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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客气，科塔娜。难得你要看一场球，我当然要帮你实现这个梦想啊，哈哈哈！”汉娜开心地笑着挂掉了电话，然后不知道又继续和哪个男的约会了……

第310章　紧张的菜鸟

　　　　当马克和自己的队友们一道在傲赴沙尔克球场进行热身的时候，球场里已经坐满了人，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全都是身着蓝色球衣的沙尔克04球迷。

　　　　而多特蒙德球迷呢？

　　　　几乎不可见。

　　　　在鲁尔区有一种说法，沙尔克04和多特蒙德的球迷们互相敌视到了什么地步呢？都不愿意去对方的球场看球……所以无论哪支球队打客场，所能获得的支持都极为有限。

　　　　周易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真实的，但他上赛季随队参加鲁尔区德比的时候，在沙尔克04主场，确实很少能够看到多特蒙德的球迷们，就算有那么一小部分，也都被安置在位置最不好的地方，远离球场。

　　　　从双方球员热身开始，沙尔克04的球迷们就不断用各种各样的歌声、欢呼来宣示他们对这座球场至高无上的权力。那一小部分多特蒙德的球迷们，不要想在这座球场发出任何声音。

　　　　“这、这就是鲁尔区德比啊……”马克仰头环顾四周的球场看台，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还好吧，马克？”周易注意到了身边好友的异样，问道。

　　　　“还、还……好……”马克继续结结巴巴地说。

　　　　周易听出来了，这不是结巴，这是马克嘴唇不受控制的结果——他的上下牙在不停打架。

　　　　“你确定，马克？你的牙齿在咯咯响呢。”周易指着马克说。

　　　　马克连忙将自己的嘴巴紧紧闭上，声音没了，然后他看着周易，用眼神告诉周易“好了”。

　　　　不过当热身开始之后，周易发现马克并没有真的“好了”。

　　　　他在热身中显得并不是很专注，眼神总是会往看台上瞟，东张西望的。

　　　　这种东张西望和周易的东张西望还不一样。因为周易是习惯性东张西望，马克在赛前热身的时候可是很少这么做的。突然这样了，就说明他不正常。

　　　　※※※

　　　　就连在看台上的马克父母都看出来了。

　　　　“马克在干什么？”瓦格纳太太焦急地抱怨着。

　　　　“他在找你们？”“老爹”布鲁诺猜测到。

　　　　“我觉得不是，他应该知道我们在哪个区域，可是他在东张西望……”瓦格纳太太说着就骂了起来，“这个混账！热身不认真的话，就算有上场的机会，也把握不住！”

　　　　她在为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感到愤怒。

　　　　越想越气的她干脆挥起拳头向球场中的马克吼叫起来：“集中注意力！该死的，你在瞅什么！”

　　　　只可惜，她的声音在巨大的背景音下，根本凸显不出来。

　　　　而她的儿子，还是在愣愣地东张西望……

　　　　“这没用的……”布鲁诺拉了拉瓦格纳太太。

　　　　瓦格纳太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叹了口气：“唉，真想冲上去直接给他的脸上来一巴掌！”

　　　　※※※

　　　　瓦格纳太太的提醒无济于事，只能干着急，不过有人帮他排忧解难了……

　　　　发现马克走神的周易此时距离他有些远，并没有在他的身边，在傲赴沙尔克球场上空巨大嘈杂的歌声中，他也不可能用大吼大叫的方式去提醒马克。

　　　　不过聪明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呢？

　　　　他将脚下的足球往前轻轻一磕，然后直接起脚……长传！

　　　　足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飞过了将近三十米的距离之后，准确地击中了……马克的脸！

　　　　“嘭”的一声，本来还在东张西望的马克鼻梁都被砸变形了。

　　　　马克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子一晃，脖子后仰，差点摔倒在地上，手臂挥舞着才保持住了上半身的平衡。

　　　　只是这样子让他有些狼狈和滑稽……

　　　　※※※

　　　　“噢！真痛！”布鲁诺有些夸张地皱着眉头嘟囔道。

　　　　旁边的瓦格纳太太则拍着巴掌替周易叫好：“干得漂亮，周易！就是要这样！”

　　　　“啊，真是亲妈……”布鲁诺对此感慨道，随后他继续皱眉道：“希望这对他有用。”

　　　　※※※

　　　　现场的沙尔克04球迷们也注意到了多特蒙德这边发生的情况，当马克被周易一脚球击中面门的时候，看台上响起了一阵哄笑。

　　　　“瞧那个四十五号的白痴！哈哈哈！热身的时候竟然会被自己的队友打中脸！”

　　　　“真是一次漂亮的‘脸球’！”

　　　　“噢噢噢噢！多特蒙德的白痴滚回家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些在多特蒙德热身半场，并且距离球场近的沙尔克04球迷，不断做出鬼脸怪相、竖起中指，向马克比划叫骂着。

　　　　※※※

　　　　而在场边的多特蒙德助理教练布瓦奇和主教练克洛普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幕。

　　　　马克被周易击中了脸部之后捂着鼻子低下头，很痛苦的样子。

　　　　“啊，真是丢人……”克洛普侧过脸去，似乎不愿意看自己手下这么狼狈的画面，让他有些尴尬。“他在干什么？”

　　　　“也许是太紧张了，这毕竟是鲁尔区德比。”布瓦奇说道。

　　　　“我已经有些后悔把他放到我的大名单中去了。”克洛普撇嘴道。

　　　　在如此重要和关键的比赛中，自己的球员在比赛还没开始的时候，竟然有如此愚蠢和滑稽的表现，让他认为这会大大影响球队的士气。

　　　　足球从业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迷信，比如什么“幸运领带”“幸运衬衫”在足坛就很有市场。

　　　　克洛普也不能免俗。

　　　　某些在别人看起来很无关紧要的事情，可能就是他心中的“征兆”。比如马克刚才的丢人表现，就让克洛普心里有了块阴影。

　　　　如果多特蒙德真的在客场输掉了这场德比，那么克洛普心中肯定会对马克有些不舒服的。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有感情就会产生偏见，这是不可避免的。

　　　　反正现在，克洛普对于马克有了那么点偏见……

　　　　※※※

　　　　被打中脸的马克捂着鼻子俯身下去，完全没注意到究竟是谁踢了他。等他揉着鼻子再站起来时，尽管眼眶中有泪水，可他还是看到了正望着他的周易。

　　　　他马上就明白过来刚才那一脚是谁踢的，以及……意义何在。

　　　　他捂着鼻子，那酸爽的感觉让他还在不停挤眉弄眼，同时他向周易竖起了大拇指，感谢他这一脚漂亮的……长传。

　　　　现在他没那么紧张了。

　　　　尽管他可以听到身后十米处那些沙尔克04球迷对他的嘲笑声。

　　　　可他真的没那么紧张了。

　　　　※※※

　　　　科塔娜一身低调的黑衣，还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下是一副有些夸张的黑色墨镜，站在一群身着蓝衣的沙尔克04球迷当中。

　　　　她本来是想低调的，直视她这身打扮加上金色的头发和高耸的鼻梁，美丽的下巴与红唇，总会惹得周围的人多看上几眼，在心里犯嘀咕，是不是哪个大明星乔装打扮来看球了……

　　　　科塔娜能够感受到那些疑惑的目光，不过她是有苦说不出。

　　　　她让汉娜帮她买一张球票，没想到汉娜最后打电话给自己说实在是很难买，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只有一张黄牛票，价格贵了一倍不说吧，还在沙尔克04球迷的阵营中。

　　　　汉娜问她愿不愿意考虑。

　　　　让汉娜有些吃惊的是，科塔娜最后竟然要了！

　　　　要了球票的科塔娜现在就这么出现在了沙尔克04球迷所在区域。

　　　　而且在一个相对接近球场的位置……难怪这球票价格高呢！这可算是比较好的位置了。是那些疯狂的铁杆球迷最喜欢的地方。

　　　　只可惜科塔娜并不是一个疯狂的铁杆球迷，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多少有些暴殄天物……

　　　　看到弟弟刚才出糗的表现，科塔娜并不意外，也不像自己的妈妈那样焦急和愤怒。

　　　　因为在科塔娜看来，自己的弟弟根本就不是踢球的料。如果作为业余爱好者，水平尚算可以，可是要做一个职业球员，以后这辈子都靠足球来吃饭的话，恐怕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刚才弟弟的表现就很好的证明了科塔娜对他的评价，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

　　　　自己的父母倒是一直都很期待弟弟能够真正成为一名在一线队踢球的职业球员，可是科塔娜却觉得越往上爬对于自己的弟弟来说压力就越大，从来就欠缺信心的弟弟怎么能够应付得来呢？

　　　　不是所有的梦想，都像是天堂一样美妙和愉悦的，实现梦想的那一刻你所感受到的恐怕不是天使在身边萦绕，仙乐飘飘的“**”，而是……升至云端之后无依无凭，然后迅速跌落摔碎在坚实大地上的惨状也说不一定哦。

第311章　发动机与变速箱

　　　　双方球员结束了热身，返回更衣室的时候，看台上也几乎坐满了人，球场外面所聚集的球迷越来越少，那些有票的人已经入场，没票的人也都在各自常去的酒馆里一边和朋友们喝酒，一边等待比赛直播的开始。

　　　　只有极少数人还在球场外恋恋不舍，痴心等候，希望可以等到一两张退票。

　　　　只是这样的幸运儿是极少数的。

　　　　鲁尔区德比，一个赛季只有两次，这么重要的比赛，又有多少人会不去看，而买了票之后又退掉呢？

　　　　※※※

　　　　杨牧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他的右边是青年队的好友德拉克斯勒，在他的左边是一线队的郝俊敏，他的同胞，他的前辈。

　　　　上赛季冬歇期转会来到沙尔克04的中国国家队现役国脚。

　　　　上赛季曾经有过连续四场首发的表现，新赛季第一场比赛也获得了首发出场的机会，第二场就变成替补了，第三场连大名单都没进，这第四场鲁尔区德比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只能和杨牧歌一起作壁上观。

　　　　作为球队里唯二的中国人，他自然认识杨牧歌，并且因为周易的原因，两个人也算是走得近了。

　　　　周易在国家队的时候和郝俊敏是队友，听说郝俊敏要去沙尔克04时，就专门对他提到了杨牧歌。

　　　　这场鲁尔区德比，让中国媒体很失望的是，郝俊敏没有能够进入比赛的大名单，否则他们就可以炒炒什么“中国德比”这种噱头了。

　　　　上赛季周易率领多特蒙德做客傲赴沙尔克球场的那场德比，郝俊敏也是没有进入大名单。

　　　　中国媒体希望看到的鲁尔区的中国德比，看样子还得继续等下去。

　　　　三个人坐在看台上，也在讨论着接下来的比赛。

　　　　德拉克斯勒还是对自己的球队的充满了信心，尽管球队本赛季开局不利，还没有赢过球，可是他认为德比是不一样的，沙尔克04将在这场比赛迎来赛季首胜，并且随后一路高歌猛进，回到属于他们的位置中去。

　　　　相比起来，杨牧歌就没有那么乐观了。新赛季以来，沙尔克04踢了三轮联赛，一场欧冠小组赛，四场比赛全输，积分零，排名联赛第十七——倒数第二，仅以净胜球的优势压在了斯图加特的上面。

　　　　主教练马加特的日子不好过……

　　　　郝俊敏德语基本上不会，没办法深度参与到这场谈论中去，他只能够依靠杨牧歌的翻译来听懂德拉克斯拉说的话。他也用汉语和杨牧歌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他也认为球队近况不佳，但他又觉得德比是意义不同的比赛，每个赛季的两场德比都要单独拿出来说，之前的表现完全不能作为参考。也许这场德比真的会成为球队扭转联赛排名的转折点呢？

　　　　杨牧歌对他们两个人的看法都不赞同，他扭头用德语对乐观的德拉克斯勒说：“但是多特蒙德有周易呢，这个赛季他的状态真的不错。”

　　　　德拉克斯勒听完杨牧歌的话，先是一愣，随后陷入了沉默。

　　　　周易，这真是一个他最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的名字……

　　　　上赛季在这座球场的那场德比，还历历在目。沙尔克04最后就是输给了周易。

　　　　在德拉克斯勒陷入沉默的时候，杨牧歌又转回头去用汉语对郝俊敏说：“郝哥，别忘了多特蒙德的核心是周易呢……”

　　　　郝俊敏一听这话，也沉默了。

　　　　在来到沙尔克04之前，郝俊敏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他刚刚在对德国国家队的友谊赛中打进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角度进球。也正是因为那个进球，他才被沙尔克04看重的。在国内，经纪人也告诉他，他是完全有能力在德国立足的。

　　　　后来她还没处过，就冒出来了一个已经在德国踢球的周易，并且表现出色。

　　　　他心想，周易这样一个以前是业余的球员，都能在多特蒙德打上主力，那么自己去了沙尔克04，怎么说也是主力没跑了。

　　　　可是结果当他真正来到沙尔克04，马加特的第一堂训练课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训练强度大的让他想吐，不是被恶心的想吐，而是被累的想吐……

　　　　人在极度疲劳的状态下反而会产生一些应激反应，导致呕吐。

　　　　要不是郝俊敏忍住了的话，他可能就直接吐在训练场上了。那样的话，简直是丢了个大人……

　　　　随后他听说隔壁多特蒙德的主教练克洛普的训练强度比起马加特来说，毫不逊色。

　　　　而这样的训练，那个看似瘦弱的男孩却坚持了下来？

　　　　只是想到这里，郝俊敏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在他心中，对周易的评价也在发生改变。

　　　　接下来，随着他在德国待的越久，他就越发现了自己当初的幼稚。

　　　　在沙尔克04打主力不成问题？

　　　　还好他当初没把这个小心思对别人说过，否则现在就成了笑柄。

　　　　中国足球和德国足球简直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根本没有一丝相交的可能。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踢球。为什么不管他多么努力训练，一上场还是无法拿出像样的表现来？

　　　　这个时候，他再看周易，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

　　　　当初和周易在国家队刚刚认识的时候，大家也都在观察周易，他也不例外。无论是比赛还是训练，周易确实表现出了他能够入选国家队的实力。可是在郝俊敏看来，周易的有国家队的实力，却并没有像媒体们吹的那么厉害，最起码他在国家队训练和比赛的时候，绝对没有出现什么“鹤立鸡群”这样的表现——当时在国内，确实有一些极少数媒体用了这样一个让国脚们不是很舒服的形容词。

　　　　哦，鹤立鸡群，周易当然是仙鹤咯，我们就是一群鸡？

　　　　这也太损了吧？

　　　　反正大家觉得周易在国家队的表现远没有达到大大超出大家认知和的程度。郝俊敏也是因此推测出了自己加盟沙尔克04的前景——既然周易这样的能力能够在多特蒙德打上主力，那为什么经验比他更丰富，脚下技术比他更出色的自己不能在沙尔克04的主力阵容中谋得一席之地？

　　　　可是当他来了德国之后，可以在最近的距离感受欧洲高水平的足球，再看周易在多特蒙德的表现，他才发现情况不对。

　　　　尤其是上赛季沙尔克04主场迎战多特蒙德的那场鲁尔区德比。当时郝俊敏也在看台上看球，不过没和杨牧歌坐在一起，他亲眼看到了周易的表现。然后惊讶地发现身穿多特蒙德球衣的周易和身穿中国队球衣的周易是完全不同的，无论是球场上的表现还是气质，都不一样。

　　　　有些细节的东西，郝俊敏也是踢球的，自然可以看得出来。

　　　　比如传球和跑动的速度，都要比在国家队的时候更快。

　　　　最开始，郝俊敏还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觉。

　　　　可是看完整场比赛之后，他发现那不是错觉，而是事实。

　　　　可为什么周易会有这样的变化，在俱乐部和国家队判若两人？

　　　　郝俊敏的第一反应就是周易在国家队出工不出力，留着力量打俱乐部的比赛。这就有些不爱国了，政治上有些不正确……

　　　　可如果真是出工不出力的话，那为什么他在国家队的表现也很不错呢？

　　　　郝俊敏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后来和杨牧歌逐渐熟悉起来，他旁敲侧击地向杨牧歌打听周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偶然间听到杨牧歌说周易是一个很乐于助人的人，而且他非常善于替他人考虑，会想得很周全。

　　　　知道这个时候，郝俊敏才突然茅塞顿开，明白周易为什么在国家队和俱乐部的表现有一些差别了。

　　　　就像是两辆汽车，发动机是同一款，四升排量，涡轮增压，功率也是一样的，比如都是四百二十二匹马力，最大功率三百一十千瓦，最大功率转速五千五百转，最大扭矩六百牛米……从数据表现来看，是一款非常好的八缸发动机。

　　　　可是第一辆汽车和这款发动机匹配的却是一款最高四挡的变速箱，第二辆匹配的是九档变速箱。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