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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宋史-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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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历史上成功的那些农民起义者,刘邦、朱元璋,甚至李自成,他们从始至终,几乎从来没有脱离过战场,尤其在最关键的几个战役中,他们都站在队伍的最前列。起义者的低端装备和战争素养就决定了想成功、想生存,就必须身先士卒!

    李顺在玩失踪,再看看农民军的战术。王继恩入川之后,一路行军,攻城拔隘,直到打到了成都城边,都没有经受过一次大规格的兵团决战。起义军的城池与城池之间根本就没有联系,随便宋军一一击破,就像他们没有统一的建制。

    这样的防御,比当年的后蜀孟昶都不如。

    五月六日,宋军抵达了成都城下,即日攻城,十余万起义军被当天击溃,三万余人当场阵亡,成都就陷落了,一天都没有支撑下来。这就是这次起义的成色,以饥寒反抗,因富贵失败,他们一点都不壮烈。

    “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

    王小波的惊世之言犹在耳边,可惜,早就被“大蜀王”李顺扔回到青城老家去了。多么美丽的梦想,曾经那样的让人怦然心动,但最后只是在历史上留下了一个记录——中国农民战争史上,第一次明确地提出了均贫富的口号。

    王小波起义就此结束,不管当天李顺是不是真的战死了,还是下落不明,在三十余年后,才在广州被抓遇害,都已无关紧要。

    时光流逝,到了宋淳化五年,公元九九四年的九月,这时距离成都的陷落已经过去了近四个月,距李继捧被押送京师,李继迁弃城逃亡同样过去四个多月,宋朝皇帝赵光义坐在开封城的皇宫里,把人都赶走,他得静静地想一想,这时与开战之前到底有什么不同。

    说西北,似乎很成功。在七月间,李继迁派自己的亲弟弟李延信进京上贡,青盐拿不出手,带来了好多匹上等的党项骏马,并且正式谢罪。在谢罪的表文中他率先表示应该把这段记忆删除,为了诚意,他自称仍为“赵保吉”。也就是说,他在强调他仍然是宋朝的臣子。

    嘘——此人竟然投降了够诚意,也很有面子。赵光义决定要给臣子改过的机会。他回复诏书,也以赵保吉相称,等于同意了李继迁的认罪。

    似乎这场战争没白打,但是细想一下,李继迁叛宋的最重要的两个象征——辽国的义成公主和西夏国王的头衔,仍然留在小迁迁的身边,哪样都没向辽国退货。

    这就是输赢的真正结果,李继迁的脚仍然同时踩在宋、辽两国的船舷上,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定要查一下真实的得失,那么灵州已经安全了。虽然那也是暂时的。

    看西南,赵光义的心情和他大哥当年的一样,因为王继恩这个大太监也完全复制了当年的王全斌。他进入成都以后,“纵卒剽掠子女玉帛”、“杀人如戏谑”,把蜀川百姓彻底激怒,结果成都城门十里之外,就再次烽火遍地。

    李顺变软了,一个叫张余的人站了出来,他看得很准,宋军夺下的只是蜀川境内的几个重要城市而已,“农村包围城市”,他再次揭竿而起,只率领了万余人,就向宋军发起反攻。这时他的成功不知该喝采,还是要感觉悲哀。

    他们又有战斗力了,沿长江东进,先后攻克了嘉州(今四川乐山)、戎州(今四川宜宾)、泸州(今四川泸州)、渝州(今四川重庆)、涪州(今四川涪陵)、忠州(今四川忠县)、万州(今四川万县)、开州(今四川开县)等八州,势不可挡,进而继续攻打夔州(今四川奉节),只要再打通了这一关,他们就能东出三峡,彻底扰乱赵家的天下。

    又有了动力,是因为再次被虐待,这是他们的可怕?还是他们的可怜?抑或是可恨?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们在夔州遇到了阻挡,宋军的峡路都大巡检白继赟与巡检使解守颙前后夹击,把农民军击败,他们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了最初时的嘉州。到了第二年的二月份,张余被俘,不屈而死。又过了三个月,张余的余部王鸬鹚再次起义,只不过这是最后的余波了,转眼之间就被扑灭至此蜀川起义彻底失败。

    但是这都是后话,在当年的九月份,赵光义只知道西南方向仍然在剧烈地动荡,他所盼望的平静,能把他从灭亡绝境中拯救出来的平静仍然没有出现。也就是说,西南、西北两边的局势与开战之初几乎没有区别!

    威胁仍旧存在,那件屈辱透顶的事,看来是不得不做了

第108章 生死万岁殿(1)() 
这一年的八、九两月间,宋朝皇帝赵光义两次派人入辽国求和。宋史中对此一掠而过,但是它当年真的发生了。

    辽国拒绝,理由是宋朝没有递交正式的求和国书。而赵光义再没有进一步的表示,这件事不了了之。但是,这是近四十年以来,辽人第一次接到了汉人的主动示好,他们的反应是非常惊喜,立即对边将严加约束,不准再随意侵入宋境剽掠。而且在转年之后,辽国人就表现出了他们的诚意。

    辽国境内的武清县有一百多个人私下里结伙进入宋地抢劫,回去之后被辽帝下令全都处死,并且把抢来的人畜财物全部归还。

    回顾全程,其实可以说,这是宋朝的一次意向上的和平提议,谈不到什么屈辱,而且达到了目的。但是在赵光义的心中,乃至于宋朝全体朝臣的心里,却是酸楚和悲凉的。

    在十几年前,这是能想象的吗?近四十年了,从柴荣开始,汉人强势复兴,一直对辽人强硬压制,不停地进攻,不断地胜利,甚至举国兴兵收复故地,但这一切,从这时起完全变成了遥远的记忆!

    再也不可能了赵光义在心底里悲叹,人们可以用刘邦,甚至天可汗李世民的例子来宽慰他,这两位皇帝中的伟人都曾经以和亲等更加低姿态的方式与异族谋和,那么他这时的一个小小的议和提议又有何难堪?

    休养国力,从头再来好了!

    但是真的是不可能了,赵光义比谁都清楚,这时连第二天的太阳对他来说都是奢侈品,还谈什么抱负与理想?!还是在这一年的九月,他把晚年最喜欢的一个下属从青州(今山东益都)召还,在宫中把裤腿掀起,说——“卿来何缓?”

    你怎么来得这么慢,你看,朕的伤势已经

    这是寇准,少年得志,大起大落,却永远强硬尖锐的寇准。但是按说这时他也应该沧桑一些了,从那次把皇帝摁在椅子上听完报告起,寇准已经开始了他的电梯人生。

    那是在三年前,淳化二年的春天。当时大旱,皇帝问这是怎么搞的,是不是我们君臣最近的工作不对头,老天爷发火了?大臣们都说这是上天的规律,与人事无关。但是寇准说:洪范中讲,天人之间,随时影响,这时天旱,是刑法上处置不公。

    赵光义的脸当时就黑了,他没法不生气,实事求是地说,他的为政之道首推一个“勤”字。在历代所有皇帝之中,能做到每天都上朝视事的,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的出勤率,一直坚持到了这一年之后的九九五年的十二月。直到那时,他才效仿唐太宗开始三日一视朝。

    这样的勤政,竟然被臣子当面说出刑罚不公,他实在是受不了。但是要注意形象,不能当场发火,他拂袖而起,要回内宫。

    这时在场的人都看着寇准,皇帝又要跑,是不是再把他拉住摁倒?

    很没劲,那天寇准的情绪很低潮,他放了皇帝一马。皇帝回屋生闷气了,一会儿之后就把他单独叫了进去,问他到底是指哪件案子。

    寇准摇头,我现在不说,您把中书、枢密二府的长官们都叫来我才说。等宋朝一国所有的顶尖级官员连同皇帝都在场之后,他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参知政事王沔——副宰相阁下的弟弟王淮和祖吉都是贪赃,祖吉贪的少被杀了,王淮贪到了上千万,却只不过打了几板子,而且还官复原职,这不是不公是什么?

    王沔立即认罪,寇准当场升官,那时他年仅三十一虚岁,就做到了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同知院事的位置,可以说这在宋朝前所未见。但人太顺了就容易发疯,连皇帝都敢拽的人会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什么?当时的枢密正使叫张逊,寇准上任之后立即和这人开掐,不仅在枢密院里掐,还总在赵光义面前开练(准与知院张逊数争事上前)。时间一长,连命运都开始看他不顺眼了。

    有一天他和另一位枢密副使温仲舒结伴逛街,突然有个疯子冲出来,向他高呼万岁。寇准立即躲开,但是被张逊知道了。张逊指使自己的好朋友判左金吾王宾上告寇准谋反,寇准没怕,温仲舒给他作证,那人是个疯子。

    但是事情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寇准和张逊都被贬官外放。重要的不是事情的真假,而是说事时的态度。更重要的是,这事虽然像是天灾,但也是必然,寇准这一生注定要上上下下,连滚带爬。性格决定一切,这就是他的命运。

    外放了寇准,赵光义对他很是想念,经常打听他在青州过得怎么样。这里有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喜欢寇准呢?这小家伙莽撞冲动,倔犟抗上,这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表现出来,却连官场的基本秩序都遵守不了,要他何用?

    但是人类最喜欢的就是自己本身,尤其是理想中的,达不到的那个自己。锐气聪敏,胆大气盛的寇准,与老成练达,从年青时起就温文得体的赵光义完全是两个极端,但谁知道隐藏在心底深处的赵光义是什么样的?

    没有答案,只不过赵光义在这一年的九月,把寇准紧急召回京城,让他看完自己的伤势之后,问了他一句话。此前这句话,曾经有人对皇帝说过,后果是五人被贬官,宰相被罢免(参见吕蒙正第一次罢相),但是这时,赵光义主动说出了口,他问——“朕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

    我的哪个儿子可以继承皇位?赵光义开始安排后事了

    寇准的回答让人替他发抖,他说——陛下要为天下选太子,跟您身边的女人、太监商量(谋及妇人、中官),这不行;跟我这样的近臣商量,也不行。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您亲自选择,自作主张。

    皇帝身边的太监,指的是十全大补丸王继恩及其党羽;皇帝身边的女人,是凡知道一点宋史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当时的宋朝正牌皇后李氏!

    在皇宫里当众说话,把除了皇帝以外的所有人物全部一掌拍平这时赵光义低下了头,他想了很久(帝俯首久之),然后才把所有的侍从都屏退,小声地问——襄王行吗?

    寇准的回答变得稍微艺术了一点点——知子莫若父,您既然觉得他行,那就马上决定(愿即决定)。

    赤裸裸地赞同,从此宋太宗的第三子,原襄王赵元侃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被任命为判开封府尹,改封寿王,正式成为准皇储。而寇准也因此重回中央,并且从西府的军事部门枢密院,调到了东府中书省,成为文官系统里的顶级人物——参知政事。

    再一次富贵险中求,要立就立大功,要得罪就往死里得罪人,他又一次乘电梯从低层一跃而起,飞黄腾达,这以后也成了他的人生模式。不过别急,这人还会再摔下来,但怎么样也摔不死。

    不死的还有赵光义,还是在这一年的九月,他的生命突然有了转机。正统的医官们照样还是饭桶,但是来了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峨眉山的僧人茂贞以及河南道士王得一。这两人像从前的侯莫陈利用那样,用左道旁门的办法把赵光义的箭伤控制住,他又能重新振作,处理天下繁杂纷乱的大事了。

    就从这时起,赵光义的生命已经快到尽头了,但是始终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他,却绝没有那些凡夫俗子那样,在生死间走过一回,就把人世间的事都看“破”,他反而激发出了更加强烈的愿望,一点遗憾都不想留,无论是谁都不原谅,一个敌人都不放过,以前生命里所有做过的事,他都加倍地浓缩到了最后的这两年的时光里。

    要硬就硬到底,永不悔改,我就是这样的生存过!

    先是西南方面,他把本已经派出,马上就到蜀川替换王继恩的赵昌言留住,让他在凤翔一动也别动。他突然想起来,赵昌言虽然是他的亲信,而且军事过硬,但是此人没有儿女,放他进了蜀川,就等于风筝断了线。

    然后给王继恩升官,不管这时王小波起义的叛军还没有彻底消灭,也要马上升官,但是有讲究。为了奖励这个太监,他特意独创了一个官衔——宣政使,却绝不给“宣徽使”这个意义非凡,潘美都曾经得到的职位。因为宣徽使到手,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接触到政治了。

    再派张咏进成都。这时成都已经被降格成为“益州”,张咏这位宋朝史上数一数二的方面大臣开始了他仕途中最艰难,但也最辉煌的演出。这位寇准的同年进士的能力简直让人难以想象,他到了成都不久,就上报朝廷,再也不用从陕西向成都运军粮了,而且蜀川方面已经有了两年左右的储粮!

    赵光义大喜:“乡者益州日以乏粮为请,咏至未久,遂有二岁之备。此人何事不能了!朕无虑矣。”

    再之后,宋朝的这位倔犟自尊,始终都极力追逐荣誉的皇帝做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他因为蜀川之乱而下了罪已诏。诏书中他坦诚自责——是我选用的官不对,这些人在蜀川刻薄剥削,把好好的百姓逼成了强盗。说到底,是我见事不透,烛理不明

    做完了这些,宋淳化五年的九月份终于过去了,进入十月份,他开始给自己的新任开封府长官,三儿子赵元侃配备助手。其中有温厚严正的长者如杨徽之,有后来真宗朝的名相如毕士安,更有清苦耿直,虽以状元应试得名,却绝口不提的杨砺不是正人,就是能臣,他要让儿子快速成熟起来,让他有自己的翅膀。

    到了十一月份,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突然间对西北的李继迁露出了灿烂的笑脸。他派使者特意给李继迁送去了大批的器币、茶药、衣服,这些党项人甚至所有游牧民族都不会生产的东西。这些连同上次李延信上贡时带回去的赐品,让李继迁非常的感动,为了表示谢意,他在第二年的元旦过后,派亲信张浦(是汉人)带着大批马匹、骆驼进京上贡。

    双方背地里咬碎钢牙,见面时笑得满脸开花,宾主非常友好亲切地会面。张浦向四面八方小心察看,希望多看出点宋朝的虚实动态,赵光义却很安详,他照例先关怀了几句之后,突然问:上次李延信带回去的弓箭继迁还喜欢吗?

    张浦变得有点为难,但他必须得回答:喜欢,但是拉不开。

    废话,那是一石六斗的弓,宋时一石是现在的九十二点五斤,也就是说弓力达到了一百四十八斤,那可不是把一百五十斤的大米扔到后背上!李继迁曾经拿出这张宋朝皇帝赐的弓向族人们炫耀,结果没一个能拉得开的。

    赵光义微微一笑,传令班直们集合,只见数百名皇帝的近卫,在崇政殿前演射,每一个人都能随意拉开这样的弓,百发百中。

    张浦吓傻了,赵光义问:戎人敢敌否?

    张浦回答:蕃部的弓太弱,箭太短,不敢敌。

    赵光义这才切入了主题:蕃部没什么好留恋的,你为朕带话给继迁,何不归顺来朝,永保富贵。

    李继迁,你这个小破孩儿,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送走了张浦,赵光义开始等回信儿,但是好大的帝国,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事来刺激振奋他,当然,他也随时去刺激、振奋别人。

    一个月之后,宋至道元年,公元九九五年的二月,先来了件好事,蜀川方面把张余的首级送到了开封,王小波、李顺起义终于被扑灭了。然后又过了两个月,到四月份,他在权力中枢里刺激了一个姓吕的,又振奋了另一个姓吕的。

    被刺激的是吕蒙正,他第二次被罢相。官面上的说法非常温馨可人,说是要“均劳逸”,怕把他累坏了。实际上的原因人人都知道,是吕蒙正太兴奋了。

    这次他当首相时间是一年半,几乎从来没顺过吕蒙正,除了在上元夜花灯节上让皇帝当众丢脸之外,他还来了把现场版的赵普模仿秀。

    那是在李继隆发兵西北之前,天朝国度,砍人之前要先给个警告,于是宋朝决定要派一个使者。那么派谁呢?吕蒙正身为宰相,责无旁贷地由他拟定名单,结果人选送上去,皇帝一个劲地摇头。

    这人不行,给我换了。

    吕蒙正没说话,带着名单下朝,几天之后再交上来,居然还是原来那份。

    赵光义好涵养,不发火,只是要他再拟、再议。但是见鬼的是吕蒙正再交上来的,仍然还是这一份别惊讶,这样的回合一共进行了至少三次,最后赵光义终于大怒,把奏章名单一把摔到地上,厉声喝问:搞什么,干吗这样固执?必须给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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