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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风飞扬-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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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的这位姐姐是不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啊？”杨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乌有德身旁，眼望着院中的三郎，打趣地问道。
“啊，英雄，实在是位巾帼英雄。”乌有德嘴里赞叹着三郎，又像是在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似的，引开话题，对杨凌说道，“我差点忘了，趁你今天在这儿，要不要介绍教我汉话的师父给你认识认识？”
杨凌对结识乌有德的汉话师父并没多大的兴致，因看到云水客栈那掌柜的亲自带着几名伙计端着饭菜朝乌有德所住的客房走来，便问他：“哎，我还没问你，你住在这里，每天须付多少房钱哪？”
乌有德颇为自得地冲杨凌一笑，答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若是换做你，就是付再多的房钱也不一定能住进这间云水客栈咧。”
“这是为何？”
“你初来徐闻，可能没听说过，这间云水客栈是陈龙树专门用来款待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商巨贾的。除了这几位长年来徐闻做生意的大商巨贾以外，云水客栈是不接待其它客人的。”
“这么说来，有资格住在这间云水客栈的统共不到过五个人喽？”杨凌望着院内其它那四排石屋，惊讶地问乌有德道。
“不错，你看，正对着这里的那排石屋住的是来自大食的亚罕，住在亚罕左边那排的是高丽大商，右边的是你们广陵的张家”乌有德一一指着院中其它四排石屋，向杨凌作着介绍，“对你说实话吧，我们这五位，虽然不须付一尺丝绢的店钱，可是每年向陈龙树的奉献所值，已足够建起十座的云水客栈了。”
说到这儿，见客栈掌柜的已带着伙计到了屋外，忙冲杨凌使了个眼色，亲自跑到屋外去请三郎回房一同用饭了。
“我师父在店里吗？去请她来见见我的救命恩人吧。”待那掌柜的带着几名伙计进得厅堂布好了饭菜，乌有德便向他问道。
“乌先生，不巧得很，阿棠前几日听说圣母来安州巡视，就跑去瞻仰圣母的慈容去了，到今天还没回来。这不，亚先生也问过好她几次呢。”那掌柜的抱歉答道。
“猜掌柜，麻烦你今日去帮我租一条明天去林邑的小船，我这恩人明天要渡海前往林邑去。”乌有德听说阿棠不在云水客栈，显得有些失望，遂向那名叫猜的掌柜吩咐道。
第333章 送你一块石头（）
杨凌对见乌有德的“师父”并没多大的兴趣，倒是因方才听乌有德提到广陵张家也名列云水客栈的五家客人之一，待猜掌柜带着几名伙计一走，便问乌有德道：“广陵张家应当是你们的客户吧，不知你们与他家做的什么生意？”
乌有德面带微笑地望着爱不释手把玩着那柄波斯弯刀的三郎，随口答道：“是的，我是用整船的木材、香料从张家手里换取相当货值的丝绸，运回波斯牟利，像亚罕，则是贩卖人口和军械、兵器来这里，再换得相当数量的丝绸到西利夫等地贩卖。广陵张家虽然不经营人口、军械，也算得是亚罕生意上的伙伴。”
说着，便一面请杨凌、三郎入座一起吃饭，一面对三郎说道：“这柄弯刀你若是喜欢，便送与你吧。”
三郎急忙推辞道：“我与乌先生素昧平生，今日尚是初次谋面，怎好收下如此贵重的馈赠？还是请先生收回此刀吧。”说罢，有些依依不舍地还刀入鞘，将刀还给了乌有德。
“一柄寻常的弯刀而已，不值什么的。姑娘就收下吧。”乌有德笑着将弯刀放回到了三郎身旁，顺势问道，“还没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杨凌代三郎答道：“她叫叶三郎，是我的姐姐。”
“你姓杨，她姓叶，你们是姐弟俩？”乌有德诧异地问道。
“哦，三郎与我在建康合开一间汤饼馆，因她年长我两岁，所以我称她做姐姐，实则我俩是交情很好的朋友。”杨凌笑着向乌有德解释道。
“那，我的年纪要比三郎姑娘大一些，也想和姑娘成为很好的朋友，能否允许我称呼你为妹妹呢？”乌有德毫不掩饰对三郎的好感，径直向她问道。
饶是三郎这样性格洒脱，颇有几分男子气概的女子，也被乌有德这话说得面红耳赤，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了，求助地望着杨凌。
“啊，是这样的。乌先生，你若是想和三郎成为很好的朋友，尚需经过一段时间，待互相增加了彼此的了解，交情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再称呼她做妹妹，更容易被她接受。现在还不到时候。”杨凌对乌有德的直率并不反感，强忍着笑向他解释道。
三郎伸手狠狠掐了杨凌一把，用凌厉的目光禁止他再胡乱解释下去。
不想这一幕恰被乌有德看在眼里，遂不解地径直问三郎道：“姑娘，杨凌说得不对吗？那你来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有资格称你做妹妹呢？”
杨凌再也忍不住了，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的，乐不可支。
三郎的脸变得更红了，也不知该怎样向乌有德做出恰如其分的解释，方能使他明白自己的真正想法，遂拿起那柄波斯弯刀又交还给乌有德，起身说道：“这柄弯刀我是万万不能收的，多谢乌先生的好意了。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你俩慢慢吃吧。”
乌有德望望杨凌，忙随着三郎站起身，来回搓着双手抱歉地向她做着解释：“姑娘别别走，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姑娘交个朋友”他心里一急，说起话来又结巴了起来。
“姐姐，你就留下来，吃两口再走嘛。今天若不是乌先生，咱俩还不知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宿头呢。”杨凌见三郎真的恼了，忙也帮着乌有德挽留她道。
或许是对乌有德并没什么恶感的缘故，三郎听杨凌如此一说，遂俯身从几案上端起一碗酒，落落大方地敬乌有德道：“杨凌说得对，今天我俩能在云水客栈住下，多亏乌先生了，我敬先生一碗酒，以表谢意。”
乌有德几乎是从三郎手中抢过这碗酒，仰面一饮而尽，随手也端起一碗酒，回敬三郎道：“记得师父教过我一句话，怎么说来的，你有来，我须有往来，我也请姑娘一碗，请姑娘入坐，我还有点事要请两位帮忙。”
杨凌琢磨乌有德这话的意思，遂笑着纠正他道：“你想说的是不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句话？不是什么你有来，我须有往。”
三郎听乌有德说有事请自己和杨凌帮忙，也就不好意思坚持要走了，便接过乌有德敬来的酒，说声多谢，一饮而尽，顺势坐了下来，问道：“先生如有需我俩出力帮忙之处，尽可直说，无须客气。”
“姑娘不要客气，咱们边吃边说吧。”乌有德一边让着三郎吃菜，一边说道，“杨凌是知道的，我前不久在海上遇到了风暴，五六条船上只活下来了我一个人，眼下正是身边缺少人手的时候，两位如不嫌弃我这庙小？咱们今后能否合伙做生意”
“乌先生是巨贾大商，我们怎能高攀得上呢？”杨凌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嚼着，就觉得这堂堂云水客栈后厨烹制出的羊肉膻气十足，且又煮得不到火候，不禁皱了皱眉头，顺口推辞道。
“哎，恩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在五指山上若不是你，我只怕要被当地的俚人当做妖怪给打死了。我这不刚从林邑接到了一笔大生意，着实缺少得力的帮手，才诚心诚意你俩入伙，咱们一起做生意赚钱的，你怎么能说是我要你们高攀我呢？”乌有德像是生了气，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责备杨凌道。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话，在这儿跟乌先生赔不是了，还不行？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俩与乌先生所做的可不是一门生意，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乌先生邀我俩入伙，就不担心我俩坏了乌先生的事吗？”杨凌误以为乌有德之所以提出邀他俩入伙做生意，是为了借机与三郎拉近乎，便认真提醒他道。
“坏我的事？怎么会呢。你们明天不是要去林邑找人吗？能不能帮我捎带一批石头回徐闻，就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事成之后，我送你俩一人一块石头。”乌有德也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说道。
第334章 富波斯 裸林邑（上）（）
三郎听说乌有德只是托他俩顺路捎带一批左头返回徐闻，心里认为不是什么做不得的大事，遂欲开口应承下来，却被杨凌冲她眨了眨眼给拦住了，首先问乌有德道：“请乌先生明言，你要我俩帮你从林邑运回的多半不是一批寻常的石头吧？”
“有可能只是些寻常的石头，也有可能是价值连城的一批珍宝。不瞒二位，此次我是以极低的价钱从林邑人手中购得这批石头的，唯恐自己匆忙运回徐闻来，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才请两位帮忙的。”乌有德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微笑，向杨凌、三郎吐露了实情。
杨凌回想起穿越前听说过的滇缅一带颇为流行的赌石这一行当，心里一动，遂试探着问道：“乌先生，你从林邑收购到的不会是一批翡翠原石吧？”
“你，怎么也知道翡翠原石？”乌有德诧异地反问杨凌道。
“倘若被林邑人知道了我俩帮乌先生运回徐闻来的是一批可能价值连城的翡翠原石，那我俩可就危险了啊！这件事”杨凌一旦从乌有德的反应当中确认了他要请自己和三郎帮忙从林邑运回的果然是一批翡翠原石，心里不禁起了犹豫，想要开口推辞了。
“唉，我冒险到林邑去做这笔生意，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啊。”乌有德目视三郎，轻叹了口气，说道，“先前我们欲到流求寻购火珊瑚相助林邑国王证明他继承王位的权威和正当，的确是想从林邑国内低价收购一批翡翠原石牟取暴利的，可如今与我同来徐闻的生意伙伴都在海上丢掉了性命，日后我回到撒马尔罕，必须偿付给他们家里一笔数额甚是可观的抚恤，方觉心安所以才不得不冒险从林邑收购一批翡翠原石来二位若是帮我完成了这一心愿，我今日便向二位承诺，今后凡我赚得的每一笔盈利，二位都可从中获得三成，如何？”
三郎听乌有德话说得十分恳切，不由得动了心，慨然说道：“听乌先生所言，便知乌先生也是一位仁义之人，我俩不要乌先生的一文钱，一块石头，自会尽力助乌先生达成所愿的。”
杨凌却知这并非是件容易办到的事，开口打断三郎，问乌有德道：“请乌先生向我俩交个实底，这批翡翠原石的确是你出钱从林邑人手里买来，而不是盗采来的吗？”
“这是当然。不过，我只花了两段丝绢的价钱”
“好，只要乌先生是通过正常途径买来的这批原石，我俩就答应帮乌先生这个忙，尽力将这批原石运回徐闻，交到乌先生手里，并且不要你的任何报酬。”杨凌同三郎一样，有感于乌有德欲通过赌石牟利是为了给在海上遇难的生意伙伴家中以合理的抚恤，在问明了他确是花钱买来的这批原石之后，也答应了帮他这个忙。
乌有德见杨凌、三郎答应了帮他从林邑运回翡翠原石这件事，显得很高兴，不但一再坚持要拉他俩入伙，今后与自己一起做生意，而且还叫来了云水客栈的猜掌柜，要请杨凌、三郎两人当晚观赏客栈专为有资格入住的巨贾大商们举办的歌舞表演。
杨凌因心里惦记着明日要赶往林邑去找顾沁儿，便谢绝了乌有德的好意，只向猜掌柜问明了已租下一条明日前往林邑的小船，遂早早的和三郎两人各自回房歇息了。
一夜无话，待到次日天明，乌有德带了一名会说汉话的林邑仆从，名唤坤的（林邑人和岭南的俚人相类，寻常百姓都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姓氏）来送杨凌、三郎两人出城到海边乘船，向杨凌叮嘱道：“坤可以帮你俩到占城打听到你们要找的那名女子的确切下落，关于那批原石的事，具体也可由他来向卖家交涉，雇人自占城运到海边，你俩只须到时租下一条船，将原石运回徐闻就可以了。”
临别前，乌有德又拿出那柄波斯弯刀，非要三郎带上它用作防身之物不可，三郎推脱不过，只得向他言明，待到从林邑返回徐闻，必当原物奉还，方才勉强收下了弯刀。
自徐闻乘船渡海，不到半天的工夫就已抵达了林邑境内。杨凌本以为既是出了隋朝的疆界，进入到了另一个国家的边境，至少在对岸也要接受林邑驻边军士的一番询问盘查，方能放他们前往国都占城，却没想到在林邑境内登岸之后，连一个林邑驻边军士的影子都没瞧见，便向坤询问原由。
“小的随乌老爷返回徐闻时，就已听说隋朝发兵攻打交州了，所有驻守边境的军士都被国王抽调回占城护守国都去了。”坤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答道。
“官军攻打交州，与林邑有什么干系，你们的国王因何要如此紧张？”杨凌不解地问道。
“或许是因为交州与林邑毗邻，国王担心隋朝攻占交州后就会继续攻打林邑吧。两位跟紧了我，这里野兽多，须小心些。”坤漫声答道，在前引着路，带着杨凌、三郎沿着茂密丛林中的一条羊肠小道朝国都占城的方向走去。
眼下虽是冬季，但在林邑境内闷热的丛林中走了没多久，杨凌、三郎两人俱已是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了，闷走无趣，杨凌便边走边与坤攀谈了起来。
“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有一个人影啊？”
“快了，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墟落，咱们到了那里，便可找一户人家讨些水喝，歇歇脚了。”不知什么时候，坤已脱去了上衣，露出了身上黝黑的皮肤，转头答道。
“坤，你们的国王真的向长安派出求亲使臣了吗？”杨凌捡着自己最是关心的问题问坤道。
坤却令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答道：“王宫里的事，我们这些小民百姓怎么知道？”
“那你不好好地在自己家里呆着，为何要跑到徐闻来做了乌有德的仆役呢？”杨凌只好改口找些与坤本人有关的话题继续问道。
第335章 富波斯 裸林邑（下）（）
坤转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杨凌，答道：“待会儿到了前面的墟落，公子就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故乡，去做仆役了。”
大约又向南走了二十多里的路程，果然在丛林中出现了一处十几间茅屋的墟落。
坤在走进墟落前特地叮嘱杨凌、三郎两人道：“如果在墟落里看到了什么，脸上别露出惊讶的表情，也不要向墟落里的人施舍钱财，天色不早了，今晚咱们可能要宿在墟落里了。”
他不说还好，经他这么一说，杨凌、三郎都不知会在这座丛林环绕的墟落之中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心里更凭添了一份紧张。
坤先于杨凌、三郎走进了墟落，用林邑的俚语向就近的一间茅屋里不知说了些什么，随着茅屋里传出了应答之声，杨凌、三郎只见从茅屋里前后相跟着走出了两个女人。
三郎乍一见到从茅屋里走出来的这两个林邑女人，惊得“呀”了一声，随即冲杨凌叫道：“别看，背过脸去！”
与此同时，杨凌也惊讶地看到，从茅屋里走出来的竟是两个近乎全裸的女人：走在前面，上了年纪的一位只在腰间围了张兽皮遮住了私处，上身则全裸着；跟在她身后的一位年轻姑娘，比上了年纪的这位还略好些，上身胸前束着一根破布条，遮住了双乳。
杨凌登时羞红了脸，转过身去不敢多瞧一眼从茅屋里走出来的两个林邑女人。
坤若无其事地与两个女人交谈了一阵子，便改用汉话冲杨凌、三郎两人叫道：“你们过来吧，阿母答应今晚留咱们在她家住了。”
见三郎和杨凌站在原地，脸色羞得通红，坤笑着走了过来，向他俩解释道：“你俩初次来到我们林邑人聚居的墟落，可能不太好意思，等见得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公子，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跑到徐闻做仆役了吧。快跟我来吧。”
三郎抬眼瞟了一眼几十步外那两个近乎全裸的林邑女人，红着脸问坤道：“林邑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住在国都里的那些贵妇们穿着装束与你们隋国人并没大的差别，寻常百姓就只能这样了。”坤一边说着，一边首先拉起杨凌，随他走进了墟落。
墟落里的林邑人听说来了两个隋国人，都纷纷跑来瞧热闹，其中一个墟长模样的人还提出要用林邑特产的犀角、象牙向杨凌、三郎两人交换丝绢等物，杨凌由此省悟到，乌有德为什么仅用两段丝绢就能从林邑人手里购得一批翡翠原石了，原来江南出产的丝绢在林邑人眼中与犀角、象牙、翡翠这些在他看来属于珍奇异宝的东西一样，都是极其难得的宝贝。
倘若能从江南贩运些丝绢来林邑，从林邑人手中交换得犀角、象牙、翡翠回去出售，岂不是条极好的生财之道？杨凌进而产生了这一想法，不过，他随即也想到，自己既能想到这一点，别人可能早就这么做了，否则，就连号称江南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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