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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犹记小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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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红口白牙的,就叫我一夕的愧与悔盖过了十年又七个月的恨意……
“……让我静静。”
东方不败转过屏风,五指发紧地扣着门扉上,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将其推开,迈了出去。
听着那凌乱的脚步声融进紧密的雨脚里,乔易幽幽叹了一声,掬起一捧热水扑到脸上,五指轻轻掩着双眼,“十年——十年又七个月……”
“是啊,我等了你这么久——”
怎么可能再放你走?
褐色的水珠在白釉琉璃反射的光线下,确乎变得浅了些,顺着他因为瘦削而显得严厉的脸庞缓缓滴下。也不知,有没有掺进了什么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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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右转第三间屋子里有一张檀木书桌,书桌右下没上锁的暗格里我放了一个盒,《北冥神功》就在里面。你要,就拿走。’
雨线从天际直落到滴水瓦上,潺潺密密,透着春色已暮的阑珊。
这大概是一间不常用的藏书室。
架上那些线装的游记、杂剧、诗词什么的大多落了灰。其中多数,竟是前朝时候翰林院大小官员在修撰大典之时手抄的文稿,只因抄错了一字一句而被废置,而后又被时任户部尚书的文渊阁大学士乔易颇为惋惜的拾捡回来,着人将其中错句修正,装订成册,自藏起来。
比起那些落了灰的书架,那一张素净无饰的檀木书桌却显得干净许多,仿佛最近两天有人特意打扫过一样。
东方不败就着门外间或闪过的紫电,找到了那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盒——不同于之前他见过的那两个,这个明显重些,看质地,仿佛是陨铁做的——若要打开,非得知道开启之方不可,否则,便只有将盒子与里面的东西一并融进炼炉里。
那个盒子,触手冰凉,激得他又一次恼恨起来。
又一道闪电斜斜地划破了天。
——他又会以为,我是为这东西来的罢。
东方不败五指紧紧地扣在陨铁盒上,将其提在手中迈出门槛,面无表情,却又带着些自嘲的寂寞。
木门“吱吱呀呀”地响着。
一扇闭起,一扇打开。
他把眼帘低垂着,久久地看着那门上的铜环。
然而,左手边不远处,那白色的浴袍下摆,却也静静地驻进眼角。
他屏着呼吸,尖尖的下颌逃避似的转向右边——他背对着定定看着他的乔易,几乎是魂不守舍地走出滴水的檐,一步快似一步地走进雨里。
雨下得很大。
几乎像是砸下来的,在檐外石阶上溅起寸余的花。
还没走出三步,红绉纱衣就全部濡湿了。
衣湿袖单。他的影子在滂沱的雨中,益瘦益薄。
“东方不败……”
乔易的声音缓缓地传来,隔着细细密密的雨,仿佛掺了酒水气似的,悠悠的、让东方不败心头一恍,不自觉地慢下脚步。
“——咳,你可知,什么是勉强?”
勉,缰也。
强为力所不及之事、心所不愿之事,即为“勉强”。
“什么是勉强?”
东方不败听着背后传来的嗽血之声,背对着乔易停下脚步。
‘譬如你明知会经脉尽伤还传功给我?’
‘譬如你明知道自己身体经不起酒醉、受不起夜雨,你还喝到酩酊、只披着浴袍就出来……?!’
心口闷闷的,又堵又涩。
——这些话,他作为那个祸因,又有什么立场说呢?
他摇了摇头,决然地振了振袖子,抖落一片水珠儿。然而那袖子却又在下一刻被分秒不歇的雨水打得湿沉。
“所谓勉强,无非是在勉强自己与勉强别人之间权衡博弈。”乔易的声音穿透雨帘,直刺进东方不败的心里,“我自认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从不愿被人勉强。这一点,你自小便应该知道——”
“——你道我自己勉强自己这么多年,是为谁呢?!”
紫电狰狞着将暗沉的夜空撕裂了一个口。
雨,下得愈发肆无忌惮了。
连串儿的水珠从睫毛上坠下,反射着那双眼睛里空茫又焦虑的暗光,在苍白的面颊上滴落成行。
——他说的勉强,不是指那些……而是……
——指什么呢……?
他怔然地听着那人踩着木屐,“咔哒咔哒”地一步步逼近,想要逃离,脚却死死木木地钉在地上。
“现在,你又勉强自己什么呢?”那个清冽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猛叩他的心,叫他提着盒的手都差点儿泄了力气。
“你以为,你贯通了《北冥神功》……”那声音在奇怪的地方顿了顿,忽然不易察觉地柔和了一两分……
“——你以为,你贯通了《北冥神功》,便能助我治好内伤,把内力反渡给我么?”
一声惊雷炸在东方不败头顶,他五指一颤,手中陨铁小盒“嗙当”坠地。
冰凉的手,扳上他单薄的肩头,灼热的、带着浓浓血气的呼吸喷在他战栗的耳廓里:
“你以为,这样就能还清了么?你以为,你欠我的,这辈子还得清么?!”
那声音淡淡的,却教他如何听不出其中的火光冲天、其中的千回百转、其中的凛然决意、其中的抵死纠缠……
暮春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比之十年前那一场寒彻骨的秋雨,也不逊于雨帘之密。
每一点冰凉触及他微仰的脸庞的时候,都让他想起自己彼时伤心欲绝之下为了还清孽债、斩断羁缘所受的苦楚、所忍的绝望……
东方不败闭上眼,任那雨滴敲打着润湿的眼睑。
于是,那每一点冰凉,就转瞬唤起了他体内点点滴滴被他埋葬的灼热——五脏俱焚也好,与他一齐化为灰烬也好,十愆之过也好,万责不恕也好……何不更猛烈些?
他缓缓转过身,双手紧紧攥住乔易素白浴袍的领,凄厉一笑,恨恨道:
“你以为我能怎么想?”
他挑了挑那细雅而媚的眉,声音忽然拔高,尖锐地吼着:
“你当我想还你么?!”
东方不败绝望地凝视着那双眼,看着乔易眼中的狂澜反映着他自己眼中的狂澜,终于挽不住,又流下泪来。
乔易冰凉的手终于抚上他的脸,沉默地替他拭去根本拭不尽的泪流。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苦怕痛……若非是你……乔易!你当我有多愿意自找苦吃么?!”
东方不败眼皮一颤,攥着乔易的衣襟,又向他靠近了一步,“……你还说我宁信杨莲亭不信你?哈,他骗我,我犹能说那是我于他再无价值,我犹能说是我过分信了自己……而你骗我……我又能怎么样?我以为,只要你留下、只要你还肯认我……委曲求全也好了、放弃其他所有的也罢了……我只求着你留下,而你却一再弃我而去……那个晚上是这样,那天……甚至那天之后也是这样……你以为、你以为你一次次骗了我再一走了之……我这辈子还信得了别人么?!”
“我恨了你十年……都十年了,你现在才告诉我,我以为的都错了、你没走、你等了我、你为了救我——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东方不败一指一指地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双臂脆弱而无力地垂在身侧,他低低一笑,转过身去,弯腰捡起了那个承载了无限回忆的盒,“你还是让我走罢……留在这儿,面对不知道怎么面对的人,对我来说才是勉强。”
乔易始终沉默着——沉默地看着他缓缓地弯下腰、五指颤颤地够向那个浸在水坑中的铁盒,沉默地看着他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微微摇晃了一下,沉默地看着他向前走了一步却踉跄着跌倒在地。
——是的,跌倒在地。
他踩着木屐走过去,在东方不败重新站起来之前,一手按住他的肩,一手将别在自己腰上的敞口香囊丢进水坑里——若是阿堂在此,自然辨得出,那香囊里无味无香、却极易散在空气里的东西,正是华胥散的药引。至于华胥散本身,则早早地被下在了汤池的熏香里。
他俯□,沙哑地对那浑身颤着的人说道:
“不知怎么面对,那就把眼睛闭上。”
说着,他便环着那人僵硬的肩臂和腿弯,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李阁老说的不错——有些事,论理,是讲不通的。
讲不通,那便论情罢。
只要把眼睛闭起来,让心去丢盔弃甲、兵荒马乱——就好了。
那并不是勉强。
——只是处理某些事所必要的手段而已。
某些事。
家务事。
作者有话要说:存君:大家好,又见面了,在下还是存君喔!
在下真的是越来越瘦了,某醉一定正躲在某个山沟沟里肉痛着……
这两章醉说写得很苦13,忏悔自己埋得误会太深,解释起来好费劲喔……(作茧自缚喔你……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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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23日亥时喔!很苦13的更新速度吧这是……
不过,某醉此时必然是更加苦13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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