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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留言 (第一部 浅葱色的迷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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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水城先生』?」
              「为什么你这人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啊!」
              「可是你不是未来的医生嘛,大家都叫医生『先生』的么。」
              「可现在又不是那么叫的时候。」
              完全咬合不上的脱线对话让透浑身无力。
              「……算了,随你喜欢去叫吧。」
              判断再和这个没大脑的家伙扯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而且似乎也对不知不觉就被卷进他的步调、变得很饶舌的自己感到生气,总之透打断了对话,自暴自弃地说道。
              「好耶!你也叫我『纯也』就好!」
              「请容我拒绝您的厚意,『草蹋壬弧!
              「嘁,说得我们跟外人似的。」
              「本来就是外人吧。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比起说这些来,我已经说明了医学部的安排,所以你也该遵守约定安静下来才对。」
              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透又集中精力学习了。这次纯也也老实地安静下来,有如透希望的一样,室内被一片静寂笼罩了。
              
              ◇  ◇  ◇  
              
              「……说起来,那家伙跑到哪里去啦?」
              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毫不关心、在意着透的事情的纯也,在开始同居的两周内,发现了对方奇妙的行动。每天在黎明之前天还很黑的时候,透都会走出房间去。
              一般经过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回来,但有时也会氏达一个小时。而且在这种时候,回到室内的透的衣服上就会带着枯叶或者落下土来。看他穿得和平时一样,也没有呼吸粗重的样子,不像是去晨跑。
              纯也对这个奇怪的行动产生了好奇心,于是在某个黎明,等着透像往常一样起来出去后,偷偷地跟在他的背后。
              出了宿舍,透穿过大学的中庭,向着医学部的教学楼方向走去。还以为他是进去办事,但见透马上又拿着水桶走了出来,进了建筑物后面的林子里。
              天没有亮起来,周围也没有人在。除了医学部和兽医学部饲养的实验用的鸟兽的呜叫声之外,到处都是一片宁静。
              在清新澄澈的黎明的空气中,纯也躲在大树的阴影里偷偷地看着。见透在草丛中的一块小小石碑前默默祈祷着,然后抬起头,用水清洗着石碑,拔起周围的杂草来。
              这石碑似乎是什么墓地。在这里的会是谁的墓呢,纯也觉得很纳闷,为了看清那石碑上的字迹而眯细了眼睛——就在这个瞬间,忽然肩膀被从后面拍了一下,害他的心脏都差点冻住了,差一点就叫出口的声音被他好不容易才吞了回去。
              「嘘——」
              转过头去,见一个四十岁过半的男性把食指竖在嘴唇前面,向他招了招手。为了不让默默地拔着草的透发觉,他们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里,纯也按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带的路,进了医学部的教学楼。
              「那个,请问您是……」
              虽然已经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了,但周围的寂静还是让纯也压低了声音偷偷地问道。
              「我是教法医学的宇都宫,你是水城君的室友吧。」
              「啊,是,我是文学部史学科的草蹋恳病!
              知道对方是医学部的教授,纯也有点紧张地回答。
              「跟着他来的?」
              「一大清早的,我很在意他出房间是要做什么。没想到他是来扫墓的。这里怎么会有坟墓的呢……能不能问一下教授,那是谁的墓?」
              一问到这个,宇都宫教授的眼角泛起了微笑。
              「不是谁的。那是三十多年前医学部的人们建立的,为研究或实验中献身的动物们做的墓。」
              「动物的……?」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透要每天都来扫墓呢。
              「这是轮流负责什么的吗?」
              不可思议的反问一句,教授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样。学生们换了一轮又一轮,到两年前连我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个墓在了。」
              「两年前?」
              「入学的时候水城君来找我商量能不能吊唁动物,我才想起这个墓的存在来。很久没有人去照料,杂草长得连石碑都盖住了,可是他却把这里清理干净了。」
              听到了自己大为意外的事情,纯也一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不是,那个……」
              「无论什么残酷的实验都不眨一下眼的冷血动物——?」
              仿佛看穿了一时语塞的纯也的心思一般,教授恶作剧地挑了挑一边的眉毛。
              「其实我最初也不是没这么想过。他实在是太优秀了。可是后来证明我的这种看法实在是大错特错。」
              教授似乎为自己的误解而羞愧一样,苦笑着摇着头。
              「法医学的课程是在大三的秋期,我现在还没有开始教他。不过听其他的老师说他非常优秀,就去看了他实验动物学的实习。
              我有点挖苦地说他:『你的手术刀用得很不错,下得真不留情啊。』他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半调子的处置只会失败而已,如果得不到结果,那就必须要再牺牲一只了。」』
              「啊……」
              纯也一时哑然。
              说太可怜了,太残酷了,装做温柔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因为不必要的踌躇,却导致无法学会规定的技术的话,就只能再次重来,直到过关为止。
              既然无法避免,也是一种必要的话,那么为了不让牺牲白费,就一次完全地结束掉,而后感谢这个生命供奉起来。这样做才是真正的温成柔吧。
              「……我误会他了——没想到他考虑得这么深……」
              向着垂着头咬着嘴唇的纯也,教授静静地摇头。
              「没有办法啊。他从来不会把这些表现出来。我虽然很想说,但我是教师,教师只能在学生提出问题的时候进行回答而已。」
              「为什么!如果说明的话,朋友们看他的眼光也会改变的啊!」
              透居然安于自己被误解的状态,纯也一想就觉得像自己的事情一样痛心,而且还感到非常地不甘心。
              「那个孩子根本不相信朋友这种存在的。」
              「教授您知道他的事吗?」
              从教授口中泄露出来的一句话让纯也睁大了眼睛。
              「啊,也不是,我和他母亲认识。对事情多少知道一点」
              「请您告诉我。他是怎么长大的?小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和他住在同一间房间里,却对他一无所知,连句话都说不上……」
              看着哀求的纯也,他困惑地垂下了眼睛。
              」可这些事情关系到个人隐私,不太好啊,」
              「我并不是出于兴趣才来打听的,我想成为他的朋友!想让他再一次相信别人!」
              见纯也急迫而真切的样子,教授叹了一口气。
              「是啊。说起来,让你们同室还是我的问题呢。你没法和他相处,一定很不舒服吧,这个责任有几分在我的。」
              「啊?」
              纯也大吃一惊,教授又叹了口气,把话继续下去。
              「听说宿舍里有空房间了,我就向后勤课去说了情,水城君才能入舍的。他之前都是住在亲戚家里,可是处得很不好,所以才想住宿。可是他的家是在市内,因为要优先外地的学生,所以抽选的时候他没被抽中过」
              「亲戚的家,那——他的双亲呢?」
              「去世了。因为积劳成疾。他的父亲帮朋友做连带保证人,朋友的事业却失败了,他的父亲就因此背了巨额的借款。」
              连带保证人与单纯的保证人不同,有着更重的责任。
              如果是普通的保证人的话,如果保证的对象还款迟了而遭到催促,可以申明先向本人进行请求,这叫做催告的抗辩权。
              而且,如果必须以财产进行偿还的话,在能够证明借款者本人有财产的情况下,可以先从本人方强制执行。这叫检索的抗辩权。
              虽然无论哪个都是当然的事,可是连带保证人是没这两种权利的,即使知道本人隐藏财产,债权方剥夺自己的财产时也无法说什么。
              自然,要还的不只是本钱,利息和迟延的利息也要包括在内。无论有多么亲密,只有连带保证人不能去做,这也是一种常识。
              「代替消失得踪影全无的朋友,他家失去了所有的财产,之后他父亲很快就去世了,母亲抱着还年幼的他拼命地工作。也因为如此,她弄坏了身体,最后也撒手人寰了。水城君就从一个亲戚家流落到另一个亲戚家.详细的情况他什么也不说,但一定是过得很辛苦吧。」
              「那学费……」
              是国立大学,医学部的学习时间还更长。到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之前到底需要多少钱,纯也也能想象得到。
              「靠着奖学金和母亲的生命保险。进了宿舍之后,他的生活费我多少援助了点。我是看好他的才能,而且也受过身为护士的他母亲不少照顾。
              总之就是这样,我对后勤课的负责人说他想离开亲戚家又没有租房子的钱,优先他进了宿舍吧。这个程度的走后门也是可以原谅的对不对——啊,你怎么了?你哭了啊?」
              被教授这么一说,纯也这才知道自己在流眼泪了,他红了脸,扯起袖子来擦眼泪。
              「对不起,我只是想,周围的人大家都生活在差不多的环境里,可只有他一个要忍受这样的事情。」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无法发泄的愤怒来。因为无处可发泄,只能在胸中增殖着吧,才产生了那无底的绝望。
              那是多么黑暗而沉重的眼神啊。虽然被别人羡慕着,拥有天赋的容貌和头脑,他却一点也不幸福,一点也不快乐。就好像离群的狼一样,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孤高而已。
              正是那带着固执的意志、有着不向任何人屈服觉悟的那双眼睛打动了纯也。那与随波逐流的自己这些人不同的表情深深吸引了纯也。
              「……请你不要这么做。」
              可是面对眼睛湿润的纯也,教授却以严厉的表情说道,
              「在透的面前,绝对不能露出一点同情的样子来。我告诉了你他过去的事情这件事,希望你一定要保密。我也还正为了得到那孩子的信赖而努力呢,如果使他在这里再也不相信我了的话,他一定会更加不幸的。
              即使如此我却还是对你说了,这也是一种赌博吧。因为有父亲的事情在,他对『朋友』表现出极端的抗拒反应,可是朋友是每个人都不能没有的存在。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他交到真心的朋友。」
              「我不是同情他,也发誓不会把老师说的事情说出去。我要做他的朋友,我一定要做做看!」
              虽然还抽着鼻子,但纯也毅然决然地宣言道。宇都宫教授安心地点了点头。
              「……好奇怪啊。这里应该只有两个种类的。」
              一天的上午,医学部的学生们在实习微生物学。
              微生物的细分类,以及各自引起的症状,都在大二的时候学过了,就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细菌的鉴定实习。学生们各自都分到了被不同细菌侵蚀的检查材料,但到底是什么细菌引起的却并不知道,要做各种各样的检查来鉴定出细菌的真面目。
              「做了几回都是三个种类——呐,你看是不是?」
              对方以困惑的声音征求自己的同意,透很厌烦似的看了看旁边学生的显微镜。怎么看都是培养失败了,里面混进了空气中的杂菌。
              「这个根本不行,还是放弃从头做起快一点。这样下去也只会浪费时间。」
              看着似乎一点也不上心,丟下这么一句话的透,他露出了生气的表情。
              「反正你就是在轻蔑连无菌操作都做不来的我吧。」
              透对着突然顶撞自己的学生皱起眉头,推了推眼镜,他正面直视着对方。
              「做不到本身并不让人轻蔑,装做做得到却又做不到才让人轻蔑。你有瞪着别人的工夫的话,还不如赶快去把培养基换掉,做得不好就多做几次,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就好。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学生登时唔地噎得面红耳赤。透的话是非常正确的,但是正因为正确,再加上那俯视一般的口吻,令人说不出地不舒服。可是对方毕竟是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完美的人,所以连反驳的言语都找不到。
              「你还是闪开吧。天才的水城君和我们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他那么招教授的喜欢,根本不想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打交道的呢。而且看起来法医学的宇都宫老师更是特别执着的样子。」
              「法医学的话,这个秋天才要开始上吧?现在就邀人去听讲座可一点也不寻常吧?还根本不知道有没有那方面的才能呢。」
              「听说那一位的太太去世很久了。到底是什么意义上的『中意』呢,这可是可疑得很啊。」
              「既然有那么一张漂亮的脸蛋,是水城的话代替女人也没问题的吧。」
              向着旁边开始说些低劣的闲言碎语的男人们,透叹了口气。
              「我是不知道天才和凡人的区别在哪里,不过至少我不会连适当的预想都做不出来就白白浪费试验药品。」
              「你说什么!」
              这些人的确是在漫无目的地靠增多实验次数去猜,所以试来试去的桌子上放着很多试管,被揶揄到这一点之后,他们这次是真的以带着杀气的眼光逼向了透。
              「……喂,那是怎么回事。从刚才起就一直有个家伙盯着这边看。」
              为了缓解教室一角中弥漫的紧张空气,其他的学生催他们去注意窗外。
              「谁的朋友吧?约好一起吃饭什么的。」
              「那样的话可就怪可怜的,这东西一时半会又结束不了。」
              透无视那些恼羞成怒的视线,又重新埋头于自己的实验,但学生们的对话让他不经意地向窗外扫了一眼。这个瞬间,他正要移动培养基的手停住了。认出了那个朝自己这边瞅的男人是谁之后,透手里拿着的器具掉到了桌上。
              目光相触后,对方就满脸都泛起了看的人都会觉得他有什么事这么高兴一样、毫无烦恼的笑容,向着透挥着手。
              认真又正直的他与奢华这个词是无缘的,身上的打扮也只是只要清洁就好的随便穿穿,丝毫与流行扯不上关系,要说帅气不凡是困难了点,可是那全身沐浴着初夏阳光的活力充沛的样子充满了跃动感,只是看着就觉得目眩。
              「那是水城的朋友?」
              交替打量着两人的学生们惊讶地问道。
              虽然聪明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淡傲慢让人讨厌的家伙,有着这样的印象的在医学部教室里的透,和那个散发着开朗活力的窗外的青年,简直就是鲜明对照的两个极端。
              而且他们所知道的透是最讨厌和人亲近的,绝对不会参加什么庆祝会之类的活动,也从没见过他笑着和谁说过话。透彻底地拒绝了与别人的交往,总是孤独一人。
              「我失陪一下。」
              虽然明知这是学习程度而且还是不知道什么菌种的实习,不可能会出现危险的细菌,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消毒药水洗了手。
              既然他已经明白地送出了是来找自己的信号,就不能再装做是陌生人了,透以不悦的表情脱掉白大褂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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