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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 泼墨桃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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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很久吗?”由残灯看来,应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已。这么多案子要批,无情实在是不能原谅自己看一半案卷便沉沉入睡。
“没有没有,”铁手忙摇头,“你刚睡着,金剑他们就去生火,我看他们一个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便要他们回房休息,我把火盆端上来……”结果你就醒来了。铁手没有说完,无情又已经埋头到卷宗中。
无情幼年遭变,双腿残废,又身患喘鸣之症,即便诸葛先生等人常对他说一些武林掌故、江湖风波,却从来不舍得让他踏入江湖,去惹争端。大家说的事情,听归听,闻所闻,趣其所趣,但依然行不得,心向往之,却不可往。铁手入六扇门时间虽晚,已经追随诸葛先生在江湖破了几起大案,在朝中亦小有名气,而无情则是欲入江湖无可渡,终日寄身小楼内,用他熟识的兵法、计略和奇门、阵法的要门这些知识,来帮助诸葛先生。只是,无情天生的偏性子,抝执不肯就范,不甘平庸,无分寒暑,每日没有一刻停歇的练习暗器、修读典籍,查勘案卷。连他身边新收的金银四童都有点吃不消,他却都只肯浅眠即止,不分昼夜的修习。
铁手知道他倔强,自从自己和崔师弟带艺投师,无情更是拼了命的想要“不被照顾”,铁手仁厚,对大师兄虽有百般怜爱,却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才不会让无情觉得他是因为“觉得”无情无助,才来“照顾”他。这个“爱莫能助”不但是无情心里的结,也是铁手心里的结。
一时无话,只听雨打小楼,冷峻而愀然,不时夹着无情按捺不住的几声轻咳。铁手站着,一句话在心里想了又想,斟酌了又斟酌,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说出来:“很晚了,师兄,要不先休……”
“息”字未出口,却听见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叫,又是一阵扭打声,跟着是一堆人在雨中推搡着的声音,动静很大。
“什么人这时候来神捕司闹?”铁手锁紧眉头,“师兄,我去看一下。”见无情点头,铁手掠出小楼,几个起落,顺着声源来到神捕司大堂。
“你个死狼崽,你还抓人!”正大大咧咧骂人的是前不久入门的师弟崔略商,外号“追命”,平日里总提着个酒瓶子扮潇洒,现在却是一身泥水的风度全无,跟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色物体在大堂滚打着。
神捕司的一干捕快目瞪口呆的看着追命全然没有武功套路,先踹过去一脚,又挥过去一拳,左边一闪右边一躲,与其说是比武,不如说是打架。
“师弟……”铁手硬着头皮想走入战圈当和事佬,追命却像滑腻的泥鳅一样一个闪步,闪出位置,把铁手冲来人一推,自己却飞身掠出七尺远停下,这个时候,他就显出了他那天下少有的轻功底子。
铁手还在一愣,伴着一声怒吼,已经有东西扑到面前,铁手下意识一挡,却觉得脸上掠过一阵凉风,某个尖锐的东西一闪,他一偏头,却觉得肩上一阵锐痛,心下大惊,忙退一步查看,却见肩头的衣服已经被撕破,露出里面四条血红的抓痕。
“喂!你是什么人,竟敢来神捕司放肆!”铁手微怒,就要使出一以贯之的神功来上那么一拳。
“他是世叔在外新收的徒弟,叫冷凌弃,世叔让我把他先带回来,雪姨只是摸了一下他的玉佩,他就发了疯。”追命在一边慢吞吞的说,还带着几声干笑,“我看,倒像是只狼崽子。”
闻言一惊,铁手硬生生收了拳头,改击为格,“当”的一声,他的双拳架住了那人的手,才让铁手有时间看清——原来是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只见他乱发上沾着泥水,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一脸凶狠,满目杀气,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角直直堕到嘴角,明明是个少年人,却显得狰狞无比。
眼见无法挣脱铁手的双拳,他眼光一变,张嘴就咬——铁手连忙松手倒退几步,又用掌风将少年格开:“冷凌弃,你安静点!”
少年被铁手的掌风打翻在地,却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沉默地看着铁手,眼睛里满是冰凉的凶残。铁手提防的看着他,追命呵呵一笑,“小师弟啊,别怪做师兄的没提醒你,这个是二师兄,练就一双铁手,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冠绝江湖。外加心狠手辣,从来有错杀没放过,有道是星辰月落叶闻香,素手出锋芒。就算我这个三师兄还会比较体恤你,二师兄可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铁手无奈的白了追命一眼,这张嘴,怪不得天天被师兄骂神棍。
“世叔呢?”铁手看新来的小师弟一脸的戾气,想到了始作俑者。
“刚进开封就过舒大人府上去了。”追命说,顺手拿过雪姨刚端出来准备给冷血的点心,“雪姨,你别好心喂他了,你看他刚才差点咬伤你呃!”他咬了一口点心,又喝了一口茶。“哦,查案辛苦死了,还是二师兄你比较舒服,可以伴着佳人小楼夜夜听风雨……”
铁手面一红,生怕他又讲出更过分的话来,连忙拿起两个点心塞进追命嘴里:“你辛苦了就快吃。”
少年胸口急剧的起伏了一阵,铁手有点担心,自己下手会不会有点没轻重,要是打伤了新来的小师弟,也不好交待。于是走上去几步——少年防备的退后几步,狠狠的盯着铁手,又转过视线去瞪着追命和其他人,似乎在寻思着一人挑多人的可行性,末了,他吐了一口唾沫,转身便走。
“冷凌弃,你上哪儿?”铁手喝道。
他不答话,只顾走他的。
铁手急了,疾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既是世叔收你回来,也一定要等见了世叔再走!”
“放开我,我死也不留在这里!”少年回身又是一拳,铁手只好再挡,追命塞着满口点心还在叫好,“二师兄,拨了他的狼爪子,臭小子,抓得我手臂痛死了!”铁手心中叫苦,手上却不敢加重力道,冷凌弃的攻势招招凶猛,只攻不守,倒把铁手应付了个手忙脚乱,又不敢下重手打伤他,又不能让他伤到,真正出了一身汗。
又一个照面,少年目光中露过一丝狡黠,显是看出了铁手的只守不攻,突然使出一套剑掌,似掌非掌,以手为刃,向着铁手面目直劈下来。
追命在一旁喊声不好,飞脚赶上,要去救援铁手,却听空气中细微的“铮”的一声,一粒棋子擦着铁手的面颊飞过,打在少年的天府穴上。
冷凌弃只觉得手一麻,待劈下的剑掌再也拿捏不住,无力的垂下。
跟着又是十几粒棋子飞到,分别打在他的周身大穴上,让他再也站不住的跌坐在地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忿怒的看向人群,想看看到底是谁敢暗算他。
目光所及之处,一袭白衣泠然于五色迷醉之外,如月般溅出无数明光。冷凌弃屏了呼吸,只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他身前的少年虽然双腿残废的端坐在轮椅上,神情却是清冷高傲;容颜秀美,却又似凝了千年寒冰;眼如墨玉,落墨一点又有波光流转;黑发用丝织的发带紧束过再流泻而下,盛意恣肆,端得让人想要一触其感。
“师兄。”
“大师兄。”
他听到那个满嘴废话的傻子和那个拳力深厚的呆子在恭恭敬敬的喊着。似乎,那个把自己从狼窝里面带出来的人也说过:“……你是我的四徒弟,你还有三个师兄,都是极好的人。”
大、师兄么……冷凌弃直直的盯着他,那么白,那么瘦,就像个粉妆玉砌的瓷人儿,好像一拳就可以捏碎似的。
无情推动轮椅上前,眉梢还带三分倦意。
“嗯,这个是世叔新收的弟子么?”无情从刚才就听到了追命的大呼小叫,有点好奇的看着冷凌弃。世叔收徒的风格越来越诡异了……
“嗯,他叫冷凌弃。是世叔从一个狼窝里面捡出来的。”追命笑说。
“狼窝?”无情虽不动声色,心却蓦的揪紧,也就是说,他也是个孤儿吧。不再犹豫,无情伸手欲解冷凌弃的穴道,却被铁手劝阻,“师兄小心,他十足野性,很不好沟通。”
无情扫了一眼铁手被抓破的肩膀,眨眨眼睛,微微倾身看着冷凌弃说道:“我的棋子打中了你的穴道,时间一长,你血流不畅要疼的。我现在解了你的穴道,你安静的等世叔回来好吗?”
“嗯。”冷凌弃点点头,十分乖巧。
追命张圆了嘴巴,伸手指着:“你、你!你有这么好说话?”
冷凌弃理也不理,专心的看着无情,渐渐的,杀气见淡,慢慢恢复了少年人的清澈与温和。无情怔了怔,怎的这少年平静得这么快,就好像突然风止雨停,伸出去的手凝在半空中。
冷凌弃见他犹豫,忽然笑了,这一笑笑得铁手也愣住,虽然那长长刀疤还在,却也笑得这般清秀。
“大师兄,我饿了。”冷凌弃只冲无情笑着,眼睛里面全是那白衣的少年。
哦,是因为饿了所以脾气不好吗?无情释怀了,也是一笑,这一笑,却像一道划破流云浓雾凌于满园春色之上的耀目金光。看得铁手又是面一红,看得追命笑开了花。
无情弹出打穴暗器,为冷凌弃解开穴道,雪姨正准备拿糕点给他,却见本来跌坐在地上的人霍地纵身跃起,身如悬空飞行的巧燕,捷妙的扑向无情的燕窝——无情正思忖世叔为什么会收下这个野人,铁手正琢磨为什么这个野人突然转了性子,追命正在想要不要进厨房吃个宵夜呢——本是世叔新收的弟子,又是师弟,却没防备他的突然袭击,无情一愣神,人已经被他抱了个满怀。
无情自幼家破人亡,虽然被诸葛小花收养,视为己出,百般关爱,却仍少年幽怨,十足一个“虽然相熟,不可相近”。哪怕是与诸葛先生谈典对弈,都总爱躲在房间较照不到阳光或灯光那一边,更不要说与外人亲近。尤其自他潜心练暗器,以巧劲发射,成暗器名家后,没有人能不经公子同意靠近他十尺之内。
冷凌弃扑过来时,无情仓促之间还以为他要发出什么攻势,也想了几种应变办法,倒没想到他双臂一张,直接把自己拥进了怀中。虽然都是束发之年的少年,狼窝里面长大的冷凌弃却比自幼体弱的无情高大结实了许多,这一抱,直接把无情的头拥进了那结实的胸膛里。无情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拥抱过,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面熟耳热,又是忿恨,又是不甘,隐隐还有被无端轻薄的困惑和惊愕。他不知道自己的面容已经乍然潮红,气愤的抬眼,直直地瞪入冷凌弃的眼底,冰晶般的眸子上却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三分愤怒,倒有十分的嗔怪。冷凌弃如鹰隼的黑眸直锁着他,闪烁着锐利的光彩,绝不浪费时间的,他俯下头在无情的嘴唇上啃咬起来,无情有些蒙了,这个人,这个,他是在干什么!
可怜无情公子天资聪颖、敏而好学、惠心巧思、才华横溢、熟读天下之书藏,精通江湖之典故,诸子百家、算筹卜卦、奇门遁甲、兵家实谱,无一不知,无所不晓,世间万事,他均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却不明白冷凌弃现在是正在干什么!
无情在极度的惊骇中,只觉得那个野人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般紧紧抱住,在他脸上疯狂的舔吻着,被他碰到的地方好像火烙般热得生疼,仿佛身上三百六十个毛孔全舒展了开来,热烘烘地说不出的焦灼难过。
从拥抱到亲吻都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一干人等还在惊吓无情竟然会跟别人贴这么近,就看见冷凌弃已经好像饿极的野狼般,在无情的脸上舔吮起来。
铁手心跳慢了半拍,却依本能的出拳;追命隔得稍远,飞腿也已踢到——一个凌空劈下一招炼火焚拳,一个带着凌波步伐踢出一腿——迫得冷凌弃松了手,往后退了三四步,才站不稳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再看无情,却正是怒火中烧、怒不可遏、戟指怒目、横眉竖眼,然则靥若春桃,唇如含丹,眼波如浸墨,舒窈如月出。爱好看美人、常去看美人、美人都阅尽的追命也忍不住心里一声赞:这人还未及长俊,但已见俏。
无情满腔怒火,再不留情,左手一拍轮椅,座椅上的机栝齐齐射出数道寒光,如若飞蝗划过空气;与此同时,右手又亮出一把铁蒺藜,手一扬,打向冷凌弃的周身要穴。
挨了一拳一脚的冷凌弃倒好像舒坦了般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无情——那个人,刚刚满眼满身的都是寂寞和哀凉,现在,倒是好多了。
眼看冷凌弃就要被无情的暗器扎个千疮百孔,危难之中,凭空的飞出来一块棋盘,就听见一阵撞击声,牛毛银针和铁蒺藜都被挡在他的身前,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无情更气,一推椅扶,弹出数十把柳叶刃,巧劲射出。诸葛小花跳将出来,正好接住那块将要落地的棋盘,再是一挡,柳叶刃齐刷刷的扎在那棋盘上,惹得诸葛神侯十分心疼:“余儿,什么事这么大火气,你看看,舒大人好不容易帮我找来的老黄花梨棋盘,就这样子毁了。”他啧啧的摇着头,显得遗憾极了。
看着诸葛小花有意无意的把冷凌弃挡在身后,无情冷若冰霜的叱道:“世叔,你为什么要收个野人做徒弟?简直是毫无礼数,没有分寸,不知廉耻!”
“呵呵,小凌是狼窝里面长大的嘛,”诸葛笑容可掬,“所以我才带回来,靠你们当师兄的好生教养。”
无情冷冷然,“一个野人,怎么教都不入流。”
“怎么会啊,小凌很有灵气的啊,”诸葛伸手给冷凌弃拉他起来,“小凌你做什么惹你大师兄生气了?不是给你说了吗?你是我的四徒弟,你看,这个使暗器的就是你大师兄成涯余,外号无情;那个戴手套的是你二师兄铁游夏,外号铁手;身上挂酒葫芦的是你三师兄崔略商,外号追命。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我舔了他。”冷凌弃眨着眼睛,云淡风清的说道。
无情闻言火大,冷哼了一声,碍着诸葛在场,不然又会一把暗器扔过去。
“哦,呵呵,这个,余儿,你就不知道了,小凌是狼窝里面长大的,他若表示亲近,就会过去舔舔的啊……”诸葛打着哈哈,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你看,他一来就觉得你做大师兄的可亲可敬,这真是师兄弟相亲相爱的缘分啊,你们以后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我拜你为师,就可以一辈子在他身边吗?”冷凌弃不理会诸葛正我的聒噪,直接用手指着无情问道。
“嗯,这个,如果你不拜我为师,是肯定没办法在他身边的啊。至于是不是一辈子……”诸葛神侯话音未落,冷凌弃就已经跪下“咚咚”嗑了三个响头,“我拜你为师了。”说完,他又爬了起来,分别拜了无情、铁手、追命。
无情转身推动燕窝,“世叔,你要留他,我管不着,不过我的小楼,绝对不准他踏进一步。”走过神捕司那一干看热闹的大小人众,他狠狠的一一瞪过去,直把人瞪得心底发凉,各自散开。
“世叔,我带冷师弟去安排房间。”铁手拱手说道,诸葛满意的点头,还是这个二徒弟最有礼数,从来不失周全。
铁手给冷凌弃引路,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厢房,刚去抱来被褥,就看见那新来的师弟在窗边瞅着无情的小楼,他心下了然的笑笑,解释道:“那是大师兄的小楼,你今天……得罪了他,最好还是不要过去,那边机关不撤,你是上不去的。”
“他身体不好,是不是。”冷凌弃看着铁手,虽然疑问,却十分肯定。“我看他一直忍着不咳嗽,忍得背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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