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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宋史-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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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

    过长江,投伪齐,这是在叛变!

    吕祉重新鼓起勇气,跳下马斥责郦琼,激励全军,要大家分清楚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叛贼,如果去投奔刘豫,就是做叛贼手下的叛贼,会骂名千载、后悔莫及郦琼一刀就砍了他。

    原南宋行营左护军近四万士兵,以及六万多家眷、百姓一起投靠伪齐,史称“淮西之变”。事发时是宋绍兴七年(公元1137年)八月八日。

    消息传进临安,南宋举国震惊。五大军区之一突然间全空了,竟然全军叛变,这是宋朝前所未有的事,哪怕遍查中国历史,也找不出几回。

    赵构急火攻心、懊悔无及,这是他的家底,是他安身立命的东西。他容易吗?当年急慌慌地逃到江南,被女真人万里追杀,几乎身葬大海,都是因为没有兵。这些年,他节衣缩食住小房,忍辱负重装孙子,才攒出几支军队来,居然一下子丢了五分之一。

    这是投敌叛变,里外叠加的损失是翻倍计算的,所以,赵构无论如何也没法接受。

    赵构派人用最快的速度传令岳飞,要他给郦琼写信。只要郦琼肯回头,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回国之后,升官、奖钱,要什么给什么。

    算他有自知之明,岳飞这时的面子,是谁都要给的。郦琼在叛逃的路上不仅看了信,还写了封回信。在信里,他把南宋君臣上下均匀地鄙视了一遍,说他和刘豫情投意合、非常有缘。岳哥,你就别拦着了,给兄弟点祝福。

    岳飞恨不得亲手砍了他,淮西哗变不只是南宋丢了四万多军队那么简单,五大军区之一空了,全盘形势瞬间改变,南宋再也没有进攻的资本了,岳飞想北伐,只能再等机会。而机会等到军队再次强大了,所谓的条件成熟了,那会是哪一年的事呢?

    岳飞很苦闷,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这个疑问让南宋举国沸腾,每个人都怒不可遏。答案是清晰的,所有的错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张浚!

    这个不知所谓的人,被猪油蒙了心。本来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之前为了拿下左护军,皇帝亲自出面,再让最强将军亲身莅临,去压服那帮兵痞;可张浚居然派去了一个只知道到处宣扬理想的书生两者对比,傻子都知道会出事!

    张浚白痴到了何等程度,真是个谜!

    南宋基层人民的评价就不用说了,引用御史台长官的一段弹劾词吧。我个人认为那段话真是说得既到位,又淋漓尽致,还非常解恨。

    “浚轻而寡谋,愚而自用。德不足以服人,而唯恃其权;诚不足以用众,而专任其数。若喜而怒,若怒而喜,虽本无疑贰者,皆使有疑贰之心。予而复夺,夺而复予;虽本无怨望者,皆使有怨望之意。无事,则张威恃势,使上下有睽隔之情;有急,则甘言美辞,使将士有轻侮之意。”

    以上,正是张浚的写真集。

    关于张浚的处分决定很快就下来了。赵构亲自下令,解除张浚一切职务,降为散官,流放岭南。从力度上讲,这是仅次于杀头的重罚了。

    心比天高的“第一人”阁下,万丈高楼一脚踏空,掉到了泥坑里。并且,他在赵构的心里深深烙上了一个印记——永不复用!

    富平决战、淮西兵变,这两件事都是足以决定国家命运的悲剧,居然连续发生在同一个人的身上。除了这个人本身太愚蠢之外,用这个人的领导又是怎么回事?

    赵构恨不得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为啥自己就发了昏,看不清这个绝世蠢货呢?恨归恨,临行前,赵构还是把张浚单独召进了皇宫,咨询了一下行政问题。

    “张浚,你看谁来接替你的位置好呢?”

    赵构真的成熟了,他能忍住怒火,理智地做每一件事。张浚虽然不分好坏人,但只要有能力,他就能认出来。

    张浚不说话。

    赵构继续问:“秦桧如何?”

    张浚差点气哭了,这个阴险狡诈、背后捅刀的东西!他悲愤地说:“我之前不了解他,共事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这人真是太黑了。”

    赵构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就选赵鼎吧,他还算有经验。张浚同意。于是,赵构给了他最后一个任务,由他执笔,去都堂写赵鼎的拜相制。

    当天深夜,张浚端坐在都堂里,一笔一画地写着关于赵鼎的赞美诗。拜相制嘛,一定要花团锦簇、歌功颂德,要不是帝国最有才有德的人,怎么能当上帝国首相呢?这样写着,张浚的心像刀割一样疼。他明白,这是赵构给他的惩罚之一。

    你不是要官吗?就由你亲手写别人上位的诏书,以最近的距离看别人得到你所失去的!

    不过,在这种销魂时刻,张浚的心态还是很平稳的,因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人睁着一双诚挚、无邪的大眼睛,非常崇敬地望着张浚,嘴里不断吐出轻柔、恭维的话语,仿佛面对的还是帝国最高行政长官。

    秦桧。

第442章 沉默的铠甲(1)() 
秦桧的消息非常灵通,他猜到赵构一定会去咨询张浚由谁来继任帝国首相,那么回忆一下,这段时间里谁对张浚最好呢?

    无非是他秦会之。

    因此,他一夜没回家,下班之后就候在都堂里,决定整夜陪着张浚,让老首长感受到同志带给他的温暖,从而确立自己的首相位置。

    奈何他之前阴了张浚一把,让“第一人”及时领悟到了什么。哪怕是仍然认不清他的本来面目,至少出于报复,张浚也很乐意看着他坐在那儿不断yy,幻想着首相位置能到手。他在猜想,当秦桧看到拜相制上写着赵鼎的名字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哈哈哈,真好玩。

    可悲的张浚,这是他做的另一件悲摧的事。他真的把秦桧得罪了,他只是个蠢人,而秦桧是个小人,当蠢人得罪小人时,怎一个倒霉了得!

    赵鼎回归了,他上任之后搞了一系列动作,充分证明了干部还是很有必要被下放一两次的,这非常有利于提高行政水准。

    他先是力排众议,一定要保住张浚。按他的话来说,处理张浚的最好办法就是保留相位,将他留在身边,随时参与国家大事。

    赵构调整了好半天情绪,才感慨地说了一句:“赵爱卿,你在外地学有所成,知道逆向思维了?张浚有罪不罚,能对天下乎?”

    赵鼎不以为然,说:“现在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挽回淮西兵变的损失,确认责任人。”

    赵构说:“很好,已远窜的张浚就是责任人。”

    赵鼎道:“浚已落职。”

    赵构大怒,说:“张浚误国误君,撤职就可以抵罪了吗?”

    赵鼎微笑,一脸仁慈,说:“张浚的老母年岁已高,他又有勤王之功,陛下忍心让他们母子不相见吗?”

    赵构脸色铁青,说:“勤王有功,朕已赏给他相位了,足以抵过。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能相掩。”

    话说到这份儿上,于情于理赵鼎都该闭嘴了,可他偏偏没有。赵鼎的理论才刚刚开始,他提醒赵构要注意军方动态。

    赵构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说:“你什么意思?”

    赵鼎说:“淮西之变的根本性错误在于军方,是军队骄横过分的表现。从朝廷典章上看,无论君上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军队都必须无条件地遵从,这是根本大法,没错吧?”

    赵构泪流满面,非常认可。

    赵鼎说:“可淮西兵只为了个人待遇、职务调动之类的小事就造反了,这是朝廷的错,还是他们的错?”

    赵构泪流满身,说:“他们的错!”

    赵鼎说:“对啊。所以,绝对不能助长这股歪风邪气,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全国的军队都在看着朝廷,朝廷绝不能示弱,不然他们以后都会蹬鼻子上脸的。”

    赵构无语哽咽,说:“朕的爱卿!”

    “所以,目前不能严惩张浚”赵鼎如是说。

    这样啊,赵构不由得点头,首相真是有水平,说得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张浚不必去岭南了,改成“责授左朝奉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贬至永州(今湖南零陵)居住。

    至此,淮西之变的处理决定结束。总结一下,张浚因为对军队的控制不力导致国家损失五分之一的兵力,但为了能继续有效地控制军队,所以,基本上不处罚他也就是说,不管文人怎样浑蛋,都得由武将去埋单!

    这叫什么事?

    当天,赵构、赵鼎聊得非常开心,赵构趁热打铁,进一步关心了一下赵鼎的工作,他授予了赵鼎组阁的专断权。也就是说,新一届的宰执人选名单由赵鼎单独决定。

    面对这份信任,赵鼎没有得意忘形,他只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工作伙伴,这个伙伴是必须要保留的,其余的人还是由皇帝做主。

    这个人就是——秦桧。

    还是秦桧,仍然还是秦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骗完了张浚,接着骗赵鼎。他一直在赵构的眼皮子底下骗,在赵构等人早就知道他本性不良的情况下,没完没了地欺骗,而且都成功了。这说明了什么呢?是上面这些人太好骗了,还是这个骗子太高明了?

    秦桧在乱世宦海中随波浮沉、始终不倒,距离权力之巅只有一步之遥了,眼看就能几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他身在其位,也知道百尺竿头想要再进一步非常困难。

    尺水之阔,天堑之远。

    不知什么时候命运才会垂青他。随着赵鼎组阁的完成,南宋进入了一个平稳期。一来赵鼎的本性就很“稳”,“安内高于一切”是他的宗旨;二来淮西军变之后国力急剧下降,由不得他不去防守。

    从宏观上讲,南宋再也没法得到什么利益了。可命运就是这样奇怪,当你极力追求时,往往费尽心机却一无所获;当你放弃了之后,它又主动来找你。

    还得从淮西之变说起,郦琼带着四万左护军、六万多军属与百姓投降了伪齐。刘豫惊喜若狂,为了迎接这支凭空而降的精兵,他把皇宫里的墙都重新粉刷了一遍。一边大肆庆祝,一边向金国报喜。说他实力大增,这回一定能打过长江去,活捉赵九弟。

    豪言壮语,耿耿忠心,刘豫觉得他的女真主子们一定会像往常那样给他一些“甜蜜”的鼓励。可是他等了很久,金国方面居然一点回音都没有。

    实话实说,这倒不是女真人故意怠慢他,而是金国政坛正在大地震,规模之大,堪称改天换地,搞得人人自危,根本顾不上他。

    昔日的女真第一人完颜宗翰终于倒了。自从他两年前贪小便宜吃大亏,用军权换政权,到金熙宗身边生活之后,处处受制于人。在淮西之变前夕,他连自己的亲信死党都保不住了。他的一大批心腹被绑上法场杀了头。金熙宗还算体贴他,允许他去法场上送行。

    他是去还是不去呢?不去不义,去了情何以堪!堂堂的大殿下,当年在完颜阿骨打的手下说一不二的人物,居然在法场上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信被杀头,无可奈何啊!

    几个月之后,完颜宗翰被活生生地气死了。

    金国政坛大洗牌,上位的是完颜昌和完颜宗弼。这两人的对外政策截然相反,昌说对南宋要和,弼说一定要打到底。

    在这之外,两人对伪齐刘豫的看法倒是一致的。等国内政局稍微稳定之后,两人给刘豫下了一道命令,令刘豫立即解散投降过来的原南宋淮西军!

    刘豫蒙了,从这时起,他陷进了一个思维泥潭里。他搞不懂,为什么要解散这支有史以来最精锐的降军呢?用它去攻打南宋不好吗?

    以南宋倾国之力培养出来的军队,去攻打南宋曾经的防线,这是个多么划算的买卖,又是一种多么快意的折磨啊!

    想想都快乐,可为什么不呢?

    他不懂。很快,他的女真主子亲自来跟他解释了。这一年的十月,完颜昌和金兀术两人同时出现在开封城外。这两人带着大批精兵,声称要去攻打南宋,路过开封,顺便进城休息。

    刘豫照例派儿子刘麟出迎,自己在皇宫里列队站班等候,却不料金军一拥而入,把伪齐从上到下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

    刘豫更蒙了,他不懂这又是怎么了?他尽心尽职地当走狗,从来没有疏忽懈怠过,为啥突然之间就被废除了呢?

    他不服,他纠结,他不理解!

    完颜昌是个非常独特的女真人,思维方式与众不同,面对过期走狗的抱怨,他耐心地解释了一下。原文非常精彩,抄录如下:

    “刘蜀王,刘蜀王,尔犹自不知罪过。独不见赵氏少主出京日,万姓燃顶炼臂,香烟如云雾,号泣之声闻十余里。今废了尔后,京城内无一人为尔烦恼。做人犹自不知罪过。朝廷还尔奴婢、骨肉,各与尔父子钱物一库,煞好。”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怎么无耻的人都该脸红了。刘豫终于闭嘴,走上了一条过期走狗的标准归路。他全家被女真人北迁,迁到比宋徽宗父子的居住地更偏的地方——临潢(今内蒙古巴林左旗东南)附近,最终病死。

    这个人,不予评论,因无耻而兴,由愚昧而覆灭,一条不知起倒的走狗而已,不值得浪费笔墨。说他覆灭之后的事情吧。

    南宋方面反应迅速,尤其是军方,岳、韩两大军区搞了很多小动作,派人过江联络各方势力,趁局势动荡,尽一切可能招降伪齐军队,安抚伪齐百姓。

    淮北一带,众多百姓渡江归附南宋。军队方面更令人惊喜,小的不去说了,伪齐重镇蔡州发生了兵变,两万伪齐军杀了金国守将,过江投降岳飞。

    形势大好,岳、韩等将领派出更多的线人向更远的河南等地前进,为下一步的进攻作准备。以上这些看着很有效果、很有成就感,可和他们的皇帝所做的事儿比起来,就差太远了。

    真正的上位者高瞻远瞩,站在杭州的梅山上,就能看清楚草原深处的变化。赵构从一件小事上敏锐地发现了机遇,进而迅速做出了试探。

    开封城里最近流行一个小段子,由女真人原创,散布到全城。

    “不用尔为签军,不要尔免行钱,不要尔五厘钱,为尔敲杀貌事人,请尔旧主人来此坐,教尔懑快活。”

    旧主人是谁,姓赵!

    赵构派人去金国,带去了一句话:“河南的土地,上国如果不想要的话,尤其是不想给刘豫,那么为什么不还给我呢?”

    乍一看,这句话问得太天真了。女真人千里跋涉、刀头见血才抢到的土地,凭什么白白地还给你?不给走狗就给你,这个逻辑说不通吧。

    却不料,金国的回复让人无比震撼——“很好,同意。我方还给你河南的土地、你父亲的棺材、你还活着的生母,条件是你得臣服。”

    作出这个决定的人是完颜昌。前面说过,这个人的思维与众不同,在当时和后世,几乎没有人能理解他为什么在金国举世无敌,尤其是在金国对南宋不断进攻的情况下,会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以求和平。要知道之前赵构求和时,金国的条件是只留广东、福建,长江以南的绝大部分土地都得交出来。两者对照,这是多么大的反差啊。这么搞,他很像一个金奸,是宋朝派去卧底的。

    其实也很正常,历史惊人的相似,联系一下现代就会得出答案。

    现代欧美国家的财富是靠战争掠夺而来的,不必讳言,直到现在仍然还在掠夺中。按说欧美人民既然享受着掠夺来的丰富物资,那么就该站在战争一方才对。可是,与之对应的是,反战人士也多在欧美国家。

    这个例子足以证明完颜昌的存在是合理的,他的心灵很宽阔、很宁静,思想很超前。

    在现实世界里,滞后必将受到惩罚,而超前也不见得能赢得鲜花。和谐与中庸之所以能成为主旋律,是因为生存者必须与周边的人有足够的契合点。

    这就是伟人的一种存活法则——要想成为大众的代言人,就必须懂得以上这些浅显的真理。谁要是违背的话,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第443章 沉默的铠甲(2)() 
可惜的是,完颜昌不懂这些,他是个刚刚走出野蛮时代的人,却干着即使在文明社会里都不被广泛认同的理想主义的事情。他因为无知而无畏,却不会因为无畏而金刚不坏。当然,这是后话。

    眼前的事是,他派出了一个和谈使者,名叫兀林答赞谟,也叫乌陵思谋,去临安找赵构签合同。这让包括赵构在内的极少数人喜出望外,却让宋、金两国的其他人破口大骂。

    当时,宋朝的宰执有四个人,按职务顺序排列是:赵鼎、秦桧、刘大中、王庶。前三个人紧紧团结在一起,最后的王庶被孤立出去了。

    王庶不久前还是鄂州知州,是岳飞的同事兼部下。两人堪称志同道合,都是力主直线救国,以直报直、以怨报怨的人。他坚决反对这件事,尤其指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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