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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良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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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月点点头，“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正要过去呢，还要谢谢妹妹才是。”
四人客气一番便上了船，船娘摇动船桨，穿梭于漫天碧荷中，让颜小月仿佛回到了月华庄一般，抬头看了一眼潇潇，见她也正好望过来，两人会心一笑，真是怀念月华庄那段青葱时光呀。
“姐姐，我叫蒋思瑶，她叫祝妍，不知姐姐你们怎么称呼？”蒋思瑶的询问打断了小月的思绪。
颜小月看着蒋思瑶，姓蒋？眼睛一眨，轻声道：“我叫颜小月，这是我妹妹杨潇儿。你姓蒋，可是尚书令蒋府中的小姐？”
蒋思瑶眼睛瞪老大，看着像只小仓鼠般可爱极了，这是个没有心眼的姑娘，潇潇肯定能和她合得来。“姐姐好生厉害，一猜就中了。那让我也猜猜你们是哪个府上吧？“说完看着潇潇说道：“姐姐姓杨，又这般面生，想来没在皇城出现过，那可是今年才到皇城的？是不是史部尚书家的千金？“又对着小月问道：”你是杨大人家的义女，对不对？”
潇潇惊讶的看着蒋思瑶，“你才是真正厉害呢，一猜就中了。“
蒋思瑶得意的看着两人，神神秘秘的靠近两人轻声说道：”我这么容易猜出来还是因为我在我大哥那里听过你们的名字呀？你们不知道，我大哥蒋思言从你们府里回家后，逮着我就是一通教训，还让我好好跟你们学呢，说你们的乐器可是大师级别了。“
潇潇害羞道：”哪有那么好，你大哥夸奖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祝妍也开心的说道：”我大哥回府后也说过杨府的两位小姐琴艺过人，丝毫不比皇家出来的伶人差呢？“
这话一出口，几人都盯着祝妍看，祝妍还是一副单纯羡慕的模样，好似根本没意识到她话里将小月姐妹比做伶人的不对，小月眼中精光一闪，不管祝妍是真无心还是假有意，这话都不能让它落实在了，要知道那晚的献艺在明白人眼中也就那么回事，无非是想着多多介绍自家女儿罢了，可如果传出伶人的名来，那她们姐妹的名声可是坏了，甚至整个杨家的名声都要臭掉，而且这个污点也会一直紧跟着她们姐妹，直到嫁人也会让夫家心里不痛快，这祝妍看着一副单纯模样，没想到一出口就至人于死地。
小月轻摇手口团扇，看着四周的荷叶，慢慢悠悠的开口道：”昔日宫中乐坊里有位崔玉姑姑，一手反弹琵琶舞曲，让先帝称赞有加，道是琵琶中的精舞，舞蹈中的哀鸣，曲舞结合少有人及，方出宫就被国公府所聘，现今的懿贵妃就是师出崔玉姑姑。“
说完语气一顿，转头盯着祝妍认真道：“我们姐妹只跟着母亲学了几年乐器，怎么能跟宫中伶人相比？要知道她们可是专精一道，能开课教学的。想来祝公子就是再抬举我们姐妹也不可能说出此言，怕是祝小姐记错了吧？“
祝妍被说得面红耳赤，想反嘴说话却又无从说起，蒋思瑶一见连忙说道：”妍娘就是想夸两位姐姐呢，谁不知道杨夫人就是方大家呀，想当年我母亲可是亲自去帮我求学，可惜我就是个愚笨的，静不下来，方大家看不上，所以对乐器一道只能望为观止了，妍娘也是，被方大家嫌弃过的，所以才羡慕你们姐妹俩呢，她这人呀就是有口无心，两位姐姐别见怪呀。“
小月睨了祝妍一眼，有口无心？看她眼中的羞愧妒嫉恨，只怕是个有心也敢下口的姑娘吧。点点头说道：“无心就好，只是这伶人可不是谁都能做，更不是女儿家随随便便能说出口的，妍娘子以后可得注意了，还好这里就我们几人，传不到外面去，要不这话让宫里贵主子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怪罪呢？”
眼角余光看到撑杆的大娘面色一紧，颜小月才放下心来，这里是晋王府，这船上发生的事肯定会传到晋王妃那里去，可懿贵妃正是晋王妃的亲姑姑，所以小月根本就不担心这话还能传出去。
第六十一章 落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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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妍妍说话常不经大脑，得罪人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蒋思瑶边说边用手撞了撞祝妍。
祝妍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对不起，月娘，潇娘，我真的是无心的。“
颜小月看着祝妍，笑了笑，半开才回道：”算了，只要贵人不怪罪就行了。“
随后船上只有蒋思瑶在调节气氖，“月姐姐，这个时日气候正好，你怎么还覆着面纱呢？”
颜小月淡笑着，还没开口说话就听杨潇儿说道：“我姐姐对花粉过敏，所以出门皆以纱遮脸的。”潇潇最近很是长进了些，能主动接过话来了。
“这样呀，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见见月姐姐的花容月貌呢？看来只能等以后去府上拜访时再见了。”说完指着四周感叹道：“这晋王府荷园的名声可是响彻皇城呢，王妃每年都会举办赏荷大会，现在赏来倒是有些过早，要是等七月来看，荷园的美那才叫一个惊心动魄呢！”
“是呢，去年我来赏过一次，可把我惊呆了，听说这园子是以前陛下当太子时的府邸，荷园中间段时间荒了好多年，后来赐给晋王做了晋王府，晋王寻遍全国收集了好多荷花名种，细心打理了几年才有现如今的规模呢。”祝妍补充道。
“那这里有哪些荷花啊？”颜小月瞟了一眼划船的娘子，转开话题。
祝妍犹豫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挺多的，你看颜色就知道了。”
“呵呵，月姐姐就别为难妍娘了，她呀，记忆力是皇城娘子里出了名的差，不过，你等会就知道这荷园有哪些名种了。”
等上岸进了水榭，只见一粉裙的小娘子正对着半月荷塘指点江山，“看红色的，那是红台莲，现在才只是花骨朵儿，再等一段时间，那花一开，脸盆似的，花瓣都有好几百片呢。还有那粉色的，叫落霞映雪，这些都是重瓣红碗莲，重瓣粉碗莲，重瓣白碗莲，中间那一块那才叫珍贵呢，知道是什么吗？哼，那可是我姐夫晋王爷从南洋那弄来的呢，叫重瓣洒锦，也就是大洒锦，花开时白的，粉的，黄的，紫的，各色相映，美不胜收呢。整个皇城除了御花园也就我姐夫才有这大洒锦了。”
“哇，晋王爷好厉害！”
“是呀，”
众人咐喝着一片惊叹声，这时，颜小月也明白为何蒋思瑶会在船上那么说了，原来这有个解说员呢，只是如果语调轻一点，不要动不动我姐夫的那就更好了。
四人移步从那群小娘子身边往水廊走去，“站住，蒋思瑶，你怎么来了？旁边那两人是谁呢？”粉衣女子转过头盯着小月的脸问道。
“李玉芷，你以什么身份发问呀，能来这的当然是王妃邀请来的，怎么王妃请客还要跟你商量？”
“你，哼，谁知道是不是你随便带进来的，要不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躲躲藏藏的干什么呢？”
蒋思瑶一听，炸毛了似的，大声喝道：“哎，我说你李玉芷是不是吃撑了，管这么多。月娘是怕打击你，才遮脸的，免得你这皇城第一美女……的侄女看到了不敢见人了，呵呵。”
“你说什么？就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跟我贵妃姑姑比，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让本小姐看看，我才不信呢。”颜小月看着眼前的女子，十五岁左右，生的倒是娇俏可人，只惜这副蛮横样子尽数破坏了她原有的美了，特别是粉色罗裙外披缕金纱帛，看着不伦不类的，有种小孩穿大衣的感觉。
颜小月打量了一阵，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
“大胆。”耳边传来一声怒喝，接着手臂就被扯住了，小月条件反射的一甩手，手刚一出去，心里就哀号一声“惨了……”，趁着转头的一瞬间迅速的将面纱拉下，回头一看，只听“扑通”一片粉红直接栽水里去了，一个个傻傻的都盯着小月看，小月也吃惊似的瞪大眼睛，“这……这人怎么就掉水里去了？”
“月姐姐，你……真的这么美呀！”蒋思瑶夸张道。
“啊！”颜小月往脸上一摸，接过金巧递过来的面纱带上，“快找人救人啊！”虽然小月不喜欢她，可也不愿这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故意，竟没一个叫救命的。幸好水榭里有会泅水的小厮，几人下去李玉芷迅速的被救了起来，抬到休息的厢房去了。
不一会晋王妃带着一群人来探望，李玉芷趁机的指着小月，“姐姐，都是这贱婢，把我推下湖的，差点没被淹死，姐姐，你要给我做主啊！”
晋王妃拍了拍妹妹的手，“好了，这事交给我，你好生修养吧。”转过头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将人推到水里去了呢？”
蒋思瑶站出来，“王妃娘娘，我们大家伙都看清清楚楚的呢，是李玉芷硬要看月娘容貌，趁月娘转身时抓住她把面纱都扯下来了，估计是力气用大了，将自个弄进湖里的。”
李玉芷听着一顿叫：“蒋思瑶，你胡说，我还没来得及看她样貌呢！”
蒋思瑶叱笑道：“呵呵，幸好你没看到。”
“你什么意思？”
“够了，”晋王妃恨铁不成钢道，“芷娘，你先休息。”
颜小月这时站了出来，低声道：“晋王妃，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李小姐会从后面拉我一把，也不知是抓空了还是怎么着，我一转头她就掉水里了，实在是对不起。”
晋王妃脸色一顿，随即笑道：“呵呵，没事。都是小孩家家的，芷娘也就是好奇罢了，大家都出去吧，让芷娘休息休息。”
众人告退走了出来，方雅洁拉着颜小月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呢。母亲，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我们早点回吧？”
方氏点点头，“行，用要膳我们就回，你们也别到处跑，万事小心一点。”
“知道了。”两人齐声回答，找了个亭台，让方雅洁坐下休息。
“这里真的好美啊，看到这番美景我都手痒了。”潇潇说道。
“你呀，手痒也得等到回家了再去卖弄，这湖美是美，可事情也多，刚不是才弄了那么一出吗？”
“那个芷娘可真跋扈，我们又没招惹她，她干嘛冤枉你啊，幸好有蒋家娘子帮忙，要不还不知道晋王妃会怎么怪我们呢？”
“蒋家娘子？”方氏问道，“是不是抢先回晋王妃话的小娘子？”
“母亲，正是她呢，我们去荷花园遇到她和祝家娘子，蒋家娘子人挺好的。”
“蒋家可是百年世家，家里家规甚严，其中一条就是不参与党派之争，所以蒋老爷子身为当朝尚书令，既不亲近晋王，也不疏远宁王，只忠于陛下，在朝中威信甚高，族中子弟也自有一番傲骨，男子都是凭科考出身，而女子不得为人妾。这蒋思瑶是蒋家二房的嫡女，你们以后可与她多亲近亲近。”
“知道了。”小月两人齐声回答。
随后用完午膳小月和潇潇跟着方氏回府，中途也没再发生什么，倒是和蒋思瑶约好以后一起出门。
第六十二章 毁 容
隔天下午蒋思瑶的请柬就送到了杨府，邀请颜小月和杨潇儿去留春观玩耍，小月让潇潇独自去，如果有人问起她就说是脸上过敏，不便出门了。也不是小月矫情，只是觉得自己以后不会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她现在跟着出去应酬，也只是为了杨潇儿，等潇潇的婚事一定下来，她便可安心筹备自己的事了。
至于颜小月，给自己的定下的目标十分明确，找一个身家清白家世简单的有才之人，以后两人一起游山玩水，吟诗奏乐，等到年纪大了些再要两个孩子，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下来，至于皇城，只是她的一个暂居住之所，一个聚财盆，一个选夫的地方。那些世家娘子既不是她想结交的对象，更不是她愿意招惹的人群。
未时，颜小月正在书房练字，金伶进来禀告：“小姐，潇潇小姐带客人过府来探望您来了。”小月停下笔来，走到厢房在梳妆镜前摸索一阵。等出去时正好看到潇潇带着蒋思瑶和祝妍走过来。
“月姐姐，听潇潇说你脸上过敏了，严不严重啊？”蒋思瑶一进门就着急的问道，说完还递给颜小月一个小盒子，“这是宫里的凝脂膏，对过敏消肿极有效果，我也只得这一小盒，平时蚊虫叮咬擦上一点立马就消了，现在只剩小半盒子，你先用用，如果有效，我再想办法给你弄点来。”
颜小月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只有铜钱般大小的一块，闻着很是清凉，有薄荷，紫花地丁。颜小月将盒子盖好，递给蒋思瑶，温和地说道：“谢谢蒋小姐了，我这过敏也不是很严重，只要不见风，有个两三天就好了，这药如此贵重就别让我糟蹋了。”
蒋思瑶眼睛用力一睁，将颜小月伸出去的手推回来，“那怎么行呢，如果你不是跟着我走在一起，李玉芷也不会将矛头对着你了，她不扯下你的面纱，你也不会过敏，所以你一定要收下，你现在去擦着试试吧，有效果我也才放心。”
“是啊，月娘你就去试试吧，瑶瑶一听到你过敏了就急忙让丫鬟回去找了药膏，今天在留春观都玩得心不在焉的。”旁边的祝妍也劝着。
颜小月见她们如此的真心诚意，就将面纱摘下，只见一张芙蓉脸上零星布着二十来颗红痘痘，只因颜小月肤色极白，反衬得红疹子很厉害似的。
蒋思瑶抬手捂着嘴，惊叫一声：“天啊！起了这么多的疹子，这药怕是不够吧。”
“姐姐？”杨潇儿一见也着急了，今天早上明明还好好的啊，怎么半天时间就这么严重啦？以前也只是听小月说起对花粉会过敏，可从没见过，她还以为过敏只是小月不愿见人的借口呢，没成想是真的会过敏。
金伶接过药膏，轻轻点在颜小月的脸上，其实小月是真的对花粉过敏，只是不是所有的花粉，她只对牡丹花粉过敏，一旦沾上，立马出现红疹。在昨天潇潇找她，说蒋思瑶邀请她们一起去留春观的时候，她就想好要让自己对花粉过敏的事传遍皇城，这样也就不会有人老是打她面纱的主意了。不过这药效果挺不错的，清清凉凉的，一擦上脸也没有那么痒了，看来可以让银瓶去研究一下，这可又是一生财之道了。
等金伶退下后，颜小月重新遮上面纱，笑着对蒋思瑶说道：“蒋小姐，谢谢你，这药效果很好，这会儿我脸上已经不那么痒了。”
蒋思瑶大方道：“月姐姐太客气了。还有呀，月姐姐你就别叫我什么蒋小姐了，我问过潇潇了，你是三月份的生辰，我是五月的，潇潇是十一月的，妍妍比我们小一个年头，她最小，我们三个都是同一年的呢，你就叫我瑶瑶好了，我难得找到你们这样合我性子的小娘子，我们以后就是一伙的啦。”
话刚落地，就被潇潇打趣道：“呵呵，瑶姐姐是不是把皇城的小娘子都得罪光了，才迫不及待的拉拢我们呀？”
祝妍也跟着打闹道：“潇姐姐，你还真说对了，瑶瑶在皇城得罪的可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了，像李玉芷啊，五公主，七公主对她都恨得不行。”看她们这般模样，昨儿船上的不愉是揭过去了。
蒋思瑶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大方的应承下来，“哼，谁叫她们老是仗势欺人，本小姐就是要让她们知道，就算她们是皇亲国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杨潇儿惊讶的看着蒋思瑶，没想到还有这样胆大妄为之人，以前一直以为姐姐已是女子中最出格之人了，可毕竟知道姐姐的出身在在那里，不懂礼法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再说也没有去关注姐姐，可没想到在皇城之中，世家小姐，也有不顾尊卑，胆大之人，看着看着不由得羡慕起来。
祝瑶则是心里一阵翻腾，同为皇城高门小娘子，可总有那么几个是极为出风头之人，众人将她们捧得高高的。她们这一伙不涉党争的家族，小娘子里的领头人就是蒋思瑶，不管走到那里，她总是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自己只能做那绿叶，想着眼里妒忌之色一闪，抬头时笑意堆满的加入对着皇城一众小娘子的评价里来。
颜小月看着这几个年轻的女孩儿们，明明自己比她们大不了多少，可已经没有了她们这股子朝气，她们就像怒放在园子里的鲜花，张扬而肆无忌惮，这也许就是皇城小娘子的优越感吧。她们出生于皇家贵胄，天生就比别人多了一份自信，加上家族的培养，从她们的言行举止上就能看得出，她们家族的显贵程度和她们自己的受宠程度来。
就好比在晋王府，面对李玉芷的刁难，晋王妃的询问，要是换成祝妍她就不敢直言，更不敢随意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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