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中共最富争议人物的是是非非:张国焘的这一生-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北京的秋天是四季中最美丽的季节。艳阳高照,丹桂飘香,未名湖畔开满各式各样的*,姹紫嫣红,分外妖娆。透过北大校园,深秋季节可以望见香山枫叶,像朝霞,像绮锦,像燃烧的云彩。
校园恢复了平静,教室和宿舍又传来琅琅的读书声。已经是三年级的张国焘想集中精力,重理学业,完成各门毕业考试。他先后辞去了在北大学生干事会和北京*担任的职务。
张国焘想寻找一份宁静,北京政府不给他这个机会。1919年12月,京师警察厅加强了对五四运动中崭露头角的学生领袖的监视。北大代校长蒋梦麟和学生干事会负责人从各种渠道获悉,张国焘等人上了警署的黑名单,于是安排所有可能被捕的学生外出躲避,并派一部分人借此机会到各大中城市进行联络活动。
张国焘和罗家伦悄然南下,来到上海。
上海当时是各派政治人物聚集地。在这里,张国焘见到了仰慕已久的梁启超和孙中山,前者是资产阶级改良派的代表人物,后者是资产阶级革命派的代表人物。
梁启超以领导戊戌变法闻名,后来成为“宪法研究会”(又称研究系)主脑。这个派系以北京《晨报》和上海《时事新报》为机关报,发表文章,宣传以宪立国的主张,在京沪知识分子中很有影响。1920年春,梁启超从欧洲回到上海,张国焘专程前往拜谒,请教治疗中国社会痼疾的良方。
“老朽早已不问政治,准备将余生贡献给学术。”梁启超感叹自己二十余年从事政治运动徒劳无功,全然没有了当年张扬激昂、以身许国的气概。
在沪期间,张国焘还与国民党上层人物,如胡汉民、汪精卫、朱执信、廖仲恺、戴季陶、叶楚伧、邵力子等人进行了广泛的接触,特别是两次拜见了国民党领袖孙中山。
第一次会面是在刚到上海不久。一天中午,张国焘、许德珩、康白情、刘清扬在法租界吃过便餐,顺步走向法国公园。康白情指着马路那边一栋花园式的楼房说:“莫利爱路二十九号,就是孙中山先生的住宅。”
许德珩提议:“我们一直还没有拜访过他,现在不妨顺道去看他。”
“好呀!我和罗家伦本来商量要在最近几天去拜访他,可惜那位大文豪今天不在这里。”张国焘连声叫好。
四人穿过马路,走到孙中山住宅门口,向看门人说明来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五四健将(11)
“晋谒大元帅须预先约好,没有预约是不可以的。”看门人说。
许德珩性子急,高声抗议道:“我们并非有求于大元帅,只是来拜访,难道没有预约就不能通报吗?”
正在楼下的廖仲恺听到外面的争吵声,急步出来,将他们引到客厅里,上楼通报孙中山。不一会,孙中山下楼来,接待他们。
张国焘问:“现在国事糟到如此地步,所以我们今天特来求教先生。”
孙中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说:“我愿意先听听你们的意见。”
正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年龄,张国焘等人侃侃而谈。有的陈述学生运动和一般民众运动的情况;有的指出南北政局都是一团糟,追问孙中山有何方针和计划;有的批评孙中山只注重上层的政治活动,对五四以来的民众运动和新文化运动不够重视。
这大概是孙中山听到的最尖锐的批评了。
“你们学生反抗北京政府的行动是很好的,你们的革命精神也是令人佩服的。”在交谈中,孙中山一针见血地指出学生运动的缺陷:“你们都具有非凡的宣传才能,善于写文章、组织大会、发动*请愿,但是,有一个问题,不知你们想过没有?你们最大的成绩也不过是集合几万人示威*,罢课、*、罢市持续的时间顶多只有几天,北京政府只要几挺机关枪就可以把几万示威的学生解决掉。我愿意给你们五百条枪,如果你们能找到五百个真不怕死的学生托将起来,去打北京那些败类,这才算是真正革命!”
在黑暗的中国,只有武装的革命才能打倒武装的反革命,这个道理当时热衷于学生运动的青年学生还不懂得。
孙中山的话刺激了张国焘等人,同声抗议道:“先生太小视今日的青年了。漫说是五百条枪,就是五千条枪乃至五万条枪,同学们也会托起来的。”
许德珩的火炮开始轰响:“看来,先生瞧不起学生运动与新文化运动,只注重枪杆子。但是,新形势和新势力的出现,往往不易为人察觉,如果一位革命领袖没有看清新时代,不注重一般民众的动向,恐怕是要落伍的。”
张国焘说:“先生是我们所敬佩的革命家,请问先生,过去的种种挫折原因何在?今日是否改弦更张?难道先生对今日青年的期待,仅是五百条枪的问题吗?”
学生的话充满火药味,但孙中山并没有打断他们的话,始终安详地坐着,静静地听着,认真地思索着。针对许德珩的质问和张国焘的质疑,他略有所思地回答道:“我要学生们托起枪来,不过是希望学生们的革命精神再提高一步,并不是看轻学生们*示威等举动。至于你们说我没有充分重视学生运动和新文化运动,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过去国民党的宣传工作确实做得不够,一般青年和民众不了解我的思想和主张。”
这一席话,娓娓道来,改变了略显紧张的谈话气氛。
张国焘轻松地笑着说:“我们学生说话总有点像吵架似的,其实是真诚求教。我们今天谈得十分痛快亲切。先生的意思我们十分赞成。”
“我很欢喜这样痛快的谈话。”孙中山高兴地说。
这次谈话,张国焘给孙中山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大约是意犹未尽,十天后,孙中山单独约张国焘前往晤谈。
孙中山问:“听说你喜欢*主义,是吗?”
张国焘作了肯定的答复。孙中山说:“社会主义的派别很多,*主义是其中的一派。我游历欧洲的时候,与社会主义各派领袖人物都有过接触,各派的理论我也都研究过。正是参考了社会主义各派理论,汲取它们的精华,并顾及中国的实际情形,才创立三*义的。”
说罢,孙中山指着一个摆满了英文书籍的书架说:“这些书都是讲社会主义的,你都可拿去看。”张国焘表示感谢。
“听说你在群众运动中很注意工人运动,是吗?”孙中山又问。
张国焘告诉孙中山,五四运动时他组织“救国十人团”主要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接触和发动民众,到了上海之后,才开始注意调查、研究工人问题。
也许是受这次谈话的影响,没过几天,张国焘应邀加入了一个名叫“中华全国工业联合会协会”的组织,担任总干事。
中华全国工业联合会协会号称有一万多名会员,可是张国焘经过调查发现,所谓会员大多只见诸名册而已,而且很多会员根本就不是工人,只是些在工厂里的职员,该会的主要作用是用上海工界的名义发表通电,支持国民党的各项政治主张。
张国焘很快对这个组织失去了兴趣。他后来说:“我很热心去了解这个组织,但愈了解得多,愈觉得整理工作无从下手,会中其他职员对此也不感兴趣。因此我初期的热心也逐渐减低下来了。我的职务名义虽仍保留在那里,但事实上不常去办公了。”
一页风云散后,校园恢复平静,北大学生运动的领袖们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罗家伦、康白情、段锡朋、周炳琳、汪敬熙到美国进修,时称“五大臣出洋”,张国焘放弃留洋的机会,选择留在国内(略)。
建党元老(1)
在逃亡的骡车上,陈独秀、李大钊相约创建中国共产党。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在北大红楼——亢慕义斋成立,最初的成员只有三位:李大钊、张申府、张国焘。
1920年2月,中国政坛上悄悄地发生了“南陈北李、相约组党”的重大事件。又是这两颗飞速旋转的巨星将张国焘吸收到组建共产党的磁轨上来。
这年2 月8日,李大钊接到陈独秀发来的电报,称他将于9日从武汉抵北京。李大钊请一位学生给陈独秀的家人捎话。这位学生回来报告,箭杆胡同陈寓周围有大批便衣特务埋伏。据他打听的消息,另有大批警察守候在车站,准备以宣传“过激思想”的罪名重新逮捕陈独秀。
李大钊把《新青年》的编辑高一涵、北大教授王星拱和几个进步学生找到家里,商议了半天。
第二天,北京车站。陈独秀刚一下车,就被一位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截住。“陈先生,李先生要你跟我走。”陈独秀跟着学生来到王星拱教授家,李大钊等人早已等候在那里。
李大钊说:“仲甫,看来北京你是呆不下去了,再让他们逮住了,恐怕就出不来了,得到外面避避风头。”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到上海去。现在的问题是怎样离开虎口?”陈独秀有些犯难,大家一时也找不到好办法。
“一涵,鲁迅不是老笑话我不像教授像掌柜吗?”李大钊问。
“他还说,你这种长相的掌柜,在南方找不到,但在北京的旧书店或笺纸店里一抓一串。”这个笑话《新青年》编辑部谁都知道。
“既然我装掌柜不用化装,就由我来送仲甫吧。”
第三天清晨,李大钊赶着一辆骡车,载着陈独秀缓缓地驶出北京朝阳门。沿途,关卡重重,他们几次被警察和侦缉队的便衣拦住,总是李大钊出来应付。一副金丝眼镜,两抹八字须,穿一身皮袍,再加上纯正的京腔京韵,几本厚厚的账册,一望便知他是如假包换的京城商人。陈独秀的打扮也绝,纯粹土财主的形象,暗花缎面背心油光发亮,一顶毡帽扣在头上,遮住了半边脸。他们称自己是到天津收租去的,骗过了一路上的警察,安全抵达天津,然后陈独秀乘海轮前往上海。
在路上,李大钊提议:“仲甫,在中国仅靠单枪匹马难以干成大事,我们要学俄国的样子,建立中国的布尔什维克!”
“好啊。我以前反对成立为一个阶级服务的政党,但Bolshevi*式的政党是为全社会谋幸福的,我同意。”陈独秀表示赞同。
两人相约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上海同时进行建党的准备工作。这廖廖几句话,酝就了中国历史上开天辟地的伟大事变。这辆骡车的对话,被历史学家形象称之为“北李南陈、相约建党”。
2月中旬,许德珩来找张国焘:“特立,走,我们一起去给仲甫先生找住处。”
“陈先生到上海了?”张国焘惊讶地问道。
经过他们张罗,陈独秀住进法租界环龙路渔阳里2号。这里是柏文蔚的公馆。柏文蔚,民国初年官至安徽都督,陈独秀曾给他当过秘书长。这时,柏文蔚被委任为“鄂西靖国军总司令”、“长江上游招讨使”,携眷上任去了,陈独秀正好住进柏公馆。
到上海后,陈独秀频繁约见各方人士,与李汉俊、沈玄庐以及当时信仰*主义的戴季陶商量筹建俄式政党的事宜。他说:“中国只有实行彻底革命才能推翻军阀,只有走俄国人的路才有成功的可能,只有组建自己的政党才有力量。”这番话说服了包括张国焘在内的许多激进青年和爱国知识分子。
建党元老(2)
1920年5月初,张国焘辞去中华全国工业联合会协会总干事之职,重返北京。第二天,他去看望李大钊,叙述了自己在上海的各种经历,慨叹地说:“这四个多月的流亡生活,几乎使我成了一个学生政客。”
李大钊特别关心陈独秀在上海的建党情形以及上海方面宣传、研究*主义的近况。张国焘一一作了介绍。在谈话中,张国焘得知李大钊已经组织了*主义学说研究会,吸引了一批学生运动中的积极分子,如邓中夏、高君宇、黄日葵、何孟雄、范鸿劼、朱务善、罗章龙、刘仁静等,当即向李大钊提出加入这个组织。李大钊欣然同意。
此后一段时间,张国焘经常和李大钊以及其他倾向社会主义的同学保持密切联系,研究*主义学说和俄国革命的经验。张国焘曾用热烈的笔触追述道:
那时的北大图书馆设备还很简陋,地方不算宽敞,图书也不够齐备,但已甚具吸引力。常常挤满了人,其中以搜索新奇思想的左倾者占多数,少数的社会主义书刊往往借阅一空。休息室中,三五成群的青年高谈阔论,*主义和无政府主义是他们的主要话题。
图书馆主任室有两间房,一间是李先生的办公室,另一间是接待室。那接待室是当时社会主义者和激进人物荟集之所,还有好几次举行过人数颇多的座谈会,辩论得很是认真。我在那里扮演着李先生的主要配角。我经常在那里阅读,有时与人接谈。李先生因事不在时,我就代他负招待之责。1920年,这间图书馆主任室的*主义色彩,就这样的日益浓厚起来①。
正是由于北大图书馆成为传播*主义的中心,又由于图书楼涂着红色,这里被师生们称为“红楼”。
张国焘将大部分时间花在红楼里。他贪婪地阅读着社会主义的书籍,如《*资本论入门》、《政治经济学批判》、《哲学的贫困》、《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此外,他对德国社会主义运动史和英国工人运动史的书籍也有过一些涉猎。
中国进步青年热切地追寻着欧洲共产党的足迹,共产国际也密切地注视着东方睡狮的苏醒,希望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中国能诞生共产党组织。但是,他们并不了解中国,闹出了很多笑话。在列宁主持的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上,中国社会党党魁江亢虎受到潮水般的掌声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当他们弄清楚江亢虎的主张是“三无主义”(无宗教、无国家、无家庭)时,只好沮丧地踢开这个冒牌货,重新寻找真正的共产主义者。
1920年夏,共产国际远东局负责人格列高里·纳乌莫维奇·维经斯基受命带一个代表团前往中国。在莫斯科,列宁当面交给他三个任务,最重要的一个是与中国社会主义团体联系,组建正式的中国共产党和青年团。他到中国首先找到李大钊和张国焘。
在红楼,维经斯基与李大钊谈得非常融洽。随后,他们将谈话范围扩大到张国焘、邓中夏等五四运动的骨干分子。维经斯基是个老资格的布尔什维克,口才很好,通晓俄、英、德三国语言,可以用英文同大家直接对话。他全面介绍了苏俄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制度,生动地描绘了新型社会主义的轮廓,令李大钊和他的学生热血沸腾。
维经斯基说:“李先生,你是中国杰出的思想家,你的学生参加过五四运动,又在研究*主义,都是当前中国革命需要的人才。你们应该有一个像俄国共产党那样的组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建党元老(3)
由于维经斯基是以俄文《生活报》记者的身份出现的,老成持重的李大钊含糊地说:“我们自己已经有了想法。”他提议维经斯基赶往上海,采访陈独秀。
“我们与陈先生素未谋面,不知他能否接受我们的采访?”维经斯基赶紧说。
“我给你写封信,看了信,他会接待你们的。”李大钊提笔写了一封介绍信。
拿着这封信,维经斯基等人又风尘仆仆地赶往上海,与陈独秀等人晤谈。在上海,维经斯基谈得更加直白:“中国青年学习、研究西方新思潮,虽然形成了潮流,但是有两大弊端。第一,太复杂。思潮中有无政府主义、工团主义、社会*主义、基尔特社会主义,五花八门,没有一个主流,思想界十分混乱。第二,没有组织。做文章、说空话的人多,实际行动一点都没有。这样决不能推动中国革命。”
陈独秀何等聪明的人,他对李汉俊、陈望道、邵力子、沈玄庐等人说:“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就是希望我们组织布尔什维克党。”
维经斯基的京沪之行,加快了南陈北李建党的步伐。陈独秀说干就干,开始物色第一批成员,起草党章党纲。这时,他遇到了一个难题:中国的布尔什维克党该取什么名字?是叫中国社会党好,还是叫中国共产党好呢?陈独秀拿不定主意。每到陈独秀犯难的时候,就会想到李大钊。他一向佩服李大钊思想上的谨严、缜密和深邃。
1920年8月,北京大学讲师张申府受陈独秀之托来到红楼。
“李先生,仲甫要我专程向你请教一件事,还说这事在北大只能与李先生谈。”
李大钊问:“什么事这么神秘?”
“仲甫问即将成立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好?”
“他不是已经取名了吗?”李大钊有些疑惑,他拿出《新青年》第八卷,翻出第一期陈独秀文章中的一段话:“吾党对于法律底态度,既不像法律家那样迷信他,也不像无政府党根本排斥他,我们希望法律随着阶级党派的新陈代谢,渐次进步,终究有社会党的立法、劳动者国家出现的一日。”
张申府问:“你觉得叫社会党妥吗?”
李大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