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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直播混大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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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镇川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鼠就紧跟着跑了进来,要不说这个小子机灵,跑进来的时候,还端着一盆水,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办到的。

    “少爷,先洗洗,官体重要,官体重要”

    徐镇川一看胡陈捂着鼻子不说话,无奈之下,只得简单清洗一番,虽然做不到彻底清理,总算是达到让人勉强接受的程度了。

    随后,徐镇川还是硬邦邦地重复了一次刚才的问题。

    “胡县尊,为何要责打袁晁?”

    胡陈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那袁晁不过一个油滑胥吏而已,有什么不能责打的?再说他征缴钱粮不力,打他四十板子,正是我唐兴县的规矩!怎么,台州参军事徐参军,还要为这油滑胥吏打抱不平不成?”

    胡陈言语之中的重音,恰巧落在“唐兴县”和“台州参军事”两个词上面,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徐镇川,这是唐兴县的内部事务,你台州参军事,管不着。

    徐镇川自然听得懂这种官场语言,但是他满心怒火,实在不想与胡陈虚与委蛇,不过他也从胡陈的潜台词中,听出来这位胡县尊实在有些怒气,一想到后面的计划,还需要他鼎力相助,也不得不强压怒火,尽量放缓了语气。

    “胡县尊,昨日徐某接到台州刺史衙门的通传,言及台州各地征缴钱粮的情况,胡县尊,可知台州其他各县钱粮征缴得如何?”

    “如何?”胡陈冷冷问道。

    “其他各县的胥吏,全然不顾百姓死活,上门征缴,穷凶极恶,家有余粮者,最少也要抢夺一半,百姓有口难言,如果百姓胆敢反抗,破家灭门也不在话下!

    这是为何?正是这些刁钻胥吏,将今年征缴钱粮当做了一次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这才如此肆无忌惮。

    反观我唐兴县,同样是刁钻胥吏,那袁晁为何反其道而行之?正是因为他所谋甚大”

    徐镇川刚想通过两厢对比,点出“袁晁要造反”的这个惊天秘密,却不想那胡县令突然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子。

    “住口!

    徐山,你不过是恰逢其会登临科榜而已,不要以为天下能够任你横行!

    你奉刺史命前来唐兴,乃是协助老夫而来,现在你在做什么?

    不顾官场尊卑,厉声呵问老夫在前,干涉我唐兴县内部事务在后,不要忘了,这是我唐兴县衙,不是你台州刺史衙门!”

    胡陈突然的翻脸,彻底引爆了徐镇川的火气。

    “胡陈,你也知道徐某前来协助征缴钱粮,你要是征缴钱粮不出问题,徐某自然以你马首是瞻,不过,你要是出了问题,徐某自然要仗义执言,要不然的话,必定被你这糊涂官连累!”

    胡陈怒极反笑:“好!老夫无能,比不得其他县令手眼通天,这征缴钱粮一事,老夫自愿让贤!

    徐山,你敢不敢接下今年征缴钱粮的重任?

    我胡陈无能之辈,就让你这黄口小儿在唐兴县独断专行一次,又有何妨?省得到了最后,我胡某人还要连累到你这黄口小儿!”

    徐镇川闻言,哈哈大笑。

    “有何不敢!?

    你胡陈既然要当这个缩头乌龟,我徐镇川自然敢当仁不让!

    不过,空口无凭,你敢不敢写下手令一份?

    莫要到了最后,你胡陈还要从我这个黄口小儿身上分却功劳!”

    “这有何难!”胡陈一声断喝。

    两个人越说越火,那胡陈竟然扯过纸笔,刷刷点点,一份手令,顿时写就,早有师爷在旁边准备好了县令大印。

    “啪!”

    朱红色的县令大印,端端正正地盖在手令之上。

    胡陈手拿手令,面带冷笑,对着徐镇川说道:

    “徐参军,官场无戏言,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接过手令签押之后,想不认,都不行了!”

    徐镇川也是冷冷一笑,抢过手令,签字画押。

    胡陈一见,哈哈一笑,竟然二话不说,扬长而去。

    胡县令一走,徐镇川也冷静了下来。

    低头想想,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抬头,却只见胡县令的亲信师爷站在眼前,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由得大叫一声。

    “不好,上当了!”

第48章 飙戏,谁怕谁?(六千大章,求收藏!)() 
徐镇川把事情前前后后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是上当了。

    先说县令胡陈。

    两人见面时间不长,徐镇川的正事还没说两句,就被他打断了,随后两人便进入了吵架模式,仔细想想胡陈的表现,仿佛他在有意无意之间,刻意引导徐镇川和他吵起来一般。

    这事,就有点不对了。

    想那胡县令为官多年,又年届知天命的年纪,哪里来得那么大火气?就算是火气大,也不能不说正事,净拱火啊。

    如果说胡陈的表现,还仅仅是让徐镇川怀疑的话。

    那么,他身边的窦师爷的所作所为,就坐实了这种猜想。

    要知道,幕僚也好,师爷也罢,完全是依附东家过活,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他们就是后世上市公司的职业经理人,手中虽然有些实权,但是做事的第一准则,就是要确保股东的利益,具体到胡陈和窦师爷身上,胡陈就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窦师爷就是公司聘请的ceo,无论窦师爷做什么说什么,都需要把胡县令放在第一位。

    但是,他是怎么做的?

    刚才徐镇川和胡陈已经吵闹了起来,一个说一个是糊涂官,一个说一个是黄口小儿,这根本不是就事论事,完全是人身攻击,在官场之上,这完全是撕破脸的表现,其结怨程度,仅次于生死仇敌。

    看着自家东主树立政敌,自身却熟视无睹,这哪里是一个师爷应该办的事?

    职业素养在哪里?

    如果是老汤这么对待徐镇川,第二天就可以让他卷铺盖滚蛋!

    结果窦师爷非但一言不发,在双方火气爆发的时候,竟然添笔磨墨,帮着准备县令大印。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徐镇川第一个不信!

    他们这是早有预谋!

    目的是啥?

    甩锅呗!

    这胡陈估计是想明白了,宝应元年的赋税,本身就征缴不易,而作为征缴赋税的实际执行人袁晁,不但征缴不力,甚至还在大堂上跪求为百姓减免,这也是胡陈一个小小县令能够做主的?

    胡陈责打了袁晁四十板子,勉强算是把事情压了下来,不过想必他也知道了,今年的征缴任务,估计是难以完成。

    这咋办?

    征缴赋税乃是评定地方官员功绩的最重要指标,如果完成不了,少不得要有一个“办事不力”的评价扔在他的头上,想要再次选官,肯定是难喽。

    正巧,倒霉蛋徐山出现了,台州参军事的脑袋不大不小,不坑他,坑谁?

    胡陈这货,当官当得糊涂,要说甩锅这种事,倒是玩得炉火纯青!

    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徐镇川忍不住一声长叹。

    袁晁在赤铜山演戏,甩了一个“狗官”的锅给他。

    胡陈在县衙演戏,把征缴钱粮的锅,也甩给了他。

    你们看我像背锅侠是吧?

    都说洪洞县内无好人,这么一看,这唐兴县内,有没有好人还不好说,全是戏精啊!

    徐镇川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窦师爷却笑眯眯地跟在身后。

    徐镇川停步,冷冷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窦师爷依旧笑眯眯的。

    “启禀徐参军,我家东翁早有吩咐,只要徐参军接下了征缴钱粮的差事,我唐兴县上上下下,必须鼎力相助,学生相随,一来是交接,二来,乃是陪同徐参军前往六房,晓谕一干胥吏听命于参军。”

    早有吩咐你们是怕我猜不到你们早就准备甩锅是吧?

    徐镇川又是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就拿他当个传旨的太监,无视之。

    走出二堂,会同小鼠和程大两名驿丁,穿过大堂,来到大堂外的大院之中。

    唐时县衙,规制严谨,大门之内,大堂之外的两侧厢房,乃是户、刑、工等六房和三班衙役的所在地。

    既然接了征缴钱粮的差事,少不得要到户房走上一趟。

    一路之上,徐镇川冷着脸不说话,直播间中倒是一片欢乐。

    “小徐,这是被甩锅了?哈哈为县令打call”

    “主播,你不是学表演的么?怎么被人家给套路了?还连着套路了两回?你家教表演的老师,肯定已经哭晕在厕所”

    “主播不是学京剧的么?”

    “京剧表演也是表演!”

    好吧,老铁们,你们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实在有点扎心啊。

    唯有高义,很是担心。

    “川子,征缴赋税这事很麻烦的,那胡陈在唐兴县当县令多年,都使唤不动县衙里面的胥吏,更别说你初来乍到了,你说你也是,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接下什么差事不好,非接下手令来征缴钱粮?还是太年轻!”

    当然,还有不靠谱的。

    大江。

    “小徐,听张老师一句劝,你还是放弃吧你看看现在你还要帮着唐兴县征缴钱粮赋税,还哪里有时间去阻挠袁晁起义?

    不如你现在去找袁晁缓和一下关系,有他表弟在你的手里,袁晁即便有想法,也不敢过于得罪你。

    嘿,你还别说,以现在的形势来讲,其实挺不错的,你手中抓着朱文,既和袁晁保持了距离,同样也能够进入他起义军的阵营,观察他起义的始末,等到朝廷出兵围剿了袁晁,你又可以借用曾经捉拿朱文的理由保全自己,这样岂不是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观察了袁晁起义的始末?

    嘿,这个好,这个好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样的方式?”

    徐镇川一看,张老师你够了啊!这都什么跟什么?你拿我当王大顶了啊?这里是大唐唐兴县,不是和平饭店!

    还没等他说话,壮年丘比特又发来消息。

    “小徐,听张老师的吧,多好玩?打入敌人内部,能够确保自身安全不说,说不定还能混个陈佳影,多好?”

    这回徐镇川差点给气乐了,壮年丘比特,以你平常怼天怼地对空气的劲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泰迪,怎么着?见到张老师,你算是找到主人了?不想当泰迪,改哈士奇了?瞧你这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徐镇川想了一想,在直播间内回复:“不过征缴钱粮而已,又有何难?”

    壮年丘比特第一个窜了出来。

    “小徐,胡县令甩的锅,把你砸晕了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说什么胡话!?我肯定能够完成征缴钱粮的任务!”

    “得,不说胡话,改吹牛了。”

    “不信?敢打赌不?”

    “#✘,#*&”

    壮年丘比特最后还留下了一个表情,一把血淋淋的刀子。

    徐镇川顿时一愣,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打个赌,一百多块钱的金雕,犯得上动刀子么?

    张长江倒是挺有兴趣:“怎么个赌法?”

    “五天为限,收缴唐兴县今年的赋税!

    赌一个金雕!”

    “好,赌了!”

    叮,大江发布任务,五日内收缴唐兴县全部赋税,任务奖励,金雕,狗,一座。

    徐镇川微微一笑。

    不过,还不满足,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放过壮年丘比特?

    “壮年丘比特,你赌不赌?”

    “不赌!”

    “怎么,怂了?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不信么?”

    “那也不赌!”

    徐镇川刚想说话,直播间又是一声提示。

    叮,无冕之王发布任务,五日内完成唐兴县朝廷赋税的收缴任务,任务奖励,金雕,虎,一座。

    徐镇川一愣,想了一想,这才想起来,无冕之王和壮年丘比特关系匪浅,果然,还没等他说话,无冕之王就发来消息。

    “我家丘比特,就从来没怂过!硬着呢!”

    一句“硬着呢”,彻底点燃壮年丘比特心中的没羞没臊,有媳妇撑腰,我怕啥!?

    “赌了!”

    叮,壮年丘比特发布任务,五天之内完成唐兴县赋税征缴任务,任务奖励,金雕,龙,一座。

    徐镇川哈哈一笑,龙虎狗?你们这是拿我当包龙图了啊!

    此时,徐镇川等人,已然走出了唐兴县大堂。

    大堂门口,却有一人,被两人搀扶着,静静地等在那里。

    袁晁!

    袁晁一见徐镇川,双臂一振,弹开左右搀扶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人袁晁,见过徐参军。”

    徐镇川被他吓了一跳,随后心中一动,抬眼观瞧,果然,大院之中,众多胥吏衙役在两侧厢房中进进出出,看起来一片忙碌,却都有意无意地盯着大堂门口,不但如此,在县衙大门处,还有数不清的百姓探头缩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徐镇川顿时了然于心,想他堂堂台州参军事,进入县衙,还有衙役拦路问话,现在众多百姓都聚集到县衙大门,这些衙役就都听之任之,这还不明白么?这是有人早早搭好了台子,就等着唱戏了!

    收回目光,看向跪在大堂阶下的袁晁。

    还是那么一脸的正气,只不过比初见之时可憔悴了很多,而且浑身尘土,后背双腿还有斑斑血迹。

    这是挨打之后连衣服都没换就过来演戏了啊,真够敬业的。

    不过,袁晁,你丫演上瘾了是不是?

    徐镇川冷冷一笑。

    “你有何事?”

    袁晁先叩头再回话,礼节上一点毛病都没有。

    “启禀徐参军,小人表弟朱文,乃是张家集乡里正,身负征缴朝廷赋税的重任,却不知如何恶了徐参军?被徐参军您收押?

    还请徐参军高抬贵手,放了朱文,即便他真的身犯律法,也请徐参军首肯,让他戴罪立功,等收缴钱粮完成之后,再行处置。”

    徐镇川摇了摇头。

    “那朱文被抓,其中别有隐情,不能现在释放。”

    袁晁一听,顿时满脸悲愤,一声悲呼,仿佛要将压抑在心头多时的怨气全部呐喊出来。

    “徐参军,明人面前,何必说暗话!?我那表弟,不过是在张家集得罪了你身边的女眷,就被你私自动用府兵将他拿下!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不过是咎由自取,袁某人惧怕你督粮参军的赫赫声威,也不敢多说一字!

    但是,那张家集的普通百姓又有何辜!?

    你不但私自抓了朱文,还强逼着张家集百姓提前上缴朝廷赋税!

    听说张家集有户人家以卖油为生,被你逼得没办法,为了凑齐朝廷的赋税,不得不把自家的好闺女嫁给你家的长随!

    徐参军,你好狠的心肠,你要生生逼死我唐兴县的百姓啊!”

    袁晁声音很大,满含悲愤的话语,又极具感染力,真要是说起来,表演水平可比小鼠高多了,尤其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水平极高,就连徐镇川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袁晁。

    那些聚集在县衙门口的百姓听了,一个个感同身受,纷纷对徐镇川怒目而视,纷纷出言。

    “原来是这样,早就听说张家集的朱文被抓,原来是这姓徐的公报私仇!”

    “这姓徐的好狠,逼得普通人家百姓买儿卖女,当真是个狗官!”

    “滚回去!让他滚回去!我唐兴县百姓的赋税,自然会上缴,不用他这个督粮参军多事!让他滚回台州去!”

    徐镇川一看,噢,这些人不仅仅是群众演员,还有托啊,不过水平比袁晁可差远了,这句话喊得太生硬了,差评。

    果然,聚集在县衙门口的众人,听了托儿的话,一个个纷纷意动,但是胆敢在县衙门口辱骂朝廷参军的人,毕竟是少数,即便头脑发热,也多是议论纷纷,不敢高声喝骂。

    袁晁一见,继续悲呼:

    “徐参军,可怜可怜我唐兴县的百姓吧!八年钱粮,一朝征缴,我唐兴县的百姓,谁能存下如此多的钱粮?

    袁某人身为唐兴县总捕头十年有余,对唐兴县各乡各镇最是熟悉不过,如果徐参军一意孤行,必然逼得我唐兴县百姓家破人亡!

    昨日排衙,袁某人为我唐兴县的百姓请愿,已然被县尊责打,现在,袁某人愿意再次情愿,即便随身碎骨,也不能让你徐参军祸害我唐兴县一方百姓!”

    这番话出口,大门外聚集的百姓,议论声音更大了。

    “袁捕头好样的!”

    “还得说是袁捕头,本乡本土之人,才能想着咱们过活不易!哪里像这个什么狗屁参军,一心要踩着咱们百姓的尸骨往上爬,也不怕遭了雷劈!”

    “就是,就应该让袁捕头当这个参军!”

    徐镇川冷冷看着袁晁,这货一番言语,就是要把自己推到唐兴县百姓的对立面上去啊,还一副“你来打我,你快来打我”的样子,诚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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