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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4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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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詹天估的注意力完全被报纸的头版头条新闻给吸引住了。
《“民国弥衡”骂街,“政先锋”不饶。》
光看这新闻标题,就足以让人会心一笑,那“民国弥衡”说的是联合阵线前任党魁章炳麟,至于那“政先锋”自然是指杨度了。
至于新闻内容么,就是章炳麟在报纸上撰文,指责“刮政委员会”里头的那十五位政委员尸位素餐。只知官场应酬,不知为国效力,本来这舆论监督也没什么,可是偏偏这位章先生措辞颇为激烈,骂人不带脏字,而且斗争矛头似乎还想指向内阁甚至是大总统,于是,以杨度为首的几位政委员联名撰文,予以反击,指责章炳麟是无事生非,无理取闹,扬言要跟他到法庭上解决问题。告章某人一个,“造谣中伤”的罪名。
在这偏僻的西域边城,能够通过报纸看到官场上的表演,詹天伤多少是有些感慨的,他之所以选择远离首都。到这偏僻的地方来监督工程。就是想远离那些是非,事实也证明了他当初选择的正确性,自从辞去联合阵线委员长职务之后,章炳麟在这两年里,几乎将内阁和政府高官骂了个遍,惟独没有骂他詹天佑。反倒夸奖他是个实干家,那言下之意,颇有些指责中枢各部官员均是尸位素餐之辈的意思。
詹天佑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报纸头条的新闻阅读完毕,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然后他目光一扫,移到报纸第二版的新闻,却是关于玳,斤帝国最近形势的报道,报纸引用的是英国和法国报纸维洲”而根据英国报纸的报道,就在“昨天”俄罗斯帝国的国家杜马主席罗坚科警告俄罗斯沙皇陛下,说俄罗斯帝国现在的形势非常危机,随时有爆发革命的危险,因此,国家杜马希望沙皇陛下能够体谅国民的痛苦以及国家经济的笈发可危,不要再轻易的在前线发动军事进攻了,而且也同时提醒沙皇陛下,不要再张贴布告和悬赏,去徒劳的寻找那个。“失踪。的宫廷掌灯官拉斯普廷了,因为他或许已经逃到德国去了,而根据民间甚嚣尘上的传闻,那位宫廷掌灯官拉斯普廷先生很可能就是泄露俄军行动计戈的重要嫌疑人,甚至连沙皇陛下的妻子也摆脱不了泄露帝国军事机密的嫌疑。
直到这时,詹天佑才注意到。这则新闻的报道日期是州7年2月引日,而今天却是公元旧口年3月口日,这么算起来的话,他现在正在看的这份报纸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前出版的了。显然,空军后勤部门的那些军官严重失职了,这已经很难称之为“新闻。了,虽然詹天估这一年多时间以来阅读的多数报纸新闻都严重滞后,可是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阅读到半个月之前的“新闻”。
现在是旧口年,距离这条伊犁河谷铁路的动工已经差不多三年了 岁月如梭啊。
“竟然给我看半个多月之前的报纸。岂有此理”。 詹天佑嘟哝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时间,距离惠远新城还远着呢,所以他很快丢去杂念,继续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手里这份半个多月之前出版的报纸。
为了运输铁路物资,在伊犁与惠远新城之间修筑了一条简易公路,虽然地势平坦,但是中途有几条小河,而现在桥梁尚未完成建造,因此汽车过河的时候不得不非常谨慎。车上的乘客也必须先下车,等汽车过河之后才蹼水过河,然后登上汽车。继续向惠远新城前进。
再加上车上装着炸药,这车速当然快不起来。所以,直到上午九点半钟,这辆卡车才行驶到惠远旧城,距离惠远新城还有差不多好几里路。
惠远旧城曾是清廷派驻新疆的最高军政机关“伊犁将军府”驻地,位于伊犁河北岸,规模宏大,形势险要。曾是一座很热闹的城镇,但是在冈 年,俄国军队大举入侵伊犁的区。惠远旧城毁于战火,后来清廷在战争结束之后在惠远旧城北边修筑起一座新城,这就是惠远新城,虽然新城修筑得更加坚固,但是在繁华程度上却是远远不及惠远旧城了。
现在的惠远新城是铁路工程一线指挥部所在,但是惠远旧城也派上了用场,这里实际上是一处后勤基地,工程所用各种器材物资均存放于惠远旧城,所以,当詹天伤乘坐的汽车赶到惠远旧城之后,立亥停了车,准备卸下车上装载的炸药。
就在惠远旧城,詹天佑惊讶的看见了熊秉坤。
熊秉坤是工兵部队的最高指挥官,现在正在协助铁路工程部队在天山脚下开凿隧道,他的部队驻地距离惠远旧城和新城非常远,要走一天一夜的路,所以,平时在惠远新城和惠远旧城都很难看到熊秉坤的身影。
“熊指挥,你咋跑到这里来了?”
詹天佑急忙上前打招呼,想问问熊秉坤为什么过来。
“昨天上午接到统帅堂电报,让我去一趟伊犁,说有军事命令传达。是绝密命令,所以,我必须亲自赶去伊犁。
至于工地那边,詹总长尽管放心。我派着得力助手盯着呢,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何况还有美国技术专家协助,隘道工程目前进展顺利。”
见詹天估有些担心,熊秉坤只能实话实说,两人在这天山脚下合作已差不多快两年时间,彼此之间合作得非常愉快,但是工程的进度却终究比计戈 中的慢了许多,这倒不能怪工程兵们不卖命,实在是天山隘道工程太过艰巨,就连指导工程的美国、法国技术专家也换了好几拨,天山不比寻常山脉,这座横亘中亚地区的山脉非常宏伟,风景虽然很好。可是这直接使铁路工程的难度成几何级数提高,虽然在设计中,詹天估和所有的工程专家都尽量减少隧道的设计。甚至不惜上双火车头方案,但是即使如此“偷工减料”的设计也不能使工程进度加快,而且。在实际的施中,众人还发现,铁路工程的经费已是大大超出预算。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中枢政府仍是给予这项铁路工程鼎力支持。这多少使詹天估有些诧异,因为在他看来,现在需要铁路的地方很多。中枢却偏偏如此重视这条从伊犁通向迪化并连接到兰州的铁路工程。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再怎么匪夷所思,詹天估和他的工程队也必须加紧施工,争取尽快完成这条铁路的建设。
当然,詹天估现在并不清楚,现在的欧洲局势非常紧张,在经过两年多的战争之后,俄罗斯帝国的局势已经不可收拾,就在几天之后,一场震惊世界的革命即将在俄罗斯革国爆发,届时,他或许就会明白中枢的意图了。
第814章 保护人
”但是严寒并没有被阳它即驱散,那窗户的彼糊叩甘蒙着一层雾气,虽然室外很冷,但是室内却非常温暖。那壁炉里的火焰熊熊。让人很是惬意。
或许是温度太高的缘故。施肇基感到有些热,于是将手里的那本《俄罗斯诗歌与散文》搁在了身边的茶几上。站起身,脱去了身上那件呢制外套,然后走到壁炉边,拿起火钳拨了拨火,以使壁炉里的温度降低一些,之后,才端起咖啡杯,从咖啡壶里倒了一点热乎乎的爪哇咖啡。
闻了闻那咖啡杯中散发出的浓香。施肇基端着咖啡杯走到窗户边,抬起手拉开窗户的插销,轻轻推开窗户。并搭上风钩,然后向窗外望了过去。 正面就是涅瓦河,河边就是涅瓦大街。街面上现在是冷冷清清。只能看见一些俄罗斯帝国的军警在街上巡逻。而那湿漉漉的地面上还可以看到血迹。
这里是俄罗斯帝国的首都彼得格勒,自从3月 被得格勒发生总罢、工以来,这座城市就完全陷入了恐慌与无助之中。而就在昨天,也就是朔。日中午,俄罗斯帝国的军警就在那条涅瓦大街上向举行游、行示、威的俄罗斯工人和他们的家属开枪射击,制造了一次新的“流血的星期日”就如同;猛年的那次“流血的星期日”一样,这次发生在彼得格勒的流血事件再一次将俄罗斯帝国的政治、社会与经济的全面危机推向悬崖边缘。
作为中国驻俄罗斯帝国大使 施肇基亲眼目睹了发生在涅瓦河畔的那场流血事件,与其他各国驻俄使节一样。施肇基也认为,在对政治与社会的危机处理上,俄罗斯帝国政府显然是手忙脚乱了。
虽然担任驻俄大使还不到一年时间,但是施肇基对俄罗斯帝国的情况并不陌生,当年施肇基也曾短暂的在中国驻俄公使馆担任过参赞。后来被时任驻俄公使的唐绍仪推荐去荷属东印度群岛殖民地,担任中国驻巴达维亚领事,在那个,热带岛屿呆了两年之后,就被调回国内。在外务部呆了段日子,然后就被任命为中国驻俄罗斯帝国大使,而在外务部呆的那段日子里,施肇基几乎没干别的事情。就是按照外务总长唐绍仪的要求一心一意的钻研俄罗斯文化与历史。所以,对于这个北方强邻,施肇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咕年的那场革命并没有促使那位固执、庸碌的沙县改变统治策略。虽然他确实在巨大的政治压力下举行了杜马会议,可是之后不久。当革命的火苗在俄罗斯帝国这段朽木的表面熄灭之后,这位俄罗斯帝国的沙皇陛下就开始故态复萌,不仅视杜马为橡皮图章,而且也变得更加多疑起来。谁也不信任,沙皇陛下不信任皇族。沙皇陛下也不信任贵族,至于俄罗斯帝国的普通平民,在沙皇陛下的眼里或许还没有一只狗更有价值。在这种多疑而又极端仇视民众力量的背景之下。这位沙皇陛下成为宫廷政治的“玩偶”也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在普通民众眼里,这位俊罗斯帝国的沙皇陛了似乎牢牢掌握着整个帝国的权力,但是这只是假象。实际上,在各国驻俄使节的眼里这位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沙皇陛下现在实际上已经是那位俄罗斯帝国皇后操纵的玩偶了,而那位俄罗斯帝国的皇后殿下却又几乎完全听命于一个宫廷掌灯官兼江湖术士,在这种局面之下。这俄罗斯帝国的政治和经济要是能够维持稳定才算是让人称奇呢。
虽然在两个多月之前。那位操纵俄罗斯帝国宫廷政治走向的江湖术士拉斯普廷突然在一场神秘的枪战中“失踪。”可是这俄罗斯帝国的政治和经济状况的持续恶化局面仍旧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在施肇基看来。这就叫做“积重难反现在的这个俄罗斯帝国与当年的那个满清帝国有些相似,都是在内忧外患中风雨飘摇,革命已经不是激进分子的想象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那涅瓦大街上的斑斑血迹就是证明。
可叹,在这种危急局面之下。俄罗斯帝国的那位沙皇陛下非但没有认真检讨他在行政与用人上的严重失误,反而下定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了,虽然有说法认为,昨天发生在涅瓦大街上的流血事件并非是沙皇陛下愿意看到的,因为据说当时沙皇本人并不在彼得格勒城里,而是在前线指挥俄罗斯帝国军队抵抗德国军队的进攻,但是即使有这样为沙皇的辩解之辞,也仍旧不能使彼得格勒的士兵和民众冷静下来,仇恨与怒火已经使所有的人包括贵族和军官在内完全丧失了理智,这种情况之下,唯一的选择似乎只剩下武力较量了。
实际上,在昨天晚上,驻彼得格勒郊区的俄军巴甫洛夫近卫团后备营的士兵就因为涅瓦大街的流血事件而发生了哗变,枪声响了半夜,各国驻俄使节也因此被专门告之呆在使馆里。哪里也不要去,以免发生一”
各国外交官们原本以为俄罗斯帝国政府很快就能完全平息兵变,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局势急转直下。俄罗斯帝国的军队早就因为与德国之间的战争而变得疲惫不堪,而且忿忿不已,在这种情况之下,军官的权威已变得一钱不值,取而代之的是无政府主义的泛滥,以及左翼激进思想的狂飙突进,所以,在今天凌晨时分,郊外的枪声再次密集起来,而根据在一个小时之前从英国大使那里得到的可靠消息,现在彼得格勒的兵工总厂、炮兵总部已经落入革命者的手中。而据说那座非常重耍的彼得保罗要塞也已与俄罗斯帝国军方指挥系统失去联系,是否已落入革命者手中,目前尚不清楚,虽然城里尚未爆发战斗,但是局势不容乐观,所以。英国大使先生建议各国外交官继续呆在使馆里,如果发生紧急情况。则迅速向英国驻俄大使馆转移,那里有足够的保卫力量。
施肇基不打算躲去英国大使馆,一方面是他不认为彼得格勒的起义者们会无缘无故的对外交人员下毒手,另一方面,他还肩负着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前,施肇基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呆在这座大使馆里。
“当一一一一当一一一细。
墙壁上的挂钟响了九下,已是上午九点整,但是前来联络的人仍然不见踪影,这使施肇基非常的焦虑,站在窗边不停的向那条戒备森严的涅瓦大街上张望。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装饰豪华的四轮马车终于出现在涅瓦大街上,马车上挑着一面中国的国旗。正是中国驻俄大使馆的马车,既然是外交马车沿途的军警就不会去阻拦,于是很顺利的驶进了这座外松内紧的中国驻俄大使馆。
施肇基看见马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将咖啡杯搁在窗台上,匆匆走出房间,赶去楼下。
等施肇基走下楼的时候,那辆马车上的乘客已经下了车。正在向楼上张望,看见施肇基从楼梯上走下来,急忙迎上几步。向施肇基打招呼。
“施先生,我们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把人送走。您看是现在就送走。还是晚上再送?。
那汉子一边将手里拿着的那顶熊皮帽子戴在头上,一边询问施肇基。 “现在枪声稀疏下来了,现在就把人送出彼得格勒,不然的话,等到晚上,这局面还不知道怎么发展呢,趁着现在路还没有完全封上,你们赶紧出城,去办你们的事情。
施津基催促着对方,但是同时,却拉着那头戴熊皮帽子的汉子的手,与他一起上了楼,然后走到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外头。
施肇基在那紧闭的房门上敲了几下,几长几短。这是暗号,于是。那房门很快被人从里头拉开,一名使馆的警卫站在门后。
“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施肇基拉着那头戴熊皮帽子的汉子走进房间,然后将门关上。并询问那名全副武装的警卫。
“还是那样,整天嘀嘀咕咕。好象快发疯了一般。”警卫说道。
。走,跟我去具见那人。”
施肇基领着那名头戴熊安帽子的汉子走向楼梯,沿着楼梯进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橡木桌子。以及一把很旧的椅子,而就在那把椅子上,现在正坐着一个人,身穿教士长袍。一头凌乱的长发遮住大半个脸,看不出相貌,也看不出年龄,不过那脖子和头上的绷带倒是比较显眼,只是绷带上并没有血迹,显然这是旧伤,或许已快痊愈,之所以继续裹住伤口,可能仅仅只是出于谨慎。
还没走近那人,施肇基已听见了那人的嘟哝声,虽然懂得一些俄语,可是施肇基却听不清楚那人到底在说什么。
“您好,拉斯普廷先生,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一位朋友,他是一位中国商人,名叫张宗昌,两个多月之前,在尤苏波夫公爵府搭救您的人就是他。正是他与一帮俄罗斯勇士突入公爵府,与阴谋分子激烈交火,才将您从死亡的边缘搭救回来。您可以称他为张,现在,他来看望您,并打算将您送出城去。”
施肇基用不太熟练的俄语向那人介绍着身边那名头戴熊皮帽子的中国汉子,然后,他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那名俄罗斯男人站了起来,那人走前几步,凝视了张宗昌几秒钟,然后一把将他搂住,并在对方的脸上狠狠吻了几下,而原本身体壮实的张宗昌在他的搂抱之下,立麦显得身体单薄起来。
没错,这名身穿教士袍的俄罗斯彪形壮汉就是那位曾经操纵俄罗斯帝国皇后殿下的江湖术士兼宫廷掌灯官拉斯普廷,自从两个多月之前他从一场暗杀阴谋中逃脱之后。就一直躲在中国的使馆里,而施肇基就是他的保护人。
第815章 (上)
找罗斯帝国只被罗曼诺失蓬朝统治了二百多年,就像火联沁丈上所有的王朝一样,时至今日,俄罗斯的罗曼诺夫王朝已是僵尸一具,浑身上下吸附着从这具僵尸上吸取养分的蛆虫,按照体积大小以及破坏力强弱来分类,这些蛆虫依次是皇族、贵族、官僚和神棍,而这个拉斯普廷就属于最后一种。
拉斯普廷不仅是江湖骗子,而且也是好色之徒,加之宫廷佞臣所必备的疾贤妒能、阿谀奉承的特质,这样一个人在俄罗斯宫廷里一呆就是许多年,显然不可能挽救罗曼诺夫王朝的任何危机,而只能加重这些危机。无论是政治上的、社会上的还是经济上的。
俄罗斯帝国沙皇尼古拉二世由于性格上的缺陷或许无法分辨清楚拉斯普廷带给他的帝国和家族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手下大臣和官僚中没有清醒的人,实际上,几年之前就有人指出过拉斯普廷的骗子实质,比如当年担任帝国首相的斯托雷平和科科夫佐夫,他们就曾多次通过报纸和舆论揭露过拉斯普廷骗子和放荡的嘴脸,但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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