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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汉燕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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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艘承载量三百石的船,说不上大,但是也绝对不小。船头上站立的正是甘宁,头上插着两根三尺长的雉尾,在风中随意的画着弧度;右手提着双戟,左手插在腰间,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立着。
船距离江边还有一百多步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两个人从船上跳到江中,向敖烈的方向游来。
敖烈的目力极好,看清楚了跳下水的两个人腰间都缠着粗绳,心中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不动声色的拿起酒杯,放在嘴边浅浅喝了一口,等待着下文。
跳下水的两人游到了江边,也不和敖烈等人交谈,解下缠在腰间的粗绳拿在手中,然后同时大喝一声:“起!”之后两人双手用力拉拽绳索,两条粗大的绳索在江中升腾而起,拉起了绳索之后,两人把手中的一头系在了江边的大石头上,然后转身游入江中,回到了船上。
只留下两根平行并列的绳索,隔着一步的差距,一直连接到甘宁的船上。
看到手下兄弟绑好了绳索,甘宁开口说道:“对面的可是敖骠骑?”
敖烈缓缓站起身子,手中的酒杯向甘宁的方向遥相一举,回答道:“正是本侯。来着可是甘宁甘兴霸?”
甘宁大笑着说道:“没错!某就是甘宁。”
敖烈问道:“兴霸让人架起这两道绳索,有何深意啊?”
甘宁大声说道:“三日前,将军写下书信放入江中,问某敢不敢前来与将军会晤,今日,某来了,但是某要先看看将军有没有胆量到某的船上来。敢请将军踩着架好的绳索,到船上相会!”
原来是给自己出的题目。敖烈心中暗自好笑,自己还没考验甘宁呢,反而先被甘宁出了道难题。
向架在江面上空的绳索看去,敖烈看到绳索大概有三指粗细,在强劲的江风中微微晃动着,这就加强了踩着绳索上船的难度。而且,绳索不是铁棍,不可能一点弯度也没有,在中间的那部分就向下兜了一个危险的弧度,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掉进大江中。对于懂水性的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危险的项目,大不了掉进江中在游上岸就是了,但是对于敖烈来说,这是万万不行的,一旦敖烈失足掉进了江中,小霸王的名声就毁了。试想,堂堂的骠骑将军、冠军侯,失足掉进了江中,然后像落汤鸡一样游回岸边,对敖烈的名声会是怎样巨大的打击?
赵云和黄忠双双变色,他们知道甘宁出的这道难题的难度实在太大,别说是踩着绳索走过去了,就是在绳索上站一会都是问题!
黄忠忍不住说道:“将军,这个锦帆贼实在无礼,明明看出了将军的招揽之意,却还要故意刁难,待某一箭射杀他!”说着就要弯弓搭箭。
敖烈急忙伸手按住了黄忠的动作,低声说道:“汉升,杀他固然容易,但是兴霸是难得一见的将才,某很是喜欢他。汉升,你记住,匡扶汉室,重整河山可不是光动动嘴或者仅凭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我们必须把有生力量和大批的人才汇聚到一起,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看到最后胜利的曙光。”
黄忠看着敖烈清澈的眼神,他看到了无尽的自信和无比强烈的信念。黄忠忽然有点明白,敖烈为何能够百战百胜了,并不单单是因为敖烈算无遗策,也不完全依赖盖世无双的武力,而是这份坚定,坚信大汉江山必然有美好未来的信念!是这样的信念,支持着敖烈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赵云走了过来,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伸出手,掌心对着敖烈。
敖烈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和赵云重重的击了一掌,然后就迈步走上了悬空的绳索。
感受着师兄弟二人无言的交流,黄忠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明白,敖烈和赵云之间的彼此信任,已经达到了他生平所见的顶点,赵云坚信,敖烈必定能够通过这道非人力所能通过的索道。
走上了在风中摇曳的索道,敖烈立刻就感到一阵失重,就好像身处在太空中一样,全身丝毫没有受力之处。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丝毫退缩,敖烈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就迈出了第一步。
百步之外的船上,甘宁看到敖烈带着坚定的神色走上了索道,双眼中精光大胜,敢于挑战自我,不怕失败,勇于直面困难,这样的人,不就是自己择主的标准吗?
绳索上,敖烈依旧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随着脚步的迈进,敖烈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一的索道,来到了最危险的中间地带,这段索道因为重力的原因,向下凹陷,兜出一个危险的弧线,而且江面上吹来的劲风,不时让悬空的绳索晃悠上几下,更加大了敖烈前进的难度。
敖烈小心且缓慢的在索道上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见他是多么的耗费心神。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敖烈心底升起:早知道有今天这局面,前世不如钻研一下轻功来着,要是有水上漂之类的功夫,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辛苦。
想归想,前进的脚步却不能停下。敖烈缓慢的抬起了右脚,离开绳索仅仅一寸高,就向前迈了出去,看准索道上的一点,踩了下去。忽然,一阵劲风吹来,吹偏了绳索的轨迹,敖烈在想重新锁定右脚的落点已经来不及了,在尽量保证身体其他部位不受影响的情况下,他细微地调整着右脚的位置,试图挽回困境。
仿佛风母故意和敖烈做对一般,就在敖烈勉强调整好了落脚的位置后,又是一阵劲风吹来,竟然把绳索吹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敖烈所有的调整和努力都落了空,一脚踩在了空处,身子跟着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跌落江中。
危急时刻,岸边上传来了黄忠雄壮的呼喊:“将军,脚下!”随同着黄忠的声音一起到来的,还有一根利箭,一根黄忠射出的利箭!
不要误会,黄忠自然不是想对敖烈不利,而是要帮助敖烈。呼啸的利箭精准的来到敖烈脚下,以毫厘之差在敖烈的鞋底抹过,敖烈顿时明白了黄忠的心思,落在空处的右脚在箭杆上一点,借力回到了索道上,避免了即将落水的困境,接着向前走去。
敖烈背对着岸边,没看清黄忠的动作,但是赵云却看的清清楚楚。原来黄忠自从敖烈踏上绳索之后,就拿出弓箭以备不测,见到敖烈踩空之后,黄忠略一瞄准,就射出了一支利箭,就像是用尺子丈量好的一样,不差分毫的来到敖烈的脚下,让敖烈落空的右脚有了借力之处,从而调整身体,重新回到了索道上。
赵云轻声赞叹道:“汉升将军神射,果然名不虚传!”
黄忠向着赵云微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全神贯注的看着敖烈,同时在弓弦上又搭上了一根利箭。
又向前走出七八步之后,敖烈的心力已经消耗了七成了,他既要计算风速对绳索的影响,又要维持身体的平衡,还要注意脚下的频率,需要在心中计算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让敖烈感到一阵头疼隐隐传来。
又是一阵劲风吹过,敖烈再次失去了平衡,迈出的脚,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落点。在岸上密切观察敖烈动作的黄忠,立刻射出手中蓄势待发的利箭,并且又迅速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随着彭一声弦响,射出了一支连珠箭。黄忠射箭的同时,还不忘记大声呼喊:“左脚一步,右脚两步!”
听到黄忠的叫喊,敖烈落空的左脚径直踩了下去,黄忠的第一支箭恰到时机的来到敖烈脚下,敖烈借着黄忠劲射的箭劲,随着箭杆的带领,左脚顺势回到了索道上,紧跟着又迈出了右脚,踩到黄忠的第二支箭上,顺势向前走了两步。
黄忠前后一共射出了三支利箭,帮助敖烈走过了索道上最危险的地段,之后就没有他出手的机会了。敖烈稳步向前,最终踩着绳索走到了甘宁的船上。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这是敖烈上船后的第一个想法。伸手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敖烈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向着黄忠的方向大声说道:“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汉升神射,名不虚传!”
岸上的黄忠豪迈的笑了起来,对敖烈的赞赏做出了本色回应。
“敖骠骑,好胆略。”一道刚劲有力的声音传入敖烈耳中,他听得出来,这是甘宁的声音。
缓缓转过身来,敖烈正视着甘宁,脸上的微笑更加浓郁了一些,直爽的说道:“兴霸,咱们就开门见山,你既然设下这道索道,想必是明白某邀你会面的含义了,现在,某通过了你的考验,你可否告诉某,某有无做你主公的资格?”
没想到敖烈会如此直接的提出招揽,和那些世家豪强招揽人的方式完全不同,一般的世家豪强都是习惯性的先互相夸赞一番,然后在兜兜转转的说一些彼此之间的远近关系,最后才会含蓄的提出招揽之意,怎么这个小霸王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甘宁犹豫了一下,索性也干脆的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若是将军的回答能让某满意,某便投在将军麾下。”
敖烈笑着说道:“某一直以来都秉承着一个原则,来者即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当然就没有任何的隐瞒,兴霸但说无妨。”
甘宁咧着嘴笑道:“这么说,将军是认为吃定某了?”
敖烈耸了耸肩,说道:“不然兴霸以为某费劲心力通过索道来到这船上,所为何事?”
看着敖烈自信的神态,甘宁心中暗自佩服,于是说道:“某只想问将军,若是某投到将军麾下,将军准备给某个什么官做?”
敖烈知道,甘宁和师叔王越不同,王越要做官是为了光耀门楣;而甘宁要官做,是为了能够一展胸中抱负。前者是为了私利,而后者则是为了理想。
笑吟吟的看着甘宁,敖烈不疾不徐地说道:“某费了这么大的劲,来和兴霸会面,自然不会安排你做无关紧要的闲职。”脸色一整,敖烈认真的继续说道:“某麾下还缺少一支精锐水军,我意,让兴霸担任水军大都督一职,提领某麾下水军,如何?”
甘宁读懂了敖烈眼中的真诚,丢掉手中双戟,撩起衣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士为知己者死!主公知遇之恩,甘宁纵然肝脑涂地,亦万死不辞!”
第七十七章 卧龙和凤雏
襄阳城外东南方向三十里之外,有一座山,名叫鹿门山。与环抱四周的狮子、香炉等几座山峰共同构成了一道雄伟的景观,颇具雄姿。远远望去,鹿门山自山腰以上云遮雾绕,看不真切,就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鹿门山之所以出名,除了它自身的景色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被誉为当今世上第一学府的鹿门学院,就在鹿门山上。
太阳抖擞着精神,想把自己散发出的温热送到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然而,鹿门学院因为处在鹿门山半山腰,刚好被云雾遮掩,大部分阳光被遮挡了下来,只留下一些温和的光芒照了进来,给人一种惬意温暖的感觉。
诸葛亮捧着一本书,坐在学院的前院中认真的读着。经过敖烈的推荐和刘表的保举,他拜在庞德公门下读书学艺,因为他天资聪颖,无论学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透,因此深得庞德公喜爱,对诸葛亮可谓是倾囊相授。这半年来,诸葛亮不但结识了很多好朋友,胸中经纶更加的日益饱满了起来。
放下手中的书,诸葛亮抬起头看了看被遮挡在云雾之后的太阳,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每天都要看一会儿太阳,因为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掩,所以鹿门书院中看到的太阳,没有了以往的爆烈,只有温和的光芒,一点也不刺眼。
“半年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现在又在做些什么?”诸葛亮喃喃自语道。不了解诸葛亮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是在思念自己的爱人,只有极为少数的几个和诸葛亮私交深厚的人才知道,诸葛亮口中的他并不是她,他是诸葛亮时常会挂念起的一个人,一个对诸葛亮有救命之恩,并且把诸葛亮送到鹿门学院来读书的男人。
吱呀一声,学院的大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老一少两个人。这两个人的眉目之间有着六七分相似,可以看得出,两人之间必定有血亲关系。
看到两人走进学院,诸葛亮站起身来,向着老者弯腰行了一礼,说道:“拜见老师。”
能被诸葛亮称作老师的人,自然就是名动天下的庞德公了。和庞德公有着六七分相似的青年,除了庞德公的侄子庞统之外,还会是谁?
庞德公微笑着点了点头,坦然接受了诸葛亮的礼拜。
跟在庞德公身后的庞统笑嘻嘻的来到诸葛亮身边,用肩膀碰了碰诸葛亮说道:“嘿,孔明,你猜昨日我见到谁了?”
“谁?”诸葛亮疑惑的问道。
庞统有些丑陋的脸上满是回忆的神色,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还能有谁啊,就是你成天挂在嘴边的那个人,昨日在襄阳城中,我见到他了,果然是盖世无双,气度不凡。”
诸葛亮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语气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士元,你说的可是冠军侯?”
“可不就是他么。”当下,庞统把昨天黄祖当街纵马践踏小女孩,敖烈出声喝止,以及黄忠射杀黄祖战马,最后敖烈亮出赤霄神剑救下黄忠和小女孩的事情说了一遍。
庞统说的酣畅淋漓,诸葛亮听得如痴如醉。直到庞统讲完,两人还都沉浸在敖烈令人心折的气度中而不自知。
过了好一会儿,诸葛亮才赞叹了一声,轻声说道:“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对于敖烈仗义行侠的作风和打抱不平的心性,诸葛亮是早有体会,否则在大半年前,他早就死在一群宵小手中了。
庞德公先前一边整理在襄阳城中买回来的书籍,一边听着庞统的讲述。虽然当时他也在场,也亲眼看到了敖烈的所作所为,但是再次听庞统讲述,依然感到有些惊心动魄。最近十几年以来,庞德公隐居鹿门山,就是因为对朝廷失去了信心,昏暗的朝野让他看不到江山社稷的未来,所以宁可做山中一老叟,也不愿去做官,他不想和那些鱼肉百姓贪赃枉法之辈同流合污。
敖烈的出现,让庞德公又重新看到了希望,身居高位、手握重兵,为人处世与其他的诸侯迥然不同,而是处处与民为善、造福一方,敖烈的品行和作为在这个昏暗的年代显得格外耀眼,为岌岌可危的大汉江山,带来了一抹亮色、一丝希望!
招手叫过庞统和诸葛亮,庞德公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夫看得出,敖骠骑是真心为大汉江山着想的诸侯,久后,能拯救大汉江山,延续汉室天威者,恐怕就要着落在他的身上了。”
诸葛亮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庞统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叔父,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焉知日后没有其他豪杰横空出世?依我看,典军校尉曹操和平原相刘备都可称是一时之豪杰,而且这两人也都是心向汉室,虽然暂时他们还没有多大的实力,但是久后必定会成为一方诸侯。”
庞德公微微点了点头,补充道:“还有江东的孙家,虽然江东和我们荆州一向不和,但是孙坚算得上是一位雄主,他的两个儿子孙策和孙权也都是天资过人,日后也不能小视啊。”
沉吟了一下,诸葛亮说道:“但是弟子觉得,普天之下,却是再没有敖骠骑这样的英雄了。”
诸葛亮的这句话,得到了庞德公和庞统的一致赞同,毕竟,敖烈的为人和品行,是他们亲眼见过的,其他几位虽然也是名声在外,但那只是传闻,属于耳听为虚的事情,怎么说也比不上眼见为实来的真切。
庞德公微笑着看着诸葛亮和庞统说道:“你们两个,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将来必定成就一番大事,希望你们今后不要选错了路,以免遗恨终身。”说完,拿起整理好的书籍,缓步向后院走去。
庞统和诸葛亮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沉默了许久,庞统才开口说道:“孔明,你日后会辅佐谁?”
诸葛亮摇了摇头,叹息着说:“我也不清楚,这些事以后再说,眼下最要重的,就是把学业完成,否则就辜负了敖骠骑的一番心意了。”
庞统忽然笑了起来:“呵呵,你啊,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敖骠骑,却偏偏不肯说出来。”
诸葛亮转过头盯着庞统问道:“这么说来,士元的心里想必已经有所抉择了?不如说出来与弟共享如何?”
庞统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你这个小无赖!不肯说出自己的心思,却来套我的话,哼,我就偏不说。你刚才不是说了么,眼下学业最重要!走走走,回后院读书去。”
说完,庞统率先向后院走去。看着庞统的背影,诸葛亮的嘴角忽然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道:大哥,我可是拉着士元一起上了你的船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你可千万要掌好舵啊。
甘宁的水寨大厅中,敖烈端坐在主位上,左手下面坐着赵云和黄忠,右手下面坐着甘宁和苏飞。敖烈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觉得鼻端传来一阵麻痒,忍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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