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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姐姐好。”猴子抓了抓被雷启明拍疼的脑袋，咧嘴笑了。

　　　　慕早早礼貌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猴子领着雷启明跟慕早早，顺着理发店小门后面的铁皮楼梯，上了二楼。

　　　　这里算是中海市的老区了，房子还是**十年代那时候建的，跟那些摩登大楼比起来，老旧的仿佛摇摇欲坠。阳台上晾晒着许多衣服，猴子边走边跟那些大妈打趣。

　　　　一起进了一个房间，门上的玻璃裂了一道。

　　　　“你们先坐吧。”猴子指着客厅里老旧的沙发，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人带出来。”

　　　　“这脏地方，谁坐得下。”雷启明嫌弃的环视了一圈，傲然站在客厅中央。

　　　　转头看向慕早早的时候，神情瞬间软了下来，问：“早早，累不累？要不我把外套给你垫沙发上？”

　　　　慕早早嘴角一抽，摇了摇头。

　　　　猴子听到雷启明的话，打趣一句：“雷哥，你刚才跟我开玩笑呢吧，这美女真是你妹妹，还是……妹妹？”

　　　　两个妹妹的发音明显不一样，雷启明跟慕早早也瞬间明白过来。

　　　　慕早早心中默默吐槽，这年轻人嘴巴这么欠，道上混不怕挨揍么？

　　　　“你小子再废话一句试试。”雷启明一脸凶相。

　　　　猴子脖子缩了缩，没敢再多嘴。

　　　　林芮被里面的小弟带了出来，她嘴上贴了一个封条，双手被绑在身后，看到慕早早的那一刹那，林芮原本平静的面容，顷刻间被仇恨布满。

　　　　“关上门，给她撕掉嘴上的东西。”慕早早说。

　　　　小弟看了猴子一眼，猴子横了他一眼：“看个屁啊，这是雷哥的妹妹，她的意思就是雷哥是意思，还不赶紧的。”

　　　　小弟匆忙点点头，撕开林芮嘴上的胶布。将她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转身去关房门，顺手拉上了一条花布窗帘。

　　　　林芮的嘴巴一得到自由，就冲着慕早早吐口水：“呸！小浪货，破鞋，有了老公还整天跟一群男人在一起。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嘴巴还是这么不干净，是不是舌头有点痒啊。”雷启明听林芮这么骂慕早早，心有不爽。他朝旁边张开手，猴子将腰间的匕首扒出来，递到雷启明的手上。

　　　　“怎么？还想杀人不成？不怕犯法你就来啊。”林芮倒是丝毫不害怕，昂着头一脸鄙夷：“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天天换着花样跟女人上床，你早晚得梅毒，得艾滋病。”

　　　　“那你这个老妖婆可能要失望了，我每次都很注意这些的。”雷启明也没有跟林芮生气，反倒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道上混这些年，嘴硬的人见多了，林芮这不算独特的。

　　　　林芮见自己说不过雷启明，不再理会他，转头瞪着慕早早：“小浪货！”

　　　　…

　　　　ps：真想上去抽林芮俩嘴巴子……

第三五三章：我说

　　　　“你！”雷启明一脸怒意，抓着匕首就要上前。

　　　　慕早早急忙拦着他，对他摇了摇头。

　　　　雷启明不明所以的看着慕早早。虽说慕早早脾气比雷阮沁好一些，但也只是比雷阮沁好罢了。跟其他的人比起来，慕早早也算是火爆的了。现在林芮说话这么难听，她能受得了？

　　　　正郁闷着，只见慕早早迈步上前，走向了林芮。

　　　　雷启明不知道她要干嘛，有些诧异。害怕林芮会伤到慕早早，他紧接着上前，站在慕早早身后。

　　　　慕早早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多么气愤的样子。淡漠的望着林芮，问：“要说骚浪贱，我肯定比不上你这位前辈。给自己老公戴了十七年的绿帽子，吃里扒外跟你的情哥哥害自己的老公，就算你不要脸，至少也为你女儿积点德吧？”

　　　　“你！贱人！贱人生的女人，就是贱！”林芮愤愤。没想到现在连慕早早也能骂她了。

　　　　“我可没准备骂晴晴，人家现在比你这个妈好多了。也幸亏换了颗好心，要不然，你遗传给她的那颗黑心，真要害了她一辈子。”慕早早说话声音不紧不慢，听起来一点都不生林芮的气。

　　　　可她说的这些话，却让林芮气到不行。明明是自己骂慕早早她妈是贱人，生了慕早早这个小贱人。慕早早这么一说，倒成了林芮在骂自己了。

　　　　“说吧，当年你是怎么害我妈的？为什么要害她？”慕早早不想跟林芮废话。

　　　　林芮扭头，压根不理会慕早早。

　　　　见状，慕早早转头看向了雷启明：“启明哥，你一般对付不配合的人，怎么办？”

　　　　“打啊，往死里打。打到他配合为止。”雷启明挥了挥手里的匕首。

　　　　慕早早摇摇头：“你跟阮阮不愧是白羊座。”

　　　　“切，这跟星座有什么关系。”雷启明可不信什么星座。星座只有十二个，难不成全世界的人只有十二种性格？糊弄小孩子还差不多。

　　　　“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这明显符合你们大白羊的骑士精神嘛。”

　　　　“……”雷启明嘴角一抽。

　　　　坐在沙发上的林芮，听到慕早早跟雷启明在她面前聊的这么欢，自己现在就像是刀俎上的鱼肉，这种感觉很不爽。

　　　　“你们再不放了我，我一定要告你们的。”她没有办法逃开，也没有地方求救。豹子走了，慕文海不要她了，甚至连林家的人，也在林老爷子去世之后，对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不闻不问。

　　　　她只能死撑，希望可以震慑住面前的人。

　　　　慕早早没理会她，又问雷启明：“除了打，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么？”

　　　　雷启明看着慕早早一脸挑衅的目光，他笑了笑，回头说了一句：“猴子，放大招。”

　　　　见状，慕早早有些好奇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跟着雷启明使坏了，不知道雷启明能玩出什么花样。

　　　　猴子听到吩咐，迈步从后门上了楼顶。

　　　　片刻之后，猴子牵着一个绳子从楼顶下来。

　　　　一只黑色的德国牧羊犬，也就是俗称的大狼狗，跟着猴子一起从楼梯走了下来。

　　　　看到房间里这么多人，大狗冲着人群‘汪汪’叫着，声音浑厚粗狂，好像撒开链子能冲上来瞬间把人咬的一团血肉模糊。

　　　　连慕早早都觉得心头一揪。雷启明该不会放狗咬林芮吧？白羊座果然就是白羊座，这火爆脾气，真是一分钟不能忍啊。

　　　　慕早早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万一真的咬死了，犯罪不说，她也没办法问出实情了。

　　　　“启明哥，不能。”慕早早急忙出声阻止。

　　　　雷启明大手一挥，没有理会慕早早的话，对着猴子招招手。

　　　　猴子牵着大狗走了过来。

　　　　林芮见状，顿时吓得面如菜色：“不，不要！”

　　　　雷启明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吩咐：“脱衣服。”

　　　　猴子旁边的小弟，听到雷启明的命令，走上前，脱掉了林芮的鞋子。

　　　　林芮身子已经僵住，她想跑，但是丝毫动弹不得。看着大狗嘴里流着口水，林芮觉得自己死定了。这么大的狗，是要把她咬残的节奏。

　　　　五分钟之后，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控制不住的笑声。

　　　　慕早早嘴角直抽，望着旁边手拿匕首的雷启明，小声问：“这就是你的大招？”

　　　　林芮此刻倒在沙发上，猴子跟另外一个人抓着她的脚踝。鞋袜都被脱掉，大黑狗正伸着舌头去舔林芮的脚心。

　　　　林芮实在是忍不住，笑的身子拧成一团，求饶道：“我说！我说！哈哈哈，不要，不要哈哈哈……不要再舔了……救哈哈，救啊命……哈哈……”

　　　　雷启明没说话，用匕首指了指林芮，看着慕早早，用眼神问：难道这个结果，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慕早早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雷启明一声令下，猴子将大黑狗牵走。林芮已经笑到没力气，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喘气。

　　　　“说吧。”雷启明看向了林芮。

　　　　林芮耷拉着眸子，身体还没缓过神来，感觉脚都麻了。

　　　　见她不说话，雷启明对猴子道：“看样子还不太够，猴子，再来。”

　　　　猴子也没说话，牵着大黑狗走向林芮。

　　　　“别！我说！”林芮瞪大眸子，一脸惊恐的望着大黑狗。这简直比咬她一口还难受。

　　　　雷启明摆摆手，猴子领着大黑狗到旁边喂食去了。

　　　　林芮看了慕早早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不说？”雷启明这急脾气，有些不耐烦。

　　　　林芮瞪了他一眼，自己连酝酿一下都不行么？

　　　　接收到林芮不太友善的目光，雷启明对着旁边喂大黑狗饼干的人叫了一声：“猴子。”

　　　　“事情要从那天的下午茶说起。”林芮急忙开口，生怕惹怒了这雷家的少爷，自己又有苦果子吃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听林芮说着。

　　　　十八年前的四月，春日的阳光很灿烂。一个温暖舒心的午后，林芮约杜佳仪，也就是慕早早的亲生母亲，去甜品店里喝下午茶。

　　　　她们从初中就是同学，高中的时候成了好闺蜜，大学也是同一所学校。毕业之后，杜佳仪跟慕文海结婚，林芮是她的伴娘。

　　　　只是杜佳仪这辈子都没想到，她这位掏心掏肺的好闺蜜，实际上一直都觊觎她的老公。

　　　　那天两个人正聊着慕文海最近的工作，杜佳仪说他生意越来越好，也慢慢忙起来了。想等他们结婚纪念日的时候，给慕文海一个惊喜。只是自己一直拿不定主意，就正好跟林芮这个好闺蜜商量一下。

　　　　两个女人坐在小桌前正说着话，门外冲进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砍刀。

　　　　进门就对着里面呼喊：“为什么要抢我老公？你是谁，出来，出来！”

　　　　甜品店里人不多，店员是个小姑娘，根本就不敢上前。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报警要到外面的电话亭才行。

　　　　林芮见状，对杜佳仪说：“我去个厕所，把她引开，你赶紧离开这里。”

　　　　杜佳仪面色带着担忧：“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要走我们一起走。”

　　　　“不，你不用管我，如果你出事了，我会自责死的。”林芮脸上带着悲恸的神色。

　　　　门口的疯女人已经进来，嘴里还在喊着：“到底是谁？出来，你给我出来！”

　　　　林芮站起身来，对杜佳仪道：“来不及了，再晚了我们都得死，你赶紧走。”

　　　　“可是……”杜佳仪根本没办法把林芮一个人丢在这里。看着步步逼近的疯女人，她对林芮道：“我去电话亭那边报警，你躲在洗手间里不要出来。等警察来了，我们就安全了。”

　　　　林芮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起身，对着那个疯女人说了一句：“我知道你说的人是谁。”

　　　　疯女人手里拿着刀，看向了林芮。

　　　　杜佳仪并没有多想，看到疯女人的注意力被林芮吸引，她急忙从座位上起身，快步往甜品店外面跑去。

　　　　林芮已经走向了疯女人，眼中带着一丝狠戾，看向了跑到门口的杜佳仪，对疯女人小声说：“你看，她心虚了。”

　　　　女人虽然疯，但是并不傻。林芮这话，她一听就明白过来。

　　　　“原来是你这个贱人！”疯女人提刀出去，她跑的极快。

　　　　杜佳仪没想到会有人追出来，等她察觉到不太对劲的时候，回眸看了一眼，一阵寒光扑面而来，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她下意识看向了甜品店里面。

　　　　林芮站在玻璃窗后，脸上带着笑容，对着杜佳仪挥手再见。

　　　　“你这个贱人，让你抢我老公，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疯女人抬起到，再一次朝杜佳仪的脸上砍去。

　　　　周围有些好心人，看到这边出了事，急忙上前。

　　　　几个男人将疯女人制伏，有人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林芮此时也从甜品店里面跑了出来，她一脸泪痕，神情悲痛。扑到了杜佳仪身上，嚎啕大哭。

　　　　慕文海来的时候，林芮眼睛肿了，嗓子也已经哭哑，说不出一句话来。

　　　　慕文海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陪着杜佳仪上了救护车，一路上胆战心惊，从来都没有那么害怕过。

　　　　只是，杜佳仪再也听不到她最爱的男人叫她的名字了。救护车还没到医院的，医生就宣布杜佳仪已经死亡。

　　　　他最爱的那个女人，就这样被一个疯子砍死了。

　　　　…

　　　　ps：第一更……

第三五四章：好好照顾小小

　　　　后来慕文海陷入悲痛，公司几乎在一夜之间垮掉。林芮一直守在他的旁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照顾早早。找自己的父亲拿钱，帮慕文海的公司渡过难关。

　　　　当时还没有互联网，这些消息和信息传播的不像现在这么快。苏靖廷迅速将这个消息封锁。没有人知道他的老婆拿着刀在街上杀了人，同样也没人知道中海市第一富豪，平日里一副完美老公的形象，竟然都是伪装出来欺骗大众的。

　　　　林芮并没有隐瞒什么，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慕早早终究还是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今没了男人，没了女儿，没了家，芮也已经毫无希望了。

　　　　墓地里，慕早早拿着一束紫丁香，走到杜佳仪的墓碑前。

　　　　又是一株黄色的马蹄莲，上面还滴着水。她知道雷耀来过。或许雷启明已经告诉雷耀，如果没有林芮从中作梗，慕早早的妈妈就不会死。

　　　　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意外。至少慕早早生命中所有的意外，看起来都是人为。她妈妈的死，慕婉晴的出生，还有她与苏言之的婚姻。

　　　　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些热，慕早早在墓碑前席地而坐，看着墓碑上面那个年轻女人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气。

　　　　“妈，来的路上启明哥问我，当初你死之前，知道是林芮害了你，肯定恨死她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现在我觉得，你应该不恨她。”

　　　　墓碑上面照片里的女人，带着微笑，望着慕早早。就好像她仍旧活着一样。

　　　　慕早早声音顿了顿，继续开口：“如果你真的把林芮当好朋友的话，你不会恨她的。如果当时换成我跟阮阮，临死之前我都不会相信阮阮想要害死我。所以我觉得，你可能当时心里想的并不像林芮说的那样，恨她。我觉得你应该是担心吧，也或者，是放心了。至少被伤害的人是你，林芮就可以安全了。”

　　　　“妈……”慕早早跟照片中的女人对视，声音竟有些颤抖：“我好想你啊。十八年了，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也已经是一个妈妈了。如果你在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

　　　　回应她的，只有耳边轻微的风声。

　　　　“我总觉得，你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一直在帮我。妈，你知道我因为你的事，跟言之有些隔阂，所以就让我知道这个真相么？本来这件事除了林芮以外再也没有别人知道了吧，只要她不说，事情的真相会烂在她肚子里，直到死去。是你想让我跟言之好好生活，所以才让我知道这件事么？”

　　　　慕早早想起她跟苏言之最近的关系，有些感慨：“可是，我跟言之好像真的出问题了。我感觉我们似乎回不到以前那么简单美好的时候了。陆深让我离开言之，公公也让我离开言之。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妈，你说我该走吗？”

　　　　天空飘过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天际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雷声，虽然还没到盛夏，但中海的天，已经有点娃娃脸的感觉了。

　　　　慕早早从墓碑前起身，跟杜佳仪告别之后，乘车回了公寓。

　　　　时时还没醒，慕早早上楼看他。走到窗口关上窗子，外面硕大的雨滴下了起来。

　　　　慕早早搬了个凳子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

　　　　卧室的房门被推开，门外一个小身影跑了过来：“麻麻。”

　　　　陆小小穿着拖鞋，一脸欣喜的扑到慕早早怀里。

　　　　“这么早就放学了，现在才几点？”慕早早说着，去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时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发呆了这么久。连陆小小放学的时间都错过了。

　　　　陆小小两只手背在身后，一脸神秘的笑容，望着慕早早：“麻麻，你猜我手里是什么。”

　　　　“山楂糖？”慕早早歪着脑袋问。

　　　　陆小小摇摇头，脸上笑的更欢。

　　　　“那是什么，水果？小红花？”幼儿园里也就经常发这些东西了。

　　　　陆小小仍旧摇头：“不对噢，麻麻再猜。不是学校里发的，是粑粑给的噢。”

　　　　“哪个爸爸？”慕早早有些不解，陆铭还是苏言之？

　　　　“陆铭粑粑，不是帅粑粑。”

　　　　“到底是什么，神神秘秘的。”慕早早白了陆小小一眼：“快拿来给我看。”

　　　　“不给，麻麻猜。”

　　　　慕早早嘴角一抽，她也得猜得到啊。

　　　　眼珠子一转，慕早早从窗边站起身来，嘴里说着：“我看看弟弟醒了没。”

　　　　陆小小终究是嫩了点，听到慕早早这么说，她点点头，也朝时时的小床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