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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良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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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奴家不用多说，想来夫人应该了解蒋家才是，更不用说蒋大少爷了，那可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风流人物。坊间可都在说明年的状元之位非他莫属啦。这么好的亲事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要不是蒋大少爷非你家小娘子不可，蒋老夫人也不会亲自嘱托我好好说合说合啦。”
“蒋老夫人亲自交代的？那不知是看中我家哪个？”杨氏心里存有一丝侥幸。
“还能是谁？自然是你们的义女颜小姐啦！蒋大少爷还亲自跑来跟我再三叮嘱，就怕我弄错了呢，呵呵。”
杨氏心里咯噔一声。浑身发冷。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事我得跟我家老爷还有小女商量商量。要不等年后再给您答复吧？”
“这……这。你们不是商量好了吗？想着年前把事儿定下来吗？”
“商量好？”难道是相公跟蒋府商量的？可是，这怎么跟宫里的交待呀？
“这哪家闺女说亲不是要来个三五六回的呀，蒋府的意向我们已经明白了。我会和我家老爷好好商量的，等年后在答复你吧。”说完端起茶杯。
李媒婆站起身，无奈道：“那行，夫人好好思量思量吧，奴家今儿就先回去了，年后再来听好消息。”
李媒婆出了杨府直奔蒋府，在蒋老夫人那里见到蒋思言也在，便如实的转达了方氏的意思。
蒋思言了解情况后便回了自己院里，看来那丫头试探的结果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为此伤心？叫来人仔细吩咐一番，打发了几批奴才出去。
第二天巳时初，蒋思言让人敲响了慕宅的大门。
蒋思言地前瞻院见慕子归时，颜小月正在看帐，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刚踏出房门口，便停了下来，望着前院等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折回去坐好，只是账目上的内容再也看不进分毫。颜小月苦笑着关上帐本，微微叹了口气，看来那边真有别的打算了，只是不知杨默承是不是也有那个意思？这么些年的交情难道真抵不过世俗的荣华富贵？
这几年下来，她虽然赚了不少银钱，可给杨府的也是不少，每年至少有五千两的现银交到方氏手中，更不要说绫罗绸缎，药材补品，果子点心花卉之类的小件了。这就是人的贪欲，永远满足不了。有了富，现在更想要贵了。
那天应了蒋思言的意思让他先去找方氏提亲，未必没有试探之意。虽然心中已有猜测，可事实摆出来总能让人看得更清，分得更明了。
解决了杨府的事儿，她最担心的就只剩下他了，那天她虽然认同了蒋思言的话，可到底没有说死，她就非蒋思言不可了。
只是蒋家是目前最合适的一家，因为她真的厌倦了，厌倦一天到晚戴着面纱，厌倦天天提心吊胆的提防有人将她卖掉，厌倦外面那些待价而沽的眼光。
她想要定下来，想有人帮她撑起一片自由的天空，所以几经思考最终才应了蒋思言，因为，对于目前的小月来说，蒋思言是最合适的人选。
蒋府世代为官，在皇城根基深厚，即使是那位也不敢因为一个女人而轻易动他。颜小月如果能够靠上这颗大树，也能稍稍轻松一些，至少一些无聊的试探可以免了，至于后宅的事，小月想着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颜小月怎么可能不知道慕子归的想法呢？所以她不能出去，为了这么多年的相守，她愿意给子归一个机会，如果子归拒绝了蒋思言的求亲，那她就认命了。
大不了，远远的躲开，天高地远的找一处世外桃源过隐居生活去，只是不知道子归最终会如何决定呢？颜小月坐立难安之下，只能不断的派人去前院打探。
慕子归看着蒋思言让人抬进来的礼品盒子，莫明其妙的问道：“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蒋思言站在大厅正中，对慕子归抱拳行礼，“在下蒋思言，蒋尚书令是我祖父，今日到此特来向慕府求亲，求娶令妹颜小月。”
慕子归放在八仙桌上手一晃，将茶杯打翻在地，幸好入冬以来，子归怕小月冷着，将地上都铺上厚厚的毯子，这才没惊动他人。
“舍妹尚年幼，还没打算这么早说亲，蒋公子请回吧。”握着拳头用尽力气好不容易说完，整个人绷得紧紧的，都有些发抖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答 应
慕子归感觉到心口一阵阵的抽痛，痛得他快要呼吸不了。他都打算好了，等她及笄以后就向她提亲，给她想过的日子，让她幸福。他怎么可能让别人娶了她去？而且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他而去，她会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这突然出现的求亲，打得慕子归措手不及。
慕子归回过神来，怕自己的心思让人听了败坏小月的名声，便对蒋思言说道：“蒋公子是吧，这里说话不便，我们去书房详谈，请。”说完在前带路去了书房。
这提意正合了蒋思言的心意，因为他等会要说的话也是不能传入第三人耳中的。
慕子归和蒋思言的这一次谈话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菜都热了两遍人才出来，颜小月赶忙迎上去，往蒋思言身后瞧瞧，“我哥呢？”
蒋思言扶了扶颜小月的发簪，“大哥还在思考一些事情，叫你不用等他啦，让小厮送些饭菜去。”
颜小月疑惑的看着蒋思言，“大哥？”
蒋思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满脸笑意，“大哥已经答应把你许给我了，这是你的生辰八字，今天下午我就去衙门，把通婚书涵给办好。”
颜小月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存满了疑惑，怎么会？子归哥哥就这样答应了？有些神不在焉的回答道：“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蒋思言歉意的看着小月，“月娘。时间紧迫，为防意外只能一切从简，等过了年我再携家中长辈亲自过府向你哥提亲。”
颜小摇摇头，“事急从权，我没怪你。”
蒋思言想起这两天盯着他的人，特地叮嘱一声，“我们定亲的事儿暂时别说出去，省得节外生枝，一切都等明年再说，还有最近皇城不大太平。你尽量少出门去。有什么事儿让丫鬟去通传我一声就好，外面的事儿让我来办。”
颜小月对这些话听听就过了，心里存的问题思量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蒋公子。你。你是怎么劝服我哥答应你的提亲的呢？”
“还能怎么劝服。就是跟哥说清楚利害关系啊，再好好求求，不过。月娘，你跟你哥的关系很好啊？”
颜小月刮了蒋思言一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子归哥哥和我没血缘关系哦？”
蒋思言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好饿呀，有没有什么吃？”
颜小月被蒋思言一打岔，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再深究，领着人转身去了餐厅。
宁王府书房，赵成小声的跟祈安宁汇报，“蒋府找了媒婆进府，昨儿上午去了杨府。”
祈安宁眼睛一睁，盯着赵成也不说话，赵成摸摸鼻子，“杨府好像推掉了，并没有答应下来，”看到祈安宁神色松下来后又道：“不过，蒋思言带着人出去了一趟，扛了不少的箱子，我们的人跟着他好像去了唐府，没去杨府。”
祈安宁眉头一皱，“蒋思言是在媒婆进去前出门的还是进去回话后出门的？”
“进去之后。”
“你确定是去了唐府？”
越成肯定的点点头，“确定，我们的人看着他进了城西的唐府，唐海峰为了明年三月的春围滞留皇城，蒋思言平日与他交情甚好，应该是去唐府了。”
祈安宁点点头，“你让人给晋王府传个消息，说皇后为了安抚宁王妃，打算提前接颜小月进宫。”
越成猛一抬头，“啊，这……会不会影响颜小姐的闺誉啊？”
“无妨，只要给晋王妃递个信就好，她肯定会有动作的，在外人看来这些都不过是一可怜女子的无可奈何罢了。”宁王说完后掷地有声的补充了一句：“月娘的荣耀以后由本王给。”
“那我这就传信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不放心的问道：“爷，这样颜小姐就可以不进宫了？”
“看来你那酒没白喝啊！”看着赵成站在那里不停的挠头就是不愿离开，哼了一声，解释道：“晋王妃知道就想当于懿贵妃知道了，她们若是个聪明的，就知道应该把月娘送进宁王府才是最好的报复。”
越成对这些阴谋阳谋的事儿一窍不通，听了宁王的话才恍然大悟，放下心来，“哦，这下我就放心了，那我马上去办，保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祈安宁抚摸着越成留下的酒，嘴角微微勾起，他并不是好酒之人，只因这酒是她亲自酿造，才爱上的。只可惜酿酒之人不能陪他饮酒，不过，他相信这一天快了，如果计划成攻说不定明年就能得尝所愿了。
慕宅，颜小月一直等到晚上，还不见慕子归走出书房，亲自去找他也只听到他的声音，说是有事要思量，让小月别去打搅他。
颜小月从没听过慕子归这样低沉，没有生气的声音，不由得将心纠得紧紧的。无助地靠在门框上，脑海浮现都是她和慕子归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一路的陪伴一路的相守，子归总是为她挡风遮雨，给予她家人般的温暖。
可她如今却给了子归狠狠的一刀，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慕子归不想见她，一定是恨上她了。她是个自私的人，在她心里，将感情看得太重，却又对人性太过失望。她不敢去相信永远，哪怕是对子归。
让蒋思言来府里求亲，把主动权交给子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子归答应了，但这个消息还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拥有的太少，所以不敢去赌，如果她真的跟着子归远走高飞，一年两年无所谓，可十年二十年后呢，子归会不会后悔丢下这个决定，放弃了大好的富贵日子呢？她真不敢去赌。
如果蒋府让她失望了，她大不了一走了之，于她而言，没什么损失，她还有友情还有亲情。可如果是子归的话，那她连个容身之所也没有了，兄妹也做不成了。
想得多了，脑子一片混沌，身上也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都呆滞着。让守在一旁的金伶金巧担心不已，连忙叫来荣嬷嬷。
最后在荣嬷嬷的安排下，颜小月被金伶金巧扶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休息，似梦似醒，一夜都没停歇。（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情 殇
清晨，荣嬷嬷实在放心不下，硬闯进了慕子归的书房，结果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用手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叫出声来，可眼泪却瞬间如同雨下。
只见慕子归直直的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一头雪白的头发在晨光下如同蒙上白霜，脸色腊白没有丝毫生气，嘴角的那一缕红色却刺痛了荣嬷嬷的眼睛。
“少爷，您这是何苦呢？您这样做是要奴婢的命呀，当年小姐为了那个人痛苦凋零芳年早逝，如今你也要为情所伤离我们而去吗？这样你如何对得起小姐，如何对得起那些为你牺牲的护卫呢？少爷，您醒醒呀。”荣嬷嬷一把抱住子归伤心的痛哭出声。
“少爷你等等，奴婢去给您找大夫来。”说着一把抱起慕子归放到屏风后的短榻上，正要离开时，被子归扯住衣襟。
慕子归有气没力的说道：“不要去。不能让小月发现我这个样子，不能让她担心。”
荣嬷嬷擦擦眼泪，“好的，奴婢不会惊动小姐的，奴婢先帮少爷把头发染回来再去找大夫，少爷可要坚持呀，否则让小姐见到少爷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如何伤心呢？您可一定要保住自个的身子，小姐昨晚守了您半宿，今早才睡下的，等会就来找您了，你要是不好好的，小姐怎么办呢，今儿可以除夕呢。”
慕子归睁开眼睛，迷茫的问道：“小月会担心我吗？”
“看少爷您说的话。小姐心里可是一直有您呢，您外出没回的这一段时日，小姐隔两天就派人来问您什么时候回来？昨晚更是担心得睡不着，这样还能说心里没你吗？如果小姐看到您这个样子，恐怕会一辈子都不心安吧？”
慕子归听了一着急，咳道：“嬷嬷快扶我起来，快帮我把头发弄好，千万不能让小月看到我这个样子，快，快去。”
荣嬷嬷赶紧出门准备东西去。迎面就遇到金巧。金巧连忙问道：“荣嬷嬷，小姐让我来问，子归少爷可起来了？小姐想过来看望少爷，嬷嬷您看合不合适？”
荣嬷嬷赶紧说道：“小姐就醒了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我刚进去看了少爷。少爷估计昨晚看帐本看得太晚了。这会还睡得正香呢。平日里少爷极少晚睡，我也不忍心打扰，左右今儿上午没什么事。就让少爷多睡会儿。等少爷醒了我再去知会小姐一声。”
“那行，那就谢谢嬷嬷了。我先回去告知小姐，让小姐不必过来了。“
听到金巧离开后，慕子归虚弱的靠在枕头上，嘴边扯开一抹淡淡的笑，原来她心里还有他，就这样吧，只要她心里有他就行了。
一番忙碌总算让慕子归看着好了一些，嬷嬷摸着子归染黑的头发，“少爷，您这是何苦啊？如果不愿意就不要答应蒋家的求亲就是。”
“嬷嬷，你不懂。蒋思言不是表现出来那般平常，我的事情他全都知道了，您说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去争吗？”
荣嬷嬷脸色大变，“您是说您的身份他知道了？”
慕子归点点头。”怎么会这样？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本来就少，为了清理痕迹我们还牺牲了那么多人，怎么还让人查了出来了呢？“荣嬷嬷一脸惊慌之色，急道：“不行，这里我们不能再呆了。奴婢早就说过不准来这里，不能来皇城，也不知道钱米儿怎么办事的？怎么就让回来了呢？还住了这个院子。看奴婢不好好惩戒她一番。”
慕子归伸手拍拍了荣嬷嬷的肩膀，低声道：“嬷嬷，当年回来也是我的主意，怪不得钱妈妈。您也别担心，蒋思言竟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来求娶小月，想来也不会为难我了。其实这样也好，像我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存有什么幻想，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的人怎么会获得幸福呢？”
“少爷，您千万不可妄自菲薄呀，这满城的贵胄有谁的身份能高得过您呢？如果不是当年……
“好了，嬷嬷，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吧，能看着小月幸福也是好的。蒋府世代显贵，有他们在，即使将来我的身份曝光了，也不会连累到小月。只可惜你们了，跟了我这么一个主子，吃尽了苦头。“”少爷，从当年小姐选中了奴婢等人，让奴婢等人带您出了皇城，奴婢就是为少爷而活的。如果没有当年的小姐也不会有奴婢们，所以还请少爷不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了。奴婢为了少爷，心甘情愿。只是如果有机会还请少爷远离皇城这个是非之地吧。“
听了荣嬷嬷的话，慕子归嘲讽的笑了笑，“远离？有她在，我怎么走得开，怎么走得了呢？“一想起以后会再也见不到小月了，慕子归心里就开始发疼。他怎么能离开，到一片看不到小月的地方去苟延残喘呢？
荣嬷嬷话没说完，房门就被敲响了，
荣嬷嬷擦拭下脸，起身开门，迎进来小月。
颜小月一看荣嬷嬷那明显哭过的眼睛，急忙问道：“嬷嬷，子归哥哥怎么样了？”
“小月来了呀？我没事，只是昨晚吹了点风，受寒了，不碍事，荣嬷嬷去给我煮点姜汤来就好。”
颜小月赶紧走近矮榻，打量着子归，担心道：“子归哥哥，你看起来气色好差，有没有发烧呀？”说完就伸手抚上子归的额头，还好，冰冰凉凉的，这一靠近，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小月的鼻腔，害得小月喷嚏不断。
颜小月掩着鼻子，“子归哥哥，你身上有什么味道呀？”
慕子归想到刚才用过的染料，肯定有气味残留，而小月对气味向来敏感，忙道：“刚才鼻子不通气，让嬷嬷给吹了点药粉。这味道不好闻，你离我远着点。”
颜小月迷惑的看着子归有些慌张的解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金伶端着托盘走进来，“小姐，锦什粥煮好了。”
颜小月伸手接过粥，试了下温度，扶好子归，小心的喂进他的嘴里，慕子归看着这静谥的时光，恨不得时间就在此时停住。
也许是心情转好，慕子归觉得胸口的沉闷感轻了好多，喉咙的血腥味也淡了，喝了粥后沉沉睡去。
颜小月轻轻的给子归盖好被褥，带着金伶去了厨房忙活。想着给子归弄些调养身体的药膳来，若不是刚才趁着慕子归睡觉的时候，颜小月给他把了一下脉，还不知道子归的身体竟如此糟糕，脉象沉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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