娜来到病房,这是四人间的病房,一○九号病床刚好靠窗户。一位戴着大口罩和护士帽的女孩正在给默默流泪的妈妈擦眼泪,眼睛里含着坚定的笑容。

衣娜轻轻推开门,“连月,你是连月吗?”

母亲听到这亲切的声音连忙止住眼泪,“你们是……?”

“我们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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