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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宋史-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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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人见面就掐,掐完了就生气,一气就病,病了就告假,休息好了继续掐。如此恶性循环,赵祯也拿他们没办法,堂堂天朝上国,怎能让宰相带病工作?于是皇恩浩荡,特诏王随五日一朝,几乎是一个星期只上一天班,至于陈尧佐,更是有样学样,更上层楼,谁让他更老10周岁?

    周而复始,怒极而笑,当时人称“中书翻为养病坊”,整个一个疗养院!

    再说认真。古语有云——少年戒色、中年戒刚、老年戒贪。可见这是人类通病,所以犯了也就犯了,谁还真是圣人呢?但问题是你别认真的犯病啊!这些老人们对正经工作的态度非常统一,那就是尽量不生事,谁也别挑刺,我们都老了,要平安地保住晚节。

第185章 宰执功力400年(2)() 
另一方面,就是都极其地慈祥。他们生了那么多的子孙后代,都得在死之前安排好后路才行。具体表现,王随照样走在了前头,他不仅提拔自己的子孙,还把亲朋好友也塞进肥缺部门,并且还留意起了自己的来生。他“延纳僧道,信奉巫祝。”把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都崇敬个遍,至于外界的议论,活到他这个岁数早就都看开了。他“贻诮中外,怡然自居。”你们骂你们的,关我什么事?

    陈尧佐和韩亿就没他这么出格,他们很务实。陈尧佐的儿子原是监左藏库使,还没任满,就被老父亲越级升职,做到了三门白波发运使,从此可以跑外了。

    韩亿更绝,他先是向皇上请命,我是参知政事了,可以荫补自己的儿子了,请把我的儿子韩综荫为群牧判官。赵祯准奏,可是诏书都发下去了,韩亿却突然间反悔。陛下,韩综的事先放一放,我想让另一个儿子韩纲当这个官,行不?

    赵祯只觉得头晕目眩,可真正呕吐的事马上就来了。那是宋景祐四年(公元1037年)的科考,国家开科取士,可以说是最重要、最根本的大事之一了,却不料闹得啼笑皆非,笑话经久绵长。首先仁宗陛下心特软,他登基之后看到常年考试、屡试不中的举子就心疼,于是特下诏书,凡是考进士科过5次,年过50的,其他诸科考过6次,年过60的,进士科经过殿试3次、诸科经过5次,外加真宗朝御试没合格的举子,都可以免试,直接当官。

    多么优厚,真是万民称颂,可事情过了头就都是坏事。皇帝心软,举子们突然间海量增加,一窝蜂地冲进学堂混出身,再一窝蜂地冲进京城考试,他们认清形势了,考试就像做官一样,别管成绩如何,只要不断地考,就一定能出头!

    结果景祐四年这一科,逼着仁宗小下了一次狠手,非常例外地严格了些,落榜者相应地变多,但怨气却来自不平。这一科京试的解元居然是陈尧佐的儿子陈博古,韩亿的四个子孙一齐应试,居然全部命中,无一落榜!

    京师一片哗然,各地举子方言尽出,把上至两府宰执,下到陈、韩的子孙后代都问候了一下,其中产生了些名词佳句,还迁连到了老人帮之外的宰执大臣,比如说,同知枢密使王博文,还有龙图阁学士王宗道。效果非常的好,居然穿透宫墙,让皇帝本人也听到了。

    “天章故国三千里,学士深宫二十年。殿院一声河满子,龙图双泪落君前。”

    这是个典故,发生在范仲淹弹劾吕夷简的同时,那时皇帝正心烦,两位老臣却找上了门。王宗道是宫中待制,一个文学侍从而已,年纪大了,20年都没升过级。王博文更惨,他当场就哭了出来,说“臣老且死,不复得望两府之门矣。”

    多绝望,多痛苦,可他当时是三司使!两府之下的第一人,只比宰相矬半级而已!

    没办法,仁宗陛下真是仁慈,那好吧,你们一个升龙图阁,一个去做枢密副使,满足你们的愿望。但举子们就更难受了,千里考试只为官,原来官从眼泪来,我们十年寒窗,万里赴京,为的就是受虐待?!

    陛下,您给个说法行不行?

    陛下的处理方法极其经典,延续到今天都能看见。比如,球场比赛,上半场误判了,不怕,下半场再次误判,在另一方身上找回来就是了。至于公平,两边都吃亏了,这就是公平!

    皇帝下密诏,内定了这次殿试的取士纲领,陈、韩两家子弟,连同他们的门生派系的名次全部降级。结果倒霉蛋产生,名字叫范镇。此人有真才实学,考官们都集体为他喊冤,但没用,谁让他是陈尧佐家门生的后代,本是礼部第一名,可在殿试唱名时,直到第79位才喊到了他。当时满殿文武都捏了一把冷汗,因为有规矩,唱名过前三甲如果还没有省元在内的话,可以抗声自陈。

    我是省元,你们不公!

    但范镇默默忍受,直到二甲79名进士唱到他时,才平静地出班谢恩。这开了先河,也让高高在上的皇帝,连同满朝文武都记住了他。

    严肃、认真、积极、活泼,老人们的日子就这样过着,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幸福生活里,结果真的闹到了天怒人怨,严重的程度达到了只要是与他们稍微沾连,无论什么事、什么人都跟着倒霉。

    说人怨,这一年的五月九日是个好日子,天大的好消息,后宫传喜迅,皇子诞生了。中书省得天独厚,本就在皇宫里办公,立即全体出动,向皇帝道喜。很好,皇帝也很高兴,但刚道过喜,小皇子立即就重返天庭,他竟然当天就死了!

    赵祯欲哭无泪,生个儿子很简单吗?这是怎么搞的?不管是谁搞的鬼,请问我可不可以感谢你家祖宗八辈?

    再说天怒,天上会掉什么?罗贯中会告诉你,流星,掉一个流星就是一个大人物要死。李继迁点头同意,对,我差点就被砸死。那么天上一下子掉几百颗流星要死多少人呢?那一年的七月八日,全开封的人,包括皇帝在内,就看到了一场流星雨从东北方掠空而过,向西南方坠落。

    人人胆寒,要出大事了结果在年底的十二月二日,河东方向大地震。据忻、代、并三州报告,地震过后墙倒屋塌,仅忻州一地就死19742人,伤5655人,损失牲畜5万多头,而且这还只是开始,地震的余波直到第二年仍在继续,“或地裂泉涌,或火出如黑沙状,一日四五震,民皆露处。”

    地震的危害,古今相同。

    但是在宋朝,立即就有人把它跟政治上的贪婪腐败联系在了一起,言官、大臣集体上书,矛头直指老年干部疗养所,那群吃人饭不干人事的老东西。

    一片弹劾声中,最著名、最有力度的是知谏院右司谏韩琦。这是位真正的大人物,前面说过,他是天圣五年(公元1027年)考中的进士,当年年仅18岁,名列探花。这只是表面上的荣耀,其人神采飞扬,上应天相,从进入考场开始,就强悍非凡,震人心魄。

    临近交卷,突然间悲剧发生。韩琦的卷子污了,一大片墨水铺上去,白纸变黑纸,卷子变废纸!旁边的人都吓呆了,以为马上就会听到韩琦的哭声。要知道文章这个东西不是单纯的文字,那是凝聚精神,融会知识,再调整情绪才能写出来的东西,尤其关乎一生的考卷,那是四五天的时间里全力以赴才完成的。马上要交卷了,除非过目不忘,不然没法重来!

    但是这位18岁的少年镇定自若,请再拿一份纸笔墨,我要重写。只见他刷刷点点,临危不乱,居然抢在交卷之前,把时文论政以及诗词歌赋同时写完。至于效果怎样,一甲进士第二名!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做,就一定成功!未来强悍执拗的韩相公,在刚起步时就露出了真实本相。等到金殿唱名,光耀终生的时刻,另一件灵异事件发生。刚刚唱到韩琦名下,突然间司天监太史从外面冲了进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外面太阳下面突然出现五色祥云,这是重大吉兆,彩云托日,必主贤臣。

    结果大家看向韩琦的目光都有些敬畏,这人到底是什么托生的?

    说眼下,韩琦的位置是范仲淹以前坐过的,右司谏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他把王随、陈尧佐、韩亿等人以权谋私的丑行一件一件地抖落出来,只差汇集成册,不然就是另一幅百官图。最后韩琦郑重发问:“陛下,以祖宗八十年太平之业坐付庸臣,恣其坏乎?”太祖、太宗辛苦创业,就是为了让他们随便乱搞的?

    仁宗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问他,都罢免?

    是,都罢免。

    好,那么你说说,换谁呢?

    味道突然间变了,向右司谏咨询中书省整体官员的任免,这是咨询还是笑话,是愤怒还是恐吓?但韩琦毫不含糊,你问了我就有回答。

    您要正臣,可以选择杜衍、孔道辅、胥偃、宋祁、范仲淹。您想要能臣,那么请任用王曾、吕夷简、蔡齐、宋绶,无论是谁,都比现在的人强!

    毫不含糊,绝不胆怯。

    但皇帝己不是当初年十六七,赵祯今年29岁,他牢牢地把持住皇帝的最基本权力——唯我独尊。你们谁说什么都只有错,朕乾纲独断,自作主张大丈夫。

    上面提到的人没一个当选,老人帮是全体出局了,只有差遣、没有实际升职的各归本部,如韩亿、石中立;太老的彻底出局,如王随,彰信节度使、同平章事,这样的职位半点实权都没有,纯粹养老;唯一古怪的是陈尧佐,这尊最老的菩萨居然以淮康节度使、同平章事的头衔到郑州去当地方官,不知是实在太受信任了,还是近来太讨厌,让他死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出现。

    上台的人是张士逊、章得象、王鬷、李若谷,这是恢复常制的东府中书省;枢密院方面是陈执中和王博文。前者是仁宗的老师,后者前面说过的,“龙图双泪落君前”,此人终于名列两府,身为宰执了。但好日子太短暂,刚刚36天之后,此人就死在了枢密院里。

    “臣老且死,不复得望两府之门。”太神奇了,此人当初的痛苦,是有预见的?

    什么都挡不住宋朝奔向更富强、更尊贵的理想社会的脚步,十一月转眼就到,仁宗朝史上最盛大的一次郊祀大典开始了。这包含了太多的官员的努力,以及皇帝本人对中国式皇帝这个职务的办公心得。即礼仪的重要性。

    中国自称为“礼仪之邦”,那么请问,这只是单单指着中国人民从上至下都讲文明、懂礼貌、时刻五讲四美三热爱还有八荣八耻,都做到,就算达标合格了?开玩笑,根本啥也不懂。

    礼仪,实际上就是排场、以及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排场的列单说明。中国古人相信,只要把各个阶层的排场等级规定好,那么秩序就有了,法制也就有了,从上至下,由尊到卑,谁听谁的管,就一切分明。万众只有依靠这个来管理,才能避免、甚至杜绝武力造反,还有以下犯上没大小的错误。

    所以礼仪之邦,才时刻宣称“兵者为不祥之物,圣人不得已而为之。”不像野蛮的西方社会,他们的宗教都是以权力为目的,以号召自己的信徒去侵略别国为手段,去掠夺财富,如十字军的东征。

    这样深刻的认识,在宋朝几十年后出世的大才子司马光的著作里会真正地细剖深挖,汇总成集,来教育以后万世帝王,教他们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即皇帝可以没有军队、没有经济、没有一切,只要有礼仪,就万事无忧!

    “故曰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也。”——资治通鉴第一卷开篇词。

    现在临近而立之年的皇帝真的开窍入道了,请看这次的郊祀大典的排场级别。先是动员百官群策群力,前宰相宋绶为首,重新编绘了卤簿图记共十卷长文,把大驾出郊所需的玉辂倚仗、诸般法器一一作出详细说明。

    其中大驾卤簿需动用20061人,各色车辂由太仆寺负责,舆辇、散扇、御马等由殿中省负责,六军掌管枪仗,尚书省兵部负责指挥各支旗队,司天台负责钟漏制作,太常司负责吹打乐器。再细化分配,各色旌旗、衣冠器物由朝服法物库提供,军服、弓箭由军器库、内弓箭库提供。等等等等,林林总总,把大宋朝宫里宫外,政界军界都调动起来。为了现场完美,万无一失,事先还绘制了大驾卤簿图,所有与会人员放下所有正常工作,按图进行操练,出错者自己死去。

    千辛万苦,大典如期举行,辉煌宏大,非常成功,大会现场还频布了一个激动人心的决定。皇帝决定改元了,改“景祐五年”为“宝元元年”。年号很平常,但时间太经典,人们不禁回忆到了一段光辉灿烂的岁月,和那个人——宋太祖赵匡胤。

    太祖陛下就是在景德六年的十一月时,改元为开宝,从此开创的一代盛世。现在仁宗陛下是不是也要追慕前贤,大展鸿图?结果好事连连,美妙的猜想还在继续,现实中的成绩已经出现。

    礼仪之大,四海宾服,万国来朝,桀傲不驯的党项李元昊千里迢迢,写来了贺表,其言辞非常高雅谦逊,宋朝君臣展开细读,心情随着文字而变化,真是奇妙。

    “臣祖宗本出帝胄,当东晋之末运,创后魏之初基。”这是开篇,搞什么?李元昊在强调他有皇帝血统,后魏的?

    “臣偶拟狂斐,制小蕃文字,改大汉衣冠。衣冠既就,文字既行,礼乐既张,器用既备,吐蕃、塔塔、张掖交河,莫不从伏。”嗯?赵祯等人更晕,李元昊也在搞礼仪?衣冠、文字、礼乐、器用,非常地道啊,那么多种族都臣服他了?

    “称王则不喜,朝帝则是从。辐辏屡期,山呼齐举。伏愿以一垓之地,建为万乘之邦家遂以十月十一日,郊坛备礼,为世祖文本武兴法建礼仁孝皇帝,年号天授礼法延祚。”

    一片痴呆,什么,李元昊反了?!他已经是皇帝了,抢在了十一月宋朝大典之前建坛登基,这是个笑话,还是说我们搞礼仪太失败,被人家抢了先机?

    下面的文字千真万确地继续陈述——“伏望皇帝陛下,睿哲成人,宽慈及物,许以西郊之地,册为南面之君。敢竭愚庸,常敦欢好。鱼来雁往,任传邻国之音;地久天长,永镇边防之患。至诚沥肯,仰俟帝俞。”

    完了这居然是真的。天理何在?道德、礼仪何在?我们已经在全力以赴地操办礼仪了,排场都搞过了万人次,可为什么还出现了反叛?!

    孔夫子啊,周公旦啊,你们所强调的、所传授的万世不移之法,难道不是真的吗?

第186章 黑暗前的黎明(1)() 
惊诧很快转变成了愤怒,这是汉本位思想延续二千多年之后的自然心灵思考方式。我最大、独大,只要敢跟我争位置的,不仅要死,而且要背着最恶毒的骂名去死!

    宋朝以国都开封为中心,愤怒向四面八方波及,再汇成洪流怒潮,卷回开封。讨伐李元昊,剿灭党项人,万众一心。但要全民注意,绝对不要说出“大夏”两字。这是李元昊给自己定的国号,党项人从这时起才被称为“夏”人,直到后来彼此认同,宋朝也给他们加了个前赘——西。

    我乃中华之上国,尔等只配忍在西边小地,去做“西夏”人。

    在一片的声讨怒骂声中,也有人保持了理智。文官集团里有人发现个细节,即李元昊虽然大逆不道,妄称皇帝,但在国书之中还保持着臣的自称,是相当地有礼貌地。那么我们中华上国、礼仪之邦难道会直接大打出手吗?

    不,夷狄蛮人是需要教育的,要给他们机会。于是一方面商议对李元昊的惩罚力度,一方面照前例,给西夏送国书来的使者送去了各种赏赐礼物。但万没料到,该使者极其嚣张,此人关上房门,把宋朝官方,代表着皇帝送来的赏赐都晾在了门外。

    我根本就不稀罕你们的东西!

    气晕了,宋朝的大臣们怒不可遏,当场就要拆毁驿官的屋墙,把这个该杀的使者压死在里边。军方的最高机构枢密院方面却非常干脆,枢密使王德用、陈执中瞪了这群大臣一眼,干嘛要拆自家院墙?拉出去,直接砍了这杂种!

    王德用瞬间恢复到42年前征战党项,把李元昊的爷爷赶出青白池老巢时的状态。陛下,老臣请战,愿自将中军,杀入大漠,剿灭李元昊这个丑类叛贼!

    仁宗陛下却在犹豫老大人壮志可嘉,但,再议。

    再议,就陷进了泥淖里。这时宋朝距离上一次国与国规模的大战,如澶渊之役时,已经过去了34年,一代新人早己长成,当年的印记都快被磨光了。

    更重要的是,历史无数次地证明了,只要稍微远离战争和灭亡,哪怕就算正忍饥挨饿地过着穷日子,中国人都会自然而然地自豪起来。我们就是最优秀的,我们吃的土豆都比外国人的牛肉香!

    这时的宋朝,就完全无视李元昊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们自己又臃肿肥胖到了哪步田地,只要被冒犯了,就要第一时间地还击。还击的办法很快出炉:

    第一,削夺李元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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