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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归菊乡-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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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吧。”詹姆说；黛西感觉他一定在极度压抑着某种原因引起的激动与兴奋；故意表现得深沉。只是这种表现大概并不成功；因为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今天上午邓布利多说；今年霍格沃茨将要取消期末考试！”他一跃而起；兴奋的与小天狼星击了个掌。
“真的假的？！”黛西惊喜地问。小天狼星含笑的望着她；詹姆则一个劲地点头。
而莉莉则理智的说：“那我们怎么毕业啊？”
詹姆耸了耸肩；“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莉莉；有邓布利多在；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所以今天下午我们要去魁地奇场地飞行；”詹姆继续说；黛西感觉他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了；声音也不颤了；“要不要来；莉莉？还有你；黛西？”
“不！”两个女生一口否定。
两个男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
最后好说逮说；莉莉、黛西和多卡斯都去了；只是黛西绝对只是去看看的。
“莱姆斯在哪啊？”黛西问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给了她一个会意的眼神；然后微微低下头来；朝她靠近一些；说道：“今天晚上注意月亮啊。”然后他直起身；朝前走去。
黛西怔了一下；还算及时地回了他一个笑容。只是刚才那份气息；大概来的过于近了一些；让她一瞬间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走在后边的多卡斯看尽眼底。
天气渐渐热了；魁地奇球场上阳光直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微风吹来；夹杂着暖意与湖边野花的芳香。黛西不觉感到心旷神怡；刚才的不安；现在又烟消云散了。
詹姆是第一个骑上扫帚的；小天狼星仅次其后。多卡斯也很快飞上了天。黛西仰着脖子；打定主意不去看场地上剩下的两把扫帚。
不一会儿；空中便传来詹姆兴奋的叫声；多卡斯则伏在扫帚上；让自己在两个球门之间钻来钻去。小天狼星则把扫帚骑得飞快；并且不断上升；偶尔打着旋。“他们那么做很危险的。”莉莉有些生气的说。
黛西咧了咧嘴；继续仰着头看。曾经多少次；她也是这么仰着脖子；看金妮在自己上方不停的飞来飞去。那个世界；一直都不曾属于自己。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发狠把飞行搞定；只是一面对飞天扫帚；一稍微升高一点儿；她都不敢再进行下一步。
那是她的地狱；是她平生最不敢触及的地方。可是每当她仰起脸；看着魁地奇球员一个个游刃有余的身影；总忍不住心生向往。尤其现在；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在那么高的地方自由自在的徜徉；看着他身边的人与他来回交错而行；却始终没有自己；突然觉得内心有点低落。
詹姆在空中撒野了一会儿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俯冲了下来。
“来吧；莉莉。”一大老远他就叫喊起来。
“哦；我最怕他这样。”莉莉不满地嘟哝道；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詹姆却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从地上一下子抓起两把扫帚（黛西心里一沉）；朝她们跑了过来。黛西和莉莉则彼此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无奈笑笑。
“快来吧；”跑近他又喊道；黛西看见多卡斯和小天狼星也随后降落下来；不觉心里一紧。
“哦；詹姆；我真的不行。”莉莉说着摇了摇头；黛西则突然对她坐着的这把椅子的两侧起了兴趣。
“没关系；莉莉；”詹姆安慰道；“不会有问题的；不用怕；我在你旁边护着你。”
莉莉便有些动摇；她犹豫地看了看黛西；说：“可是黛西……”
“黛西没问题的。”詹姆说着；嬉皮笑脸的对黛西眨眨眼睛。无奈黛西心里苦啊；只得最终咬牙：为了你的莉莉……然后站起身来；有些发抖地朝那两把扫帚走去。其实她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同意。她了解自己内心的害怕；但是在看到小天狼星的身影后；也明了了心底下的那份孤勇。
她跨上扫帚；看不远处的几个人都蹬地而起。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也用力一蹬——一种不陌生却全新的感觉在缓缓升起；在身边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风还在继续；黛西的头发全被吹起；飘散在空中；像一面胜利的旗帜。阳光微洒；沐浴在世界上方的清新空气中；霎时感觉到舒爽。黛西感觉些许惬意；可是好景不长；一阵更加猛烈地风打破了这种美感。
黛西不敢再继续上升；她不确定地坐在扫帚上；只觉得身后的扫帚尾在不停的颤抖着。她小心翼翼的环视了一周；发现周围没有人；詹姆和莉莉在远处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停留；而小天狼星和多卡斯大概在更高的地方。
黛西紧抓扫帚柄；打死也不敢向下看一眼。她开始觉得自己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浑身都开始发抖。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她不断给自己暗示；却觉得风越来越大。
她硬着头皮又往上升了几米；甚至转了几个圈子；然后又继续试着上升。一米、两米、三米……越来越多的米数；黛西牢牢抓着扫帚柄；无意中感觉风似乎小了一些。接下来；她又顺利的上升了十来米高度；看到莉莉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比自己要略低一些；不觉小小惊讶了一番。
然而黛西还没坐太稳；就看见前方朝自己飞来一个不明物体。她看都没看清就条件反射的尖叫一声；迅速调了个头；硬生生朝地面冲去。她这下才看清自己离地面有多远；不觉更加惊慌失措。
她下降的速度实在太快，一瞬间没了意识，只知道自己的尖叫声一刻也没有停。
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她才想起来稳住重心，竭力保持平衡。扫帚尾先接触的地面，黛西身子微微向后仰着，就这样划过了十来米。与此同时，她感到旁边似乎有人降落。
随着最后“刺啦”一声，黛西用脚抵住地面，还算平安的停在了地面上。
“你的落地技术还挺高的。”小天狼星揶揄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黛西转过头，看见小天狼星近在咫尺。他刚刚收回去左手，似乎刚才想要扶她一把。
这么一想，黛西感觉心里一暖，有点不好意思，便咧嘴笑了。
而小天狼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笑容。
那天的黛西因为之前受了惊吓而脸色泛白，却因为后来的不适从而面色红润。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起来，往日灵动的眼神被笑意填充，使整张脸显得活泼可人。她的鼻尖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牙齿则较为内敛的往回收，只是左边有一颗不太对称的虎牙，倒显得并不违和。那天的阳光眷顾她似得不偏不斜的散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像镀了一层金色，在微风中微微颤动。小天狼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没有发现面前的女孩儿在笑起来时这么好看。
“黛西，你没事吧！”多卡斯紧跟着落到地面，“我刚才不是有意吓你的……真对不起。”
黛西赶紧收回笑容，惊讶的说：“竟然是你啊！吓得我什么都没看清就一个劲的往下冲。”
“不过，你知道吗？”黛西望望天上，以一副舒心的口吻说：“我还从来没有试过自己飞那么高呢。”
Chapter 47
说实话；詹姆带来的那个消息并不能算是一个彻底的好消息。因为很快；黛西就发现；除了很少一部分人；大多数人（尤其是低年级的）压根不知道这条足以让他们狂欢一个礼拜的消息。因为邓布利多还不想让霍格沃茨过早地进入松懈状态；所以他只是将这一打算提前两个星期告诉了学生会主席——詹姆？波特先生。谁知这位先生的嘴太没把门；一个下午；这条消息便传入了十多个七年级学生的耳朵。
其实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表明一条美中不足的消息。那就是——他们还要继续上课。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问你。”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路上；玛丽对黛西说；“你毕业了想要做什么工作啊？你知道；我们都报完志愿了；只有你们四个还没有；估计毕业前邓布利多就会跟你们说了吧。”
黛西心想想；自己好像确实还没有做好毕业的准备呢。倒不是没想过离开霍格沃茨要干什么；只是当真要面对了；离曾经的梦太近；觉得有些不适从。
“嗯……”黛西笑了笑；“你怎么报的？”她虽然心里有谱；但是觉得还是先问一下玛丽比较好。
“我吗？”玛丽抿了一下嘴；又说道：“我本来想报两三个的；但是问了邓布利多后才不得不全部放弃。我最终选的是自由职业；想想吧；也许我可以在对角巷开一家草药店铺。或者在霍格莫德也可以。总之；我觉得这总比坐在办公室里单调的做一件工作要好得多；不是吗？”
黛西不得不感叹玛丽真是雄心壮志；竟然考虑了三个职业。她微微摇摇头后说：“我也许要为某一刊杂志工作；你知道；未来的《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可不大讨人喜欢呐！”她笑了一下；然后又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哦；也许我可以自己创办一家报刊机构呢；是不是？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也算是自由职业了？”
玛丽笑了起来；抬手挽住黛西的胳膊。
“你有没有注意……莱蒙的选择啊？”黛西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注意到玛丽面色一怔；然后从她胳膊底下抽回手去。
“怎么了？我注意这个干什么？”黛西不由得捂住嘴；咯咯笑着想：要是可能；她真要给玛丽颁一个最佳演员奖。
“不过……”玛丽又接着说；黛西狡猾的转了转眼睛；然后把手放下；继续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听别人说他要出国；可能是去加拿大做国际魔法交流顾问。要知道；霍格沃茨要出国的学生并不占多数。”
“真的吗？”黛西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然后又立刻恢复原态；“呦；打听的那么详细啊！”说罢不再伪装；仔仔细细的打量玛丽的神情。
玛丽恨不得跳起来给她来一下子；可惜走廊上实在人太多；她根本没有跳起来的机会。而马上；她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一把抓住黛西的胳膊；把她拉进旁边的一间空教室。
“哎！”黛西只顾得诧异；还没从刚才的快感中反应过来；“大小姐；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不是这间好吧？”
“黛西；我问你一件事。”黛西一瞬间有些犹豫；她前脚还没有迈进教室；却忽然看见里面的玛丽；脸上分明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但她还是进去了。说实话；进去的那一瞬间；心中的胜利感消失全无；被惊慌与无措填满。就好像——就好像她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什么？”黛西问；尽量使自己镇定自若。
直觉告诉她……也许那天的话题要继续了。
玛丽倒显得有些犹豫；眼神在黛西脸上扫荡了一番；然后又看了看地面；咽了口吐沫。
“你……”玛丽轻声轻语的说；“是不是喜欢小天狼星啊？”
问完这句话；黛西感觉玛丽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尖利；然后又柔软下去；其中宛若星星点点光芒；透过她蓝色的明眸；直直的照进自己毫无防备的眼底。
说实话；她不是没有料到。但是至少在这句话出口之前；她仍然相信的是；玛丽没有理由这么怀疑；或者这么问她。毕竟；她始终相信的是；自己在这方面并没有在外表现；尤其是跟玛丽在一起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问？”黛西觉得不如先转个弯；正好也算是解决自己心里的一个疑惑。
看得出来；玛丽正仔仔细细的搜索她脸上的每一个信号；黛西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尽量保持着脸上的自然。但无论如何；她都知道自己逃不掉；这一次；换玛丽狡黠。
“哦；”玛丽说；“就只是感觉而已。”
“那是因为你觉得所有女生都喜欢小天狼星；所以我哪怕有一丁点的与小天狼星互动；都会被你认为那是我喜欢他的信号。是这样吗？”
话一出口；黛西觉得后悔。毕竟玛丽是在轻声细语的询问自己；自己绝没有理由说得那么大声；更不必抢答。大概还是自己……太心急了。
那为什么要不承认呢？是因为她知道玛丽对小天狼星的意思；继而不想破坏自己与她的友谊；还是因为自尊心实在太强；总有一种“既然你不喜欢我凭什么要我说我喜欢你”的倔强；还是因为认定自己不会与他有什么结果；却又坚决不想落得和其他女生一样的结果？
果然；玛丽的脸色不太好看。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她干巴巴的说；“我还没有说完。不光是我；连多卡斯也这样认为。”
“多卡斯？”黛西更加惊讶了；甚至连表情也忘了伪装；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想起前几天在魁地奇球场飞行时；多卡斯就在自己旁边。她当然会看见小天狼星靠近跟她说话后手足无措的自己；她也当然会看见在自己杀不住闸直冲地面撞去时第一个飞到她旁边的小天狼星。黛西一直认为那是因为小天狼星当时就在她不远处飞行；而且他也没有要救她的意思；他飞下来后对她说的的第一句话；不过是一句揶揄。
那看来；还是多卡斯误会了。
想到这里；黛西感觉到的竟然不是放松；而是失落。
“我想我也许知道她看到了什么；”黛西说；再次鼓起勇气直视玛丽的眼睛；感觉面颊发热。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千万不要脸红。“但是她误会了；我说真的。”
玛丽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是这样吗？”她又看了看黛西的面颊；然后视线向下滑落到黛西的双手上；“看来这个问题也把你难到了；对不对？”然后；她的面部表情似乎放得自然些了。
然而黛西还不能。
气氛还在尴尬；废用的教室中的空气似乎不流通；尘埃布满每一块空间；然后就此凝结；凝结……
“玛丽；”她面露难堪的说；“我不想问你相不相信我；但是我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再加一句；”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就算我喜欢小天狼星；我也不会和你抢。”
她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看玛丽脸上的表情；转身离开了这间教室。
她一路匆匆地奔向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直觉告诉她她迟到了。果然；当她气喘吁吁的停在教室门前时；她看到前后两扇门都关住了；从里面传来阿龙纳斯教授低沉的说话声。
她只得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请进。”阿龙纳斯教授见是黛西；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颤抖着声音说道。
黛西赶紧进来；关上门；扫视了一下全班同学；发现莉莉坐在教室的最左侧第二排；旁边和后边还各有一个空位。而她旁边那个位置的前面坐着小天狼星；所以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边的座位——她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那个人坐在一起；虽然已经没什么了。
“怎么不坐这里？”莉莉惊讶地问黛西；黛西用余光感到詹姆和小天狼星；甚至是旁边的莱姆斯也有点惊讶。
“哦；那个留给玛丽吧。”她说；声音还有点气呼呼的。她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那个座位前面的那个人；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后；赶紧收回了视线。
过了半天；她才发现自己身边坐的是布莱恩？琼斯；格兰芬多的一位击球手。她不好意思的把书包往自己那边挪了一下；然后稍微平静了一下；开始听阿龙纳斯大讲特讲实践前的魔法理论。
“不是‘兰道尔理论’；是‘兰德理论’。”一个声音突然在右侧响起。
黛西吓了一跳；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记；还真把人的名字拼写错了。她连忙觉得不好意思；“你是对的；”她说；然后冲琼斯笑了一下。琼斯也微微点点头；然后很快把头转过去补写自己的笔记了。
突然又一阵敲门声响起。黛西心里一惊；差点把羽毛笔折断。就在一瞬间；她打定主意不抬头。
玛丽进来以后；一眼就看到了最在靠窗位置的黛西；但是她只是低头做笔记；并没有抬头看她。她又看到小天狼星身后的位置空着；便大致明白了什么；越发坚信刚才自己做的判断。
她也不想让黛西有机会抬头看她；于是就赶紧跑过来坐在了莉莉旁边。
莉莉狐疑地看了看她们俩；意识到可能出了点什么事；于是问玛丽：“怎么了？”
黛西微微抬头；想看看玛丽是如何反应的。不想玛丽只是说：“什么怎么了？”一副她惯有的大大咧咧的样子。黛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但她仍不敢确定；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和玛丽继续正常交往了。
黛西忽然觉得有点难过。她猛然想到；自己刚才在揶揄玛丽的时候；玛丽也照样有说有笑；并没有像自己反应得这么激烈；而换过来；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怎么就不能做到大度的泰然处之呢？难道是因为她并不真的喜欢莱蒙；而自己却真的喜欢小天狼星？那又有什么理由发脾气呢就算是自己的那点心思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又会有几个人关心呢？更何况；那本来就是真的啊。
所以终究；还是自己太过自私了吧。
整个下午的时间；黛西都处于自责、不安与□□的复杂感情中；导致她没听进每一个老师讲的每一个字。还好在配制魔药的过程中她站在莉莉旁边；依照着她的步骤做下来；竟然勉勉强强的过了关。
当夜幕降临；她避开所有人；独自从礼堂走回宿舍。晚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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