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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沉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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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脏得像他这样,没法让他睡觉。我敢打赌,他肯定从没见过海绵和梳子。”
  孩子像个陀螺似的在她双手间来回转动着。
  说真的,梳洗干净以后,这个可怜的小家伙长着鬈毛狗那样的粉红鼻子,一双圆圆的小手红得就像小苹果似的,相貌还很漂亮。
  路瓦大妈满足地望着她的成果。
  “他大概有几岁?”
  弗朗索沃赶紧放下烟斗,他很高兴自己终于又得到了重视。
  整个晚上这还是头一次主动跟他说话,问他一句话几乎等于获得了饶恕。
  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绳子。
  “有几岁,哦!哦!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
  他拦腰抱起小家伙,开始用绳子像缠绕克拉姆西的树木一样缠绕小家伙。
  路瓦大妈吃惊地望着他。
  “你在干什么?”
  “我得量量看啊!”
  她从他手里抢过绳子,用劲扔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我可怜的老公,看你这些怪癖有多蠢!一个孩子不是一棵小树。”
  不幸的弗朗索沃,今天晚上他运气不太好!
  他羞得脸红了,缩了回去,这时候,路瓦大妈把小家伙安顿在科拉丽的床上睡下了。
  小姑娘睡着了,紧握着拳头,她把床上的全部地方都占满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个什么东西塞到她旁边,她伸出胳膊,把他推到角落里,胳膊肘顶住了他的脑袋,转过身去又睡着了。
  灯灭了。
  包围了船的塞纳河水啪啪作响,轻轻地摇晃着这所木板房子。
  可怜的小弃儿浑身感到温暖的舒适,他带着一种陌生的感觉睡着了,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如同温柔的手一般,在他闭上眼睛时抚摸他的脑袋。
  

南维尔美人号(1)
科拉丽小姐平时醒得总是很早。
  这天早上,她感到很奇怪,因为她发现她的母亲没有在船舱里,还发现她身边的枕头上多了另外一个脑袋。
  她用小拳头揉揉眼睛,抓住她旁边的脑袋摇晃起来。
  可怜的多多在奇怪的折磨中惊醒过来,几只淘气的小手指在挠他的脖子、揪他的鼻子。
  他睁着一双惊讶的眼睛东张西望,发现自己昨夜的梦还在继续,他感到很惊奇。
  在他们头上,有吱嘎吱嘎的脚步声。
  正在向码头上卸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科拉丽小姐来了兴趣。
  她高高举起小手指,朝她的朋友指指天花板,意思是:
  “怎么回事呀?”
  交货开始了。拉维莱特的细木工匠杜巴克六点钟就带着马和平板车来了。路瓦老爹立刻干起活来,还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干活这么有劲呢。
  这个好人,一想到天明就必须把这个又冷又饿的孩子送还给警察分局,他整夜都没有合上眼睛。
  他起来以后等待着新的命令,但是路瓦大妈好像有了别的主意,她没有和他提起维克多。
  弗朗索沃也相信把解释的时间越往后拖会越好。
  他想让自己忘掉这件事,想避开妻子的眼睛,于是,他使出全身力气干活儿,生怕路瓦大妈一旦看见他闲下来,就会向他叫喊:
  “我说,你呀,既然你什么事也没有,那就把孩子送回到你领他来的地方去吧。”
  所以,他一直在干活。
  成堆的木板眼看着渐渐减少。
  杜巴克已经来回跑了三趟。路瓦大妈站在跳板上,怀里还抱着吃奶的婴儿,她勉强来得及顺便清点卸下船的货物。
  弗朗索沃只愿意挑选长得像桅杆、厚得像墙壁的木板。
  当木板实在太重时,他就叫阿奇帕若帮忙抬起来。
  阿奇帕若是一个装着假肢的水手,他是南维尔美人号的惟一船员。
  收下他是出于好心,留着他是出于习惯。
  这个残废人将整个身子支撑在假腿上,使出浑身力气抬起木板。路瓦弯曲着身子扛木板,腰间的皮带绷得紧紧的,他慢慢地从便桥上往下走。
  怎样打扰一个如此忙碌的人呢?
  路瓦大妈还没有时间去想它。
  她在跳板上来来去去,吃奶的弥弥尔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这个弥弥尔,总是口渴!
  就像他爸爸一样。
  他,路瓦,口渴!……他好像今天不渴,肯定不渴。
  从早上开始干活起,他还不曾提到过白葡萄酒呢。他根本没有时间喘口气,哪怕是擦擦脑门,到哪家酒店的柜台角落里去喝上一杯。
  甚至刚才杜巴克提出去喝一杯时,弗朗索沃还断然拒绝了:
  “以后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居然会拒绝喝一杯!
  女主人有些弄不懂了,她的路瓦变了。
  科拉丽也变了,十一点钟已经敲过了,从来不喜欢睡懒觉的小姑娘竟然整个早上没有动静。
  路瓦大妈赶紧三步并两步,下到船舱里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弗朗索沃留在甲板上,两条胳膊无力地晃动着,就像胸口被木板猛烈地撞击了似的,透不过气来。
  这下完了!
  妻子记起了维克多,她是去带他上来,马上就得上分局长办公室去了。
  但是不,路瓦大妈独自一个人回来了,她笑着,用手势招呼他过去。
  “快来看看呀,真是太有趣了!”
  这个老实人不明白妻子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高兴,他像木头人似的跟着她,激动得两条腿都僵直了。
  两个孩子穿着衬衣,光着脚,并排坐在床沿上。
  他们拿到了汤碗,母亲起床后把汤碗放在了伸出小胳膊就能够着的地方。
  两张嘴共用一把勺子,他们就像一个窝里的小鸟一样轮流喂食。科拉丽平日总不肯好好喝汤,现在却乖乖地朝勺子伸出了小嘴。
  他们的眼睛、耳朵上确实粘了一些面包,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打碎,什么也没有打翻,两个孩子玩得这样开心,这让人没法生气。
  路瓦大妈高兴地笑着。
  “既然他们玩得这么好,我们就不必再操心他们了。”
  弗朗索沃回去干活了,他对事情的发展感到很高兴。
  在交货的日子里,白天他常常就休息了,也就是说,他会转遍塞纳河沿岸的所有酒店。
  因此卸货往往要拖上一个星期,路瓦大妈的怒火也就一直熊熊燃烧着。
  但是这一次,没有白葡萄酒,没有偷懒,有的只是干活的热劲,有的是既兴奋又持久的工作。
  而小男孩呢,他似乎明白自己必须取胜不可,就使出浑身力气逗科拉丽高兴。
  小姑娘自打出生还是头一次一整天没有哭,没有碰伤自己,也没有弄破自己的袜子。
  她的小伙伴逗她高兴,给她擦鼻涕。
  为了阻止科拉丽挂在睫毛边上的泪珠淌下来,他一直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头发的准备。
  她一把把地拉他乱蓬蓬的头发,就像小哈叭狗轻轻地咬鬈毛狗那样逗弄她的大朋友。
  路瓦大妈远远地看着这一切。
  

南维尔美人号(2)
她对自己说,这个小保姆看来倒挺不错。
  完全可以把维克多一直留到交货结束。在开船时再把他送回警察分局还来得及。
  就这样,到了晚上,她还是没有提起要把孩子送走,她给他饱饱的吃了一顿土豆,像头天晚上一样安排他睡下了。
  我们简直可以说弗朗索沃的被保护人已经成了这个家庭的一员。看到科拉丽搂着他的脖子睡觉,可以看出小姑娘已经把他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了。
  南维尔美人号卸货持续了三天。
  三天来,苦役般地劳作,没有片刻的分心,没有片刻的歇息。
  到了中午,装好最后一车后,船空了。
  要到第二天才有拖轮来,这一天,弗朗索沃整天躲在甲板间里检修船底板,三天来他耳朵里一直嗡嗡响着那句折磨他的话:
  “把他送回到警察分局长那儿去。”
  啊!警察分局长!他在南维尔美人号的船舱里引起的恐惧,和他在吉尼奥尔①的家里引起的恐惧不相上下。他变成了路瓦大妈滥用的工具,变成了制服科拉丽的吃人的妖魔。
  ①吉尼奥尔:十人世纪末由意大利引进到法国的布袋木偶戏中的主人公。
  每次她提到这个可怕的称呼,小男孩都用一个过早承受痛苦的孩子才有的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盯着她。他模糊地了解这几个字包含着多少即将到来的危险。
  警察分局长!意味着不再有科拉丽,不再有温情,不再有火炉,不再有土豆。有的是回到阴暗的生活里去,回到没有面包的日子里去,回到席地而卧的睡眠里去,回到没有亲吻的苏醒中去。
  因此,在开船的前一天晚上,他是那样紧紧地拉住路瓦大妈的裙子,在弗朗索沃颤抖着声音问:
  “怎么样,我们是不是把他送回去?”
  路瓦大妈没有回答。
  看上去,她是在寻找一个留住维克多的借口。
  至于科拉丽,她在地板上打滚,哭得喘不上气来,她决心如果要她和她的朋友分开,那就非哭到惊厥的地步不可。
  精明的女人神色严肃地发话了。
  “我可怜的男人,跟往常一样,你干了一件蠢事。现在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这个孩子依恋我们,科拉丽也为他魂不守舍。要是送他走,大家都会难过的。我尽力留下他,不过我希望大家都要出一份力。只要科拉丽胡闹,或者是你喝醉酒,我就立刻把他送回到警察分局长那儿去。”
  路瓦老爹喜笑颜开。
  就这样说定了。他再也不喝酒了。
  当拖轮拖着南维尔美人号和船上的整整一支船队时,他咧开大嘴笑了,笑得连耳环都发出叮当的响声,他在甲板上一边卷他的缆绳,一边大声唱着歌。
  

在路上(1)
维克多在路上。
  在到郊外田野去的路上,郊外田野上的小房子和菜园子倒映在河水中。
  在到那片白色地区去的路上,那儿的山丘都是白垩质的山丘。
  在石板铺砌的、踩上去吱嘎作响的、蜿蜒的纤道上。
  在到小山去,到沉睡在船闸闸床里的荣纳运河去的路上。
  在到冬季的莫尔旺青翠的草木和树林里去的路上。
  弗朗索沃背靠在船的舵柄上,打定了主意坚决不喝酒,似乎对船闸管理人和酒店老板的邀请丝毫没有听见,他们看见他离岸远去都感到很惊奇。
  必须紧紧握住舵柄,才能阻止南维尔美人号停靠在酒店旁边。
  这条旧船自从开始走这条航线以来,已经熟悉了各个停靠的站头,就像拉公共马车的马一样会自动停下来。
  在船头上,阿奇帕若靠一条腿支撑着身体,用一根长长的挠钩,闷闷不乐地推开水草,缓和拐弯的角度,钩住船闸。
  尽管不分昼夜都可以听见他那只木腿在甲板上发出的噔噔响声,但实际上,他干不了什么重要的活儿。
  安于天命,沉默寡言,他属于那种诸事不顺的人。
  在学校里一个同学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在锯木厂里一把斧头砍断了他的一条腿,在制糖厂里水槽里的沸水烫伤了他。
  如果不是路瓦,——他一直都很有眼力——在他刚出医院时雇他帮忙驾船,他很可能就成了一个乞丐,饿死在随便什么地方的路沟边上。
  这件事也引起了一场大吵大闹,就像为了维克多一样。
  精明的女人发火了。
  路瓦低下了脑袋。
  不过最后,阿奇帕若还是留下了。
  现在他就跟猫和乌鸦一样,成了南维尔美人号上的动物园的一分子。
  路瓦老爹掌舵掌得如此灵巧,阿奇帕若使挠钩使得如此准确,南维尔美人号沿着江河和运河溯流而上,在离开巴黎十二天以后,来到了科尔比尼的桥边停泊,安安静静地进入了冬眠期。
  从十二月到二月末,跑内河的船家们都不出航。
  他们修补他们的船,跑遍各个森林,采购到春天才能采伐的树木。
  木头并不贵,船舱里生着旺火,如果秋天木材卖得成功的话,这段休航时间就是一次非常愉快的休息。
  南维尔美人号过冬了,它的船舵被取掉,前桅杆藏到甲板舱里,甲板上的所有地方都空了,可以玩耍,可以奔跑。
  对捡来的孩子来说,生活起了多大的变化啊!
  在整个航程中,他一直惊惶失措,忐忑不安。
  他看上去就像一只笼中长大的鸟儿,自由使他感到惊讶,他忘了鸣叫,忘了飞翔。
  尽管他还太小,不能真正欣赏眼前的美景,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在逐渐消失的两侧地平线之间溯河上行时的壮观场面。
  看见他沉思默想,路瓦大妈就会不停地唠叨说:
  “他又聋又哑!”
  不,这个来自巴黎圣堂区的孩子,他并不哑!
  等到他终于明白了他不是在做梦,再也不会回到阁楼上去,明白了尽管路瓦大妈威胁恫吓,但再也用不着怕把他送回给警察分局长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就像一盆种在地下室里的花,被人搬到窗台上时开放了。
  他不再像一只遭到追捕的白鼬那样孤独地蜷缩在角落里。
  他凸出的前额下面那双凹陷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惶恐不安、左右躲闪的眼神。虽然他的脸色仍然有点苍白,脸上还带着拘谨的表情,但他和科拉丽在一起已经学会了笑。
  小姑娘喜欢她的伙伴,就像她这个年龄的人的做法一样,享受着好了吵,吵了又好的快乐。
  虽然她犟得就像一头小母驴,但她的心肠还是非常软的,只要一提警察分局长,就能使她乖乖地听话。
  刚到了科尔比尼,一个小妹妹出世了。
  弥弥尔刚一岁半,船舱里增添了小床,家务活也多了不少,开销已经太大了,没有余钱再雇一个女仆了。
  路瓦大妈大声抱怨,吓得连阿奇帕若的那条木腿都在发抖。
  在当地没有人同情他们。甚至在本堂神父提出应该以这户船家作为榜样时,连农民们也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他们的看法:
  “随您怎么说吧,神父先生,一个人有了三个孩子,还要去捡别人的孩子,这终归是不明智的。”
  “路瓦夫妇一直就是如此。”
  “是虚荣心在作怪,不管怎么劝他们,他们都不会改变的。”
  大家并不是希望他们遭到不幸,不过假如他们能接受大家的劝告,大家会感到很高兴的。
  本堂神父是个老好人,他很容易听信别人的意见,最后他总能记起《圣经》上的一段话或者是某位早期天主教著作家的一句话,来安慰自己改变意见的行为。
  “信友们的话是有道理的,”他摸着刮得不甚干净的下巴对自己说。
  “不管怎么说,总是不应该做考验上帝的冒险事。”
  不过,总的说来,路瓦夫妇还是好人,他照例以神父的身份对他们进行访问。
  他看见路瓦大妈正在用一件旧粗布短工作服替维克多做一条短裤,这孩子来时什么也没有,身为家庭主妇的她是不能容忍她周围有破衣烂衫的。
  

在路上(2)
她递给本堂神父一条长凳。神父谈到了维克多,暗示说在主教大人的帮助下,也许可以把孩子送进奥顿的孤儿院,路瓦大妈向来心直口快,她想什么就说什么,她明确地回答:
  “孩子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个负担,神父先生。我觉得,弗朗索沃把他捡回来,再次证明了他不是一只鹰。我的心肠并不比孩子他爹软,如果是我遇见维克多,我也会感到难过,但是我会把他留在那儿。但是,既然已经带来了,就不能再推出去。就算有一天他让我们陷入困境,我们也不会求任何人施舍。”
  这时候、维克多抱着搂住他脖子的弥弥尔走进船舱。
  小婴儿正因为断奶而发脾气,他哭闹着不肯下地。
  他正在出牙,不管谁都咬。
  见此情景,本堂神父很感动,他用手抚摩着捡来的孩子的头,庄严地说:
  “上帝保佑你们。”
  说完,他就走了,他很高兴说了这么一句很得体的话。
  路瓦大妈说维克多现在成了家里的一员,她并没有撒谎。
  精明的女人尽管不停地抱怨,不停地说要把孩子送回去,但实际上,她喜欢上了这个不离她裙子左右的、脸色苍白的可怜孩子。
  当路瓦有时认为她做得太过分时,她总是回答说:
  “本就不应该收留他。”
  他刚满七岁,她就把他和科拉丽一起送去上学。
  带篮子和书的总是维克多。
  莫尔旺的那些小孩胃口大,野蛮凶狠,为了保护点心,维克多总是英勇地和他们打架。
  他在念书上的表现也不亚于在打架上的表现。虽然他只是在冬天船不航行时才上学,但是他总比那些笨拙、吵闹得像他们的木鞋的、一年到头连续不断对着识字课本打呵欠的乡下小孩要懂得多。
  维克多和科拉丽从学校回来要经过一片森林。
  两个孩子都很喜欢看伐木工人砍树。
  维克多机灵轻捷,伐木工人就让他帮忙爬到枞树顶上,捆绑用来把树拉倒的绳子。他越往上爬就显得越小,到了树顶上就看不见了,科拉丽感到很害怕。
  他呢,很勇敢,故意摇晃身子来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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