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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娟儿听到蔡义的话，也是一阵紧张道：“是啊，是啊，小姐，若是老爷知道我们偷偷……呀！”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姝儿用手指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娟儿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唐姝儿恨恨的瞪了一眼娟儿，这才对着蔡义道：“不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还想再待一会呢。对了，你上次不是说给我画画的吗？你画完了我便回去。”

　　　　蔡义想到这段时间太忙，的确没有什么时间陪唐姝儿，心中也有些愧疚。听到唐姝儿这么说，便没有拒绝。自从给柳如月画过素描之后，蔡义可是制作了好几只炭笔，现在倒派上用场了。

　　　　让唐姝儿规规矩矩的坐在茶桌前，蔡义拿来纸笔便开始画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蔡义画了一会之后便有些不满意。画上的唐姝儿虽然五官精致，但却少了那种灵动与痴情。

　　　　就在蔡义思考要不要重画的时候，唐姝儿明显有些坐不住了。她伸了个懒腰，扭了扭有些麻木的纤身。然后便双手托腮，看着灯台里的火焰傻傻的发起呆来。摇曳的火光将她的脸照的红红的，蔡义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对，就是这副样子，此时的唐姝儿才是最美的！

　　　　蔡义迅速的重新拿出一张宣纸，拿起笔唰唰唰的画了起来，也没有再看唐姝儿一眼。只是偶尔闭上眼睛想了想刚才那转瞬即逝的画面，又接着画了起来。

　　　　直到添上最后一笔油灯发出的光，蔡义满意的放下笔。蔡义笑道：“快过来看看，像不像？”

　　　　唐姝儿早就哈欠连连了，她生性活泼好动，让她规规矩矩坐着，她哪里坐得住。此刻听到蔡义说画完了，一下子便欢呼雀跃起来，跑到蔡义书桌前，拿起了那副画。一入眼便呆了！画里的人真是自己？

　　　　不是画的不像，而是太像了。将唐姝儿那种灵动、痴情、与忧愁善感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再配上唐姝儿那娇美的脸蛋，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呀，小姐，这里还有一幅呢！”娟儿自是看到了唐姝儿手中的画，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唐姝儿那般被深深迷住，毕竟画里的人可不是她自己。她心里有些失落的时候，低头就看到了蔡义最初画的那一幅。

　　　　蔡义没想到娟儿眼睛这么尖，当下道：“额！这幅不算，画得不好。”说完，便欲将之丢到一旁。

　　　　唐姝儿听到娟儿这声惊呼，便回过神来，伸手道：“给我看看。”

　　　　蔡义无奈，只好递给了唐姝儿。唐姝儿听到蔡义说画得不好，还以为是真的不好，没想到却是同样的惊艳。在她看来，两幅画都好美，只不过是坐姿不一样罢了。

　　　　唐姝儿柔声道：“两幅画我都喜欢，可以都送给我吗？”

　　　　蔡义没想到唐姝儿竟然会害羞，跟她处熟之后，蔡义可是很久没看到唐姝儿害羞过了。当下道：“额！自然可以，你喜欢就好。”

　　　　唐姝儿的脸红红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觉得这两幅画是她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第93章　卡通画（）　
“姑……姑爷，你可不可以帮我也画一幅？”就在这时，娟儿紧张的拽着衣角，有些胆怯的道。

　　　　还未等蔡义说话，唐姝儿便抢着道：“不可以，蔡大哥这画是特意为我画的。”

　　　　听到唐姝儿的话，娟儿没有说话，只不过头低得更低了。

　　　　蔡义看着娟儿的样子，有些不忍，想了想便道：“你家小姐说得对，这画是特意为她画的。不过，我可以帮你画另外一种画，但这种画不是人人都喜欢的，不知道你要不要。”

　　　　听到蔡义的话，娟儿猛然抬起头道：“要要要，只要姑爷画的我都要。”

　　　　唐姝儿有些不快的嘟起了嘴巴，拖着尾音道：“蔡大哥……”

　　　　蔡义有些无奈，安慰道：“好了，姝儿，我保证跟你的画不一样。而且一小会便好。”

　　　　唐姝儿听蔡义这么一说只好作罢，不过却狠狠瞪了娟儿一眼，娟儿吓得又低下头。

　　　　蔡义说一小会便好，还真没有骗人。只见蔡义随便画了几笔，蔡义便放下了笔。唐姝儿也不待蔡义开口，便一把抢过，往上一瞅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竟然是笑弯了腰。

　　　　“哈哈，呐，你要的画，哈哈！”唐姝儿好不容易止住笑，这才将画递给娟儿。

　　　　娟儿紧张的接过画一看，却是没有像唐姝儿那般笑出来。她说过，只要是蔡义画的，她都喜欢。虽然画中的人物风格和唐姝儿的不一样，也看不出画的是谁。但那夸张的头发、衣服、脸型、表情，竟是那么生动可爱，娟儿知道，这便是她。原来，在姑爷心中，自己是这般可爱的吗？这么想着，娟儿自卑的心温暖了许多。

　　　　“怎么，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另外给你画一幅好了。”蔡义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他画的可不是素描，而是卡通画，这种画可不是人人都会欣赏的。也许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娟儿只不过是唐姝儿身边一个丫鬟。但蔡义却是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来看待。他虽然改变不了这个社会世俗的观念，但他决不容许自己也跟其他人一样去践踏别人的尊严。

　　　　娟儿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喜欢。”说完连忙拿到了声后，生怕被别人拿了去。

　　　　看着时间不早了，蔡义便叫上了李忠，护送着唐姝儿和娟儿回唐府。马车之中，不时传出唐姝儿的嘲笑声，蔡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等到了唐府，将唐姝儿送到小院，蔡义叫住了她，认真的道：“姝儿，娟儿不仅是你的丫鬟，更是你的同伴，以后对她好一点，别再欺负她了，知道吗？”

　　　　“我没有……好吧，知道了，蔡大哥。”唐姝儿正欲狡辩，抬头看到蔡义直直的眼神，便心虚的低下了头。。

　　　　“很久以前，我就像娟儿一般。受人冷眼，受尽欺负。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那便好好记住我今日对你说的话。好吗，姝儿？”蔡义很认真的盯着唐姝儿，有些伤感的道，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他一直都活在孤儿的阴影里。

　　　　“嗯，我答应你，我会对娟儿像姐妹一样好的。”唐姝儿不知道蔡义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蔡义不喜欢有人违背他的话。

　　　　蔡义听得出唐姝儿说的是真心话，用手给她捋了捋发梢道：“嗯，这样的姝儿才乖。”

　　　　将唐姝儿送进了屋，蔡义便向大门走去。走了一半，又觉得不跟唐宗仁打声招呼实在说不过去，便让李忠在此等候，他去向唐宗仁问声好。

　　　　一样的书屋，一样的人，似乎自从搬出了唐府，蔡义便很少到这里来了。他与唐宗仁之间，蔡义说不清是亲密了还是疏远了。这种感觉很怪，跟唐姝儿、唐书文处得越久，在他们面前就表现得越轻松越自然，但是在唐宗仁面前，却是越来越拘谨。

　　　　聊了一盏茶的功夫，蔡义便起身告辞了。出了唐府，骑上马，不一会便消失在夜色中。

　　　　“娟儿姐，这么晚了你在这做啥？”唐府看门小厮道。

　　　　“哦，小姐让我来看看姑爷走了没有。”娟儿说完心虚的打着灯笼离开了。只是微弱的光照到那稚嫩的小脸上，竟是升起了一丝红晕。

　　　　蔡义跟唐姝儿说的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娟儿还是听到了。一阵夜风袭来，娟儿拢了拢身上的碎花布裙，这个夜晚，似乎连风都是暖和的呢……

　　　　蔡义回到清水帮，并没有什么睡意，所幸便让人叫来了张顺、李大江二人。黑风寨的人蔡义安排他们在南城大刀会的房屋中休息。

　　　　二人酒量很好，明显一点醉意也没有，进到屋来，张顺恭敬的道：“公子，这么晚了，找我二人有何事？”

　　　　蔡义指了指凳子，又亲手倒了两杯茶，这才道：“张大哥，李大哥请坐。将二位叫来，是想问问二位对今后清水帮管理有何想法？”

　　　　蔡义的忧虑不是不无道理的，上次清水帮损失了五十多个兄弟，除去凤宁村张兆带领的五十人，现在帮里就只剩下一百人。虽说如今黑风寨的兄弟加入了进来，但除了周铁胆谁都没有接触过，就这么仓促的合帮了，未免有些急躁了。但此刻担心已经没有用了，唯有拿出合理的管理办法出来，这样，才能将黑风寨真正的融入到清水帮来。

　　　　张顺道：“公子，要不然我的位子让周兄弟来做？”

　　　　李大江急道：“大哥，这怎么行？”

　　　　现在的清水帮，情形差不多是蔡义为帮主，张顺为副帮主。

　　　　蔡义道：“李大哥说得对，这样绝对不行。大家都是兄弟，我有话就直说了。不管清水帮日后发展如何，但带头人物绝对是从清水帮最初的人中挑选。”

　　　　张顺、李大江听到蔡义这番话，连忙单漆跪地抱拳道：“我等誓死追随公子！”

　　　　蔡义连忙扶起二人道：“如今有一件事，不宜久拖，那便是黑风寨的五百人具体该如何分配。还有，帮令帮规是该出台的时候了。今夜也晚了，二位不妨回去之后慢慢思量。我估摸着，王平、赵四二位兄弟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大家再一起讨论一番。”

　　　　张顺、李大江起身告辞，便回去休息了。

　　　　“老三，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如今你总该相信了吧？”回到屋中关上了门，张顺点起油灯这才低声道。

　　　　李大江有些羞愧道：“唉！是兄弟我错怪公子了，不过大哥你放心，既然公子把咱们当兄弟，那我李大江也会把公子当兄弟。从今往后，谁敢跟公子过不去，就是跟我李大江过不去。”

　　　　张顺打了个哈欠道：“好了，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等老二、老四回来，咱们再合计合计，帮公子好好的管理起清水帮来。”

　　　　这些话，蔡义自然是听不到的，就算听到了，蔡义也不会生气的。人一旦活着，就会有欲望，有了欲望就避免不了斗争，这是人性，谁也逃避不了。

第94章　玻璃不容易（）　
蔡义所料没错，没过几天，王平和赵四便回来了。没让蔡义失望，他们购了一大船的碱土和硼砂，所花费的银两却是颇少。

　　　　原料一到，蔡义马上让沈进开始进入了实验。和蔡义想的差不多，碱土和硼砂还是能制成纯碱和硼酸的。有了这两种重要原料，玻璃厂总算开始运作起来。蔡义虽然知道制作玻璃的工序大致分为：配料、熔制、成形和退火，但具体配料如何，怎么控温，这些是不知道的。毕竟蔡义虽然脑子里装着许多知识，但那也只是理论而已。

　　　　就这样，半灌水的蔡义带领着两眼抹黑的沈进开始了无日无夜的试验，从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冷静，从冷静到紧张，从紧张到失望，直至最后的绝望。

　　　　看着烧出来的一些奇形怪状的物质，蔡义心情很低落。他还是有些盲目自信了，他知道之所以会失败，是多方面的因素。第一个就是配料比例。第二个就是熔炉问题，虽然蔡义让人铸了口大铁炉，又加了许多耐火材料，但这根本无法与后世那些坩埚炉可比。第三个就是炉子的温度上不去，没有电的存在，人力风箱提供的风力自然是极低的。用这个炉温烧制水泥勉强可以，但烧制玻璃明显就不行了。

　　　　前两个因素蔡义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毕竟还没有那个工艺。而炉温问题，蔡义只好让沈进用普通的煤炭经过高温热解之后形成焦炭，再用焦炭来烧制玻璃。

　　　　北宋时期，军用兵器制作坊都学会了用煤来炼刀铸剑，因为煤的燃烧值比较高。但他们不知道这样做的一个致命缺陷，那便是煤中含有大量的硫，这样铸出来的兵器，虽然锋利却是相当的脆。

　　　　而经过提炼成焦炭之后，这样的问题便可避免，而且燃烧值更是大大的提高了。

　　　　让沈进用焦炭实验之后，蔡义便回到了城中。因为张顺让人来通知蔡义，对于帮派管理，他们大致有了一些想法。

　　　　蔡义为帮主，张顺为副帮主，王平、赵四、李大江、张兆和周铁胆五人则为堂主，王平、赵四、李大江三人各管一百人，依然负责运输、仓库、渡口的生意。张兆带领二百人负责凤宁村的安全。剩下的一百五十人由周铁胆带领，负责南城一带的江湖秩序。

　　　　而李忠自然是蔡义的贴身侍卫，唐书文则算是清水帮的军师。对于这样的安排，蔡义没有过多的想法。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一切只是暂时的罢了。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让朝廷让宋徽宗允许他组建自己势力的时机。他的目标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江湖势力。

　　　　第二天，清水帮大院里，站在六百五十多人面前，唐书文庄重严肃的宣读着清水帮帮规，大大小小加起来全部三十条。涉及到方方面面，帮里的人一旦违反，轻则逐出帮派，重则性命不保。

　　　　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胆战心惊，蔡义心中也是有些无奈。这些人大多没读过什么书，做事往往都是凭着一身胆量和冲动。若是不用如此严令教条来约束，怕是会惹出些祸端来。

　　　　安排完帮派的事情，蔡义便又回到了凤宁村，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可是造玻璃。满怀希望的来到玻璃厂，看到沈进那蓬乱的头发、浓浓的黑眼圈和一脸颓丧的神情，蔡义便知道还是没有成功。蔡义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的沿着村中的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李忠跟在身后，欲言又止。凤宁村现在，不但地方宽敞了许多，就是人数也是涨了几倍。加上张兆的人，和后来那些灾民演变成的新村民，全村差不多有一千来人了。村民们此刻忙得不可开交，肥皂、香皂已经开始供运全国，而修建江堤的水泥更是供不应求。虽然蔡义并没有要求他们按时按量完成，但为了对得起那三两银子，村民们做起事情来都很积极。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凤宁村广场之上，蔡义正在想事，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老沈家的，明日便是乞巧节了，我们到城里逛逛呗。”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道：“哪有那个时间，孩子他爹忙着给蔡公子制造什么玻璃，已经好几日没归家了。我这又要带孩子，又要照顾婆婆的，想去也不能去啊。”

　　　　蔡义循声望去，后来说话之人正是沈进的妻子。蔡义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沈进居然这么拼命，心中对这些村民也有些愧疚。

　　　　旁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蔡义知道，那是沈进的儿子彘儿。沈进家里条件好了，这小家伙倒长得有些白白胖胖的，看起来煞是可爱。蔡义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正想过去抱抱这个小家伙。

　　　　却没想到那小家伙看到蔡义，就连忙紧张的拉着沈进妻子，奶声奶气的道：“娘，回家，快回家！”

　　　　额！蔡义有些傻眼，自己长得这么可怕吗？

　　　　直到此刻，聊天的两位女人才发现蔡义就在附近，连忙跟蔡义打招呼。

　　　　蔡义有些郁闷的道：“沈家嫂子，彘儿看到我何故如此害怕，难道我像一个坏人吗？”

　　　　沈进妻子显得有些尴尬，旁边那位看起来年轻一些的女子却掩嘴笑道：“蔡公子，你还不知道呢？自从让这些小孩喝了大锅药之后，他们对你可是害怕极了，若是谁家孩子不听话，一听说蔡公子来了，他们便吓得乖乖的了。”村民们跟蔡义处熟之后，都知道蔡义和其他的世家公子不一样，一些年轻的村民便会时不时的跟蔡义开上几句玩笑。这也让蔡义无形中和村民们拉近了距离。

　　　　额！蔡义满头黑线，自己怎么就成了这些小孩子的童年阴影了呢？自己居然充当了大灰狼的角色，唉，这些村民真是误人子弟啊！

　　　　蔡义明显不想在这话题上过多停留，有些好奇道：“我刚听你们说，明日就是乞巧节了？”

　　　　那年轻女子道：“对呀，蔡公子难道不知道？”

　　　　蔡义还真不知道，最近他都把心思放在了玻璃上，而且古代可没有星期几的说法，蔡义对那黄历更是没有丝毫兴趣。以致于这日子过到何时何月，蔡义竟是丝毫不知。

　　　　蔡义道：“既然是这么重要的节日，我待会便让村正跟大家说说，明日让大家休息一天。”

　　　　蔡义一直忽视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村民们的工时问题。蔡义可不是周扒皮，之所以没想到，那纯碎是因为当初只顾着想改善村民生活，一时忘了罢了。

　　　　两位女子听蔡义这么说，瞬间便开心了起来。

第95章　古代的七夕（）　
经过一番思量，蔡义初步将工时定为八小时工作制。即从早上八点开始，中午十二点到十三点休息，十七点下班。当然了，若论古代的计时法，那便是正辰时到申时。一周休息一天，古时候六天为一周，三十天为一支，六十日为一节，这样的安排倒也合理。

　　　　除了除夕、中秋两节休息三天而外，其他官方的节日休息一天，至于其他民俗节日，则正常工作。当蔡义把这样的想法告诉村正之后，村正感动不已，替村民们对着蔡义谢了又谢。

　　　　蔡义回到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