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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谈鬼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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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想吐。
                                  还有一个没想到的是,里面并不是整天吃窝头白菜汤,只要你有钱,基本上想吃什么就能买什么。包子,红烧肘子,面包夹火腿,雪糕等等应有尽有,香烟也有三五红云昆湖三种。
                                  但是如果没钱的话,每天能吃的就只有窝头,白菜汤。其实那种白菜汤可能连汤都算不上,把整棵的大白菜随便切碎了,然后装到水桶中,倒入开水,放一把盐,撒上几滴油,就算做成了。
                                  
                                  有个因为在大学校园里对女学生亮电把的老流氓,他看了我的拘留刑票之后,对说说:“你这事不是拘留罚款那么简单,你最少得被劳动教养一年。”
                                  我听后大吃一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老流氓说:“我活了六十多岁,在监狱里就呆了四十多年,你这刑票上写的虽然简单,其中却大有文章,除了拘留罚款之外,最后这几个字是:并责令改正。,这就说明要判劳动教养。”
                                  我笑道:“你个死老头别吓我,判一年劳动教养不是小事,怎么着也要开庭审理吧?警察怎么什么都没跟我说就定下来了?”
                                  老流氓说:“你不懂法律啊,违法的是劳教,犯罪的是判刑。违法是人民内部矛盾,犯罪是敌我关系。劳教又叫做强劳,是强制的,根本不用审判开庭,而且也不会让你缓期执行,所以有句话进来过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宁捕不劳。”
                                  听他说得煞有其事,我不由得心下黯然。想到要劳教整整一年,也不免有些着急。
                                  老流氓幸灾乐祸的说:“别着急了,反正才一年,也不是很长,我这次也是一年,咱俩正好做个伴。”
                                  我听得大怒,抬手一个通天炮打掉了老流氓的两颗门牙,周围的人赶紧把我拦住,这时看守所的管教听到骚动,过来查看。问明了事情原委,把我关到了单人禁闭室。
                                  我进了单人禁闭室后十分后悔,早知道打了人就能被关单人禁闭室,还不如早些找个人来打了,也不用在甲三室挤了这许多时日。
                                  那日晚上,我找看守所的管教借火点了烟,一个人在黑暗的牢房中坐着抽烟,忽然铁栏杆外飘进一个人,他穿着宾馆服务员的制服,胸前识别证上有四个数字:0311。





我见界龙宾馆的0311号服务员虚虚渺渺的身影飘进了禁闭室,一真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当时将初春,正是春暖花开之时,却觉得斗室之中的空气似乎可以滴水成冰;忍不住全身颤抖。
    看守所的禁闭室很深很窄,宽度不足一米,人在里面横向伸不开手臂。身处其内,压抑难当,又见到如此诡异的情形,一阵阵的绝望冲向我大脑皮层之下的神经中枢。
    0311背对囚室的铁门,把外边走廊中本就昏暗的灯光完全遮蔽。我心想此番休矣,定是我让我这乱认来的表哥去偷录王雪菲偷情的声音,被她发现,遭了毒手,他不敢去报复王雪菲,却来找我索命。
    我想张口求救,由于全身肌肉过于紧张,虽然张大了口,但只有声带振动空气的声音,硬是挤不出半个字来。
    听着自己喉咙中发出的:“嗬……嗬……昂……”的怪异声音,更加重了内心恐惧的情绪。
    我平时洒脱自如;生死之事也一向看得甚轻;从没象现在这么害怕。
    可能是由于第一次亲眼见到鬼魂;颠覆了多年以来形成的唯物主义价值观。所以心智身体皆废。只有闭上双眼等死。
    闭眼等了良久;却不见那服务员的鬼魂上来杀我;此时我已经略微恢复了一些胆子;稍稍镇定了下来。睁开眼睛去看;只见那服务员就在我面前站着;不过似乎并没有想要加害于我的举动。
    我想跟对方说些什么;探明他的意图;但是刚才太过紧张;现在心中仍是极为慌乱;一时不知该从何谈起。
    还未等我想到要说什么;0311就对我说道:表弟;过几日我就要走了;心里最记挂的就是你;前两次见你;都是来去匆匆;未及详谈;今天特意来和你告别。?”
    我见他确实没有歹意;就随即镇定了下来。心想绝对不能拆穿他认错人这挡子事;不然他一怒之下;搞不好会对我做些什么。
    0311看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害怕;于是说道:别怕;我虽然是鬼魂;却不会害人;更加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咱们虽然是表兄弟,但是从小一起长大,比同胞兄弟关系还好,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些年来过得好吗?”
    我暗想对答之中千万不可露了破绽;只能避实就虚尽量说些模楞两可的废话;于是随口支应道:不算太好吧;到处打工嘛;吃得比猪少;干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很是有些辛苦。”
    我说这几句话的同时;脑子飞快的运转;心想在这种问答式的交谈情况下;等着他来问我;实在太被动;不如抢了他话题的先机;反客为主。
    我不等0311对我前一句话做出反应;就继续说道:我说表哥;咱们兄弟多少年没见了?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你还记得吗?”
    0311说道:我当然记得了;自从1980年你去了那个地方之后;咱们就再没见过;二十年都出头了。”
    我见有了些眉目;再多套出些话来;就能理直气壮的冒充这个鬼服务员的表弟了;便摸着自己的头又问道:表哥;我最近脑袋让门给夹了一下;有点不太好使了。以前的事;我要是不细想还真想不起来。你还记得当初咱们为什么分开这么久吗?我当时去了哪里?”
    0311也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关切的说道:你脑袋让门夹了?那可不得了;一定要及时找医生看看。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很是麻烦。八零年的时候;你告诉我说你在一个小村子中发现了一座唐代古墓 ;你觉得很有学术研究价值;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做一份考查报告。可是你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咱们家里人去那个村子找你;结果就连你去的村子都没找到。”
    我心中暗想:“这个鬼果然是个笨鬼,算不清楚年头,80年的时候我才刚三岁,人贩子给我块糖都能把我给拐走卖了,更别说去考古了,古考我还差不多。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了,看来他确实是认错人了,只不过我和他表弟长得外貌极为酷似,所以他才没有察觉。”
    我担心他再盘问我考古方面的事,就赶紧跟他说些不相干的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忽然想起张涛来,便问0311有没有在宾馆里见过张涛。
    0311服务员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哪个是张涛,不过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我正想跟你说说。你如果再跟着她,早晚也要把命送在她的手里。她的老窝就在我们那,平时我们受她的胁迫,敢怒不敢言,恰好昨天,她又带回去一个男人,她吃了那个人之后,就全身被茧丝包住,动弹不得了,我们想动手除掉她,可是她身上包的茧硬如钢铁,我们用了各种办法,都不奏效。于是把她装在盒子里埋在0311门前,她永远都出不来了。不过你千万不要去打开盒子去看啊。”
    我想起那天夜里在宾馆门前遇袭的事,难不成她是什么虫子成了精?欲待细问详情,却见0311慢慢隐入墙壁,消失不见了。
    我摸着那面墙壁发呆,只听得“噹~噹~噹~噹~”几声响亮,原来是看守所的管教用警棍敲打禁闭室的铁门:“你,法治科提审。

 
 
 
 
 
 
 

至于我家里人如何上下疏通打点,把我从里面捞出去的情由,不足一一细表,就此略过。
    我被拘留了十四天,就给放了出去,刚进去时的种种英雄气概,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都被消磨得一点不剩。重新看到外边的天空,才算正经的体会了自由的意义。
    我在洗浴中心泡了一通,晚上回家蒙头就睡,这一场好睡,直睡了一天两夜方才醒转。
    早晨起床之后,到公司去看张涛,发现公司早已关门大吉了,员工人等也作鸟兽散,想找个人来问问情况都找不到。
    张涛的人品我虽然瞧不上,但是他对我实在是不错,我决定到界龙宾馆去看看有没有他下落的线索,不管他是死是活,不看个明白,终究是不能安心。
    去黄楼镇的路我在这一个月中熟得不能再熟了,此番驱车前往,自然是轻车熟路。
    但是我按平时的路径兜了三个圈子,竟没找到地方。心中暗暗奇怪,可能是因为往日都是夜里来,这次白天来远处的参照物不同,导致走错了路。于是减慢车速在路边缓缓行驶,仔细的看路边建筑。
    忽然发现前边路口有家卖酒酿圆子的小吃店,自己曾经在吃霸王餐那天在这家店里连吃了两碗。界龙宾馆正门前的林荫道应该就在小店对面,可是放眼望去,只见沿途古柏森森,并没有宾馆主楼的踪影。
    我把车停下,走进小吃店,要了一份酒酿圆子,店中招呼客人的,却不是上次见的那对年老夫妇,而是一对中年夫妻,圆子的味道也比上次差得多了。
    我问店中的老板这里对面的界龙宾馆是不是拆了?
    中年老板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答道:“这里哪有什么宾馆?对面一直下去是浦东新区黄楼镇界龙公墓。”
    我闻听此言差点没把口中正在吃的东西喷到对面食客的脸上,赶紧用手捂住,强行咽了下去。
    老板娘在旁边接口道:“以前倒是个宾馆,二十年前一场大火烧成了一片白地,连周围的居民都烧死了不少,我们这个小店没幸免,这店是我祖传的家业,我父母也在那场火中喪了命。那真叫一个惨啊。”
    老板听了老板娘的话,也回忆起往事,神色悲伤:“是啊,宾馆里一百多人和周围的不少居民都给活活烧死了,后来想在原址上再建宾馆,但是又担心死的人太多,没人敢来住,就把这块地规划成公墓了。”
    我心中冰凉,直如分开六片顶阳骨,一桶雪水浇下来。
    老板娘说她父母也死于那场火灾,这家店别无其他主人,我那日晚上在这吃东西,难道那年老夫妇是火场亡魂?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老板,你这店晚上营业吗?”
    老板答道:“下午一过三点就关门了,这边人少,白天就是做些扫墓客人的生意,晚上可没有人愿意来这里闲逛,呵呵,我晚上还卖给鬼吃不成?”
    
    我听得后脖子直起鸡皮疙瘩,一刻也不愿在此多耽,马上想要离开,上车之前,我忽然想到了在看守所禁闭室里听0311服务员说的把王雪菲关在盒子中埋在门前的事情。
    我心想若不看个明白,晚上肯定睡不着觉,把恐惧二字扔到了脑后。有时候真的是很痛恨自己的好奇心,明知不该去看,但是两条腿不听使唤,迈步走进了墓园。
    可能距清明节尚远,园中一个扫墓的人也没有,坟墓层层叠叠,排列得十分整齐,缓缓上升的山坡夹道中栽种了很多松柏类常青树木,白天看来依然显得格外清幽肃穆。
    我看墓碑上都有编号,很容易就找到了0311,墓碑上的照片正是我见过三次的宾馆服务员。想必当年他就是死于那场大火。我们两个虽然人鬼殊途,但是乱认了一场表兄弟,心中也着实对他有些好感,下次应该带些鲜花清酒,在他墓前祭拜一下,也算对得起他了。
    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多半便是宾馆0311的门前了,他把盒子埋在哪里了呢?脚下都是红色长砖铺地,正对着墓碑的一块砖四边有些碎土,我想这多半便是埋盒子的所在。
    用手轻轻一起砖头,竟然不废吹灰之力就揭了开来。下面是个体积不大的骨灰盒,枣红色漆身,顶上是大理石的面,四周镶嵌着银制花纹装饰。
    我把0311服务员告诫的不可打开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用手把盒子上面的银拴解开,缓缓打开一条细缝,想看看王雪菲是怎么被装进这么小的盒中。
    刚把盒盖开启,里面就飞出一只像是飞蛾的东西,也就是指甲盖大小,那蛾子双翅迎风,每扇一下就变大一倍,我面前出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情形。
    顷刻间,飞蛾已大如伞盖,它身体黄一道黑一道,如同蜂蛹,双翅象是蝴蝶,翅膀上面的花纹图案好似花草云霞,各色缤纷,灿烂无双。虽有工于画者,也不能描其美。
 
 
 
 
 
 
 

那似蝶似蜂的怪物翅膀变幻莫测;图案刚刚还是山水花草;瞬间又幻化为工笔仕女图;图中美女云鬓高挽;凝眉秀目;逼真得呼之欲出;其美摄人心魄。
    时而又化为宫阙重重,云雾缭绕,亭台楼阁之上雕梁画栋,其间有仙人若隐若现,令人眼花缭乱,心旌神摇。
    我被它翅膀上的花纹之美所震慑;忍不住想离近观看;一时竟忘了此刻生死系于一线;想不起来要逃跑。
    怪翅扇动;有一股异香蹿入我的鼻腔;我鼻中的鲜血就象自来水一样流了下来。
    血流入口;舌间感到一阵咸腥;全身一震;顿时清醒了过来。
    此时,我已与那怪物近在咫尺,来不及多想,用手捂住鼻子止血,转身就向后跑。
    怪蝶呲呲怪叫,一展双翅,随后赶来。
    我听得身后风声,知道它离我极近。心神激荡之下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头脑越发清醒,心想陆军是绝对跑不过空军的,若是笔直向前狂奔,便是再有一百条性命,今天也一发断送在此了。
    于是转身一闪,不跑直线,绕到宾馆服务员墓碑和它兜起了圈子。
    怪蝶虽然一时奈何我不得,但是人力终究有其极限,如此绕下去,终究会力竭而止。
    而且鼻中血流如注,来不及采取应急措施止血,就算不累死,只需再流上两分钟鼻血,多半也是无幸。绕了几圈之后,头脑发晕,脚下就如同踩着棉花,马上就会晕倒。
    墓园中清幽寂静,绝无人踪,只是偶尔有数声鸟鸣从林间传出。我向远处的天空望了一眼,发现以前见惯了的蓝天白云竟然如此綺麗动人,心中对生命眷恋无比,今日实在是不想命丧于此。
    怪蝶追了几圈,发起狂暴急躁的性子来,不再同我转圈,腾空而起,凌空落到我的面前,双翅鼓风,产生了两股强大的气流,阻住去路。
    我无法再跑,只得背靠墓碑坐在地下。
    只见怪物下体之中,“噌”的一声探出一根略呈弧度的尖刺,日光照耀之下,尖刺发出金黄色的光泽,刺身上还有无数细如毛发的倒刺。
    我心中一寒;傻宝石说的果然不假;我太大意了。
    随着呼啸一声;尖刺冲我直刺而来。我失血太多;难以支撑;但是死到临头;求生的本能把身体中最后剩余的几分体力爆发了出来;左手猛按墓碑侧面;右手撑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把整个身体向左甩出。
    那怪物来势太猛;把体内的针尖全部插入了墓碑;想拔却拔不出来了。急得它连连怪叫。
    我连忙撕下一块衣服塞住鼻子,暗自庆幸,心想我这脑袋可不如石头墓碑结实,被刺中了焉有命在。
    既然那怪物脱身不得,我可不能在此慢慢等你拔出刺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回去就搬家到新疆去,你再想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打定主意,转身就逃,跑出五十多步,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那怪物有没有脱身。
    没想到那怪物已经一动不动,身体变得枯黄,我停住脚步仔细观瞧,发现它竟然在褪皮。
    我心中发起一股狠劲,心想如此良机,若不顺手宰了它,纵然自己逃得性命,它也必然继续为害一方。我此时怎么能贪生怕死,只考虑个人安危。
    只是手中无有器械,却又如之奈何?环视左右,发现路边有几块山石,最小的一块约有十七八斤的份量。我何不趁其褪皮的机会将它砸个稀烂。以前打架经常用板砖拍人,这山岩虽然使着不顺手,但也将就着能用。
    我抱起那块石头,走近怪物的所在,只见它就如同蝉褪一样,刚才还五颜六色的外皮枯黄焦萎,尾上的尖刺仍牢牢嵌入墓碑,腹中破了一个口子,里面黏呼呼的躯体正在挣扎着往外钻。
    我大笑一声,举起石头就砸,怪物在枯皮里面的躯体疼痛得抽搐扭曲,不断有腥臭无比的墨绿色汁水冒出,也不知是它的血液还是什么。
    我毫不手软,既然动手了,就绝不留情,仔仔细细的从头开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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