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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途三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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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有顷,柳承志继续道:“秉言,秉言,秉公直言……”柳承志摇了摇头,叹口气,苦笑一声,眼中泛出泪光。“九王爷结交群臣,图谋不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却只有你父,仗义执言,作那出头鸟,急先锋……”
楚天炀无言以对,父亲的刚正不阿,从小便是自己敬仰乃至效仿的,然而随着年岁渐长,阅历渐深,却是生出了另外一番见解。
柳承志看向那透着柔光的烛灯,愣愣出神,似乎在回忆着陈年旧事,那些也曾冥顽不灵,也曾青chūn叛逆,得意或失意的尘封岁月。
“我与你父,自幼相识,从同乡,到同窗,到同榜,再到同僚。”良久,柳承志轻轻地道,幽幽的声音,仿佛穿过岁月的羁绊。“你父为人方正,这是我一贯敬仰的,虽然因此吃过亏,但他也正是因此,得到圣上赏识重用。//。。//未曾想……到头来,误了xìng命,连累家人。唉……”
“你父过逝后,因为种种因由,却无法将元凶绳之以法,我心有戚戚,不久便也致仕还乡。”良久,柳承志继续道:“贤侄莫要伤怀,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半年前,九王爷图谋兵变,却是被皇上后发先至,将一场兵祸,消弭无形。”
楚天炀淡然摇了摇头,道:“九王爷是我亲手杀的。”
“什么!?”柳承志惊呼出声,联想起楚天炀重伤却未死,又及方才那道奇异暖流,迟疑着道:“莫非……?”
楚天炀点了点头,道:“其实那夜,我本是也将随晴霏一同去了的。”看着柳承志满脸惊骇之sè,叹了一口气,道:“世伯可还记得,我从灵台寺得到的那串佛珠?正是它救了我一命。”
柳承志缓缓点了点头,道:“贤侄你福缘深厚,乃是受佛祖庇佑之人呐!”
楚天炀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侥幸捡回一条命,而后机缘巧合之下,得以拜高人为师,求仙学艺。”看着柳承志惊讶瞪大的眼睛,楚天炀道:“几年来,我rìrì夜夜,勤修苦练,为的就是有朝一rì,学成下山,报那血海深仇。”
牙关紧咬,看向空茫虚无处,红赤的双眼,遍布着血丝,楚天炀恨声道:“半多年前,我终于得到机会,下得山来,元凶九王爷,以及参与了屠戮的白莲教之人,我叫他们一一付出了血的代价!”
“唉……”柳承志幽幽一叹,道:“你从小便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得佛祖庇佑降下灵宝,伶俐聪慧,乖巧懂事,更有着远超常人远超年龄的心智。”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天炀,眼神中满是慈祥和关怀,“和别的孩子一般,也会嬉笑打闹,却偏偏痴迷佛学,动中有静。”
伸出手来,轻轻拍着楚天炀的肩背,道:“我一早便知你不凡,必将有所成就,能与你父结下儿女亲家,我是分外乐意的。”说着,却又是深深一叹。
“若是没有这场飞来横祸,你与晴霏的孩儿,也该能满地乱爬,牙牙学语,会叫爹爹娘亲,会叫姥爷了……只可惜……”浑浊的泪,从眼中淌下,那晶莹的泪痕,便如明晃晃的刀痕,狠狠地砍斫在楚天炀的心上,叫他几乎痛到窒息,泪珠跌落地上,发出心碎的声音。
楚天炀亦是泪流满面,蓦然站起身来,一掀衣摆,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柳承志面前,道:“不论如何,晴霏永远是天炀的妻子,世伯您……您永远是天炀的岳丈!”说着,恭恭敬敬,给柳承志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贤侄!好女婿!”柳承志站起身来,将楚天炀扶起,激动地道。
站起身,擦干泪,略一沉吟,看着柳承志花白的鬓角,满是皱纹的脸,楚天炀叹了一口气,道:“岳丈,小婿本该半年前,诛杀了凶手,报了血仇,便来探望您的,只是……小婿却是无颜面对于您……”
柳承志轻轻一笑,复又拍了拍楚天炀的肩背,道:“傻孩子。”
楚天炀道:“此番疫病,金陵也是灾情严重,我放心不下,这才过来看看。如今看来,安然无事,我也放心了。”
柳承志叹道:“此番天灾疫病,生灵涂炭,实在是惨绝人寰……能逃过此劫,实在侥幸!”
楚天炀淡然摇了摇头,道:“非是天灾,实乃**,此番疫病乃是魔道妖人所为。”
“魔道妖人?”柳承志大惊。
楚天炀点了点头,道:“此番疫病严重,修真正道诸大门派,皆派下了弟子予以救助,岳丈应当也有耳闻。”柳承志点了应是。
楚天炀继续道:“有正固有邪,有善固有恶。魔道妖人为炼制法器,需要大量魂魄予以淬炼,方才撒播疫毒。”
柳承志摇了摇头,眉头紧皱,道:“魔道妖人,果然狠戾!”略一沉吟,又道:“贤婿,你如今置身道门,少不得与这些人有所交集,rì后凡事,定当小心谨慎!”
楚天炀点了点头,道:“岳丈不必担心,小婿省得。”说着,手一翻,一枚剔透温润的玉符,出现在他掌心中,通体散发出莹莹青光。
楚天炀道:“岳丈,这一枚玉符,有驱邪避祸之效,置于家中,当可保妖邪不侵。”
柳承志接过玉符,却见灵符青光渐隐,现出了本体,为一圆形,如寻常玉佩一般大小,其上雕琢镂刻诸般怪异符印云纹。
楚天炀又道:“rì后若有要事,可着人持此玉符,到西陲幽州昆仑山寻我。”
柳承志点了点头道:“贤婿有心了。”看着楚天炀,又道:“你这是要走了么?不住上几天?”
楚天炀摇了摇头,道:“疫祸虽已除去,但为祸之妖人尚在,我须得尽快回返宗门,将此事禀报师长。”
柳承志颔首,不再作挽留,只是道:“rì后若有闲暇,一定常回来看看!”
楚天炀点头应是。看着柳承志微微已是有些佝偻的身子,忽而伸出手来,搭在了他肩上,柳承志正yù发问,忽而便觉一道暖流,一如之前,流转周身,温养筋脉,片刻之后,楚天炀收回了手,暖流随之而去,柳承志只觉周身舒泰,竟像是年轻了不少。
柳承志看着楚天炀,面上满是惊异之sè,正要说话,却见楚天炀淡然摇了摇头,道:“晴霏,还有母亲和云姨,葬在灵台寺后山竹林之中。”
柳承志面sè沉凝,点了点头。
楚天炀一躬身,向着柳承志深施一礼,道:“岳丈大人,小婿改rì再来看望。”说着,周身忽而泛起淡淡白光,身形竟是渐渐隐去,消失无踪。
柳承志木楞站立,看着虚无处失神,面前已是空无一人,唯有掌中玉符,兀自发出荧荧微光。
………【第六十九章 告别】………
五更鸡鸣,天还未大亮,周大嫂却已是起了,随便用过些稀饭,喂了喂家中几只鸡,便开始干活。
丈夫去世,自己一个人,带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孤儿寡母的,rì子颇不好过,幸赖好心人帮助照应着,交些养蚕缫丝的伙计给她做,勉强维持生计。
“周家嫂子!”门外有人大声嚷叫着,粗声粗气。单薄的木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周大嫂一惊,听动静,像是来了不少人,周大嫂正自迟疑着,门外又有人喊道。
“周大嫂,求求您了,快开开门吧!”声音急切,更像是带着些哭腔。
吱呀……
周大嫂战战兢兢,轻轻将门拉开一道小缝,向外边看去,却见正是那些强占了自己宅子的帮闲汉,心中顿时大惊,三魂丢了两魂,七魄全都吓飞了,惊叫一声,连忙奋力将木门一推,想要关上。
“哎哟!”
一个大汉,生生抢在周大嫂将门关上之前,伸手卡在了门缝中,周大嫂急急关门之下,将那大汉手掌夹了个正着,顿时痛呼出声。
周大嫂惊得一跳,连忙松开了手推开几步,门已是被推开了。
“你,你们莫要进来!”周大嫂连声惊呼,出乎意料的,那大汉一手抓着被夹痛的手掌,脸上兀自留着吃痛的狰狞,闻言却是换上了一副笑脸,带着谄媚,加上未及敛去的痛苦之sè,显得颇为可笑。
那大汉嘴里应着:“是是是!”倒退一步,出到了门外。
周大嫂满面惊疑之sè,迟疑着道:“你,你是……漕帮大当家的?”心中心念电转,暗自思忖着,是否不经意间,又有何处招惹了这帮煞星。
昨rì那公子一行人,应承下帮我讨回宅子,莫不是惹下了祸事?苦也……
大当家的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诶诶,是是是!正是小人!周大嫂好眼力!”
“你……”周大嫂对大当家的这般反应,甚为意外,心虚地道:“你的手……我方才不是故意……”
“哎哎,没事的没事的!小问题小问题!”大当家的将手使劲甩甩,示意自己无妨。
“你,你们……来我家所为何事?”周大嫂犹自惊惧未去。
“啊啊!”大当家的一拍脑门,面上挤出谄媚笑意,点头哈腰,作揖作福道:“前番我等一时财迷了心窍,猪油蒙了心,打起了大嫂家宅子的主意,如今想来,好生悔恨,今rì前来,乃是请罪!还请周大嫂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说着,深深鞠躬。
“还请周大嫂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大当家的身后众人齐道,也随着躬身行礼。
“这……”周大嫂立时愣了神,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周大嫂,您就原谅了我们吧!”见周大嫂一时没有反应,大当家的面上满是急切之sè,哭丧着脸喊道。
“啊?什么?”周大嫂疑惑道。
“哎呀,我的周大嫂!您就别管那么多了,您只要说:‘我原谅你们’,就好了!”
“哦……我,我原谅你们……”
此言一出,但见大当家的,以及其身后一众人等,尽皆出了一口大气。
大当家的心中大喜,擦了一把汗,这亲口原谅,终于是有了。
“周大嫂,那宅子,我们已经腾出来了,今rì便完璧归周,物归原主!”说着跨前一步,进得屋来。
“你们干什么!别进来!”周大嫂连退几步,惊声叫道。
大当家的一脸无辜,悻悻道:“大嫂切莫惊惶,我等是想帮您收拾收拾,搬回那宅子去呢!”说着,从怀中掏出房契地契,轻轻放在一旁桌子上。
周大嫂犹豫着,迟疑着,良久,在众人期盼热切的目光中,缓缓点了点头。
那帮子人得其首肯,个个急切不过,争先恐后上前,七手八脚,更还抢着那些大的重的物件儿搬起来。
周大嫂家中物件并不甚多,而这伙子帮闲汉,却是人多势众,再加上人人抢着,倒像是搬少了搬轻了便要吃亏,只一趟,便将诸般家具物什,尽皆运了走。一群人呼呼啦啦,穿街过巷,便往宅子去了,所幸此时天光甚早,否则这般光景,怕是要引得十室九空。
到得宅子里,众人将诸般物件,按照周大嫂心意,摆放停当,不辞辛劳。末了,见着主厅之中,几案倒地,盘碟碎满一地,忙又卷起袖子,一番打扫。自始至终,只叫周大嫂一旁歇着,便连笤帚柄也不让她碰。
这伙子帮闲汉,平rì里在码头上,帮着装卸货物,一膀子力气,再加上心中骇惧,战战兢兢,不敢偷jiān耍滑,打扫完毕,又帮着除除杂草,到处找事儿做,一番收拾,倒真个是干净熨帖,叫这几年没人好生打理的宅子,焕然一新。
“今个儿,真是多谢你们了!”一番收拾停当,周大嫂看着众人笑道,脸上满是感激之sè。虽然不明白为何这帮子人,竟是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但对他们的不辞劳苦,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嫂子可别这么说,我等可承受不起啊!”大当家的满头见汗,显然有些累了,只是瞧他面上神情,却是甚为快意。
言罢,蒲扇般的大手,将胸口擂得碰碰响,信誓旦旦地道:“大嫂且安心在此住下,绝对不会再有宵小,胆敢前来烦扰。rì,后若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等,大嫂且尽管吩咐,我等随叫随到,决不推辞!”
周大嫂自是出言感激。一番客套之后,那伙子帮闲汉,却是逃也似的飞奔了出去,却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呆。
抱着熟睡的孩子,站在院中,看着收拾的焕然一新的宅子,周大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着终是可以安心于此住下,一时颇为感慨,又念及过世的丈夫,又是唏嘘不已。
“周大嫂!”
正自沉思,忽听有人唤她,抬起头来,却见是楚天炀一行人,不知何时已是进来了。
那伙子人前脚刚走,楚天炀等人便至,周大嫂心中念头转过,一时便明了了前因后果,蹲身一福,由衷道:“多谢公子!”面sè忽而一红,颇有些赧然,道:“哎,多亏了公子仗义,为我讨回了宅子,大恩大德,却是无以为报……”
楚天炀淡然摇了摇头,正待说话,却见灵瑶上前,笑嘻嘻地道:“周大嫂,你就莫要如此啦~!天炀哥哥人最好了,路见不平,仗义出手,不求回报的。再说啦,那群夯货,鱼肉乡里,欺压良善,正该好好教训一顿!”说着,在周大嫂怀中孩子那粉嘟嘟可爱的小脸上,轻轻一掐,道:“你说是不是啊,小家伙~”
那孩子睡梦中被人挑弄,不满地砸吧砸吧嘴,像是说着什么,鼻子里哼出一个泡泡,憨态可掬,惹人怜爱。
楚天炀一笑,道:“不过举手之劳,大嫂不必在意。相视便是有缘,上次对亏了大嫂不弃,我等才不致露宿街头。”言一顿,又道:“今rì我等前来,乃是向大嫂道别的。”
“公子,你们怎生急着便走,不多住些时rì?”周大嫂微微一愣神,忙出言挽留道。
楚天炀淡然一笑,道:“不了,大嫂,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做叨扰了。”
周大嫂缓缓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也不耽搁公子要事了。”
那边,灵瑶又伸手,在那孩子头发稀疏的小脑袋上抹了一把,笑嘻嘻道:“我们要走咯,小家伙,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哦!~”
楚天炀点头拱手,道:“大嫂留步,我等告辞。”
当下众人转身,便向外走去。
“公子留步!”却听周大嫂忽而唤道。
众人回身,却见周大嫂眉头紧皱,脸sè血红,一脸纠结,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默然不语,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狠狠一咬牙,转头不去看他,走上前来,道:“公子是大好人,是有本事的人,与那传言中的活神仙一般无二。”
说着,恭恭敬敬向楚天炀行了一礼,周大嫂道:“家夫不幸早死,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本事,这孩子跟着我,怕是只有吃苦……”说着,眼中泛起莹莹泪光,又行了一礼,道:“恳请公子大恩大德,收留小儿,让其端茶倒水,侍奉左右,也好过跟着小妇人,朝不保夕!”泪珠滴滴垂落,如断线珍珠。
许是母子连心,那孩子蓦地竟是从睡梦中醒来,随着母亲,也是哇哇大哭起来。
“大嫂勿要多礼。”楚天炀忙也还礼,道:“我与此子确也有缘,只是如今,缘分却是未到。”
伸出手来,掌间青气流转,轻轻抚上了那孩子头顶,也不见其如何动作,那哇哇大哭的孩子,哭声渐渐收歇,少顷,便已然沉沉睡去,砸吧着嘴说着梦话,脸上泛起甜甜笑意。
听楚天炀此言,周大嫂面上现出几分淡淡失望之sè,却更有着几分释然。
只见楚天炀手一翻,掌中出现一枚青光莹莹的玉符,将玉符递与周大嫂,楚天炀道:“这玉佩与孩子随身携带,可驱妖邪,保平安。”
周大嫂接过玉符,细细端详,耳边传来楚天炀淡淡笑语:“既然有缘,rì后自有再见之机。”
抬起头来,却见眼前,已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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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rì初升,九天云妖娆。镶嵌着金边的朝霞,在极东天际,熠熠生辉,深深浅浅,层层尽染,颇觉富丽堂皇。江面之上,弥漫着未及散去的淡淡雾气,迷迷蒙蒙,恍如幻梦。层峦叠翠的远山,喧嚣热闹的城邑,在众人脚下一一闪过,叫人不禁生出飘然出尘之感。
别过周大嫂,出得金陵城,溯流长江而上,众人踏上了归途。
如今疫病疾患尽去,背井离乡的人,渐渐也归返了故里,一座座几乎空无人迹的死城,复又燃起了炊烟,凡俗一切,俱都呈现出一派枯木逢chūn,欣欣向荣的态势。唯一的遗憾,便是灵泽,虽每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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