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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奸贼-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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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小怜踟蹰半晌,扯开香肩的轻纱,拔掉发髻的玉簪、脱去脚踩的绣花鞋,“噗通”一下跳进浴池,人影尽没于水。再显现,她已攀附高哲的胸膛,宛若出水的美人鱼娇艳。脸颊贴着高哲的心口,她坚定的道:“我要做皇后!”

    “好啊!”,高哲重复先前的话,一翻身压制冯小怜,道:“丞相有左右,皇后也可以有左右,你对高纬说就行。”

    “如此简单?”,冯小怜懵懂。

    “如此简单!”,高哲粗暴的撕拽冯小怜的衣裙,污言秽语的讥讽:“连如此简单的办法你都想不得,还他娘的做皇后?你个笨蛋玩物!对了!你注定不是穆黄花的对手的原由,是她有诞生高纬的子嗣,而你?一只蛋没下一个的小母鸡!”

    冯小怜任高哲亵/渎,她已经学会不反抗且享受了。

    俩狗男女玩耍天黑日暮,直到燕帝高纬烂醉如泥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权利之毒,所中者颇多(四)() 
燕帝高纬喝大了,英俊的脸布满火烤似的红晕,嗝儿、干呕是连连不断。他里倒歪斜的走路,时不时的踉跄一下几欲倒地,吓的周围的黄门儿、宫女儿连忙搀扶。醉酒的有几个不拧巴?他偏偏不肯叫人帮忙,还大声的喝骂叱责,含糊不清的念道什么。看得出,他心情是相当不错的,大有扬眉吐气的快意。

    “呵呵呵……”,神经质的低声发笑,燕帝高纬趴着寝殿的墙壁,一步步的挪。他边挪着边摘掉冠冕、抛弃龙袍,大大方方的裸/奔至浴池。

    浴池里高哲也跟燕帝高纬的模样差不离,光溜溜的溜着鸟儿,无非藏水下而已。高哲一旁是穿着衣服泡的冯小怜,一双柔荑搓洗银质卡牌……人不能搁水内待太久,否则皮肤肿胀,所以这俩狗男女的主战场并不是这儿,不过听闻燕帝高纬归来,装模作样的洗澡散热。

    燕帝高纬眼睛呆滞的盯着高哲、冯小怜,瞅了甚久,手指高哲哈哈大笑“长生!长生!”,好像从没认识高哲一般,又像故友重逢?

    “天气干燥,燕君喝了恁多酒,凉快凉快!”,高哲搭把手,将燕帝高纬拉入浴池。

    燕帝高纬常常的吐息:“爽!”

    “嗯!是挺爽!”,高哲砸吧砸吧嘴儿,眸子偷瞄冯小怜,表示赞成燕帝高纬的话。但他意思可是南辕北辙,充满了旖/旎的肮脏。

    “斗几把地主!”,燕帝高纬凑合高哲近点儿,人都不受控制了,他还想着玩儿牌。

    高哲接了冯小怜那儿的银质卡牌,熟稔的发送,嘴上笑道:“老规矩!当然!您若输了,明儿醒了不准赖账!”

    “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赖账?”,燕帝高纬嗓子有啥东西一样,音调不清不楚,高哲勉强才辩别一大概。

    “哎!叫地主!三分!”,燕帝高纬不管规矩,抓了底牌开始数,得意的往下随便一扔:“对二!两炸!顺子!春天!三百两,翻倍六百两,再翻倍一千二百两,再翻倍两千四百两!”

    “啧!我瞧您是以前打牌是没喝好啊!啊?这运气!”,高哲摇头的收罗牌码。

    “哈哈……呵呵呵……呜呜呜呜……”,起初,燕帝高纬是笑,笑着笑着就哽咽的哭上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特么搂抱高哲不撒手,蹭呀蹭的。

    高哲很有心两巴掌甩燕帝高纬一逼脸,无奈周围不少黄门儿、宫女儿,他挣扎着挥手让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货滚蛋。

    燕帝高纬哭的特伤感,撕心裂肺的哀嚎那种,双手按高哲的肩膀,抽噎道:“长生!长生!我苦……苦哇!人家说我是皇帝……是吗?不是!他们全当我是一个淫/荡女人的儿子,看我的目光是带着戏谑的……每次我自称朕……耻辱!深深的耻辱!我……”

    燕帝高纬情绪激动又思绪混乱,语无伦次,“叭叭叭”的絮叨一大堆,高哲隐约懂了意思。燕帝高纬终于摆脱亲生母亲胡太后带给他的污点,有底气挺起胸膛直面臣子们。但他也知道,胡太后就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个所谓武成帝高湛醉酒临/幸陆令萱的故事,编成花儿,陆令萱依旧是假的……喜悲参半,令他不正常。

    磨叽半个多时辰,燕帝高纬软绵绵的瘫倒睡了,高哲蹙眉撇他一边,赶紧用皂角洗洗。

    “怎么办?”,冯小怜一直没插话,此刻不禁询问。

    “什么怎么办?”,高哲扭头,颜色由冷峻化为邪/祟:“当然是接着办!我喜欢他那张龙榻!”

    冯小怜捂嘴,强忍着惊惧不发声……

    高哲太胆大包天。

    翌日。

    燕帝高纬醒了,头痛欲裂的吸气,朦胧的艰难睁眼,身旁躺着倦怠沉眠的冯小怜。他摇晃的起身,笃笃的敲打床榻:“人!人呐!”

    “燕君。”,一声呼唤自燕帝高纬斜侧传至。

    燕帝高纬放眼一看,楞道:“长生?你……你怎么在这儿?”

    “燕君昨晚酩酊大醉,说了不少下人不该听的梦呓,我只好逗留,代替她们看护,省得闹了什么……不该有的事情。”,高哲揉着眼睛,道:“既然您醒了,长生告退补个觉。”

    “长生有心啦。”,燕帝高纬慨叹,他不曾阻拦高哲,却追加一句:“哎!长生!等你休息好,我安排你见见兰陵王。”

    “好!”,高哲笑着欠首,彬彬有礼的离开。

    至驿站。

    高哲好好的沐浴梳洗,换了套厚重的黑锦绣银线的袍子,去拜谒和亲公主。

    大隋的和亲公主封号“安宁”,似乎隐喻大隋、北燕的关系安宁。年纪不大,十四五岁儿的少女,长的倒温柔,水嫩水嫩的。包子脸、小个子、肤色白皙,举手投足间展现姣好的礼仪教养,待身边的侍卫、侍女和和气气,只是一见高哲,不怎么自然。

    “安宁公主万福金安。”,高哲作揖。

    安宁公主咬着嘴唇儿道:“秦国公请起。”

    “北燕不比大隋,不是自己的国度。公主殿下有什么需要、需求,我尽量做到。做不到的,那真的做不到。”,高哲开腔儿,语气多少显得冲。

    安宁公主垂首,软糯的道:“多谢秦国公美意。”

    “暂时将驿站当家吧!”,高哲背负双手,笑道:“公主殿下一时半会儿嫁不了,易京城风景不错,公主殿下不妨转转。”

    安宁公主眺望南方,默默无声。

    高哲也眺望南方,许久,道:“恨我吗?恨我出使北燕,确立大隋遣公主和亲,使得你背井离乡。”

    “不恨!”,安宁公主哀怜的道:“大隋皇族宗室血脉上千人,偏偏安宁被选中,这是命!天命!”

    “亦是希望!”,高哲郑重的道:“活着,好好的活着,有那么一天你得以活着回大隋,凭和亲公主的名分……万事不愁。”

    安宁公主不喜不悲的道:“但愿。”,她不想多谈,打量打量高哲,岔话题道:“秦国公声名远扬,出使南陈夺城池一百一十座,号称‘百倍于甘罗’。南陈、西蜀的灭亡与你皆有干系,往事历历在目,北燕的皇帝怎么还信任你?”

    “谁知道?”,高哲笑了笑,不正面答复。他眼角余光扫到远处,道:“公主殿下自便,我有其他事情。”

    高哲信步快速的走向正堂,一段时间内一起切磋神秘的武道高手的宇文成都、李存孝早早的返还了,并带着一个人,一个翩翩佳人。

    古记述:玠字叔宝,风神秀异。总角乘羊车入市,见者皆以为玉人,观之者倾都。骠骑将军王济,玠之舅也,俊爽有风姿,每见玠,辄叹曰:“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又尝语人曰:“与玠同游,冏若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

    高哲有浏览那段赞扬卫玠、卫叔宝的描写,觉得纯粹夸张,然而他得遇眼前的这个人,便觉得一点不夸张。八尺长短的身形,一袭纤尘不染的洁白衣衫,鞋子也是白的,一般人如此扮相,定易被打扮放大脸的瑕疵,但他不同,即便如此扮相,他吸引人的还是那张俊俏的脸,完美的脸,精致极了、漂亮极了。可惜……他不是女的。

    高哲忽的明白不少人为何独爱汉子,因为——妹!子!长!的!丑!

    高哲晓得来人是谁,天下有且仅有一人具备这般的容貌,他险之又险把持住,深呼吸几次,嘀咕道:“端的是能掰弯天下九成九男人的祸水!”,一副匆匆神色迎上,拜礼道:“兰陵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赎罪恕罪!”

    “兰陵王?”,宇文成都、李存孝先愣了。

    李存孝狐疑的审视背后的人:“你不是高长恭么?”

    高哲:“……”

    “存孝!不可直呼兰陵王殿下的名讳!”,高哲喝道。

    “高使者有礼了!”,高长恭抱拳,优雅的笑道:“他们二位于我师父处练武,我偶闻是高使者的随从,冒昧的请他们引荐,并不存隐瞒之意。”

    “哪里哪里!兰陵王客气啦!长生久仰您的大名,一直无缘接触,今日倒遂了心。”,高哲笑意盎然,伸手道:“外边天干物燥,兰陵王请入内一叙。”

    “善!”,高长恭颔首。

    高哲一阵偷偷的龇牙咧嘴,腹诽爆棚。

    高长恭乃文襄帝高澄的第四子,时年三十多岁了,是个真真切切的中年人!他那样儿,毫不衰老,天生没胡须,声线玉盘落珠,美的少女嫉妒!

    高哲猛地一念头,折身道:“成都、存孝,取兵器,后门候着。”

    高哲这才进了正堂,着人奉茶。

    “存孝、成都讨教的武道高手,是兰陵王殿下的师父?够巧的!”,高哲起话题道。

    高长恭不咸不淡:“冥冥之中。”

    “能教导兰陵王殿下的人一定不凡,有时间我也拜访拜访。”,高哲道。

    高长恭呷口茶水,道:“恐怕高使者失望了,师父他老人家喜好游山玩水,已经走了。”

    高哲吸气,甚是惋惜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权利之毒,所中者颇多(五)() 
(第一更。保底章节一。)

    ……

    寒暄毕竟只是寒暄,客套话滚来滚去那么几句,接下来就没词儿了,气氛逐渐趋于缄默尴尬。

    高哲有所觉察,高长恭拜访他的目的可不是简单的好奇,一如他唆使燕帝高纬召高长恭回京述职,目的也不仅仅是简单的好奇。

    “高使者来易京多久了?”,高长恭放下手捧的茶碗,仪态柔美,自有一番别样的曼妙格调。

    高哲嘟嘴思忖,有一会儿功夫才精准的道:“七十一天半。”

    “高使者以为北燕风光怎样?”,高长恭道。

    “蓝天黑土,河山大好。”,高哲简洁明了的答复。

    高长恭点头,惆怅的道:“是啊!蓝天黑土,河山大好!”,他品品话语中的滋味儿,慨叹道:“历经先祖神武帝十年打拼,历经先父文襄帝、先叔父文宣帝十年治理……燕国一步步的艰难在夹缝中求活,发展至今不容易呀!真的不容易。”

    “国家的建立、发展本不容易,难道不是?”,高哲手指敲打茶碗边沿儿:“君主贤明与否、臣子精干与否、士卒敢战与否、人心凝聚与否;乃于苍穹大地的眷顾、国家之间的邦交策略……等等等等,太多太多的条件需具备、太多太多的问题在掣肘。”

    “相对的,一个国家的毁灭却容易不少。”,高长恭直视高哲的眼睛,道:“对么?”

    “当然!”,高哲并不讳言的举例,道:“三十六年前的天下大乱,统治中原江山二百八十余载的大隋顷刻分崩离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高长恭饶有深意的道:“再若去年的蜀国、陈国,短短几月,繁华尽散,剩下的唯有废墟。”

    “从古至今,国家的毁灭没有一个是因为外敌,皆因为自己内部腐朽导致。”,高哲慢吞吞的道:“内部腐朽,任何国家不可避免的症结,归纳起来不过‘天灾人祸’四字。”

    高长恭斟酌着道:“去掉‘天灾’,没错。”

    “此天非彼天也!”,高哲哈哈大笑不止。

    高长恭也跟着大笑不止,赞同道:“此天非彼天也!一场旱灾、一场涝灾、一场蝗灾、一场风灾,其实不算什么!真正的灾祸来自掌权的天子的作为得不得拥戴。”,笑声一顿,他盯凝高哲道:“君不正,臣奸佞,便是人祸!然也?”

    “然也!然也!”,高哲也赞同高长恭的观点。

    高长恭闭目,薄薄的娇艳仿佛玫瑰花瓣儿的红唇吐露饱含酸楚、挣扎的心声:“燕国天灾人祸齐聚……烂透了!”

    “你改变不了燕国!”,高哲铿锵的道。他脊背挺直,个子猛地拔高一截儿,气势咄咄逼人。

    “我愿为它流干最后一滴鲜血!”,高长恭坚毅无比:“我,姓高,燕国皇室宗族的高!”

    “所以,你今天是想杀我?”,高哲陡的平静。

    高长恭不置评价,反道:“你唆使陛下召我回京述职,不一样是想杀我?”

    “存孝、成都的武艺我有数,能击败他们联手的,极其罕见,寥寥二三人罢。你师从那种高手,又在战阵上闯下偌大的名头,武艺弱不了,内息起码突破第四阶段‘化气成罡’。”,高哲昂起头颅,指着自己的喉管,道:“你我相距八尺,有把握一击得手?”

    高长恭抚摸他带的一根碧玉萧,沉吟道:“试试。”

    “拼着燕君暴怒责罚?”,高哲袖子滑落胜邪剑。

    “不是拼着陛下暴怒责罚,是拼命!”,高长恭轻描淡写的道:“我知道陛下喜爱你的程度,但也知道你的可怕……陆令萱已经被权利迷了心窍,加上你的帮助……不杀你,燕国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得亡。”

    高哲眯眯眼睛,小心肝儿乱蹦,强忍着为猛兽觊觎的心悸,道:“一个问题。”

    “请讲。”,高长恭道。

    “‘玉麟’?”,高哲试探的唤道。

    高长恭失神一瞬。

    “嗖!”,刀锋破空,高哲甩飞胜邪剑做暗器,动如脱兔的直奔后门,喝道:“存孝!成都!”

    高长恭侧脸躲过了胜邪剑,再次闭目,悔恨的摇头。

    李存孝、宇文成都闪现,手持兵刃。

    高哲扶住一旁的柱子,急促的喘息。他见过内息第四阶段“化气成罡”的恐怖,尤其高长恭这类沙场宿将……幸好他赌对了,钻了空隙逃出生天。他转身,望着原地不动的高长恭,笃定道:“你师父是那寥寥二三人的之一,你不是!”

    高长恭将身后钉入地面的胜邪剑拔出,左手持剑,右手食指并拢中指轻抚剑锋,道:“两个内息第三阶段‘内息外放’且力大无穷的人,论马战,我的确不是。论步战……我是。”

    紧张的气氛再涨几分。

    高长恭从容的放下了胜邪剑,道:“机会没了,可惜。”

    “你不是来拼命的?”,高哲笑了。

    高长恭亦笑了,道:“我一时半会儿拿不下他们!我是来拼命的,不是来送命的,驿站外你们隋国的羽林卫不好应付。”

    “再聊聊?”,高哲邀请道。

    高长恭道:“再聊聊!”

    高哲大方的返还座位,宇文成都、李存孝背后卫戍。

    “高使者胆色过人。”,高长恭赏识的道。

    高哲龇牙一笑,道:“多经历几次就习惯了。”

    “虚伪!”,高长恭的赏识急转鄙夷:“你这样的人,关乎其他的事情,十足的赌徒,甭说对半的把握,就是有一丝成功的可能,也敢置一手。然,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少于八成以上的概率……你算计好的!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颍川八骏有我的人。”,高哲砸吧砸吧嘴儿,笑嘻嘻的道:“他告诉我,‘有一人,容颜俊美,雌雄莫辩,举手投足,仪范尊贵。尝尝山谷林间抚琴,大先生赐他‘玉麟’之名’。我那么注意你,怎能不查探你的行踪?去岁司马大先生仙逝前,每年你皆会莫名消失一两个月,是往司马大先生那求学?”

    “‘伏龙’吗?”,高长恭大概了解八骏,言之凿凿道:“寻常人目睹我,定引用‘惊为天人’云云的华丽词汇,只有不逊色我多少的人引用‘容颜俊美’稍显普通的词汇,并不仅关注我的脸,兼顾其他方面的推敲。八骏内,他有这个资格。”

    高哲不纠缠,话题专注高长恭:“看来你那个武道高手师父仅教导你武,文的由司马大先生负责……一个罕见的武道高手、一个渊博至极的学问达人,纵使你不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个他们全部的五六七分能力,俨然厉害的很!难怪你沙场纵横,未尝败绩。”

    寂静……寂静……寂静……

    “我得杀了你!”。

    异口同声,高哲、高长恭一起道。

    “哈哈哈……!”

    二人一愣,哈哈大笑。

    “英雄所见略同!”,高哲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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