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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发现戴头盔是种负担了吗，凯尔？”姜维汉翻身坐起来，开着玩笑道，“这样好看多了！”

　　　　“有人告诉我，”凯尔站起来，“女人打扮自己是为了吸引异性的注意。”她重新将头盔戴上，“你觉得我有这样的需要吗？”

　　　　审判天使一本正经的样子完全打败了姜维汉，他只能说：“好吧，从这个角度来说，应该是异性们尽量吸引你才对。”凯尔是一个世界的女王，自然不需要靠打扮来吸引异性。姜维汉突然生出一种女王开后/宫，男宠成群献媚邀宠的即视感，他赶忙甩甩头把这种精神垃圾完全丢出自己的脑海。

　　　　可是凯尔似乎完全对异性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不禁有些好奇，永恒一族是怎么繁衍的呢？他看到的天使全是女性的，难道她们像是西游记的女儿国那样，喝水怀孕？

　　　　‘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他赶忙停止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问道：“那句话谁说的？”

　　　　“阿狸。”凯尔回答。

　　　　姜维汉打趣道：“那如果女人完全不注重自己的外貌大半，甚至故意遮掩，这种情况她有没有分析过？”

　　　　“……”凯尔沉默，姜维汉觉得对方好像在瞪他表达不满，可是凯尔怎么可能会用眼神表达情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维汉率先走出房间，他要召集焚木村前线的代表们，商议对策。

　　　　他刚来到外面，虚空行者卡萨丁突然从虚空中穿梭到他面前，吓了他一跳——这无声无息的出场配合他的那张可怕的脸，还真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指挥官，”卡萨丁丝毫没有吓到人的觉悟，继续道，“经过这两天我对周围空间的侦查，确认你描述的飞行堡垒并不在吉尔尼斯境内。可以确认，它已经离开了这里。”

　　　　姜维汉心里一沉，果然这和他预计的一样。他现在有些头疼，似乎因为他的到来，天灾军团的行动比原来的历史上变得更加隐秘、策略也更加高明。巫妖王和恐惧魔王的亲密合作，在洛丹伦大陆上制造一个又一个的麻烦，他不禁产生了一种念头：难道巫妖王耐奥祖看到的预言中也包括了自己的到来？

　　　　他有点后悔，当初见到麦迪文的时候应该问清楚他所预知的具体情形。

　　　　现在他的对手步步占据先机，让联盟疲于应付。姜维汉意识到，他必须抓到它的弱点，否则天灾将通过当前的策略一步步蚕食联盟！

　　　　那么该怎么破解呢？

　　　　姜维汉试着将自己代入天灾一方：他们在吉尔尼斯散布瘟疫，成功转化了二十多万的人。这样的数字足以守住吉尔尼斯，让它们在洛丹伦拥有一个稳固的基地；从目前来看，他们试图诱/惑利亚姆王子，来找到霜之哀伤的主人，到时候他们将获得一个强者；接着就是寻找另外的目标，继续扩大他们的规模，直到无人能挡！

　　　　姜维汉想到了破解的思路——敌人想要做什么，他就偏要阻止！既然天灾认为他们剩下的兵力能够守住吉尔尼斯，那就攻破它！既然他们认为能诱/使利亚姆堕落，那就纠正他！

　　　　“卡萨丁，”姜维汉抬起头，“既然这件事已经告终，那么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他想到这次灵魂出行的所见所闻。利亚姆王子正在遭遇的事，令他确信这其中肯定有恐惧魔王的引导。如果他制止了阿尔萨斯的堕落，却有另一个王子走上了类似的路，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要你监视利亚姆王子，如果发现他被恶魔或者天灾引/诱，就制止他！”

　　　　“我也要去！伸张正义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离开我呢？”闲着没事的伊泽瑞尔听到他们的话立刻跑过来掺和。

　　　　自从他被召唤出来后就无所事事。其他英雄们各有各的事做，就他没有任何的具体职责。作为一个探险家兼魔法师，大战当前，探险自然是没什么机会了，只能发挥自己魔法师的本领了——于是听到卡萨丁又有了任务之后，他立刻自告奋勇地加入。

　　　　“你行吗？别拖我的后腿，小鬼。”卡萨丁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放心吧，我能行！”伊泽瑞尔信心满满。

　　　　姜维汉打量眼前这个帅气得有点儿奶油小生味道的探险家，开着玩笑道：“战场上小心点儿，天灾可不懂欣赏你的外表！”

　　　　安排掉这两个人后，姜维汉大步走向会议室。到今天为止，这里已经聚集了吉尔尼斯旅、白银之手骑士团、洛丹伦南方军团、达拉然、蛮锤矮人以及中午时候才赶到这里的斯托姆加德先头部队。加上姜维汉的瓦罗兰联邦，作战部队数量超过三万五千人。

　　　　既然天灾一方认为有格雷迈恩之墙的天险守护，就敢于开走纳克萨玛斯这个空中堡垒，那姜维汉就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是时候全面发动吉尔尼斯之战了——这可能就是破局的关键！

第120章　能抵两个军团的大脑

　　　　列席这一次焚木村前线军事会议的人中，加瑟里斯上将代表的是洛丹伦南方军团，阿尔萨斯代表白银之手骑士团，**师瓦格斯代表达拉然，加林·托尔贝恩代表激流堡先遣骑兵队，罗娜·克罗雷代表吉尔尼斯旅，弗斯塔德·蛮锤代表蛮锤狮鹫骑士，斯维因代表瓦罗兰联军。吉安娜虽然也列席会议，不过库尔提拉斯的军队在海上作战，她只是旁听。

　　　　不过姜维汉看到她就坐在阿尔萨斯旁边，看两人之间眉来眼去的，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姜维汉径直坐到主席位上，其他的代表们也陆续就位。没有人对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提出任何异议。

　　　　瓦罗兰联军在焚木村前线投入的军队占联盟部队总数的四成，从地位上来讲，姜维汉也是最尊贵的两个人之一。所以他也是当仁不让地主持这场会议。

　　　　姜维汉开口道：“或许大家有的已经得到消息，有的还没有。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沉痛的消息——吉尔尼斯国王吉恩·格雷迈恩陛下两天前被确认阵亡于天灾之手。吉尔尼斯之战形势严峻，幸存者们的处境更加艰难。咱们这次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提前发动攻势，牵制、重创甚至歼灭天灾军团布置在格雷迈恩之墙的大军，缓解南线联盟海军登陆部队以及吉尔尼斯抵抗军的压力。”

　　　　加林·托尔贝恩是今天才赶到的，这个年轻的王子显然没想到刚来就惊闻这样的消息。原本几个月前，姜维汉跟提里奥以及吉安娜前去阿拉希高地调停兽人与斯托姆加德王国的战争时，加林王子曾经和他们产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交际。他带领激流堡先遣骑兵赶来这里的路上见识了瓦罗兰联邦的强大实力，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飞速崛起的大势力元首和解，不过看起来这个黑发的领主丝毫没有计较他的得罪。

　　　　但惊闻吉恩国王牺牲的消息，加林还是惊愕失声。

　　　　听完接下来斯维因收集整理的情报中，关于天灾在吉尔尼斯造成的破坏报告后，他这才清晰地认识到天灾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它们并不是加林臆想中脆弱的骨头架子、行动迟缓的活尸或者只能吓吓胆小鬼的幽灵，而是动辄感染近二十万人口的瘟疫，是从未见识过的飞行堡垒，是无人可以力敌的超级憎恶，是无边无际的亡灵之海。

　　　　加林·托尔贝恩这才意识到，姜维汉曾经说过“天灾真的是整个生者世界的灾难”是多么正确，相比之下他则太过愚蠢。

　　　　好在他认识到了这一点还为时未晚，不然吉尔尼斯就是前车之鉴！

　　　　等斯维因介绍完，回到座位上后，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神情凝重，包括旧情复燃的阿尔萨斯和吉安娜也是如此。

　　　　姜维汉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天灾的飞行堡垒已经不在吉尔尼斯的境内。也就是说，现在洛丹伦大陆、甚至整个艾泽拉斯的任何地方，都可能遭遇到天灾军团的袭击。它们会像在吉尔尼斯做的那样，复制它们的行动。”

　　　　“诸位，我们的兵力可以保证吉尔尼斯的天灾不会扩散，但当第二个这样的地方出现呢？那意味着我们少了一个盟友，而天灾的实力再次急剧增长。”

　　　　“我们不能让天灾这么舒服地执行它们的计划——瘟疫的解毒剂正在紧张的研制之中。我们需要为炼金师们争取足够的时间，直至瘟疫对我们不再构成威胁。那就是我们可以反击，甚至北伐诺森德、直捣冰川要塞、消灭巫妖王的时候！”

　　　　“在这之前，我们要全力遏制天灾的扩散！就是现在，立刻需要解决掉它们。至少让它们不能威胁到我们的其他地方！”

　　　　加里瑟斯上将道：“元首阁下，您的意图我完全了解，也认为的确应该这么做。可是横亘在我们眼前的格雷迈恩之墙怎么办？虽然这道墙建立起来后还没有抵御过真正的进攻，可是我们不能不承认，它绝对是难以攻破的要塞。墙上只要有我们四分之一的兵力，就能完全阻挡我们所有人的拼死进攻。难道让士兵们在这道墙下白白流血牺牲吗？”

　　　　他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

　　　　鹰巢山国王弗斯塔德更是抱怨道：“这个吉恩虽然死了，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不过他修的这个墙还真是——害人害己啊！”

　　　　蛮锤矮人首领的话更是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墙修起来没挡住敌人，却挡住了盟友。

　　　　“这个我们已经考虑过。”姜维汉向斯维因示意，策士统领再次站出来，拄着拐杖走到墙上的吉尔尼斯地图前。

　　　　他开口道：“这道格雷迈恩之墙总长度超过170公里。根据我们的观测，目前大约有5万左右的天灾士兵守卫着这道墙。他们中的70％都集中在格雷迈恩之墙的大门附近的15公里内。剩余的则稀疏地分布在另外的155公里以上的城墙上。这条战线很长，这就是它最大的弱点。防守薄弱的城墙段上，平均每10米才有一个天灾防守。只要我们集中突破某个点，登上城墙，就拥有了向大门处逐次进攻的资本。”

　　　　其他代表们听到他的解释后，心里一下就放松了很多——看来这道墙应付起来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难！

　　　　“可这是最愚蠢的办法，我并不推荐。”

　　　　众人愕然。

　　　　只听他继续讲述道：“第二个办法更容易一些，伤亡更少——我们的科学家‘爆破鬼才’吉格斯研制出了一种海克斯高爆炸/药。只要我们掘进地下，在城门下埋下足量的炸/药，格雷迈恩之墙的大门以及守卫在附近的天灾都会被炸上天。我们可以通过爆破获得进入吉尔尼斯境内的通道，坏处是格雷迈恩之墙将被严重损坏。”

　　　　加里瑟斯上将毫不在意地道：“没关系，我觉得这个方案挺好，咱们的地面部队可以免去很多损失。”

　　　　本来这道墙修起来就是为了防备洛丹伦王国，虽然洛丹伦并没有侵略吉尔尼斯的意思，但作为一个洛丹伦王国的将军，他本能地看这道墙不爽。能毁掉它自然是一举两得。

　　　　罗娜·克罗雷，这位生长在吉尔尼斯的大领主之女，她有些想要反对，可是她找不出更加合适的理由。她也很快就释然——不就是这道墙隔绝了她父亲的领地和吉尔尼斯之间的联系吗？炸掉也好。筑墙自守已经被证明了是不可取的行为，事实证明只有交流、沟通和结盟才是生存之道。

　　　　“我们还有第三种方案！”斯维因继续说道。众人更加吃惊，格雷迈恩之墙原本在他们心目中就跟天堑一样难以逾越，怎么在这个瘸腿的阴沉男人面前就有这么多漏洞呢？

　　　　“格雷迈恩之墙横亘在联盟军队和吉尔尼斯领土之间。天灾将绝大部分兵力布置在墙上与南线战场上，对于他们已占领区域投入的兵力却非常少。因为他们认为那里十分安全，不会遭到我们的大规模攻击。它们觉得除了空军外，没有别的力量能够影响到它们后方的统治。”

　　　　“可以肯定的是，墙上的天灾不会放弃防守优势主动进攻我们。但有个方法可以逼它们离开城墙来和我们作战！”

　　　　“什么办法，快说说！”众人都被引起好奇心。这个高深莫测的瓦罗兰军事统帅短时间内就给他们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这个瘸腿的家伙实在太会打仗了吧？

　　　　斯维因看向**师瓦格斯的方向：“现在达拉然升空了，可是纳克萨玛斯已经失去踪迹，它暂时没有对手。但这座空中之城本身却具有极大的战略意义——如果我们将焚木村的部队装进达拉然城堡，让它直接飞越格雷迈恩之墙，并将战士们投放到吉尔尼斯境内，比如格雷迈恩之墙后面，比如吉尔尼斯城，那墙上的守军该怎么办？”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们。大家都不是笨蛋，一下就意识到这的确是个最佳方案——

　　　　“这样它们就被切断了首尾，困守墙上毫无意义，更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到时候它们只能选择离开城墙的保护，在我们想要和它们作战的地方作战！”阿尔萨斯受过良好的军事教育，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妙的办法，不仅绝口称赞道，“这真是个完美的方案！”

　　　　弗斯塔德国王更是拍着大腿笑道：“你是叫斯维因吧？厉害！你这大脑至少能抵两个军团啊！”

　　　　斯维因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称赞而忘乎所以。也只有这样的冷静才能让他永远做出最理智和正确的判断。

　　　　这个世界上了解他的想法的，恐怕只有他肩膀上那只形影不离的乌鸦了。

　　　　姜维汉非常欣慰，瓦罗兰的英雄们逐渐开始在这个新世界留下他们自己的印记，这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第121章　催眠者

　　　　“我打过很多仗，见识过很多敌人。利亚姆，你要学的还很多。”

　　　　“反攻？不，不，孩子，不要盲目乐观。”

　　　　“我们的计划是拯救幸存者，它必须被执行！”

　　　　“什么时候能够夺回吉尔尼斯？不要急，利亚姆，这片土地是属于格雷迈恩的，它不会凭空消失。我们撤退是暂时的，以后我们会帮助你夺回它。”

　　　　“孩子，你需要冷静下来，不能盲目决定！”

　　　　利亚姆一步步走回自己的营帐，像是一个机械一样。他的脑海里不断响起戴林·普罗德摩尔刚在对他说的话。

　　　　可他一点也没有被说服。

　　　　明明天灾现在进攻疲软，现在你们既然来支援了，为什么还不反攻？

　　　　明明光靠吉尔尼斯幸存者就维持住了防御阵线，为什么还要不断向外转移平民，而不是加固阵地伺机反击？

　　　　明明联盟在焚木村囤积了那么多的军队，为什么天天都只派点儿飞机和狮鹫来意思意思，而不全力配合他们进攻天灾、夺回吉尔尼斯全境？

　　　　为什么我们要寄人篱下？

　　　　为什么我们要忍气吞声？

　　　　他感到愤怒又悲哀。他的父亲死了，现在他已经是吉尔尼斯的王，可戴林还把他当成小孩子，态度是那样居高临下！

　　　　‘联盟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来救援吉尔尼斯的’，他的脑海中响起这样的声音。

　　　　‘他们只是想要获得更多的人口而已！’

　　　　‘醒醒吧，吉尔尼斯将被瓜分！警惕联盟，利亚姆！’

　　　　这根本不是他的念头，但却直接印入脑海。仿佛有人在跟他交流。

　　　　‘是谁？’他在心里大吼着。

　　　　‘我是你的内心……’那个神秘的声音传达出这样的意念，接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利亚姆，利亚姆！”他感觉到旁边有人推了他一下，利亚姆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是达利乌斯·克罗雷，那位和他父亲一向政见不合的大领主。他是跟戴林陛下一起登岸的。

　　　　“怎么了？”

　　　　“我有些担心你的状态。”达利乌斯看着他，“你不要太过操劳，就算是为了吉尔尼斯，也要保重身体。”

　　　　“我知道了。”利亚姆挥挥手，有些不耐。这明明是一句关切的话，但他听起来总觉得达利乌斯是要他让权——他只需要当个人形图章就可以了。是不是这样？

　　　　达利乌斯明明是个吉尔尼斯人，却坚定地站在联盟一边。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相信这个大领主。

　　　　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营帐，对达利乌斯关切的目光视而不见。

　　　　利亚姆刚刚坐下，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不管怎么说，戴林陛下是来帮助吉尔尼斯的，他不应该那么急切；克罗雷领主更是一个吉尔尼斯人，他不能硬生生将这个人推向联盟。他有些后悔，自嘲自己的确是被压力折磨得状态失常，全然没有往常真诚和善的样子。

　　　　回想起那个神秘的瓦罗兰元首告诫他的话，利亚姆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的确是除了一点问题。他变得太容易紧张和极度敏感。这显然不是正常的状态。

　　　　他提醒着自己，要注意改正态度。可这个决心刚下，另一个坏消息就让他完全方寸大乱——他的妹妹苔丝·格雷迈恩跌跌撞撞地跑进他的营帐，带着哭音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