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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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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转龙葬
北方风起的时候,真有鬼哭神嚎的感觉。天由蓝色变成黄色,接着变成桔黄,橘红,不注意已经杀猪血一般的红了。

  这个时候空气中弥漫着土腥气,眼睛流泪,鼻子嘴里全是沙子。

  前边是一望无际的馒头山一座接一座。这个地方就是“转龙藏”(音:转龙葬)。塞外的地名多受“蒙”“回”“藏”族语言的影响。有时都不知道是啥意思了。

  转龙藏的风水很好,当地的人过世,一般就下葬在这里。雨水冲涮的黄土地极容易就龟裂了。地貌表现的成峦叠嶂。当风起的时候,黄土就得了灵魂,在天地间像爬山虎一样爬呀爬。黄土爬进袖子,爬进领子,内衣里都是沙沙的感觉,黄土爬上了裤管。

  小孩子在风中跑着,声音若有若无。伴着呼呼的埙一样的风的哭声。头发在头皮上扯来扯去,似乎要把人绞死了再拖着走。

  到了冬天,鼻子吸入了风,再呼出去的时候,鼻毛上就结了水晶的芝麻。胡子茬挂满了冰溜子在白雾濛濛的呼气中发抖。

  风卷起了地上的积雪,吹薄了,刷刷点点的在地上,写了一个又一个的“魂”字。白雪擦过的岩石黑的像腐烂过。一个隆起的山头上的雪被风吹的一片一堆的,斑斑驳驳的像癞子头。天还没有亮。一行人在这条弧线上走。我坐在父亲的肩上一颤一颤的看着这一切。

  “姥姥收钱来。”父亲喊。

  “小翼快喊,太姥姥,收钱来。”奶奶轻轻的对我说。

  “太姥姥,收钱来。太姥姥收钱来。”声音在风中变的凄厉,委婉,尖细而悠远…。。。

  车马,房子,花圈,全烧了。还有穿着粉褂子绿裤子的小纸人。有好多火星在飞,飘在手背上,像针扎了一下。热浪被风推在脸上,眼睛就迷一下。

  隐隐的看见小纸人中的那个短头发的长得像我。还有那个长头发带围裙的招招手似乎在笑。

  我好害怕!“哇。。。”整个家族的对这位慈祥的老人的缅怀之情达到了一个高潮。哭声随着北风的呜咽在高岗上飘荡开来。

  “你太姥姥的灵魂,上天界了。”奶奶轻声的说。我心里生出从来没有的悲凉和恐惧感。埋怨太姥姥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上我?

  回去的路上,天还没有亮,土地不硬。踩上去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黑颜色的是土,白颜色的是雪。走在雪上很容易打滑。陷一下滑一下。

  大人们健步如飞的。突然,发现找不到爸爸了。大人们都一样,穿着白色的孝衣,就连头发也都盖在帽子下,分不清长短。哪个是大姑?哪个是妈妈?这条腿是三姑的吧?我落下了!

  有人拿着用纸贴了穗子的白棒子,在空气中“刺喇”“刺喇”的响。

  哭,没有声音!喊,只张了张嘴。只能跑。

  快跑!一下子就摔倒了。雪疙瘩在额头上磕碎了。爬起来,顾不得疼痛。雪在脸上融化开了,迷了眼,人影浮动  一群一群的都穿了孝衣像纸糊了似的在路上飘啊飘。赶紧往队伍前边跑。我要找爸爸。

  下葬的习俗是长子;长孙带队。这个家族,我爸是长子,我是长孙。

  ………

  太姥姥的丈夫杨怀玉,是杨家将的后人。老令公杨继业血战金沙滩后(位置在山西大同边的怀仁附近),其中一部分就逃到了公积板(地名在呼和浩特到包头之间)。

  杨怀玉,自幼聪明,12岁学徒做毛皮生意,18岁在口外(杀虎口北)远近闻名,20岁娶妻贺氏。

  俩人感情甚好,后得一子二女。结果天不随人愿,次子不过8岁便夭折驾鹤了。杨怀玉夫妻深感悲哀,但无力回天。

  一日在家中默坐。家人禀报:“贺老爷到”。

  “请。”杨怀玉急命。

  进来一老人身材中等身材,手里拿一烟袋锅,烟袋杆很长;和齐眉棍似的足有一米二三左右。是墨玉石料做的杆,铜锅,银嘴。入坐拿了“遂昌自来火局”的洋火点上。坐在那里闷闷的吸烟。

  “女婿,天地轮回,因果相生。”。老头半响;憋出两句话。

  “呃…。。”杨怀玉答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婿,武当召灵的很。归绥(呼和浩特市)的大召(伊克昭)小召(席力图召)有空要去拜,要多拜。”

  “呃…。。”杨怀玉点点头。

  “女婿,听我说,前面走的个人,后面跟的个命。不要难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老人将烟袋锅在铜痰盂沿上磕烟灰。

  “呃…。。”小两口一起点点头。

  老人起身要走了。

  “架个椅子轿,爹,慢走。”杨怀玉送老人出门。

  从此杨怀玉就信了佛。一方面信佛一方面钻研起了《本草纲目》。

  一晃十多年,杨怀玉成了绥远儿科的专家,盖了一家医院。(载于《绥远省归绥县志》)

  之后日本入侵中国,杨怀玉因为在当地有影响力,被关押到了张家口。直到在狱中被*去世。

  ……

  因为奶奶是长女。所以,父亲担当重任。走在人群的最前头。

  我跑啊,跑。山路啊,像羊肠子一样不是很宽,太靠边了会崴脚,我只好从大人们的大腿之间穿过。

  由于大家都穿的都一样了。只好凭着记忆的腿型,袜子的颜色来辨认。

  一双褐色布鞋,红袜子的。褐色布鞋红色袜子的是三姑父,再跑,还有穿红袜子的?这个也是褐色的布鞋?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个三姑父了?又是三姑父的腿?想让他抱着我走,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可是他把我用力甩开了,我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刚从地上爬起来,他已经走远了。

  就在这时候,人群的缝隙中间,显现出一个小脚老太太。上身穿着疙瘩扣的斜领口长衫。下身窄口的黑呢子裤子,黑色缠脚布,两个月牙状的白袜子,一双浮在半空中黑色小脚。

  心跳的厉害,是太姥姥。不是埋进土里了吗?不敢细看,直接从太姥姥身旁,斜跑过去。

  山路一会儿是下坡,一会儿是上坡。晃晃荡荡的跑。在人群的各种各样的腿中穿梭。又一次的摔倒在地。眼前一片洁白。

  接着我被举了起来。

  我在爸爸的肩上晃晃悠悠的下山。清凉的风啊。蒙蒙亮时的北风。很像薄荷,有点提神,有点像可以洗肺的清水。

  太阳在背后贴着地平线,升起来,又落下去,升起来,又落下去。前边就到了平地了。是庄稼地。麦秆子都是灰色的,像一根一根的铅丝指向灰色的雾气蒙蒙的天。空气中突然没有一丝风。只要出汗就会一直挂在脸上,往下淌。一滴汗从下巴颏滴在爸爸宽阔的肩上。发出“嘶!”的一声。便没了? 

  我爬下去找那滴汗。明明是滴在肩上来着,莫非滴在帽子上?我身子绕过爸爸看他的脸。

  一张白纸。一张纸做的人脸。上面分明的用毛笔勾勒了鼻孔和眼睛。剪刀剪出的红色嘴角突然微微的一动!

  笑了?不是爸爸!我要下去!我挣扎。我想下去。

  突然纸人着火了,纸做的脚,纸做的腿。烧着了的火苗子,在风中往上串,马上就烧到我了。

  “啪!啪!…。”

  纸人的麦秆骨架发出爆裂的声音。

  “啪!啪!…。”

  “啪!”太姥姥在背后拍我。回头看见太姥姥,慈爱的目光挂满了微笑。

  “啪!啪!…。”朦朦胧胧的奶奶在拍。我睁开了沉沉眼皮。

  “奶,我看见太姥了。…”我浑身都湿透了,是一场的梦?如此真实。

  车窗外太阳已经老高了。家里人早已摘了帽子,换了衣服,坐在回家的汽车里。

  “累了,就睡一会儿。”妈妈说“这孩子身体虚,不该带他来坟地的。”

  “老人在世的时候,最亲他这个曾孙子。”奶奶脸上泛过一丝不安,停在了眼角。。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节闹鬼的小巷
爸爸说:“单位里有个福利,带家里人去北京。”

  “嗷嗷,可以坐火车了。”我和弟弟俩人正在玩“猪八戒背媳妇”。弟弟头上顶着半个西瓜做的“钢盔”,我头上也正顶着半个西瓜皮。

  一路上全是向日葵的庄稼地。上火车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六点半,葵花的花盘都是向西的,似乎是在欢迎我们这趟驶向东方的快车,到了早上醒来它们又向东了对着我们的列车前进,前进。

  童年里:向日葵就是火车,火车就是向日葵。

  1983年,那时火车好慢啊(现今这段车程也就8个小时),要38个小时;就是在车上待两个晚上。第一个晚上比较惬意,在夕阳和向日葵里我们进入梦乡。第二个晚上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座位对面的人买了只烧鸡,吃得很香,我和弟弟咽了咽吐沫。

  旅客们一般都是掏出带来的馒头咸菜,还有不容易*的咸鸡蛋。只有我们对面的人买了烧鸡。

  美味的烧鸡香味还没有来得及弥漫到整节车厢。车站上来了群“敢死队”。就电视剧《加里森敢死队》里边的“戏子” 那个样。仗着人多,直接将检票的推开就上了火车。我们父子三人,正好个座位。其中一位“敢死队”大叔,毫不客气的坐上来,差一点,一屁股把弟弟压扁。父亲有些火,还是将脾气压了压。将弟弟抱在了怀里。

  晚上查票的乘警来了。“戏子”挪了挪,一出溜,就进了火车座位的下边。正好看不着他。

  “警察叔叔,不买票可以上车吗?”我问乘警。

  “不行,逮住要罚钱的,小孩;问这干嘛?”斜眼的乘警说。

  “有人睡在下边!”我对乘警指指座位下逃票的“戏子”。

  “来,来,把你的脚收回去!听见了吗?唉唉!说你呢!”乘警用脚踹“戏子”。

  戏子没说话,根本不理采乘警,翻了个身,接着打呼噜。

  “爸爸,下面宽敞。我也想躺着睡觉。”我不知道,为什么乘警不管逃票的人。  

  父亲若有所思的说。“睡觉躺着的地方是卧铺,不是地上,人是要讲气节的。”

  “好出门,不如歹在家。”出来时母亲和父亲随口一说,我给记下了。虽然搞不懂啥意思,但是我觉得,猪才睡在地上。就半坐半靠着父亲进入“哐当,哐当”的铁轨声中。

  第二天,我们中午到了北京南城的牛街小学。看门的老头儿身材很高大,罗着腰,立鼻梁,方嘴唇,嘴角有点向下。

  看过了父亲的工作证。老头儿说:“地方学校和我们,互访关系。正好赶上放暑假。教室是空着的,你们就住教室吧,这是钥匙。”

  “好。教室里没怕丢的贵重东西吧?”父亲问。

  “没有,只有桌椅板凳。”老头儿突然低头看着我:“这个孩子,是属龙的吧?”

  “这个是老大,属龙的。这个是老二。”父亲将我往前轻轻的拍拍我的头。

  “呃,属龙好,长大了会飞?呵呵,呵呵。有事就找我。” 一丝的欣喜闪过老头儿眼睛。“我姓黄,就是《千字文》里的‘天地玄黄’的黄。” 

  “王大爷好!”我要表现的有礼貌。因为到了秋天我就要戴上红领巾了。

  “儿子,黄,黄颜色的黄。就是葵花的颜色。”父亲看我理解错了。

  “知道了。那另一句,我不懂。”我问:“那啥是“天天弟弟学王”啊?”

  老头一脸的哭笑不得。“现在孩子都不读私塾,不懂《三字经》、《千字文》。‘天地玄黄’,不是你‘弟弟姓王’。” 老头儿,有一点不高兴。“意思是,天是黑颜色的,地是黄颜色的。”

  虽然听不懂,但不喜欢被人批评。我心里想:“你姓黄,是黄鼠狼的‘黄’。”。

  老头儿带着我们在学校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学校角门的一条阴森的小路旁边停下来。老头指了指小路,和父亲在那里指手画脚的聊了一会儿。回头对我和弟弟说:

  “小孩子不要乱跑,附近有黄鼠狼专咬小孩的鼻头。”

  我听了心中一喜:“真有黄鼠狼吗?逮着它,拔了它的毛,做狼毫笔。”

  老头儿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了。露出一脸无奈,走了。

  “爸,刚才那个老汉说不定是黄鼠狼精,我想的事儿,他好像都知道!”我抬头对父亲说。

  “人家说的有理,有机会我教你《三字经》。”父亲说。

  “不用,爷爷还教我背唐诗呢:日照象路、生纸烟,要看破布、瓜千穿,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是、银盒、落九天。”我摇头晃脑的给父亲背诵一遍。

  …

  “弟,你看。那个人吃得是啥?”我问弟弟。父亲去卫生间了。我和弟弟两人在王府井大街上围着路灯杆玩。

  我突然看到有人手里拿着一快香皂。从盒里掏出一块带竹筷的香皂,边走边吃。还把香皂盒扔到了地上。

  “香皂!”弟弟说。

  “坎货!(傻子的意思)香皂能吃了?会毒死人的!”我说。

  “那是啥?”弟弟问。

  “走,看看去”我说着就向马路对面的香皂盒跑去。

  80年代初,香皂的包装都是一个硬纸盒上边写着,白猫、红卫…之类的名称。

  我们像进攻一只癞蛤蟆似的蹲着挪向“香皂盒”。看得仔细了:上边画着两只三角形的鸟。这种鸟长着三角形的翅膀,三角形的嘴,头有点黑,长着鸭子脚。旁边还画着六角形的雪花有两朵吧,好像有三朵,一朵是一半蓝一半白。

  “有两只鸡?”弟弟肯定的说。

  “不是*?有两个字,哥只认识一个“雪”字,旁边那个字好像有点像“羊”字。是雪鸡,要不,雪羊?”边看边打开了这个“香皂盒”。

  “香皂盒”的边上有残留的“香皂”。可以肯定的说,这个“香皂”更像“冰砖”。

  不过,奶油冰砖的颜色是“蛋黄”的,然而这块“香皂”是“白”的。这个时刻,我突然感觉到在这炎炎夏日,如果有这样一块“香皂”。绝对!没治了!口水在冲刷着两腮,舌头都快被冲出来了。

  “人是有气节的!”这个时候老爸的一句话,从心里冒了出来。如果老爸知道,我舔别人丢在地上的东西。我会死的很惨,很惨。到那时就算背诵十遍《望炉山破布》也不行!

  “弟弟,是白冰砖!让爸爸买一个尝尝。”这是唯一的希望。我是不敢和父亲说的,绝对会被k!弟弟是个温顺的孩子。从来就没有挨过一下子,简直就是我的楷模。

  “爸爸,爸爸,我要吃白冰砖”弟弟看到父亲从卫生间出来喊起来。我急忙抬起脚,想让父亲看一眼;被我妄图隐藏,而不慎踩烂的“香皂盒”。好让父亲知道,弟弟让他买什么。

  “呃,是雪糕啊。”父亲说。“咱们那里没卖的,不过小鹏(弟弟的名字),你要看小人书《黄继光》还是要吃雪糕,只能选一个。”

  “我要看《黄继光》!”弟弟再一次破灭了我的梦想。直到现在我都讨厌黄继光。爱吃蒙牛、伊利、和路雪、梦龙、还有不知名的雪糕。

  北京的夜晚,不像塞外那样凉爽。空气是潮湿的。去过北京以北的地区的人都知道,一过八达岭温度就会降两度。如果路过集宁,那温度会降十度左右。

  就像《绿岛小夜曲》唱的一样。北京的夜,像一条船在月夜里摇啊摇。我的心也随着雪糕飘啊飘。这北京的夜是这样沉静,雪糕啊我对你还是无缘无语。

  最后我对父亲说:“爸爸,弟弟想吃雪糕。”

  “给你五毛,去给你弟买雪糕去。”父亲给了我五毛钱。

  “弟,走,跟哥走。哥给你买雪糕去。” 其实我是心里害怕。天虽然还不是太晚,还有卖雪糕的人,可是卖雪糕的人都在大路上。想抄近路,就要走学校角门,那个白天都看起来阴森的小路。

  我和弟弟沿着校墙走在这条一百多米长的小路上。左边是不知名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废弃小屋,有的地方常年泛着污水的味道。雨水冲刷倒了不少的山墙。堆成了土堆,长了草和芦苇什么的,最近下雨,癞蛤蟆也咕噜咕噜的出来了。右边就是一堵长长的校墙除了上边爬了壁虎,爬山虎什么的。就是墙上探出的榆树枝子。像各种动物的爪,似乎在向天空要东西。

  “这排老榆树一起扭捏着向天空说:“赐给我一块雪糕吧!”。我边走边想。

  突然,我感到不安。是的,月光如流水撒在这条小巷子了。往日的癞蛤蟆也不叫了,连蛐蛐的叫声都听不到。只有鼻孔进出的空气发出的嘶嘶声。

  左边的废墟高高低低的像犬牙一样朝天。有些生命在黑暗中游弋。倒塌的墙和未倒塌的墙似乎在上下动作。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了。*的污水味道好像不见了,取代的是薄荷味的清凉,但不知怎么回事。这种凉意冻得手指甲缝都刺痛。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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