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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犹记小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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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隐忍地低下头,用一种几近屈辱的情绪,从牙缝中挤出零碎的、嘶哑的声音:
    “我……方说过……
    “东方柏……就是东方……不败。”
    ——东方柏与东方不败,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因你而强自劈成的两半。
    一半陪你看花赏月,一半背着你卷浪掀风。
    一半济生堂里温良如玉,一半黑木崖上无情似铁。
    一半与你在和风细雨里山寺寻桂,一半独自在狂风骤雨中厮杀江湖。
    然而,到底,这不是两个人。
    硬要掰开的话,倒不如说——这只是同一张脸,面对不同人时的两幅表情。
    ——我自己尚且分不清,你就能分明白?
    他在心底切齿道。
    然而,话到口中,还是变作了那一句隐忍的话……
    ‘东方柏就是东方不败。’
    ——如果你认东方柏,那你会不会认这个东方不败?
    ——如果你肯收手……
    ——我就……
    怎样呢?
    东方不败哑然。
    双手奉上日月神教?
    ——哈,那于我又有什么意思?
    他漠然地想着——他东方不败,自入江湖以来,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活之一字;多年来挥洒的那么多鲜血,到底也不过换了这一把椅子和“教主”二字。若失去这两样东西,他东方不败这些年的惨淡经营,岂不都成了笑话?
    或者说,那把椅子,以及那个苍白又血腥的称谓,就是东方不败的所有了——除了他。
    ——而这个“除了”,也只是一厢情愿罢。
    他默默地抬起头,看着同样默然的清易,涩涩一笑。
    他惊觉,把一半儿的自己跟乔大人心中的天下相提并论,是何等的滑稽!
    ——纵我一厢情愿,只怕高高在上的乔大人等到达成了夙愿,也再不会睬我这升斗小民、江湖一芥了罢!
    风大了。
    也愈发的斜了。
    那气流,卷着秋的冷冽,夹裹着雨点打向世间万物——管你是江湖之主,还是朝堂重员。
    那油纸伞已没有用了——在风雨前,那本就极脆弱的东西,又有什么骨气、什么骄傲、什么坚持可言呢?
    挡得一时雨,也挡不住一世风。
    ——也罢。
    乔清易松开手指,那竹撑的油伞立马便被风卷着刮到地上,翻滚了几下,仰天栽倒在走廊的石阶上。
    那走廊,有遮雨的檐,尽头还有冒着热气的茶盏。
    然而,那么近,却这么远。
    若他跟着伞,走上那干燥的台阶,大可不必受这风雨。
    然而……
    ——他既然宁愿淋雨,那便一起罢。
    看着东方不败尽湿的薄衫,他心中忽而晃过这个无稽的念头。
    有些时候,有些情景,有些事——就是迫得人把自己与别人都弄得狼狈。
    他默然地看着东方不败僵硬凄冷的笑,一句话哽在了喉咙里:
    ‘舍了你那什么教主之位,有那么难么?!’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许久,却又放了开来。
    他想,我算什么呢?凭什么叫他为了我的执着放弃他自己的执着?
    然而,一想起自己这些年隐忍于心中的那份越加难言的情愫,他还是不由暗自咬牙。
    ——纵使知道此缘为孽,到底还是——
    ——意!难!平!
    一时间,他只觉得那风雨已经砸进了胸腔,在里面溅起空洞的、噬人的回音。
    那回音的震荡,确乎挤跑了他肺叶里的全部空气——让他有一种接近窒息的感觉。
    他不由微启双唇——然而,只是那开口的一呼吸之间——一句凉薄的话,就不受他控制地吐了出来:
    “你既要做东方不败,那我乔易——”
    “——只好与你恩断义绝——”
    “——从此——
    “不忆故人,只相为敌!”





    正文 章二十九 缘孽
     更新时间:2012…1…18 1:12:02 本章字数:5914

    恩断义绝……
    只相为敌……
    ……为敌?
    东方不败蓦地抬起头,怔怔地看向对面那人,仿佛被惊了一跳,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听进心里。
    雨下得更加急促了,水帘密密,隔开二人——然而他如何也想不通,仅仅这雨,怎能让他视线模糊到看不清那人的表情。
    他微扬起头,让忽然擒住眼眶的温热在冰凉的秋雨下渐渐退去,连带着,眼底那还未来得及溅出眼眶的水浪也沉了下去,以清晰可察的速度流进左腔的空洞里……
    一时之间,两人皆是寂寂无声。
    他自然也看不到他那看似渊深不惊的眸里——那一片兵荒马乱。
    如此错过,大概,只是一瓣桂花和着风雨从枝头飘落到泥泞里那么短的时间——然而,于他,或者于他来说,哪怕只有一刹,都是极深重的孽与罚。
    ——当东方不败再开口时,他眼眸里的波澜已经化成了坚冰——即便是强自冻结的,也足够锐利寒冷,更无一丝波澜可言。
    而对面那人,也在他开口的同时硬生生压下眼眸中所有的情绪。
    “你果然是要……铲除我教?”东方不败冷冷地说道,眼里的冰刃直欲剖开那人的铁心。
    “不,是制衡。”
    乔易撇开他的目光,看着远处渐渐熄灭的茶炉,淡淡地说着:
    “你可知你们日月神教脱胎于前朝明教?本来,明教教义也是向往光明——是极善的,且有开国之功。然而近几十年来,汝等却在邪路上越走越远,偏离了本来教义,恃强凌人,甚至屡屡损害朝廷的利益。……我无心灭你全教,只是不想放任你们一教在江湖武林称霸。”
    “哈!”东方不败眼中闪过嘲讽,只听嗤笑道,“原来乔大人不仅要对付我们‘魔’教,连所谓正道的那些人也要收拾么?!”
    “侠以武乱禁,古之上位者所忌。”乔易冷冷地说道,撇过头,不再看他一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东方不败那一声“乔大人”,竟叫得他掌心五指一通疼痛——十指连心——连带着,他那颗冷心上少有的温暖之处,也疼得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侠以武乱禁,古之上位者所忌?——”东方不败嘴角勾出一抹原来如此、恍然大悟似的笑,“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么?——”
    东方不败看到他默然点头,心下涌起一股脱缰的愤怒——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让童百熊带我走?!”他猛地拉住乔易的前襟,厉声吼道!
    “是你自己要跟他走的——”
    “我选择兼济天下完成爷爷的夙愿——而你,选择了习武报仇——这是你的路,我又有什么资格干涉?”
    乔易淡淡地说着,修长的五指扣住东方不败紧攥着他前襟的手——那两只交叠紧贴的手,一只炽热如灼烧于烈焰中的柏木,一只凉薄如浸在冰水中的寒玉。
    ——而今……你要做魔教的教主,我又有这个劝住你的立场和身份么?
    ——今日之前,我尚以为你我已能生死相换……呵,而今呢……?
    ——我算得上是你东方大教主的什么人?
    他目光渐冷,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地绷紧——那苍白的手背之下,掩藏的是殷红的掌心以及被指甲蹂躏过的暗色痕迹。
    ——原来,在你面前,那么多个月夜的相醉相欢、那么多个秋日的相陪相伴、那么多个季节的相盼相见……都只是枉然啊!
    走廊那一头的茶炉熄了。
    ——就像是再也无法忍受——无法忍受那空有水而没有叶的一厢情愿的沸腾。
    他掰开东方不败的中指,然而还未将之攥牢,就被挣脱了去。
    他微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因瘦削而显得薄情的下颌滴落在地。
    “放开。”他冷冷地说着。
    “不!!!”东方不败双眼发红,与冷静的他相比,仿佛已然失去理智。
    ——他哪里知道,对面那看似安然平静的人,实际上,已不比他多出一丝一毫的明净之心。
    他哪里知道呢?
    他哪里能知道呢?
    ——他如今,已在乔易冰冷的言语中裂成了两半——一半恍惚纷乱、一半愤怒冲关——哪里又有全神贯注的精力和能力,去看透一个一直把他骗得团团转的人?
    犹自因不信而恍惚的他,忽然听到了因愤怒而失智的他在怒吼: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毁掉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你是魔教教主,我是朝廷命官——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两个立场,你倒是给我一个不这么做的理由?”乔易紧抿薄唇,也不想再分辩说他不曾利用过他——如今,所有的分辩,都已无意义了——自他们真正选择背道而驰的那一刻起。
    东方不败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好似清易正拿着剪刀把他的心脏一片片剪碎——隐瞒、背叛、利用……这么多这么多,他竟然都认下了么?!
    ——只要他解释……
    ——……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又怎样呢?!!
    就算他解释了又怎样?他东方不败难道不是已经确认了那一切的不堪——才有今日一遭的么。
    若是时至今日还骗人骗己、自欺欺人,他东方不败岂不是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保留不住了么?那又与街头乞丐、摇尾乞怜的犬类有甚不同!
    愤怒的他如此激烈地想着,而那个恍惚的他早已不知去向——心口又是一阵抽痛,喉咙不断往上翻涌着血腥的铁锈气味。
    这时,他只听那人冷硬地再次说道:
    “把手,放开。”
    “……不。”他固执地咬紧银牙,瞪着眼看着那仍旧一脸淡然冰寒的人。
    乔易挑眉,轻蔑地一笑,扣着东方不败的那只手骤然一翻,只听“咔嚓”一声,东方不败还来不及反应,腕骨就被他卸下!
    “嗯……”东方不败闷哼一声,面上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之色。
    “怎么……可能……”东方不败怔怔地喃道,“你的武功原来竟这样好……你竟连这个也骗我?”他看着断了的手,木然呆站,忽然感觉一阵说不出的委屈——与此同时,一粒温热的水滴忽然落在还留着红痕的手腕上。
    雨下得太大,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早就淋湿了两人的面庞,以是,乔易眨眼间便错失了那一刹哀悯的晶莹。
    “我跟你说过,我在华山学过几年武。”他说,“不过,东方教主大概以为在下的武功还谈不上‘会’之一字。”
    ——他叫我‘东方教主’……
    ——他说……在下……?
    东方不败痛得几乎没有力气去回忆——究竟是哪年哪月哪日,他曾轻描淡写地、像是玩笑一样地提及了学武的事——按他所说,他去华山,只是找个吃饭睡觉的地方,顺带着看一看前人的医书,混迹到医术小成这才下山……至于武技则连皮毛都不曾学到。
    当日的他,并未对此产生一丁点儿的疑虑——只因为,这人连使使轻功、上树摘花的差事都推给他,自己则藏而不露——他东方不败纵使再如何聪敏,又从何猜到他竟身负绝世武学?
    “……你说……你是剑宗的……”他缓缓地说道,“但你刚才断我一手凭的不是招式而是内力——”
    “——便是华山气宗的紫霞神功,也不可能让你练就这般高强内力而不被我察觉。”
    他惨笑一声,黯然道,“只怕华山的人也被你骗了罢!”
    “我未曾说过谎言。……只是师承这等事,既然不便让其他人知道,又何必说。”
    ——其他人?
    ——与其跟你当刀剑相向的敌仇,我倒宁愿当个与你无甚羁绊的其他人!
    ‘嗬,你又高抬自己了,东方不败。’他忽又自嘲道,‘也许在人家眼里,你也就是个无甚关碍、挥之即去的其他人。’
    不知怎么的,乔易忽觉得,那一身湿透的红衣白衫,在秋雨里显得格外单薄。
    ——那感觉,几乎跟小时的记忆相重叠。
    仿佛,他仍是那个简单的药铺掌柜,而他,仍是那个扎着总角的爱哭包。
    他犹记得,那时,他可以对所有人冷下脸来,却唯独对付不了他。
    不曾想,小时的一次心软,竟几乎成了他一生的障。
    他转过头,不去看他,更不想动摇心中已做出的决定。
    秋雨寂寂,衬得他的声音格外的清晰笃定:
    “……你走罢。今日,在这里,我还当你是我弟弟。”
    东方不败微微一晃,心中有一个声音尖厉地叫道:
    ‘那明日呢?后日呢?!若我出了这个门呢?!——’
    ‘——你是不是就做回你的乔大人,再不认我了?!你是不是就要毁掉我日月神教的根基,让我这个愚蠢的教主不得好死了?!’
    ……
    然而,就算心中再如何泣血、再如何狼狈,他也不愿、更不甘在这个人面前显露出一丝因他而起的脆弱。
    到头来,他只挤出一句极无意义的话:
    “你是打定主意,当你的好官儿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勉强压下了那一丝犹存的、不切实际的、盼着得到一个“不”字的妄想——以至于,他的话,在乔易听来,完全只是一句嘲讽。
    “是又如何?”他攥紧袖中的拳头,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出了这个门,就做回魔教教主,做回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么?”
    “啊,原来我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东方不败低垂着脱臼的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吃吃地笑起来。





    正文 章三十 决绝
     更新时间:2012…1…18 1:12:02 本章字数:6554

    乔易心中莫名一堵,不由叹息道,“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我只当你是小柏,你只当我是乔清易,又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你竟问我有何不可?
    ‘哈,当然不可!——’
    “——因为我不要做一辈傻子!”
    东方不败狠狠地把右手上的白瓷酒壶掼到地上——“咔嚓”一声,酒壶碎裂——恰如他的心一样。
    “而你——你竟让我走?”他双目赤红,恨恨地瞪着乔易,像是想要把他的手脚都钉在地上一样,“要走你走!我不走!!”他的声音因为痛苦而嘶哑得厉害,在缠绵的雨声里,有种突兀的尖锐和颤抖。
    惊雷炸起。
    ——仿佛在耳畔,又好像在心里。
    东方不败感觉自己的心颤了颤,冷了冷——他看见乔易在雨中露出一个怒极的笑,他看见乔易一边笑一边背过身去,他看见乔易一甩大袖毫不犹豫地走向刚刚才被他合上的木扉……
    “好。”他听见他轻柔地说:
    “我走。”
    然后,他便眼睁睁地看着他踹开木门,杳然远去……
    ——他走了?
    他茫然地看着空空的庭院。
    桂树、花圃、青石、长廊、满地的碎瓷和落花……
    他骗不了自己——那个总是一身青衫一脸温柔的人——已然不在。
    “啊,他走了啊……”东方不败喃喃自语,怔怔地接上自己脱臼的手,却再也放不开他曾经碰过的地方。
    他不嫌手腕那里疼,反而奇怪被他掐出的红印为什么这么轻这么浅。
    ——那么那么的疼,怎么可能只有这样浅?
    ——倒不如掐得重一些,永远消不了才好。
    他恍惚地想着,只觉得,这印子清浅得就像一个梦。
    秋雨淅沥,打在东方不败的身上,也打在桂花树上,让花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那声音,在突然寂寥下来的庭院里,明晰得吓人。
    ‘今儿怎么来了?’
    ‘那就陪我听听雨罢。’
    ‘药快吃完了吧?’
    ‘过两日我再帮你配些。’
    ‘昨日刚开了花,倒叫你赶上了。’
    ‘小柏,今晚别走了,反正王老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明日我给你做桂花糕吃。’
    ‘我这床足够大,就是再躺一个你,也躺得下了。莫要多言,快睡。’
    ‘你会轻功的吧?快上去摘一篮来,今儿给你做桂花糕吃。’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黄帝内经》有云: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人生在世须臾数十年,不知你我还能共度几个中秋……’
    ……
    “……只要你生我存、你情我愿,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每年赏月、看花……?”
    ‘这却由不得你我。看花每年可以——赏月,却也要天公作美咯!’
    “便只是……饮茶看花吃桂糕……也是好的。”
    东方不败怔怔地看着那堆满树冠的桂花,心想,今年他也许能喝到信阳毛尖,却吃不到桂花糕了,明年,也不会再有桂花酒了……
    他蹲下身,一片片地拾起破碎的白瓷——那上面还残留着桂花酒的香气。
    他微一晃神,锐利的瓷片边缘便在他掌心划了一道口子——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拾起地上的断瓦扑向那刚刚刺伤乔爷爷的黑衣人,然后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还是乔易救了他。
    还是那个救了他的乔易,刚刚却离开了他——也许,是永远的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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