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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巧妙，让陈昭听着也觉得有趣。

　　　　所以陈昭跟着微笑，“不过，她会这种手法，我们就不会吗？塔耳塔罗斯殿下，我准备发展我的信仰了。您有什么建议？”毕竟陈昭属于外来的神祗，并不属于希腊神系，如果没有本神系的神祗帮衬着，信仰很容易受到打压。而在这里发展信仰，自然也是要征求一下合作伙伴的意见的。在陈昭看来，塔耳塔罗斯要么为了维持希腊神系的利益而不同意，要么会看在合作联盟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倒无所谓，反正他相信凭借在北美大陆实践过的模式，要在这边发展信仰并不难。当然，如果塔耳塔罗斯能够不插手就最好不过了。

　　　　然而出乎陈昭意料的是，塔耳塔罗斯的回答竟然是：“我可以协助您。”非常简短的一句话，却没有犹豫，十分有力。

　　　　短短一句话把陈昭打懵了，当下就把目光从雅典娜的神庙收回，直愣愣地盯住塔耳塔罗斯。身为希腊神系的大神之一，塔耳塔罗斯居然选择帮助神系外的自己？他没听错吧？本以为塔耳塔罗斯选择不干涉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这算是惊喜吗？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利益交换，塔耳塔罗斯一定也有什么条件才对。如果塔耳塔罗斯真的什么条件也没有，那倒是有问题了。

　　　　不论陈昭是怎么考虑的，塔耳塔罗斯等陈昭消化了他之前的那句话后才继续自己的语言：“但是作为交换，我希望可以在北美大陆发展信仰。”

　　　　果然！陈昭心下大定。如果说塔耳塔罗斯什么都不管，就这样平白让给他一份好处的话，陈昭反倒是不会放心的。然而既然有交换条件，有了利益往来，这样的合作就能长久。陈昭也就稍微放心了些。

　　　　这样，陈昭就维持着温和的笑容，问塔耳塔罗斯：“那么塔耳塔罗斯殿下，我们具体商议一下信仰发展事宜吧。先不说我，您如果在北美大陆传播信仰，希望用什么神职，什么神名呢？”毕竟在陈昭治下，信徒们对于深渊并不了解，反倒是对地狱什么的比较有印象。如果塔耳塔罗斯用深渊之主这个名号，不一定能够得到多少好处。

　　　　“死亡、地狱之塔耳塔罗斯。”塔耳塔罗斯也不客气，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安排，却是又让陈昭一呆。

　　　　陈昭没有想过塔耳塔罗斯会选择这两个神职。死亡，希腊神系的死神可是哈迪斯的属下，塔耳塔罗斯这样岂不是平白降低了身份？而地狱，在这里的地狱可是冥府的一部分，又属于哈迪斯了。这下子陈昭真是有些弄不懂塔耳塔罗斯在想些什么了。

　　　　塔耳塔罗斯明白陈昭不解，也不故意为难他，还是解释了起来：“我指的是北美大陆神系中的位置。据我所知，您的北美神系似乎差了很多神祗。”毕竟与冥府合作送来了一些人才，塔耳塔罗斯知道这些事倒也不怎么奇怪。

　　　　“然后？”还是不怎么明白塔耳塔罗斯的意思，陈昭追问起来。

　　　　“我将填补北美神系中的空缺，完成轮回的死亡部分。您和哈迪斯殿下合作，不就是为了解决北美神系的轮回问题？但是和冥府死者全部都归属冥国不同，你希望的是进行审判，让信徒分别进入天堂和地狱。但是冥府初立，这样一个系统恐怕没那么容易完成。”塔耳塔罗斯一点一点分析着现状，不骄不躁，徐徐道来。

　　　　陈昭顺着塔耳塔罗斯的话往下说：“也就是说您希望由您完成这个系统，而让北美大陆和这边的死亡分成两个系统，分别让哈迪斯殿下和您来主持？”这样一来，塔耳塔罗斯的信仰传播就属于本神系的信仰传播了，这样自己也不得不大力支持。但是塔耳塔罗斯说的没错，当前的情况下，这样做更容易完善自己的北美大陆神系神祗不足的情况。

　　　　塔耳塔罗斯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顿了片刻稍作思索，陈昭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但是塔耳塔罗斯殿下，我必须提醒您，在北美大陆神系中，作为主神的我是至高无上的，如果您到了北美大陆神系……”就必须予以他足够的敬意，甚至表现臣服。

　　　　“我知道了。”塔耳塔罗斯并不在意，点了点头。

　　　　“那么，来说说我的要求吧。我希望传播的名号是光明。纯粹的光明，这样不会和太阳神阿波罗还有月神那几个起冲突。”毕竟现在还不是正面冲突的时候。在人家地盘上和人家对着干，那不是聪明的应该做的。然后就是存在的问题了，陈昭看着塔耳塔罗斯，表情微微严肃起来：“塔耳塔罗斯殿下，您能提供什么条件？”毕竟陈昭不觉得以塔耳塔罗斯的个性会去传播信仰，要知道如果不是塔耳塔罗斯象征深渊的话，都不会有几个人记得有这么一个神存在了。

　　　　然而塔耳塔罗斯的话又一次出乎了陈昭的意料：“我有信仰我的一批信徒。完完全全效忠于我，从上古时代传承下来的几个家族。”塔耳塔罗斯有信徒这件事……还真是让陈昭惊讶了。但是这样的话他能提供给陈昭的帮助也就更多了。毕竟如果选用北美大陆的人，人种差异就会让信仰传播变得不利；而让自己的信徒转世，又需要十几年的时间等待他们成人，会让整个步骤变得很拖沓。如果有塔耳塔罗斯的信徒帮助，真是再理想不过了。

　　　　“那么您能支持我到什么程度？”不管塔耳塔罗斯有多少底牌，陈昭心平气和地继续忙自己的事，毕竟人家是那么古老的神祗，没有几张底牌也够奇怪了。反正又和他没多大关系。

　　　　“他们的所有财力物力人力，您可以随意动用。”没有辜负陈昭的期望，塔耳塔罗斯大方的许诺，实际上这已经相当于把那些信徒送给了陈昭，就看陈昭要怎么掌握这些不信仰他的信徒了。

　　　　所以陈昭微笑：“那么，谢谢您了，塔耳塔罗斯殿下。”虽说送给陈昭一批信徒，但塔耳塔罗斯肯定还有其他后手，所以陈昭并不为此多想。

　　　　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接下来，陈昭已经有了安排。

　　　　“既然参观了雅典娜在人界的神庙，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她的天界神殿呢？”达成了更深层次合作，陈昭对塔耳塔罗斯的语气要亲近了很多。

　　　　塔耳塔罗斯也不拒绝，就这么点了点头。

　　　　日防夜防，到底防得了谁呢？埃忒耳守卫着奥林匹斯，想要阻止塔耳塔罗斯进驻天界，然而塔耳塔罗斯若是想要进来，哪用那么麻烦。就如现在，他和陈昭两人隐去身形，就漫步在了这奥林匹斯。

　　　　奥林匹斯与奥林匹斯山是不一样的，前者指的是天界，后者只是连接天界和人界的通道。而在奥林匹斯，强盛的神圣力量充斥，属于各种神祗的力量交杂，倒是很有效地掩饰了陈昭和塔耳塔罗斯身上的力量。免去了他们特意掩饰力量的麻烦。

　　　　看到雅典娜的神殿，陈昭的第一反应是——枪打出头鸟啊！

　　　　雅典娜的神殿非常恢弘，恢弘到快要赶上宙斯自己的神殿了，作为一个上位者，宙斯会放任雅典娜到这个程度？这明显是“捧杀”，让雅典娜成为众矢之的！而那位所谓的智慧女神还不知收敛，继续飞扬跋扈着。和三大域主之一的波塞冬抢地盘？呵呵，怪不得后世的时候堂堂一位女神会沦落到转世为人被逼着搞圣战的地步！真是活该！

　　　　而塔耳塔罗斯盯着那神殿，神色岿然，似乎根本不在意似的。

　　　　“说起来，塔耳塔罗斯殿下，您最后是想教育谁呢？雅典娜还是宙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陈昭问。毕竟塔耳塔罗斯似乎是对宙斯捞过界很不满，但是如果他支持哈迪斯的话，对上的却只是雅典娜。好吧，哈迪斯竟然已经降调到这种程度了。

　　　　而塔耳塔罗斯在瞟了他一眼之后避重就轻地回答：“看到这座神殿，您还不明白？”

　　　　于是陈昭笑了。这个意思，不就是说塔耳塔罗斯根本上是想要教训宙斯，但不介意处理宙斯的狗吗？但不论雅典娜怎么被处理，他的目标本质上还是宙斯没错就是了。

　　　　想到这里，陈昭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正好，塔耳塔罗斯既然看不惯宙斯，就会喜欢这个笑话的吧？

　　　　“唔，不知道塔耳塔罗斯殿下知不知道一件事，在人界有人将宙斯的名字作为骂人的词语呢。”反正看宙斯不惯，说他两句又如何。陈昭很开心地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和塔耳塔罗斯分享了。

　　　　“嗯？”斜眼看陈昭，塔耳塔罗斯似乎有两分兴趣。

　　　　“因为宙斯不是自称是神王吗？那就是神的头头，简称神头。”陈昭也不吊人胃口，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引得塔耳塔罗斯错愕。

　　　　虽说陈昭说的话并不属于希腊文明的范畴，但是神祗之间的交流并不存在任何障碍，即使陈昭这么没头没尾连神头是什么都不解释的一说，塔耳塔罗斯也立刻就懂了陈昭的意思，顿时有些发笑了。

　　　　宙斯？神头？这称呼还真符合那个丢尽希腊诸神面子的家伙！　



暗查，猪一样的敌人？

其实，陈昭自己一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每次他以为毫无破绽的隐匿都会被人发现呢？从以前叶孤城西门吹雪开始就是这样，不管自己怎么加强掩饰，甚至根本就转化为自然界的一部分都无法掩饰过去。所以这一次，当他和塔耳塔罗斯决定到雅典娜神殿内一观时，陈昭请塔耳塔罗斯帮忙隐匿自己，暗地里倒是有些希望借塔耳塔罗斯的隐匿方法看出自己的隐藏方式是哪里有了破绽。

　　　　然而塔耳塔罗斯收到陈昭的请求之后，轻飘飘丢出的一句话却把陈昭弄得有些尴尬了，“只要你不死死盯住一个人，也不用神识大面积扫荡，就不会被发现。”

　　　　好吧，原来一直以来自己伪装暴露的原因在这里吗？因为一些莫名的担忧，他习惯于把一切掌握在手里，所以陈昭时时刻刻都会监视自己身体周围的空间，确保没有自己意料之外的情况。神识因此一般都处于放射状态，不断扫荡者身体周围。还真是乌龙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隐匿的功夫还不够好，谁知道会是这么一回事。

　　　　为了缓解尴尬，陈昭还是微微一笑，好似不在意的样子，然后按照最严密的方式封锁了自己的气息，再把塔耳塔罗斯的话念叨几遍记在心上——这次，可不要再露馅了，如果在雅典娜这种货色面前都暴露了，旁的不说，面子可是丢大发去了。

　　　　淡淡看着陈昭举动，塔耳塔罗斯看不出情绪的样子，只是轻巧地隐藏了自己的信息，然后准备进入雅典娜的神殿。

　　　　这世上，有光必有暗，有生必有死。光明力量、黑暗力量、生命力量、死亡力量是无论在哪里都会存在的，只有力量存在多少的差别。而陈昭身为光明之主，化身在射进神殿的阳光中，自然是轻轻松松就这么进来了；至于塔耳塔罗斯，反正陈昭知道他进来了就是，何必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呢？哪个神祗没有两手，况且是塔耳塔罗斯这样强大的神祗。

　　　　希腊诸神，是由神侍伺候着的。而神侍，一般来讲都是诸神点化的动物植物，或者本身就是天地间自然产生的精灵，再或者就是虔诚的信徒了。但是同别的神祗不同，雅典娜的神侍，竟然不是她自己准备的，而是宙斯送给她的！这算什么？放在别的神祗身上，这已经是极大的冒犯了。神侍毕竟是神祗身边的亲随，怎么可以假手他人，不是由神祗自己指派呢？也只有宙斯和雅典娜会弄出这么荒诞的事情吧！

　　　　而此时，即使是在自己的神殿，雅典娜依然全副武装。黄金的盔甲背后非要加上翅膀——鸟人啊她？像是锅盖一样大而笨重的盾牌竟然随身携带，黄金杖尼姬好歹是胜利女神，雅典娜却硬要人家保持黄金杖的状态，好歹人家也是一位神祗，即使是你的从神，也没有这样欺辱人家的！

　　　　然而无论何时都像是要战斗一样的装束正好说明了这个女人的软弱不堪。连在自己的神殿里都是这样的装扮，雅典娜到底是想证明一些什么东西呢？她女武神的身份，还是她的强大？要知道就算是人间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女性，大多也喜欢穿着平常，她们要表现的是她们即使穿着不便战斗的衣裳，但战力还是一样强！雅典娜这样……还真让人不好说什么了。

　　　　说实话，雅典娜这个女人，很没书。先是多管闲事，老是去掺和人类英雄们的事情。傻不拉叽的跑去和赫拉，阿芙罗狄忒争抢金苹果，最后因为没有得到那个苹果就心怀怨愤，到后来竟然直接插手了人间的特洛伊战争。号称爱好和平，却做着引发战争的事——而且这厮还是个战争女神！多管闲事就不说了，还妒忌。自降身份和一个人类比拼纺织，人家阿尔克墨涅编织的讽刺金苹果事件三女神为了争夺虚荣而向一个凡人脱衣的故事要比雅典娜的作书好上很多，于是雅典娜就恼羞成怒了，极度没肚量地把对方的作书撕成碎片，最后还将她变成了一只蜘蛛，让她永远地编织。而这样她还敢自称善良？这脸皮，简直是城墙拐个弯，再加三块砖！

　　　　受不得别人说一句不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雅典娜啊，也算是希腊诸神中的败类之一，和她那混账的父亲宙斯简直是一样的货色！

　　　　雅典娜看不惯尼姬，这是天界的诸神几乎都知道一点的事。说不清楚雅典娜是哪里看不惯自己的这位从神，从宙斯一开始把尼姬送到雅典娜的神殿当从神时，雅典娜就要求尼姬只能保持黄金杖的模式，充当雅典娜本人的武器，这样折辱一位神明，明显就是看不惯尼姬的表现。然而尼姬本身不比雅典娜美貌，身份也不比她高，这就让诸神都奇怪雅典娜到底不待见尼姬什么了。或许这只有雅典娜自己才明白吧！

　　　　而此刻，雅典娜牢牢把尼姬抓在手里，眼神直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身旁的神侍都被屏退了。

　　　　说起来，雅典娜算是天界权力更迭的终结者，因为在她之前的权力更迭都是一个预言——儿子推翻老子——预言真的实现，儿子推翻了老子——又是一个预言模式。而到了雅典娜的时代，她是宙斯与聪慧女神墨提斯（Metis）所生，而盖亚有预言说墨提斯所生的儿子会推翻宙斯，宙斯就将墨提斯整个吞入腹中，直到后来头痛不已劈开脑袋雅典娜才出生。不过雅典娜没能推翻宙斯当上神王，据说是因为雅典娜是个女孩的原因。陈昭猜想，雅典娜会不会一直隐藏着想要推翻宙斯自己当王的想法呢？虽然她一直效忠于宙斯，并且对宙斯百般讨好，但说不准这只是雅典娜想要保全自己性命的做法。

　　　　如果是这样，或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呢！

　　　　半晌，雅典娜似乎发呆完了，终于将目光放到了手中的黄金杖之上，手指温柔抚触过杖身，而那胜利女神尼姬化作的黄金杖，就在这样的抚触下微微颤抖。

　　　　雅典娜的目光看似平和，但在陈昭敏锐的观察力下，看得见其下翻滚不停的怒意和杀意，根本就不像是一位爱好和平的女神，反倒有了一种黑暗属性神祗的感觉。说是黑暗属性，和塔耳塔罗斯那双沉静无波的眼睛比起来，雅典娜的颜色，反倒像是地狱底层最卑劣的小恶魔一样，非·常·难·看。而在一阵动作之后，雅典娜终于开口了：

　　　　“尼姬……你可是，背着我干了不少事呢。”语气依旧坚定圣洁，音调也是温和的，然而话里的含义却并不像是她的口气那么美好。

　　　　黄金杖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然而雅典娜没有停止那温柔的抚触，只是“温柔”中，带上了属于战争女神的神力，每一次抚触都是伤害。以陈昭的眼力看来，每一次雅典娜拂过杖身，那黄金杖上就会削薄一层，只是很快就恢复了，不细看也不会注意到。只是雅典娜这样对尼姬，难道不怕尼姬在关键时刻打她一耙？好歹黄金杖是雅典娜唯一的武器吧！这种被神力伤害的痛苦和自身力量的消耗……

　　　　“私自传播信仰……尼姬啊尼姬，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原本温和的话语，越到后面越是狠厉，最后几个字甚至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了。陈照清楚的看到雅典娜已经忍不住咬牙了，白森森的牙齿，看了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因为传播信仰就这样惩罚自己的从神？雅典娜没脑子了吗？诸神传播信仰本身就是神祗的权力，她凭什么干涉到这里！要说她是神系的主神，信仰分配不公，底下的神祗私自传播信仰侵犯其他神祗权力的话，她还有理由略施小惩。但是她是什么身份，现在就敢直接伤害尼姬的神体？也不想想如果作为她武器的尼姬的力量下降，她岂不是也在变弱？真是没脑子到了一定程度。

　　　　想着，陈昭突然联想到那些残损记忆里圣斗士的的一些画面。那里面，雅典娜的转世似乎才十三岁就已经凹凸有致了吧？难道雅典娜这么没脑子，是因为那什么什么大无脑的缘故？不对啊，古往今来也多得是女子才貌双全的。还是雅典娜就是要特殊一点？

　　　　就在陈昭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