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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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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叭开始广播了:“为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刑事犯罪分子,经全国人大委员长彭真同志提议,决定开展严打斗争……”
  敢情严打开始了?管他呐!反正哥们儿过两天就走了!满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的正慌乱着,大窗就打开了。
  送饭的老头用勺子敲了两下门,老傻连忙蹲过去:“大爷,今天怎么进来这么多人呢?”
  老头并不接茬,直接往里面扔着馒头。好家伙!敢情是跟新来的沾光了呐,今儿这馒头比以前的大了两倍还多!一看这个壮实劲儿,就知道这是从外面买来的,白白软软的透着一股麦香。估计是看今天人多,来不及做,干脆出去买的现成的。稀饭倒还是没变,一人一碗老虎熊,就是比原来的稀了一点儿,看着让人想到这是病老虎的玩意儿。美美地吃完了早饭,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分析起形势来……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烟袋锅瞪着血红的眼睛开门进来,看样子老人家一宿没睡,摇摇晃晃地倚在门边说:“同志们收拾收拾铺盖,换号!”
  同志们?大叔这是糊涂了呐,谁跟你是同志们?咱是堂堂正正的国家罪犯!咦?刘所呢?
  “刘所呢?”老傻边卷铺盖边傻了吧几地问了一句。没等说完,脑袋上就鼓起了鸡蛋大的一个蘑菇……嘿嘿,活该!还用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刘所还不得先找个地方考虑两天?我们这头刚刚出门,走廊上栓猪一样用铐子串着的三十几个人,就被班长推着往集中号里塞去……平时最多挤二十几个人的号子,能盛下三十多个人嘛!看得我心里空落落的。
  我们一行八个人惶惶地跟在烟袋锅后面,穿过过道来到北头小号的走廊。走廊头上蹲着七八个人,正在被班长按着脑袋剃头,间或有几个大胆的偷偷瞄着我们,那样子就象不识字的老农在看一本天书,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好奇。走到走廊尽头,烟袋锅打开一间原来充作仓库的门,催促道:“都别磨蹭!赶快进去打扫打扫,你们几个这几天就住这儿!”
  “梁所,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看着烟袋锅,先把手挡在眼前,小声说,“这么个小鸡巴屋子,住三个人还嫌挤,八个人那还不得挂墙上几个?”
  啪!这下子实落,手还没来得及招架,脑袋上就起了一个大包,比老傻那个鸡蛋还要大——是个鹅蛋!这个实惠。等烟袋锅关上门走了,我们才回过神来,敢情梁所不是开玩笑!八个人把铺盖堆到墙角,那空间就显得更小了。还是宫小雷机灵,看着老傻嘿嘿笑了两声:“嘿嘿,傻哥,我就先吃点儿亏垫巴着,在被子上面卧着吧。”话还没说完,先一个箭步跳了上去,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老傻往边上扒拉了扒拉众人,就势躺在了地板上。他这一躺,空间就更小了,剩下的六个人只好背靠着墙站在地上。
  瘦猴用脚推了推老傻,央求道:“傻哥,你能不能把身子侧一下,让咱也躺躺?”
  老傻抬了抬眼皮:“猴子,还说我傻呢,马桶上不是还能坐一个人?”
  不等瘦猴反应过来,我早窜过去坐在了上面!呵呵,坐着就是比站着舒服。
  众人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就那么垂头丧气的各自想着心事。
  窗外槐树上的知了,伴着沉重的叹息声没命地叫着,听得我心里直想学老羊肉。
  阴天了,窗外的树梢纹丝不动,知了们叫得更欢了。不行,这屋里太闷人!得想想办法,哪怕蹲到走廊上也比在这儿热死强。我侧了侧身子,把嘴巴凑到小窗口上大声喊道:“来人呐,热出人命来啦!”
  班长跑过来,一枪托捣在门上:“操你娘的!严打了,你还敢在这里瞎叽歪?再吆喝拖出去揍你个王八日的!所长可是说了,这阵子,当兵的也有这个权利!”
  话音未落,外面又响起一阵凄厉的警笛声。得,还是老实点儿吧……这阵子还不知道政府又上得哪门子火呢,弄不好拖出去给毙了呢。以后证实,我这估计还真是八九不离十。身上哗哗地淌着臭汗,心里烦躁得难受,火气就陡然增了不少。我瞪着老傻骂道:“老傻,你真好意思啊!就这么大点儿破地方,你一个人就占了一大半,你是大伙的爹咋的?”
  老傻疑惑地看着我:“老四,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公鸡精还占更大的地方呢,再叨叨我……”
  宫小雷忽地坐起来,顺手一枕头摔到老傻脑袋上:“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是不?别给你点儿好脸色,你就踩鼻子上脸!不看以前的交情份上,我他妈弄死你!”
  老傻大睁着双眼,一脸不解:“这都怎么了?寒露不在,咱哥几个就窝里斗啊……公鸡,咱哥儿俩关系可是不错啊。”
  “算了算了,”我过去推了推老傻,心想,你这个家伙原来鬼心眼儿也不少!装什么憨呐?联手整治了寒露,这么快就显露原形啦?我隐约觉得寒露的事情还没完……不能就这么先散了架子,“傻哥,我知道你人很仗义,刚才是我不好。这么着,你把身子横过来,咱们并排躺着,不就宽敞多了?”
  老傻坐起来瞪了瘦猴一眼:“看什么看?听老四吩咐!”懒洋洋掉过身子,蹭着墙皮倚在了墙上。如此一来,大家都喘了一口气,各顾各的躺在了地板上……两墙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米半多一点儿的样子,躺不顺溜,无奈,大家只好把头脚搭在墙壁上凑合躺着,老傻嘟囔了一句:“我那娘哎,这真成了他妈的沙锅煮驴鸡巴——'两担'了。”
  我斜眼看着老傻,心想,这家伙果然面憨心细,也不是个善茬子。
  宫小雷朝我拍了拍巴掌:“四哥,上来躺会儿?”
  “算了吧,跟傻哥学学,煮驴鸡巴玩儿吧。”
  闷闷地躺了一会儿就开饭了。中午没菜,一人两个大馒头,三块“呱唧头”(萝卜腌成的咸菜),大伙吃得嘴巴山响。吃罢了饭,宫小雷就从被子上跳下来,指着小木偶说:“木偶儿,咱这号子就属你年轻,来给哥哥们扇扇风怎么样?”
  瘦猴一听,反刍功也不练了,咕咚咽下嘴里的馒头:“公鸡哥,木偶给你扇,大膘子给我扇,小东北给四哥扇……”
  “一人一个!”老傻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沓子报纸,给小木偶他们分发着“扇子”,“来,李子,给哥哥扇呼扇呼!”
  有人在面前扇着风,感觉凉快多了,那滋味跟皇上享受太监的服务差不到哪儿去。天阴到看人都有些模糊的时候,忽然就沙沙地落下雨来。雨点斜斜地从铁窗外刷进来,凉丝丝的。大家连忙把铺盖挪到靠门的位置,一齐挤在窗下淋雨。恰在此时,窗外就传来了杀汉子的姐姐凄婉的歌声……嘿,这个好!大家纷纷支起了耳朵。
  小奴家今年一十九哎
  相中个书生在村南头
  哥哥他二十刚出头哎
  为讨生活他走了西口
  原来,杀汉子的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男号这边来了,里面好象还有几个女犯。南走廊那头还是乱哄哄的,不时有武警的厉声呵斥传来。间或还有镣铐哗啦哗啦的声音夹杂其中,听得人傻乎乎的。杀汉子的姐姐唱到第七八支歌的时候,瘦猴就趴在后窗上吆喝起来:“姐妹们听好了!著名歌星大膘子个人演唱会现在开始——第一支歌〈妹妹找哥泪花流〉,请大家鼓掌!”
  有意思!趁乱乎劲儿撒个欢吧。我们这边还没伸出手来,那边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呵!人还真不少呐。
  大膘子站在窗下,朝窗外使了一个飞眼儿,捏着嗓子唱了起来:“妹妹找哥泪花流,不见哥哥心忧愁……”
  “滚,滚滚!什么破鸡巴歌?还著名歌星呢,换人!”那边一个颇似男性的嗓音叫了起来。
  大膘子很是委屈,眼巴巴地看着瘦猴说:“猴哥,咱也不会唱别的呀……”
  “去去去,我来!”瘦猴一把扒拉开大膘子,把手做成喇叭状,冲窗外吆喝道,“姐妹们,下面有著名监狱歌手瘦猴子大爷,为大家献上一首世界名曲——〈操你妈了个蛋〉……”
  “操你妈了个蛋!还准骂人咋的?”
  瘦猴也不管那一套,咧开嗓子就唱开了:“妹妹的奶子滴溜溜的圆,就象两个大肉丸,伸出俺的舌头舔一舔——吼咸!加把劲来含一含,咕唧咕唧地淌稀饭,哎嘿咿呀嘿——操蛋!操你妈了个蛋!”
  女号里顿时炸了窝儿,一通乱骂过后,唧唧喳喳商量了一气,杀汉子的姐姐又开了腔:“那边的'老饥困'们都给我听好了!下面有来自东北那旮瘩的美女刘秀花,为大家演唱一首〈小拜年〉!”
  “正月里来是新年呐,少的给老的来拜年呐……”
  这真是太开心了!在这种场合下能举行这样别开生面的大型演唱会,简直荒唐得象鸡巴毛坐上了火箭,要前往火星当树种。八个人红光满面,就象是被禁欲了八年的种猪突然被拉回了配种站,眼睛里都能射出精子来……估计隔壁的景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歌声笑声里透着一股“呕……哥哥快来”那样的邪气。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锁在我牢中受折磨……”不知是谁唱起了这首凄婉的歌,大家顿时鸦雀无声。这歌声从女人嘴里唱出来,越发的让人不知所措,眼见得满屋人的眼睛变成了兔子……
  没人管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在小号又呆了三四天。这三四天真的很愉快,爱唱歌唱歌,爱说话说话。尤其跟隔壁的女犯打得火热,除了没见过那几个姐妹的模样,其他方面熟悉的不得了。我大致知道了她们都是些“卖什么果木”的了。还最属杀汉子的姐姐罪过大,其余的无非是卖个淫,掏个包什么的。最有趣的当属那个男人嗓子,这姐姐趁丈夫不在家跟人偷情。婆婆来家串门,那男的吓得不得了,“出溜”一声钻衣橱里了。婆婆也是个不解人情的主儿,看着儿媳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先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慌不忙就来开橱门。姐姐一看不好,拖出男人就往阳台上跑,那男的也是个傻*逼,一猛子就扎出了窗外——人,挂了。这样,姐姐稀里糊涂就来到了看守所……
  日子过得快归过得快,脑子还是挺沉重的。尤其是到了晚上,听着时隐时现的镣铐声,心里总觉得不塌实,老是盼望着早一天发到劳改队……外面的警笛声也一天紧似一天,好象催命一样。号子里的小喇叭也不甘寂寞,不是说谁订立攻守同盟被关了禁闭,就是说某某因为抗拒改造被加了刑期,搞得人象一个有精子没处射的鸡巴,没着没落的。
  晚上,突然听到对面响起一声惨叫:“操你妈的!我不想活啦!”
  寒露!是寒露的声音!我拿脚蹬了蹬老傻:“傻哥,你大爷叫你呐。”
  老傻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我大爷早死啦。”
  “你大爷死了,老寒还活着呐,”宫小雷也没睡着,忽地坐了起来,“老傻,看寒露这个劲头儿,怕是不想活了呢。”
  “他奶奶的……”老傻也坐了起来,“公鸡,我估摸着,咱这事儿还没完。我怎么听着他这一嗓子好象是冲咱们吆喝的?你说,到了劳改队他能不能报复咱们?”
  宫小雷笑了一声:“老傻,别咱们咱们的好不好?他要报复也报复不到我公鸡的头上是不是?我才打了他几下子?”
  “小雷!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打断他,“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能跑了谁?难道出了事儿都让傻哥一个人顶着?”我这话里有话,意思是没我什么事儿。
  老傻半天没吭声,瞅瞅宫小雷乜乜我,估计是在想用什么话对付两句……正在僵持着,寒露阴森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对门的!都给我听好了,血债要用血来偿!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老傻!胡四!公鸡精!我想你们啦!哈哈哈……”
  老傻青筋暴凸,一猛子扎到窗口上:“寒露!别他妈废话,明天咱们劳改队见!”
  那面的不吭声了……隔壁的男人嗓子发了话:“老傻,'造'这个逼养的!姐姐明天就开庭了,十天后我去帮你!”
  “膘子!男女能同监吗?你他妈的送干巴人情也不能这样送吧?”瘦猴跳到后窗骂道。
  冷场了……走廊里半天没有声响,只有班长沙沙的脚步声,象撒尿一样钻入耳鼓,听得人心烦。除了等待上诉的小木偶,剩下的七个人明天就要发往劳改队了……寒露明天去不去呢?说是不怕他,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恐惧。我站在窗前,顺着铁窗向布满星星的天上看去……月亮在星星的映照下,稀里糊涂地乱放着屎色的黄光,看了让我有一种彻骨的悲凉。槐树在水银一样的月光下,麻麻扎扎伸着枝桠,颇似我裤裆里的鸡巴毛,乱得一塌糊涂。
  “嗷——呕——”哪位哥们儿大发感慨,半夜里来了一声很抒情的狼叫唤,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人也跟着傻了半截……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上路。
  天亮了。就要走了,这顿早饭吃得火急火燎。瘦猴的反刍功也不练了,扔了碗筷就贴在窗口上听动静。
  伙计们早早地卷起了被褥,挤在一起单等门响。
  隔壁杀汉子的姐姐恋恋不舍地吆喝道:“那屋的兄弟们,多保重啊……”
  “姐姐,不要难过,姐妹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挤在众人中间回头大喊,“姐妹们记着啊,我还有一年半就出去了,哪位出去的早跟我联系啊,我好好的请你们喝一顿!”
  老傻撇了撇嘴,对宫小雷说:“我看把你这个外号让给老四得了,转让费一碗老虎熊!这小子想母鸡想成神经病了。”
  宫小雷看了看我:“四哥,隔壁都他妈是些什么鸡巴玩意儿?一群没人操的老妖精!等出去了我给你找个好的……”
  “别别,杀汉子的姐姐就挺好,老四等着人家割他的蛋子呐。”老傻笑嘻嘻地伸手来摸我的裤裆。
  正闹着,烟袋锅领着一位警察打开了门。
  “就这八个?”警察歪头问烟袋锅,烟袋锅说:“这屋七个,对面还有一个。收拾好了就跟郑队长走!”
  大家鱼贯而出,我贴紧宫小雷的耳朵说:“小雷,看来寒露要跟咱们一起去呢。”
  “不许说话!”郑队长厉声喝道。
  烟袋锅把我们一一推到墙角站好,摇晃着钥匙打开了对门的号子:“寒露,出来!”
  寒露腋下夹着铺盖低头走了出来,我一看差点儿没认出他来!整张脸象是抹了一层黄屎,干巴巴地闪着污光,赤裸的上身背着一条条蚯蚓一样的鞭痕……这难道是我们的杰作?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没那么严重吧?我用肩膀扛了扛宫小雷:“小雷,老寒身上这是怎么了?”
  宫小雷也好象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寒露:“四哥,莫非是别人又收拾他了……不能吧?我看他那号子里就他一个人啊……”
  “膘子!”老傻把头伸过来,“等着瞧吧,他这是想玩儿咱们呢!身上的杠子是他自己抠出来的!糊弄谁呐……”
  “啪!”——老傻还没说完,脑袋上先挨了郑队长一巴掌:“臭小子!不准交头接耳!懂吗?”转过头来看着寒露的身上,“你怎么回事儿?身上是让谁打的?”
  寒露头不抬眼不睁,抱着铺盖径自往前走去。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像绑上了一个秤砣,一点一点地沉到了小腹。
  “跟上!”郑队长吆喝了一声,回头握了握烟袋锅的手,“梁所,我先走了。回头把这几个人的材料找人给我送去。”
  最后这句话听得我头皮一紧!什么材料?按说判决书等材料早应该转到劳改队了……难道他说的是我们在看守所打架的材料?我隐隐地觉得要出什么事情……恰在此时,一声尖利的警笛声蓦然穿过我的耳膜。走到大铁门的时候,我看见墙角堆着一堆杂物,一床薄薄的毯子静静地躺在地下。这毯子好眼熟啊……老羊肉!是老羊肉的毯子……看这这条薄薄的毯子,我想起刚来看守所时候的那些岁月,这些曾经存在过的岁月,此刻却恍如隔世。
  老羊肉凄婉的歌声又一次回响在我的耳边:
  长河流着岁月,秋风扫落叶,听大雁悲鸣又是一年过……
  我思念远方的亲人……妈妈在盼儿回家……
  是啊,到了劳改队妈妈就会来看我了。走出两道大铁门,一辆囚车早在那儿等着了。三个荷枪的武警面无表情地用枪对着我们,郑队长从车后掀起了乌龟盖子一样的车门,示意大家上去。老傻在前,先把铺盖扔进车里,猴子一样的窜上车去。好家伙!够灵敏的,硕大的体型采取这种上车的方式,着实有些滑稽……傻哥看来是等不及啦。我估计他脑子里肯定闪烁着结实的白面馒头和油汪汪的红烧肉——宫小雷糊弄他说,第一天入监,队上会改善生活,一人一碗红烧肉,三个雪白的大馒头。等大家都上完了,寒露还在下面磨磨蹭蹭。宫小雷用胳臂肘碰碰我,悄声说:“四哥,这小子心眼儿玩得不小啊……看样子还真想'造事儿'呢。”
  我心里也揣揣的,转过头来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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