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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地灵魔女不攻反退，察觉到蹊跷的饿死鬼不敢贸然进攻，怔怔地待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不过很快它便猜测出了地灵魔女的心思，它咧嘴一笑道：“终于要使用术式了吗？不只你会术式，我也会哦！”

一般来说，发动术式之前，施术者都会预留出一定的空间，来防止对手趁这个空隙偷袭，这便是地灵魔女不攻反退的原因。而也许饿死鬼拖着庞大的身躯行动起来虽说极快，但其实很费体力，所以在它欲要发动术式的时候，并未后退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地灵魔女是这样想的，在场目睹了这场战斗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但事实却大出所有人的预料——

饿死鬼的术式根本不需要积蓄能量，也就如言出法随般，随时随地都能发动攻击！

就在地灵魔女还在苦苦积蓄能量的时候，饿死鬼突然动了。饿死鬼动的速度极快，并且诡异的是，这一刻，它庞大身躯所产生的体重对大地的压力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在战场边缘的黎明根本没有察觉到地面的半点颤抖。

“不对！它的体重并没有减轻，而是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就连最先和它接触的大地都没时间反应！”浓雾中的中年大叔惊叹道，“地灵魔女的处境危险了！没想到这饿死鬼竟然如此强大！”

“什么？怎么可能？”同样注意到饿死鬼术式的诡异之处的地灵魔女，不得不在第一时间中断术式的发动，从而避开饿死鬼的攻击。可她马上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就在她刚刚成功中断术式的同时，饿死鬼已然来到她的跟前，紧随而至的是只有她的眼力才能看出的几近石化的饿死鬼的拳头。

“术式，大杀破！”

即便黎明先前用话激起地灵魔女的斗志，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局势变化得竟如此之快。地灵魔女竟真的就要被这看上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饿死鬼打败了！这一刻，他的整个心脏都提到了嗓子门。

“呵呵，想不到我堂堂地灵魔女竟会葬身于这种下九流的垃圾之手！”眼见饿死鬼的拳头下一秒就会砸碎自己的脑袋，而自己却毫无招架之力，甚至连抽身逃走都不可能。地灵魔女也生出了些许悲凉的思绪，不忍见到自己死状的她闭上双眼咆哮道：“我不甘心呐！”

“不行，得赶快带黎明和小梦离开，否则连他们也会有危险！”浓雾中的中年大叔终于站不住了，准备去接引黎明和小梦。

虽察觉到了危险降至，黎明却没有第一时间逃走，他有些遗憾地望着场上呈压倒性的战局：“终究还是失败了吗？还是说，剂量不够？”

而当黎明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时，背后响起了一阵震天动地的轰鸣。

可是地灵魔女并未被饿死鬼的拳头碾碎，倒下的却是发动攻击的饿死鬼。第一个看到这一幕的是从浓雾中出来，想要即刻把黎明和小梦带回通灵村的中年大叔，第二个是察觉到声音不太对劲的黎明。

地灵魔女缓缓睁开眼，见到仰天倒在地上的饿死鬼，一时说不出话来。

咔，咔嚓——

就在此时，饿死鬼先前跑过的路线开始裂开，最后分出一道狰狞深不见底的沟壑。

饿死鬼庞大的身躯被卡在沟壑中间，下不去也上不来。它转过脸来，对向黎明，一脸的不可置信，声音断断续续道：“难。。。。。。难道。。。。。。就在那个时候，你就。。。。。。”

“不错！虽说你比我想象中要强大，但终究还是倒下了。所以，这场战斗还是我赢了。”黎明一脸微笑，不谦不卑地说道。

——————

第二十一章　令人意外的通灵，小梦的恳求

“到底发生什么了？”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令先前身在浓雾中，但他自认为自己完全看透战斗形势的中年大叔震撼不已，他很努力搜索分析着先前战斗的每一个细节，很快他的脸色愈发变得难看了起来，“难道就在那个时候。。。。。。”

“不错！”此时此刻，就连适才一直叫嚣着要杀了黎明的地灵魔女，看黎明的目光也变得无比复杂起来，“是毒！那个时候，他攻击饿死鬼灵脉穴位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封锁住它的行为，而是通过穴位将毒液打入它灵脉的每个穴位，使得毒液在其身上最快地蔓延开来。”

“其实，封锁住其行动也是我的目的之一。”黎明纠正道，“我的力量充其量也只有千斤，面对饿死鬼这样的强敌，我是绝对不可能靠力量获胜的。”

“我不懂！你为什么就那么安然地把毒液打入我体内，难道不怕我第一时间发现了吗？还有，你是如何获得能够伤害灵魂的毒药的，你应该知道，你们那个世界被称为毒药的物质对我们根本无用！”饿死鬼的雷霆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因为你很骄傲！”黎明的一句话使得饿死鬼顿时说不出话来，“面对我这样的弱敌，你完全不可能静下心来和我认真战斗的，你总是相信‘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即便自己最大弱点或者破绽暴露出来也无所谓，这样的你有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我攻击你灵脉穴位的深意吗？现在的我，似乎有一点儿明白父母为何在临终前叮嘱我不可太过追求力量了，因为一味的依赖力量的强大，自己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就有可能停滞不前。虽说这样走下去，可能会很难，但我也有期望走出这样一条不是寻常路的我，会不会真的是天才！”

黎明微微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继续道：“而所谓的毒液，我相信你会比我更清楚那是什么吧？”

饿死鬼目光远眺，看到那围绕在通灵村四周的浓雾。突然从沟壑中爬了起来，跨步朝黎明走去。

见势不妙，中年大叔和地灵魔女几乎同时来到黎明面前，双眼警惕地盯着饿死鬼。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黎明有些遗憾地说道。

“呵呵，通灵村刚刚建起的那段时间，为了吃到美味的灵魂，我不止一次地想要攻进村去，吸入了不少雾气。虽说现在我仍无法抗拒这雾气的毒性，但已然减轻了不少。按照刚才你所打入的剂量，倘若换成往常的我，肯定会在劫难逃的。”令中年大叔和地灵魔女微微诧异地是，饿死鬼似乎并没有报复攻击黎明的意思，“少年，我没记错的话，你在我面前，加上刚才的一次，你有两次提到了你的父母。请问你的父亲是？”

“你没猜错，他就是你口中的‘他’。”黎明道，“虽说我不知道你和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你很尊敬他。所以我不会杀你。”

“杀我？”饿死鬼面色一征，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还隐藏了必杀我的手段，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少年，我最后一个问题，先前那小妞说你父亲死了？是。。。。。。真的吗？”

虽说从一开始，黎明就发现饿死鬼和父亲的关系不一般，但此时真的看到其那副感伤的模样，他的心里说不被触动，那是假的：“是真的。”

“哦，这样啊！”饿死鬼仰起头，望着天空，此时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几片乌云，“他竟真的死了，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即便活到现在他也不过三十几岁啊！”

面对这样的情景，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地灵魔女的能量似乎也到极限了。只见她缓缓飘浮到小梦的头顶上方，化作一注长虹渐渐融入小梦体内，不过在完全融入小梦体内之前，她还不忘恨恨警告黎明说道：“小子，你记得，等我下次苏醒，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你就永远睡下去吧！”黎明悻悻地答道。

“你小子。。。。。。”地灵魔女的话还没说完，就消失在了小梦的头顶。

“好了，我们也回村吧！”中年大叔最后看了一眼依旧保持着刚才姿势的饿死鬼，道。

“嗯！”黎明看了一眼还昏睡在怀中的小梦，突然问道，“大叔，小梦她是不是把我当做了。。。。。。”

“哦。”中年大叔随意地应了一声便走进了浓雾。黎明多看了小梦几眼，抱起她，也跟了上去。

回到通灵村，中年大叔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村长讲诉了一遍。村长听完，并未发表什么听后感，好似一切都如他所料般。他递给黎明一个小册子，道：“这是所有还在村里所有灵的名单，你看一下。按理说，你既然是落夜小鬼的后人，我本应把最优秀的灵介绍给你，可不知你们十三区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绝大多数优秀的灵都被召唤了去。”

想起在来到通灵村前，徐晨对他说过话，黎明猛然一惊：“看来，我得快点儿回去了。说不好，十三区最近真的会有大事发生。”

“那通灵的事？”村长问道。

“全劳村长安排好了。”黎明越想越着急，他得尽快把这件事通知徐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也好，我一定尽我所能，安排一个最优秀的灵前去助你。。。。。。”村长的话音还未落下，这个屋里顿时闯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她对着小屋里所有人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有我，请村长允许我去帮黎哥哥。”

“村长，这……”拿不定主意的中年大叔，盯着小梦看了一会儿，最后目光转向年迈的村长。

“这样也好吧！许是当初落夜小鬼将小梦带进村的时候，就料到了今天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村长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

黎明看向小梦她那一张严肃面孔，知道她是认真地，他走到她跟前蹲下，道：“小妹妹，我通灵并不是去玩，可能会受伤，甚至可能会丢命。所以……”

“你少瞧不起人，刚才我是让那饿死鬼的，其实不需要地灵魔女，我一个人也能把它解决掉。”小梦赌气地说道，转而语气变得恳切了起来，“这样吧！倘若哪一次我输了，你再换一个灵，好不好？况且我身体里还有最强的灵，地灵魔女，是绝对不可能会输的。”

“真拿你没办法。”黎明拧了拧小梦坚挺的翘鼻，笑道。

第二十二章　饿死鬼的问题，黎明的答案

此时此刻，独守在法阵一旁的徐晨，看着法阵四周快要燃烧殆尽的蜡烛，满脸担忧地喃喃道：“黎明，要加快动作了啊！在蜡烛熄灭之前你还不能回来，那就永远回不来了。”

“好了，黎哥哥，你回去后需要我帮忙的话，只要在心里默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立马前去助你一臂之力。”小梦对着黎明道别道。

黎明点点头，目光扫视了一眼同样到村口送他的村长和中年大叔，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村长身上：“村长爷爷，你打算如何处置饿死鬼呢？”

“只要它对村里的灵族们没什么恶意的话，就由它去吧！这么多年来，我们还不是这样来的。”村长望向饿死鬼所在的方向，淡淡道。

咚——

轰轰轰轰轰！

“什么声音？”村长问道。

“好像是饿死鬼正在朝这边攻过来。”中年大叔神情紧张地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中年大叔的话音刚落，饿死鬼庞大的身躯便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早已进入战斗状态的中年大叔和小梦立马挡在了黎明和村长面前，随时准备给予饿死鬼致命一击。

“真没想到，你能闯出这片浓雾！”村长惊叹道。

“怎么？你还想打架？”黎明面无惧色，心里却早就没了底。在先前的战斗最后，黎明说他不会杀它，装得像真隐藏了什么大绝招似的，完全是打击饿死鬼想要报复的信心。可如今它倘若真的找他报复的话，他是彻彻底底毫无悬念地死定了。

“你还隐藏了必杀我的大绝招，我现在找你打架，不纯粹是找死吗？”饿死鬼答道。

饿死鬼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四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见到黎明松气的样子，小梦一脸奇怪：“黎哥哥，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谁害怕了？我怕啥？我可有必杀它的大绝招！”说完，黎明双手插腰毫无底气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这次来，只是想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饿死鬼看着黎明，一本正经道。

“问题？”

“既然你是他的后代，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即便你现在不能回答，你终究有一天也能找到答案的。问题就是，世间万道，你是会选择修罗之道，还是天神之道？”饿死鬼问得很认真，听问题的听得也很认真。

“一定要选择吗？中立不可以吗？”黎明道。

“在有些立场上，是绝对不存在中立的！”饿死鬼道，“你不必如此着急回答的，等你找到答案时回答也不迟。”

“那不用选了。”黎明转过身，一边朝后面挥着手，一边说道，“我只想走自己的路，我也只会走自己的路。”

看着黎明模糊在浓雾中的背影，村长看向饿死鬼，问道：“当初落夜小鬼是怎么选择的？”

“他啊——”饿死鬼略显惆怅地望向天空，“。。。。。。”

走进浓雾的黎明很快就开始埋怨起自己的莽撞了，他知道自己来的时候是从这片浓雾中出来的，可他却不知道如何从这片浓雾中回去。可进了浓雾之后，也就失去了方向感，也走不出去，他也就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走下去。

好在没过多久，当初接引他的橘黄色灯笼和老妇人的声音再度出现了：“迷路人，跟我来。”

这一次，黎明胆子大了，有好几次想要上去和老妇人搭讪，而对方似乎并不想搭理他，所以无论他以多块的速度去追逐老妇人的脚步，还是对老妇人说什么，最终都是无功而返。只不过最后令黎明郁闷不已的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

在老妇人说完那句“迷路人，到了”之后，黎明并未看到什么门和路标之类的设施存在，紧接着他就感觉有人在自己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再后来他就被黑色漩涡给喷了出来，看见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徐晨。

“我在那边险些丢了性命，你倒好在这里睡得这么香！”黎明一想就是气，继而生出借这种难得的机会捉弄徐晨一下。

然而当他正蹑手蹑脚地走到徐晨身边时，就听徐晨道：“既然回来了，就快回去身体！”

黎明惊了一跳：“这小妞没睡着啊！但没想到她竟然看得到没有实质身体的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若是像那个恐怖的地灵魔女能够看穿人的内心世界，那我的好日子就真的过到头了。”

不过等黎明真的回到自己的身体，站起身看到徐晨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徐晨不仅睡着了，而且睡得正酣呢！他哪里知道，徐晨为了担忧他，整整一夜都没合过眼。就在他适才回来的时候，确定他平安无事的徐晨才刚刚合上眼，确实没睡着。但在他回去自己身体的短短瞬间，实在抵不住困意的徐晨才安心昏睡了过去。由此可见，徐晨这一夜过得并不比他轻松多少。

折腾了一夜的黎明，虽说在一定程度上，他并未实质性地做什么，其身体还躺了一夜。但其精神却是跟着他去了那个世界的，因此这一轻松起来，精神上的疲倦顿时如潮水般地涌了出来。

黎明靠着徐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眼望着天花板，脑里浮现出在他离开通灵村前，饿死鬼问他那个问题时的画面。

……

……

“我这次来，只是想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饿死鬼看着黎明，一本正经道。

“问题？”

“既然你是他的后代，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即便你现在不能回答，你终究有一天也能找到答案的。问题就是，世间万道，你是会选择修罗之道，还是天神之道？”饿死鬼问得很认真，听问题的听得也很认真。

“一定要选择吗？中立不可以吗？”黎明道。

“在有些立场上，是绝对不存在中立的！”饿死鬼道，“你不必如此着急回答的，等你找到答案时回答也不迟。”

“那不用选了。”黎明转过身，一边朝后面挥着手，一边说道，“我只想走自己的路，我也只会走自己的路。”

……

……

“走自己的路啊！”沉思良久后，黎明语气沉重地重复着自己当时的答案。

第二十三章　暴风雨的前奏

“黎明，我先去找爷爷打听他的消息了，你和柴少的战斗不可太过勉强。——徐晨”黎明不知何时自己稀里糊涂地就睡着了，一醒来就发现了徐晨留下的这张纸条，他拉开徐晨给他搭上的外套，站起身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日至当空，已经正午了：“糟了，已经这么晚了啊！‘弄潮灵’不会已经被柴家霸占了吧？董掌柜，一定要支撑住啊！”

说完，察觉到时间紧急的黎明，即刻摔门就冲了出去。

烈焰学校，校长办公室。

“什么？爷爷，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徐晨的脸色难看至极，因为某种情绪波动得太过剧烈，导致她身体出现了短暂性的缺氧现象，而使得她不得不依靠着办公桌来保持住身体平衡。

“出现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过。但根据我们最近掌握的情报分析，却是极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玄火双手背在背后，神情凝重道。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也许在昨晚那一瞬间的直觉，就预示着什么，或者远方的他想要告诉她些什么，可她一直安慰自己，那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