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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冷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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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听到他说的最后的话,那一句话,不论过了多少年,在我的脑中却鲜明如昨日。 

  公主也看着他,然后笑了,但眼中却流出了泪。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泪,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公主。那一刻的公主是最美丽的!因为她的笑是幸福的! 

  很多年后,我长大了,我也很想找这么一个会流着泪对我轻轻一笑的女子! 

  公主与白衣男子手挽着手象仙人一般飞过墙头,飞向天空,那里有一轮旭日等着他们。 

  蓝衣少女从地上抱起琴,也飞走了,那个娃娃脸的男子也跟着飞走了。 

  而所有的人似在梦中一般,痴痴呆呆。而我走到院中,捡起了白衣男子掉落在地上的那张纸条,藏了起来。 

  当年的我,识字不多,未能看明白那上面写了些什么,后来,当我终于看懂时,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心痛,我的痛为师父、为公主、为那白衣男子。 

  后来,我知道了,那白衣男子是师父的弟弟——秋意遥,而公主,倾泠公主,曾经是师父的妻子。

  那一天,傍晚的时候,师父回来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师父,所有的伤与痛他都藏起来了。 

  师父很快便处理完了事,然后带着我回到了京城。 

  京城,住着皇帝的地方,师父的家在这儿,以后也是我的家了。 

  回到京城,我住进了一座比那杭州的“皇宫”还要漂亮的府弟里,当师父领着我走进那个大门时,我被那威严的气热吓住了,更被府中的富贵华丽迷花了眼,象个傻子一般东瞅瞅西瞧瞧,任师父牵着我走。 

  后来我见到了师父的父亲——威远侯,还有他的母亲以及那些姨奶奶们。 

  我依礼向他们行跪拜大礼(这些是师父早教好的),也许因为侯府很久都没有过孩子了,那些奶奶们对我似乎极为喜爱,亲亲热热的唤我狂儿。只有威远侯,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半晌后才说了句:“这小子眼睛贼溜溜的,可正可邪!” 

  我就这样在留在了威远侯府,锦衣玉食,被人尊称为小公子,一大堆的丫环仆役侍候着,比起以前的日子真是天壤之别。而且凭着我从小训练出来的聪明机灵,侯府上上下下全被我哄得对我掏心掏肺的,一个个把我宠着爱着,那样的日子真的是很幸福的。 

  威远侯府极大,里面亭台楼阁、回廊水榭,曲曲折折,就是花园都有许多个,一个月后我才弄明白了,我住的是德意园,听说以前住着的是二公子——秋意遥,也就是师父的弟弟,那一天见着的白衣男子,而师父住在德思园,威远侯夫妇住在德明园,而那些姨奶奶们也每人住着一个园子。 

  在德思园旁边还有一个德馨园,一直空着并未住人,但每天依旧会有仆人进去打扫整理,后来我才知道,当年倾泠公主嫁进侯府时,住的就是德馨园,里面的每一件对象都是当年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动。 

  回到京城的师父似乎恢复了正常,依然是那个全身都似发着光的皇朝第一将,依然是我眼中高大傲然的师父。 

  他每天都很忙碌,但不管多忙,每天他都会抽出两个时辰来教导我,从天文到地理,从兵法到刀剑,全由他亲自教导,侯爷曾说那样太辛苦了,要请个先生教我习文,但师父拒绝了,他要手把手的教我。 

  除却金銮殿,师父到哪都会带着我,从侯府到兵部、从兵部到军营、从军营到教场,总会有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师父说,他要把他所有的全教给我,而要成材必要亲眼看、亲身实践体会才行,温室里只能陪养出娇兰,野外才能长出苍松劲竹! 

  所以他通宵教我看兵部的文书,狂风大雨中教我看士兵练阵,烈日下教我和士兵一起练刀射箭,他从没有当我是一个孩子,在他眼中,我或许是一个大人,一个可以接收他所有的一切的男人! 

  那么忙碌的师父似乎早已忘了杭州,忘了公主,忘了所有的悲与痛。 

  但是偶尔,在没有任何外人的时候,在我静静的练字看书时,一旁的师父会望着某处出神,我会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深刻的痛!我知道,师父没有忘记。 

  偶尔,他会执一金杯在手,仰头望月,口中会轻轻呢喃: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这里有三个人的名字,全是师父取的,兰佩、菊簪曾是杭州侍候公主的两名丫环,殷狂便是在杭州收的我了。 

  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但师父却从不醉酒,他总是保持着他的清醒与理智,这世间能让他沉醉、让他悲凉、让他断肠的只有那个风华绝代的倾泠公主! 

  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师父每年的八月都会离开京城,带着我。 

  骑一匹马,毫无目的的任马儿狂奔十天,然后停下来,找一处客店住下,然后在那儿找到最近最高的山,爬上山顶,俯视着山下的城镇,每天早上爬上去,晚上爬下来,如此反复,爬上十天,十天后他会带我回京,在路上消磨十天,那样回到京城时便已是九月。 

  那个时候的师父总是沉默的,极少说话,而我只要静静的跟着他就行。 

  偶尔,我能听到师父会轻轻的说着: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切,或许便能看一眼她。 

  在最后离去的时候,师父总会在山上找一块大石,龙渊宝剑会在石上飞掠而过,石硝四溅,当龙渊剑归鞘时,师父看也不看的掉头离去,不曾回头。而我总会看一眼那块石头,每一次石上都会刻着同样的一句话:奈何桥畔轮回转,定携素手至桑田!   

  我十岁时,侯府有一天来了一位客人,是一位老人,但整个侯府的人却全是小心翼翼的侍侯着。 

  那一天我正在书房练字,师傅在旁看书,那位老人就这样走了进来,身后一大群的侍丛,但都没有进来,只是守在门外。 

  而师父一见到那位老人便马上站起身来迎上去,低声唤了一句,便让老人坐在首位,自己却不再坐下。 

  而我依然坐在书桌前写字,师父竟也不唤我也不叫我出去。 

  “意亭,我是为你的婚事而来的。”我听到那老人这样说道,“安沣公主温婉沉静且知书达礼,我想赐你们成婚。” 

  “意亭知道,但已无心。”师父平淡的答道。 

  “意亭,你至今不娶,可有为你父亲想过,侯府现仅存你一线血脉,你有传后的义务。”老人看着师父,目光有着淡淡的婉惜。 

  “意亭无心。”师父却只说这一句话。 

  老人不再劝他,只是看着他,眼中有着怜、有着叹还有着内疚。 

  “意亭,有今日或许是我之错。”老人忽然叹息一声。 

  “不,这一切与他人无关,只是意亭已无心。”师父却是摇摇头,仿佛要摇走眼中的那一丝痛。 

  “唉!”老人长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然后移目房中,看到我在练字,便问道:“这就是你收的徒弟吗?” 

  “是。”师父答道,并唤过我,“狂儿,过来。” 

  我依言走过去,向老人行礼。 

  老人招招手让我到他身边,细细的把我看了一翻,然后对师父道:“这孩子极为灵慧,想来也是你看中他的原因,既然他也无父无母,不如你收他作儿子,以继秋氏香火。” 

  师父一怔,似未料到老人有此一说。 

  而老人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而是站起身来,朗声而道:“天下百姓皆为朕之子民,现朕将他赐与你为子,你领旨吧。” 

  那一刻,那个老人是那般高大,全身忽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尊贵威严! 

  “是。”师父点头应道,并身子一矮似要跪下。 

  但老人挥挥手止住了他,然后招招手,走进一名侍丛,手中捧着一卷画轴。 

  老人取过伸手抚摸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师父。 

  师父卷开看了一眼,即脸色一变,眼放亮光,一双手也在微微的抖着,然后向老人跪下,“臣谢恩!” 

  “用不着谢我,每年我都画一幅,御书房多的是。”老人淡淡的说道。 

  那是什么呢?竟能让师父激动如此!我纳闷着。 

  而这个老人原来就是皇上,本来以为如神一般遥不可及的皇上,原来跟普通的老人也没什么两样。嗯,好吧,我修正一下,这皇上除了比普通的老人稍微好看一些外,还有一双眼睛不似普通的老人所有,那般的明亮且闪着一种智慧的光芒,仿若世间万事万物都能被他看透。 

  到了晚上,我知道皇上给师父的是什么了,原来那是一幅公主的画像,那一幅画像从那一晚起便挂在德馨园中,而德馨园每晚的灯光都会熄得很晚,有时甚至通宵亮着。 

  第二天,侯府举行了仪式,师父正式收我为子,而我的名字也改为秋殷狂,录入秋氏家谱中,而皇上也派人送来了贺礼,是一对翡翠如意。 

  于是我一下子成了侯府的世子,并有了父亲、爷爷、奶奶、姨奶奶等一堆的亲人。 

  除了师父他们每人都给了我礼物。 

  爷爷给了我一支生了锈的铁箭,说那二十多年前,在与古卢国作战时被敌军射中了肩膀,而留下了这支古卢国的箭,并因为那一战而封为大将军,他要我替他保管下去,作为传家之宝一代代传下去。 

  奶奶则给了我一只银手镯,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花纹或图案,不过是由银子打成的一个圈而已,随便到街上一逛便可看到一大堆,花上二两银子便可买到一个,但奶奶说,这是爷爷当年拿到第一笔军响时买给她的,所以她传给我,给我以后娶媳妇的。 

  而那些姨奶奶们则给了我一堆金的、玉的、玛瑙的、珍珠的、珊瑚的,各式各样都有,什么金刀、玉弓的看得我眼花缭乱,但因为这些都比不上那两个传家宝来得珍贵,因此我也就没细细看了,只是一一笑纳,想着以后当不成侯府世子时,拿着这些去典当,也可丰衣足食一辈子了,而那铁箭、银镯的就可以给我陪葬了。 

  而师父,只给了我一句话:我所有的以后都是你的。 

  是的,师父,在我心中我还是习惯称他为师父,既是师,也是父!   

  皇朝是盛大的,富裕而繁华,总是有不少邻国窥视着,总想分一口肥肉,所以边疆总会传来动乱,而师父总是哪儿动乱他就领铁骑踏平,在他的身后,总会有我的影子。 

  那些年,我总跟着他,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看着他平南池,灭齐桑,破万嗤,收山尢,龙渊剑总是带着眩目的光芒划破敌军的营帐与城墙,在漫天的血光与火影中会有师父高大、挺拨如山的身影,挥手间便是一座城池的瓦解,谈笑间便是一个王国的颠覆。 

  而我,总是在师父的身后,仰视着他的背影,那么的高……而寂寞! 

  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我慢慢长大,战场真的是一个可以让人脱胎换骨的地方。 

  爷爷每次见到我时,总会说:狂小子越来越象你了! 

  我会列嘴一笑,然后奶奶们就会说:不象,亭儿正经八百的,这狂小子邪邪的。 

  是的,我象师父,但又不完全象他,因为这是我自己的愿望。 

  我要我的事业象我的师父,那样的光芒万丈,那样的无人可攀!但我的爱情绝不要象我师父! 

  我十三岁时,那一年的八月,我未能跟随师父出京,因为我受伤了,与齐桑的那一场大战中,我虽砍死了不少桑人,但我自己也被人砍了三刀,所以我留在了家里养伤,而师父一个人上路了。 

  一个月后,师父回来了,并带回了一个五岁的女孩子。 

  听到消息时,我还躺在床上,我心想,难道师父这次又捡到了什么乞丐偷儿不成,就如我一样? 

  所以我躺不下去了,反正我本就好了,躺着不过是想逃过晨昏定省的请安大礼。 

  我马上一步三跳的跑去德思园,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但在德思园却扑了个空,侍候师父的秋雩告诉我,师父带那女孩到德馨园去了。 

  什么?竟让那女孩住进只有公主可住的德馨园吗?我更加好奇了。 

  一进德馨园,就看到师父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孩儿,正指着园中一株桂花说些什么。师父脸上的那种欣慰、欢喜,眼中的那种温柔、怜爱是我从未曾见过了,我简直有些妒忌这个女孩了。 

  “爹。”我唤着。 

  听到我的叫唤声,师父转过身来,看看我,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狂儿,来见见妹妹。” 

  妹妹?我抬眼看向那个女孩子,发现她也在看我,一眼我即明白师父为何对她如此了,因为她长得极象公主! 

  “狂儿,这就是你的妹妹——秋泠水,以后要好好照顾她。”师父向我郑重的吩咐着,然后转身无比爱怜的对女孩道:“泠儿,这个以后就是你的哥哥——秋殷狂,以后要好好照顾他。” 

  师父的话真是怪,到底谁照顾谁呀? 

  不过……秋泠水?泠儿?我再细细看看这位秋泠水妹妹,猛然间明白了! 

  看看她的那张脸,看看那双眼睛就能明白了! 

  她那张脸是公主的,但那双眼睛却是师父的,原来她是公主的女儿,她是公主与师父的女儿! 

  “泠妹妹好!”我亲亲热热的唤着,准备好好进入哥哥这个角色。 

  可这位妹妹却似并未接收到我的热情一般,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就埋首师父怀中,即不应我,也不叫我。 

  但她亲近师父,却惹得师父一阵欢快的大笑,“泠儿害羞吗?” 

  害羞?我可不这样认为,那丫头不过是懒得理人罢。 

  唉,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无礼,看来以后得好好教导她,什么叫尊长。 

  不过那一眼也让我发现了,她虽然有一双师父的眼睛,顾盼间都是光芒四溢,但师父的光是热的,而她的光是冷的。   

  这个秋泠水的到来夺走了侯府所有人的注意,也夺走了本来快要淹死我的宠爱,所有的人,从爷爷奶奶到丫环仆人,一个个都围着她转,一个个口中念叨的总是二小姐。 

  小丫头打个喷嚏,马上就会有人嚷道:呀!二小姐生病了,快请大夫。 

  然后就会见到一群人奔出府门,然后就会有一群的大夫被拖进府里。再过一会儿,就会看到名震天下的秋大将军飞檐走壁而归,快若闪电一般飞进德馨园。 

  小丫头皱个眉头,马上就有人嚷着:二小姐不喜欢吗?我马上重去做。 

  然后厨房就会乱成一堆,都在抢着给二小姐做可口的。 

  小丫头难得的展眉笑笑,马上就有人嚷着:二小姐喜欢这花吗?我再去摘。 

  然后侯府的花园便要惨遭荼毒,一大群的人都在摘花,你说那花园还能无恙吗? 

  当然,我一直保持大度,不妒忌也不与她计较,做一个贴心的好哥哥,每天晨昏定省的问候一声:泠妹妹,今天干些什么呀?泠妹妹,今天过得可好?而且看那丫头浑身上下没一样首饰,哪象个侯府小姐嘛,所以我便非常慷慨的把奶奶传给我的用来娶媳妇的银镯送给她戴。 

  而这个秋泠水却还似不领情一般,不管他人如何热心热肠的待她,她却总是淡淡的扫一眼,淡淡的点点头,淡淡的答一句,总是一付不干卿事的模样,这一点倒是有点象公主,但她却比公主还要冷几分。至少公主待人总是淡而有礼的,而这丫头却总是一付懒懒的、爱理不理的死样子。 

  而其中最为宠爱最为夸张的应该是我们伟大的父亲了。 

  师父自她来后,便是坐同食、夜同寝,除了上朝,到哪都带着她,恨不能把她拴在衣带上,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上怕摔了! 

  而且还亲自喂她吃饭、为她穿衣。 

  只可惜他每次喂饭的结果是那些烫啊菜啊饭啊的全喂给了她的衣裳吃了,而给她穿衣时却连个外衣、中衣、里衣都分不清,最后他只好颓然的放弃,让侍女接手。 

  而每当这个时候,冷冷的秋泠水都会伸出手来,然后师父就会满脸感动与欣喜的蹲下身来将她抱起,秋泠水就会用那小小的手在他颈后轻轻的拍两下,以示安慰,那模样就象安慰一条忠厚的小狗一样,我甚至能听到她心中在轻轻的说道:乖,虽然你做的不好,但尽力了,所以我还是谢谢你! 

  唉!可怜的师父! 

  想想秋大将军名震天下,破城灭国、挥剑斩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哪个提起他不是又敬又畏的,在人们心中他等于无所不能的神一般!可是在这个小小的女孩面前他却如折了爪的狮子,温驯而无害! 

  师父从未把我当成孩子,同样的,我也从不敢把秋泠水当成一个孩子,注意,我说的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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