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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大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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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白色的虚影晃过，一片白色的箭林就突兀地出现在加拉狄亚原本站立的地方，而险险避过万箭穿身的加拉狄亚身上还是颤悠悠地插上了几根，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匆忙的躲避在地上磨破了几处，长长的头发在地上扫地变得跟拖布一样乱糟糟的，形象别提多狼狈了。
长吸口气，加拉狄亚浑身颤抖，极为困难地压下身体的反射动作，原本还有些冒头的不良念头在兰斯洛特暴发式的攻击下毫无还击之力地被轰成了渣。
有些心虚地假咳一声：“我…我进去看看。”就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看着加拉狄亚进了山洞，被这来去匆匆的一码戏弄得莫名其妙的一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看向从出现就一直没吭声的兰斯洛特，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八卦神情，就连迪妮莎跟古蕾娅也不例外。
加拉狄亚被兰斯洛特打了居然没还手！兰斯洛特你对他做了什么？！
兰斯洛特记得加拉狄亚曾经在被众人围殴的时候说过一个词：沉默是金。再说他现在还有很多事要理清楚，其中最重要是就是：加拉狄亚刚才居然没反击啊，难道……弱点？
一直密切关注他的众人都注意到了兰斯洛特忍无可忍地翘起来的嘴角，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温蒂妮和拉尔夫极其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
这边加拉狄亚摸索着打开提米耶实验室的秘道口，本以为是遇上了什么难题，不想一进去却见到提米耶眉飞色舞地在不知道啥时候又被抓进这里的人形电传虫上下其手。
“喂，让你研究血肉样本，你这是在做什么？”
提米耶抽空鄙视了他一眼：“当然是做实验，这也看不出来。”
……我只看见你在对某个非样本物动手动脚。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发现打算现在就应用到这家伙身上吧？”加拉狄亚暂时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你说得没错，不得不说组织那帮老不死还是有些能耐，这种东西居然也被他们搞出来了，只是有些地方明显有缺陷，否则我们就死定了。”
“缺陷？”加拉狄亚自动转移话题，不再在改造电传虫上深入。
“这东西只能确定某一个特定生命个体进行追杀，并把阻碍全部清除，没办法针对觉醒者或者妖魔，因为从生物划分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管是妖魔觉醒者还是大剑其实都属于……人类亚种。”说到人类亚种的时候，提米耶很明显地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加拉狄亚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觉醒者的生态比起人类的确要强大不少，当然，有些家伙的智力不在考虑范围内，人群里也有弱智的。
“他们就好像猎狗一样，追踪嗅到的气味对猎物进行围追……”
面对提米耶的亢奋，加拉狄亚很是无奈地打断他：“先不要去管它们像不像猎狗了，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它们那种死不掉的体质，而最让我费解的是，在交手的时候我注意过，被杀死后不管是再生还是重新凝聚，它们都能准确地复原成一开始的样子，但是在它们体内我却没有发现一个管理控制这种重生凝聚的核心。”
“那是当然，”提米耶抓住机会加紧鄙视，“它们每个个体都存在差异，就在你收集回来的那一个瓶子里就有三个个体样本，它们甚至每一滴血都存在着个体印记，重组的时候自然不会变成这个的脚长到那个的手上这种挫事。你跟兰斯洛特在一起久了脑子已经僵化了吗，为什么非得要一个核心不可？”
我只是在以常理推断。加拉狄亚强忍拔剑的冲动，在专业领域内跟提米耶较劲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我脑子僵化行了吧，你直说你到底找到解决它们的办法没。”
虽然洞光线不怎么样，不过感谢觉醒者的夜视能力，加拉狄亚清楚地看到了提米耶脸上肌肉的抽动。
“找是找到了，”提米耶转过身去，摆明了很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你真的想听？”
“……说吧。”
“吃掉。”
“……”加拉狄亚揉揉太阳穴，“我可能听错了，能说清楚点吗？”
提米耶很贴心地进行详细解说：“就是把它们一点不剩地吃进肚子里，然后花个十天半个月好好消化掉。”
“……”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没有别的办法？”加拉狄亚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妖魔的基因是很强大的，他是以优秀的人类基因和动物基因结合造出的具有强大生命力和物理攻击力的生物，大剑是植入了妖魔基因的人类，最后无可避免地转变成觉醒者就是因为妖魔的基因逐步吞噬掉了人类基因的原故。而我方才做了实验，我把自己的一些血肉和你带回来的放在一起，它们很快就被同化掉，不过如果数量过多，在还未被完全同化就已经达成了进化的话，这的血肉则被反过来消灭掉了。所以采取吞噬的方法用我们自身的血肉去将它们消化吸收是目前我所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而且还不能多，以我的能力吸收两只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三只的话我就会反过来被它们从体内吃掉。不知道这样解释你明白没有。”
“你这是在解说这个方法的原理，我是在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加拉狄亚一想到要去把那些东西活生生吃进嘴里就止不住反胃，虽然他曾经做过碳烤妖魔但那好歹也是熟的。
“你可是自己再想个出来。”提米耶耸肩，“反正我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除了人类内脏，其它东西在我吃起来都一样难吃。”
“呃…比如说火烧怎么样？烧成灰了的话什么机能也会没有掉吧？”
提米耶对此只是指了指石台。
加拉狄亚怀着不好的预感过去查看，在一大堆瓶瓶罐罐中，一块焦黑的肉质正在一点点转红。
“正常的火焰还达不到让它们彻底失活的高温，除非你能找到别的温度更高的热源，不然这个方法你是不用想了。”提米耶看了还楞在那里的加拉狄亚，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要是没别的事的话就出去，我还要继续做实验。”
“呃……什么实验？”结果最后还是免不了问到这个问题，好歹那家伙也长了张我幼年版的脸，就这样看着提米耶上下其手还真让人难过。
“把他改造成不死体啊，还是说你愿意自己来试试？”
“不用了……”加拉狄亚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你现在已经能把生物改造成那些家伙一样的了？”那多造些让它们自己跟自己打不就成了。
提米耶有些受不了地冲他咆哮：“你当我是什么？！你只是给我弄回了样本样本！不是整套技术，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天时间就知道怎么改造了，知道的话我还用得着在这家伙身上实验吗？！”
加拉狄亚扶额，他的确脑子出问题，全因为刚才那个吃掉消化掉的办法，不然他用得着急成这样。
“你继续。”加拉狄亚转身开门，“对了，具体说说各个实力能消化的范围。”
提米耶指了指门旁的柜子，那上面有一张羊皮纸。
“二十五位开外的大剑觉醒成的，五个人分一只；十位数以上大剑觉醒者一人半只；6…10位一人一只；1…5位一人两只；深渊一人四只。”
“……”怎么看着好像某种药方。
到外面把事情告诉一众人听时，不意外地看见迪妮莎、古蕾娅跟温蒂妮都脸色青白。果然只要是食谱正常的人都无法接受去吃那种东西的，加拉狄亚心下稍慰。
比起他们，伊斯力关心的只有一点：“以觉醒者的数量，能把它们吃干净吗？”
“这点倒不必担心，花时间把吃下去的消化干净后就又能吃了。”加拉狄亚脸色青白地补充。
“说到吃，”温蒂妮强忍下反胃感，“我想起来书上记载的，组织对这种东西的称呼是，‘深渊吞噬者’。”
“也就是说，它们解决深渊的方式也是吃吗？”
“……”迪妮莎轻拍古蕾娅的褐色脑瓜。
“……”温蒂妮默默地把头扭开。
“……”伊斯力。
“……”里加鲁特。
“……”拉尔夫。
“……”加拉狄亚。
“……”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这个家伙啊…是不会因为被加拉狄亚怎么了就怎么掉的，其实加拉狄亚一时冲动了，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一说到不死，想到的无非是富江跟布欧吧……前者好歹在人类（？）范畴，所以一把火就能烧了，后面个是气化了都能复活回来，所以悟空最后一个元气弹把他解决了实际上是把他原子化了吧ORZ。
那么这群死不掉还会带回战斗讯息进一步强化的家伙要怎么解决呢？吃什么的，其实不是第一办法来的，可是后来其他的要不是被否定了要不是就是会有后患……但是吃这个办法还是太那啥了，所以挣扎，叹气。
第五章 战前
……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吃东西这块就由没有心理负担的觉醒者去做，而女士们跟加拉狄亚则从旁协助，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到时候还是没找到别的解决方法。
拉尔夫带着一颗还未告白就破碎的心去收拢组织中的觉醒者力量，临走前把手上的黑色不明物质给了加拉狄亚；迪妮莎带着古蕾娅开始集合各地的叛逃大剑；兰斯洛特乖乖外出当饵，加拉狄亚暗中跟随，顺便探听东、南两位的动向；伊斯力和里加鲁特依然万年不动地坐镇在阿尔方斯。加拉狄亚有时候就会想，伊斯力之所以会南下，很大可能就是在北方呆腻了，五百年啊五百年。
而且在加拉狄亚一个人紧跟兰斯洛特的时候，那块没了声音好久的石头又开始对着他嚣张起来。按它的说法，它这两天之所以会不说话，是因为晕过去了，原因呢是一口气撞见过多的身体分部，结果喜上眉稍还要高，冲到了脑子。
“所以？”加拉狄亚在它想着吊他的胃口时很配合地提问，自己的脑子也快速地转了起来，如果说这两天有什么是大量见到了的话，一个是那群打不死的生化产物，还有一个是它储物室里的冰。
“没有所以，只是还好你们觉醒者的胃不能把我给消化掉！”
“……”所谓吃进了肚却消化不了的东西……加拉狄亚这回脸彻底青了。
卡拉亚达镇位于圣都拉伯纳东南面五百公里处，这里聚集了大量意图进入圣都寻求庇护或者观光的人，人口流动相对其他地方来说要大上不少，大家都对陌生人习以为常，因此这个地方反而成了不少觉醒者喜爱的捕猎场。但是为了这个猎食好去处的长久，捕猎者们多少年下来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共识，因此在其血腥的本质之上，这个城镇倒是被披上一层相当宁静的外皮，虽然不能长住，比起圣都则好在进出的守卫要松缓许多，是一个行商游侠旅者喜欢停留的地方。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卡拉亚达镇人，小哈奇从小到大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就连传闻中的银眼魔女也曾远远地瞧上过几眼，闲来无事时，最爱的便是跟那些外地人一聊就是半天，因此见识算是相当不错。这天天气正好，阳光在干燥的风里略微有些灸人，带去了上场雨带来的潮气，他正费力地将仓库里的谷物搬到屋顶上晾晒，过大的袋子遮住了视线，致使他一出门就带着一大麻袋谷物扎进了路过人的怀里。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小哈奇正要道歉，一道耀眼的白光便晃得他头晕眼花，接着便是一阵腾云驾雾天旋地转，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阴沉的声音便让他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
“放手。”
没胆子去看这个声音的主人，小哈奇涨大胆子也只敢睁眼打量眼前的情况，横在他眼前的是一柄白光闪耀的细剑，其上则架着一口宽刃阔剑，那剑单看宽度，比起那些银眼魔女背上背的甚至都还要来得宽些。阔剑的主人是一名头发红得让人觉得光看就很暖和的男人，此刻他眯着眼睛，目闪精光地注视着自己身后，小哈奇只见他嘴巴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不过却被身后拎着他领子的人抢白：“在这里动手可不是个好主意。”
又是那个让人胆寒的声音，小哈奇此刻只想扑过去抱着眼前红发战士的大腿高喊英雄救命！这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人能发出的惊悚……啊！不会，不会身后拎着他的这人是妖魔打算把他抓去吃掉吧。
“救……救命…啊……”思及此处，小哈奇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听老一辈说，这个镇子上次发生妖魔吃人的事件已经是四十年前了，他运气怎么会差到这种地步。
这公然在大街在动刀动枪的两人正是四处乱逛着，明目张胆诱敌出洞的兰斯洛特和加拉狄亚。
走在人群里的兰斯洛特就像是走在羊羔群里的大野狼，被围绕在一群食物中间，全副精力都放在了跟加拉狄亚的捉迷藏上，所以在被人撞到的瞬间，想也没想，一剑就往来人的脖子上划去，好在加拉狄亚反应快，及时出现把攻击挡了下来，不然小哈奇的命就枉送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的是被他救下来的这家伙不知道说声多谢也就算了，反正两人是一起的，可是居然在救下他的人手哆嗦却向着要杀他的家伙求救……这家伙什么意思？！
不止一次为着自己这副闲人免近的长相沾沾自喜的加拉狄亚第一次纠结了，以前他是不打算跟这个世界有过多的牵扯才…可是现在他，嗯，他在谈恋爱…算是在谈恋爱吧，虽然兰斯洛特可能也不在意，但这形象太凶恶应该不算好事……而且照石头的话来说，把那群生化产品解决掉以后，离他能回去的时候也不远了，那边的世界长得太像亡命徒可不是件好事，何况再加上他这把嗓音，要是他周围发生命案，说凶手不是他谁信啊。这种样子……要怎么回去见妈妈才好……
哪怕是混身妖气乱彪，加拉狄亚也很仔细地约束着没有四散开来，只是苦了他手上拎着的人。
已经完全陷入被害妄想的小哈奇全然不知自己刚去地府门口逛了一圈，更是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哆嗦着喊救命的时候，拎着他那双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就算留意到了也没功夫理会），紧接着一股让他窒息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如同光着身子浸泡在冬天的冰湖里，冷得血肉失去知觉，骨缝发疼。
等他缓过气来，才发现自己傻呆呆地跪在地上，装着谷物的袋子完好地立在一旁，周围的行人对他指指点点，而刚才的红发男子跟那个声音的主人早已不知去向。
方才的惊吓还未完全散去，小哈奇重新抱起麻布袋，正要继续他要做的事，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打得他一个踉跄，险些又跪了回去。
“啊，抱歉抱歉。”毫无诚意的清朗声音，小哈奇再次以经验判定这个人指定散漫不羁，说话的时候一脸笑意。
抱歉你老母！原本冲到喉咙的迁怒的粗话在转头的一瞬间迅速消退：“没事没事，不知道姑娘你有什么事？”
虽然一开始转头对上银光闪闪的双眼时被吓了一跳，不过这双眼瞳里却完全不是那些银眼魔女一样的冰冷，而是溢满了笑意，再仔细看，对方的衣着虽然有些男性化，却也是很寻常的打扮，身边还跟了一个从头发褐到鞋的可爱少女。
女人随意他打量，笑意盈盈的眼穿过他看向别的地方，而后又收回来大概打量了他一眼，这次干脆笑出了声音。
小哈奇对着这个笑得春暖花开的漂亮女人一时间只能僵在原地，我身上有什么地方这么好笑吗？
肩上又是重重的一拍，女人笑着道：“居然四个字就把他招成那样，干得漂亮！”
说罢留下一脸茫然的小哈奇，在人流里没了踪影。
“……”这到底到怎么回事？
历尽艰苦（？）终于把那一袋谷物抗上屋顶的时候，远远望着镇子中心突然升起的尘烟以及其中隐约可见的巨大怪物时，终于知道，今天这一天的经历绝对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精彩。
已经走远的加拉狄亚一脸黑气萦绕的加拉狄亚正拿剑尖戳着兰斯洛特：“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动不动就拿剑架别人脖子上，这是个坏习惯，得改。特别是迪妮莎应该就在附近，你要是无缘无故伤了人命，她可是会不由分动手的。”
兰斯洛特不爽地挡开剑尖：“这又关那个女人屁事，这个镇里的规矩我知道，杀人毁尸，不留痕迹。”
加拉狄亚扶额：“我说的不是这个，算了，为什么你对迪妮莎还是有成见？”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兰斯洛特轻哼，你对我都没对她好。兰斯洛特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对加拉狄亚的需求，不再只是陪他打架而已，他更希望加拉狄亚能像对迪妮莎一样，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坐在一起说说话，虽然仔细想想，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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