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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文明-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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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些原因，夏启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等待。他站起身来，对摆渡者说道：“就这样吧，你让开，让我来划船。”
301至314章（19）
说着，他伸手去躲摆渡者手中的船桨。
但紧跟着，他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指尖钻入，将让猛的震出船去，落入到手中。
夏启还没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平静的冥河河水突然浑浊了起来，他感觉水底里伸出几只手，正在拼命的拉扯他，想将他拉入水中。
夏启努力的抓住腐朽的船帮，同时燃烧起体内的经元轮，将靠近自己的恶鬼之手纷纷逼退，然后才气喘吁吁的重新爬到冥河渡船上。
在整个过程中，冥河的摆渡者始终没有出手帮忙，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划着船，仿佛船外发生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呼，”夏启擦了擦头发上的河水，瞪着眼睛望向冥河摆渡者，“你究竟是个什么人，怎么能做到这样的无动于衷呢？”
冥河摆渡者还是不说话。
夏启叹了口气，仔细的回想刚才自己是怎么被震下船去的。刚才船桨上的那股力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再也不敢轻易的去触碰摆渡者的船桨了。再落进水里的话，恐怕就没有那么走运能爬上来了。
夏启强迫自己握紧的双手分开，并把它们放在膝盖上，尽量的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毕竟，面对如此的摆渡者，再着急只会让自己乱了节奏。他必须沉下心来。
很快，他就尝到了平静下来的好处。他注意到，冥河摆渡者的脚似乎没有移动过一下。当他仔细的盯着摆渡者的脚部时，他惊愕的发现，他的双脚是张在这艘腐朽的渡船之上的。
“你——”夏启差点忘记了呼吸，“你本身就是渡船？！”
“没错，”一个遥远而响亮的声音回答他道：“冥河摆渡者太过于贪婪，所以地狱主宰将他变成了渡船。”
夏启突然觉得自己恨熟悉这个声音。但在这茫茫的冥河中央，什么人会不乘坐渡船呢？他朝声音的位置望去，之间白茫茫的水面上，一个巨大的生物在快速向他靠近。
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但他惊愕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马面？！”
“没错！”凭空增大了一倍的马面狞笑着说道：“我是来报仇的。而这个地方，你选的刚刚好。”
307没有人能永远拒绝死亡的渴求
马面兽增大的身材看上去更加恐怖，尤其是冥河河水只能淹没到他的胸口处。
他正大步的朝冥河渡船逼近，丝毫不在意冥河水中纠缠住他的那些恶鬼之手。
“冥河渡船是不能被侵犯的！”夏启朝他嚷道，他希望这样能阻止道马面兽的愚蠢行径。
“那只是针对于没有实体的恶鬼而已，”马面兽讥讽的笑了出来，“而我却是巡路者，我根本就不在乎把这艘破船，连同你一起击毁！”
说完，他举起山丘一样大得拳头，猛击冥河的水面。巨大的力量激起阵阵怒涛，朝夏启和冥河渡船拍了过来。
冥河渡船在水面上左摇右晃，每次夏启都以为渡船会倾覆在冥河河水的时候，渡船都神奇的保持住了平衡。
301至314章（20）
“干的好。”夏启抓住船舷，忍不住回头夸奖冥河的摆渡者。
“哼哼，”马面兽继续靠近，“他救不了你，事实上，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说完，又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夏启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窜进他喉咙的冥河河水。当他的头重重的撞在冥河渡船的船帮上之后，透过被从天而降的河水模糊了的视线，他看到有斑驳的血迹洒在船舷上。他的身体有种轻飘飘的奇怪的感觉，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并不是脑袋磕在朽木上，而是被直接砍下了脑袋。
他花了片刻来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身处何地，然后才痛苦而笨拙的坐起身来。
他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微笑，“你就这点本事吗？”
马面兽被激怒了，“直到现在你还笑的出来吗？”他大声的怒吼道：“很好，我很快就会让你哭个痛快。”他将整个身躯都压向水面。巨大的水浪铺天盖地的朝渡船压迫而来。
陈旧的渡船在巨浪中摇曳，眼看就要支离破碎，但始终没有。
这给了夏启无穷的信心。
然而问题还不仅仅是被马面兽激起的水浪，还有水浪中夹杂的恶鬼。夏启拔出哀卍心，将每一个从浪花中窜出的恶鬼逐一砍杀。这里所有目光可及的东西，都让他的肠胃开始痉挛，就像是铁锤打在肚子上一样。
又一次重击。
夏启觉得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了。
“你们都得死！”马面兽狂吼着说道：“都得死！”他已经非常接近渡船了，而渡船的速度却始终没有加快。
夏启甩了甩头上的河水，下方传来的恶鬼的气味让他难以忍受，他拍了拍渡船的船帮，大声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也应该加快速度了吧？要是被那个马面兽追上，你这破船就彻底报废了！”
冥河摆渡者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他的身体依旧在惊涛骇浪中保持着挺拔，仿佛是硬木做成的雕像。
“哈哈哈，”马面兽大笑道：“你跟他说话是没有用的。他听不到，也不能说。他是被地狱主宰所诅咒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夏启深吸了一口气，劈掉了迎面飞来的恶鬼。
“因为他太贪婪了，”马面兽说道：“任何想要渡过冥河的人都要献给他财物。就连地狱主宰也一样。”
“原来是这个原因。”夏启抹了把脸上的河水：“就因为连你们地狱主宰的钱也要收。”
“总之他很贪婪！”马面兽说道：“我会让你们一起葬身于冥河之中。”他已经到了离冥河渡船触手可及的地方了。
“快点加速啊！”夏启朝冥河摆渡者吼道。他恨不得抢过冥河摆渡者手中的船桨，但之前他成精尝试过，那种滋味绝对不想尝第二次。
“去死吧！”马面兽举起巨大的拳头，朝冥河渡船的正中心砸去。
夏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如果是在陆地上，马面兽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在冥河里，摇晃的渡船总是让他重心不稳，他还要分神来对抗从水中飞出的恶鬼，根本没办法阻止马面兽的攻击。一旦渡船被毁，水中的恶鬼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301至314章（21）
或许死也是一种办法，死掉就可以直接在黄泉之中复活，能够很快的找到琥珀大小姐，况且，三次之内都不会丢失记忆——可是，谁敢保证之后永远都会不死呢？
夏启深吸了一口气，被巨浪甩进了冥河之中。他的眼角一片白茫茫，根本无暇顾及冥河渡船的遭遇，但可想而知，在马面兽那样威力十足的重拳猛击下，腐朽的渡船根本无法支持。
这不是夏启第一次涉身冥河之中。但之前的时候，他只不过是在浅水区擦洗伤口。当时，他的脚还能够得着冥河河底的鹅卵石。但现在，他身处在冥河的中央，这深不可测的水底，到处都是恶鬼的坟墓。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可怕，大部分的恶鬼都因为马面兽侵袭而远远的避开了，但冥河河底依旧透露着死亡的味道，那里的一切都向他迎面扑来，滞留在鼻孔中的气味仿佛也要凝固成坚硬的掩饰，砸在他的两眼之间，并且让他不能呼吸。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身体，明知死亡可以复活，但求生的欲望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努力的将头探出水面。
“我还以为你已经到了黄泉了呢？”马面兽大声的笑着：“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死啊。”
“我倒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夏启吐了一口水，说道：“但想要杀掉我，你总得付出点代价。”
“难道你真的蠢到在冥河之中跟我打吗？”马面兽不屑的笑道。
“难道你忘记了上次你是怎么死掉的吗？”夏启反唇相讥。
“那、那不一样，”马面兽愤怒的说道：“上次你是偷袭，而我没有防备，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而且，我的力量也增加了一倍！”
“你想增加力量的话，那就不如让我再杀掉你一次吧。”夏启说道。
“被同一个人杀掉会减弱力量的！”马面兽嘴唇抽动了一下，冷冷的说道：“冥河渡船已经彻底被我毁掉了，你现在困在冥河中央，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就算我不杀你，只是把你留在这里，你也活不下去。别挣扎了，老老实实的受死吧。”说完，又举起沉重的拳头。
夏启在水中的移动速度明显慢了很多，但依然可以躲避过马面兽笨拙的一击。
“我说过，”夏启目光坚定的说道：“即使死亡在这里并不算什么，我也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弃。想要我的命，就拿你自己的命来换吧。”
马面兽怒吼了一声，掀起一股更大的水浪，试图将夏启淹没在冥河之中。
当夏启再次沉入翡翠色的冥河河水之中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飓流呼号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种没有歌词的吟唱。可他仍旧能听出其中饱含的孤独与渴求。
歌声来自于冥河最黑暗的地方，来自那波涛之下的大地，来自于那些被地狱而抛弃的恶鬼。
但如今那些恶鬼却在为夏启的到来而歌唱。
301至314章（22）
仿佛夏启将注定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一样。
夏启挣扎着，试图阻止身体缓慢下沉，他两脚踢打，双臂划着水，可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压迫而来的巨浪。他正像一只船锚一样向下沉去。
不时的有胆大妄为的冥河恶鬼凑了过来，试图拽住夏启的手脚，但夏启的哀卍心却狠狠的招呼了他们。
但情况却根本没有好转，夏启迷失在冥河的滔天巨浪之中，他根本就分不清楚哪边是水底，哪边是水面。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奋力挣扎的方向究竟是求生，还是求死。
他屏住最后一口气息，可它也已经用尽，在他体内变得浑浊。冥河渴求着他，夏启意识到没有人能永远拒绝死亡的渴求。
飓流的挽歌逼的更近了，冥河恶鬼们也纷纷试探性的靠近，直到环绕在他的身旁。而在着暗淡无光的深渊中，他只能听凭河水涌入到他的肺中。开始时他感觉到从未经历过的痛楚，所幸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后，他感觉到一种解脱。
他要死了吗？
他的手指开始失去知觉，但突然，他清晰的感觉到有股奇怪的力量正在拉扯他。
是冥河恶鬼吗？
等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拉扯他向上游去的不是别人，正是满脸冷漠的冥河摆渡者。
“真没想到。”他呻吟着，为塞满了河水的自己还能说话而惊奇。
冥河摆渡者却依旧不做任何回答，继续将他拖离危险之境。
等冥河之水再度恢复平静的时候，水面上却看不到夏启的踪影。
马面兽冷笑着，凝视着冥河水面上每一处细微的变动。他知道夏启没那么容易被淹死，只要他敢冒出头来换气，那么马面兽就将用更残酷的拳头来要了他的命。
但很长一阵沉静之后，夏启还是没有出现。
马面兽开始觉得厌烦了，他猜想夏启已经被淹死，或者是被水中的恶鬼啃噬掉了——管他呢，这么长时间不浮出水面呼吸，跟死掉没有什么两样。他对着平静的冥河大吼道：“现在你有什么好说的？”
突然，他感到身体一阵刺痒，就像有什么昆虫爬到了他的身上，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他看到夏启已经握着黑森森的哀卍心在朝他的心脏处进发了。
“哦不！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掉我！”马面兽惊恐的叫喊了一声，慌乱的试图用大手去弹掉夏启。但有了支撑点的夏启动作无比灵活，马面兽的动作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我并不想杀掉你，”夏启笑着说道：“但你必须得付出点赔偿——”
“赔偿？什么赔偿？”马面兽恼怒的挥舞着拳头，看上去像是在捶打自己。
他没有注意到，冥河摆渡者已经趁机站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308我恨你们——
等马面兽反应过来的时候，冥河摆渡者的两把船桨已经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肩头。
“唔！”马面兽痛苦的嚎叫了一声，试图把冥河摆渡者和夏启从自己的身上甩下去。但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301至314章（23）
夏启笑着说道：“这就是赔偿。”他爬到马面兽的肩膀上，“你弄坏了冥河摆渡者的渡船，那以后就由你来充当冥河渡船吧。”
“你们这些混蛋！休想——”马面兽嘶吼道：“我可是巡路者！”
“从今天起，”夏启说道：“你就不是巡路者了，而是巡河者了。这个称号还是很不错的。”
“什么很不错！”马面兽绝望的吼道：“杀了我吧，我死也不要被人当成坐骑！”
“你是马，本来就是要给人骑的嘛，”夏启试图安慰他，“再说也不是要你当坐骑，而是让你当渡船。”
“渡船跟坐骑有什么两样？！”马面兽哭丧着脸说道：“你还是杀掉我吧，哪怕我的力量变小一倍，我也认了。”
“这样可不好，”夏启摇了摇头，“你不是说过，主动寻死的话，会被地狱主宰发现，然后变成冥河的恶鬼吗？”
马面兽闭口不语，但眼眶里饱含着泪水。
“再说了，”夏启继续说道：“谁让你把冥河渡船给毁掉了呢？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啊。”
“那……”马面兽艰难的开口说道：“我要做多久的渡船？”
“这个问题——”夏启拉长了声调，“你就要问冥河摆渡者了。我只不过是个乘客而已。”
“问他？”马面兽呜呜的哭道：“他根本就不会说话！”
“没关系，”夏启拍了拍马面兽的肩膀，说道：“你要相信奇迹，等他能开口说话的那天，你就可以继续回去做你的巡路者了。”
“要是他永远都开不了口呢？”马面兽问道。
“所以我说，你需要奇迹嘛。”夏启笑眯眯的说道。
“我恨你们两个！”马面兽大声的嚷道：“希望你们被冥河水呛死！”
冥河摆渡者动了动手中的船桨，马面兽立刻像是开启了电源一样，开始在冥河之中行走。
“我恨你们——”马面兽一面控制不住的行走，一面带着哭腔咒骂道。
“你这样会很妨碍冥河摆渡者做生意的。”夏启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以后的乘客再也不会感觉到沉闷了。”
“我恨你们——”马面兽继续无助的咒骂着。他非常后悔选择跟夏启为敌。他原本以为自己变得强大了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夏启没有理会马面兽无力的咒骂，反而笑着夸奖道：“这艘新式渡船的速度可比老式渡船要快的多啊。”
冥河摆渡者依然一脸平静的站在哪里，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
夏启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冥河摆渡者。在他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冥河摆渡者居然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之前他曾一度以为，冥河摆渡者只是块腐朽的木头而已。可就是这位像块木雕一样的冥河摆渡者，严格的恪守着自己的行事规则，只要是他的乘客，他都会万无一失的将其送到指定的地方。
他的贪婪只是摆在表面上，而在他平静的外面之下，是一颗恪守原则的心。
301至314章（24）
没用多久，夏启就重新看到了冥河河岸。当马面兽继续朝朦胧的河岸靠近的时候，夏启看到一座远离道路宽阔低矮的山丘，地面逐渐向四周倾斜，稍微有一些起伏，如果没有偶尔出现的灌木丛阻挡，视野应该能看得更远一些。
最吸引夏启注意的，则是山丘顶上出现的一道垂直的光丝，光丝迅速的旋转着，变成了一个方形的开口，开口所在的地面上，棕色的枯草都被劈成了两半，任何剃刀都无法削的如此整齐。
“那是什么？”夏启疑惑的问道。
“你在问我吗？”马面兽愤恨的问道。
“当然，除了你，还有谁能回答我？”夏启说道。
“哼，”马面兽冷笑一声，“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看来你也不知道啊。”夏启失望的说道。
“笑话，”马面兽激动的说道：“我可是这个平行空间的巡路者，这里怎么会有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呢？你——”他突然恍然大悟，“你是想用激将法吧？哈哈，被我识破了！”
“唉，”夏启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告诉你一个如何快速的摆脱冥河摆渡者的方法，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什么？”马面兽瞪大而来眼睛，“摆脱冥河摆渡者的方法？快说给我听听！”
“你得先告诉我那道光丝是什么。”夏启狡猾的笑了笑。
“哼，万一你骗我怎么办？”马面兽说道。
“我不一定能保证那个方法有效，但我绝对不会欺骗你。”夏启正色说道。
“那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是尽人皆知的秘密。”马面兽说道：“这道光丝是一个信道。”
“信道？”夏启疑惑的问道：“什么是信道？”
马面兽用鄙夷的口气解释道：“信道就是一种传送的通道，是从一个空间通往另一个空间的。”
“一个空间通往另一个空间？”夏启惊讶的说道：“你是说，我可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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