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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陌上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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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边边浅浅的杀招落空,一时难以跨前追击,只怕瘦者收势不及,难以错位,好在另有两人已经抢在颜仲之前卡在了左边。

  颜仲眉尖一挑,左手半屈,护在胸前,拇、食、中三指或弹或压,已把面前两人的出手封住,右手向后横甩,切开身后追击者的来路。

  迎面而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这两人早年就是师出同门,功夫上配合得丝丝入扣,这下见颜仲左手虽是挡在胸前,但忌惮己方人多,只取守势,两人几乎同时一声低喝,男的弯腰走颜仲的下三路,女的却是身形一拔,一记手刀,半空中劈来。

  右耳后,先前螺丝刀的锐响骤起。

  颜仲见此情形,牙齿一咬,这一出手,终究是要寡不敌众了,那耳后的犀利转瞬即至,迎面又是一道凛冽,薄锐怎当?

  当不当得起,看的不是对方,倒是他自己了吧?

  拼了!

  颜仲脚下连错,哧哧两声,拼着两肩受创,硬是在那那女人和身后学徒的缝隙之中挤了出去。

  一出夹缝,回马“控缰”!

  郎颍与另一人一时无法加入抢攻,站在圈外,眼见颜仲破出,当即围击上去,却不料颜仲方才破出,脚下顿挫,反身一扭,左右两手同时长探而出,分拿两人。

  郎颍身为这“请杀”之局的带头人,看得此景,眼睛不由得眯成一条长缝,这“请杀”之人,是要发力了。

  这就叫“破釜”吧?

  颜仲人在空中,腰背一挺,胸腔中一股桀骜,竟这么不禁的呼之欲出了。

  当年“枕戈”社先生手下杀将“俱欢颜”之人,岂是泛泛!

  这两手分探,疾如鹞跃,翩如蝶舞,不惧不避,就这么直直的捉向两边来人的杀招,当年先生收下他之后,曾经就他功夫裹足不前说,他的功夫擒拿为主,凌厉有余,但是难免着眼小处,若要再进一步,大处着手,是少不了的了。颜仲心中有感,随后创出“控缰”心法,这路功夫,大气磅礴,直把对手所出杀招为“缰”,徒手控之。

  郎颍知道这招尽力使出,所对己方两人已是难当,与剩下一人一左一右跃起,齐齐去救。

  却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而颜仲出手决绝,左右双手,瞬间已经拿住学徒和另一人的指节,知道身后郎颍二人将至,不改身形,提起手中两人,就以背部空门向后撞去。

  郎颍二人不料这样出招,手上加力,向那颜仲的背上拿去。

  再顿挫,颜仲“伏枥”又起,身形乍起即落,竟然就这么生生又顿在几乎原地的位置,两手提力后甩,学徒与另一被擒之人被这一纵之力向后掷去,正和来救的郎颍二人撞在一线。

  趁那郎颍等变招收势接住掷出两人的空当,颜仲大步纵跃,折回杀局,这下撇开四人,此时眼前锋芒所指,已是刚才迭出杀手的另三人了。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半白坡以阖城屋脊的地位,仍然可以纵览坡下景色,而那坡下的世界,却逐渐笼在了山梁的阴影下。

  空气朦胧的颜色中,蓦的就在那山坡的边界多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来得如此突然,虽然这时候上山下山的行人仍然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人来得像他那么突然,就如缓缓落下的重重尘土中,突然又冒起的一丝不和谐的灰烟。

  他的名字叫做俱散。

  三十三四的年纪,却是饱经沧桑的脸庞,细长的身体,正是先生座下得力杀将,当年和颜仲并列“俱欢颜”的俱散。

  他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些疲惫,社团最近那么多事,人手已经不太够用,他也是刚刚完成先生交给他的前一个任务,马不停蹄的赶来的。

  先生说,现在半白坡有一番大的际会,要他去和以前的同袍会合,一起帮先生担起这件大事。

  先生就斜倚在竹椅上,半闭着双眼跟他说话。先生以一己之力辗转于各方势力之中,早已经疲惫了吧,如今几桩大事齐至,社团力量尽出,先生甚至差出了一向跟在他身边听候差遣的阿洛,这局势,竟就一下子变得这么艰难了。

  先生缓慢而认真的跟他说,这样的局面一旦发动,就不是一两方面的人想把握就把握得了的了,所以如果能把这不期而至的几件大事都办好,社团领袖阖城以东的局面,当变得不可动摇,可是如果有一两个环节脱轨,诸般棘手问题环伺的情况下,今后的局势将向哪边倾斜,谁也预料不了。

  “成王败寇?”俱散问先生。

  “什么是王?什么是寇?”先生却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们很难知道结果怎么样,但我想努把力。”

  俱散点头离开。

  “你有没有问他”,老者说,“守住了北上道路,东边呢?”

  木轩恭谨的站在老者旁边,正把从曹决那里曲折了解到的“御禁”布防情况转告给面前这个老者,听得这句问话,他的脸色不由一变。

  “这个···我倒是没问,那边的话,我想,沈先生已经动用了弃将,‘枕戈’那边,恐怕真的没人了吧,再说,据老爷子那边‘步出夏门行’的消息,沈先生的社团这段时间真的很忙,他想多放人手到这半白坡上来,怕也是有心无力的局面了。”

  老者侧过脸来,嘴角冷冷的抽动了一下。

  木轩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这是个雅致的小房间,在“浴海”之中,这并不算是一个堂皇的地方,但是外人却对这个地方充满敬畏和向往,甚至有人要称之为“龙宫”。

  海老王主宰这里。

  海老王冷眼看了看边上这个年轻的参谋,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是那个故去的老搭档,就不会犯这么稚嫩的错误,他们那一辈,都是和沈先生打过交道,或者说是看着那“枕戈”社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年轻人,长在半白坡白道势力之下,长在老爷子和亲王威严下的年轻一辈,还是无法深刻理解沈先生和他的“枕戈”吧。

  但木轩还是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人,这样年轻而有潜质的年轻人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他海老王才肯花费心力栽培他,“浴海”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容易,等他海老王真的老了,应该有一个人能让这片基业不激流勇退吧。

  况且那木轩还和老爷子派来的“夙兴夜寐”的人有些交情,老爷子对这件事很热心,多久了?多久没见那个高深莫测的老爷子如此上心一件事了?海老王觉得这些事很有意思。

  其实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件事,他的手中有一件叫“陌上桑”的东西,这是从坞乡人手中得的东西,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陌上桑”,号称与老爷子关系重大的东西。

  现在这个消息不知怎么才漏出去不久,老爷子的人找上门来了,亲王的人出动了,那个一向“卧榻旧城”的沈先生也坐不住了,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底又有着什么样的利害关系呢?

  恐怕只有老爷子一方才说得清楚了。

  但阖城局面,会不会因此而微妙起来?

  现在,那半白坡以北以东,形势都已经变化了吧。

  海老王不喜插手别人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不爱看戏。

  “海老”,木轩小心翼翼的说,“老爷子的人已经到了一些时候了,你老人家的意思,接下来是要怎么做呢?”

  “做?我们是要做的,但是小木,你能不能替我想一个更好的时机?”海老王轻轻的笑了。

  老头子的笑如此难以捉摸。

  木轩沉吟了一下,脑中突然现出一个想法来。

  莫非是这样?

  木轩吸了一口气,趋前一步,压低声音,“海老的意思是···”说着无声,只是伸出右手两指,在自己左手的手心虚虚的比划了一下。

  “等他?”

  海老王的眼睛一下子眯成一条缝,不枉自己的栽培了。

  “小木,好好做吧。”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左然的声音还是软软的,有一种飘忽的感觉。

  勾函浅浅的笑了一下,说:“寇先生的意思呢?”

  左然低头一顿,说:“寇先生的意思是看你勾小哥的意思。”

  勾函说道:“我已经把刚才寇先生给我的消息传给老爷子和曹叔叔他们了,现在我们去‘浴海’,看看曹叔叔他对我们有什么安排。”

  左然点头。

  “左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勾函说。

  “叫我小然就好”,左然说,纤弱的脸庞还是掩不住年轻,“你问吧。”

  勾函倒是有些意外的样子,说:“你这么年轻,是怎么加入‘御禁’的?”

  左然一笑,反问道:“那勾小哥你这么年轻,又是怎么加入‘夙兴夜寐’的呢?”

  勾函一惊。

  左然还是笑盈盈的,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勾小哥你不要这么奇怪,其实寇先生他一向主内,初次见面,自然不识得你,可我却是钟叔叔这边做事,我们在宁老大手下主管的就是消息往来,老爷子座下‘夙兴夜寐’中新近秘密加入了一个十分年轻的小哥,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应当关心的。”

  “夙兴夜寐”成名久矣,人数不多,然而却是整个阖城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中间的人在十年之间一直没有变更过,到了现在,最年轻的“夙兴夜寐”成员也是四十以上了,其它老爷子手下的人,就算是风头渐起,要想成为这组织中的一员,也要涉及一个资历问题,所以近来突然加入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字辈,各方主管消息的人物都不会等闲视之。

  勾函也知道,就算是在“御禁”这样为官家做事的组织里,勾心斗角也是在所难免,所以主外之人知他底细而主内之人不知也是可以想见的,看来左然的话并非虚言。

  如今在市政保卫组织“御禁”之中,以亲王指定的宁阙宁老大做主,左右臂膀分别是寇衍和一个叫钟摹的人,这钟摹手段了得,办事得力,近来帮宁老大处理了许多事情,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一向在“御禁”之中执掌对外事宜,听左然说来,她倒是在那钟先生手下做事了。

  勾函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笑道:“年纪太轻,资历太浅,窃居‘夙兴夜寐’之中,也不好大肆宣扬,谁知钟先生还是如此抬举。”

  左然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说:“勾小哥谦虚了。”

  勾函仍是笑而相对。

  “那勾小哥是否真想知道我是怎么加入‘御禁’的?”

  勾函转瞬惊醒,心下一凛,自己自从开始在老爷子手下做事以来,从没如现在这样,好像思路被别人牵动,全无主动一般,当下定了定神,说道:“如果小然不介意的话,愿闻其详。”

  左然白得透明的脸上泛起一丝嫣然,好像很高兴勾函终于不再客气相称一般,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随即开口道:“勾小哥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左兹的人?”

  勾函一惊,左兹?好像在哪里听过,但这个名字又好像已经过去太久,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勾小哥跟着老爷子做事,或许时间不久”,左然见勾函似乎不知道,继续说道:“但当年老爷子当政的时候,‘夙兴夜寐’和上一代‘御禁’相辅相成,是那时老爷子手下最为得力的臂助,这一点,相信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勾函点点头,旋即脑中念头一闪,脱口说道:“上一代‘御禁”?莫非···”

  如果真是那样,这个女孩子的来头就不小了。

  左然也不待他说完,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左兹的女儿。”

  勾函眉头不由得一皱。

  当年老爷子主掌市政的时候,虽然设下了“夙兴夜寐”为己所用,但是依循惯例,还是组建了那一代的“御禁”,这样,两大组织相辅相成,终于为老爷子稳定阖城局面创下了极大保障。

  当时的“御禁”之中,最了得的人物被外人称为“右首左次”,这说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是时“御禁”老大佑绶,一个便是坐第二把交椅的左兹,此人身具惊人艺业,据说已不让那佑老大多少,那几年城北火车站一带的地面上曾出了一帮人,当时被人称作“文字狱”一脉,这群人究竟什么背景,为了什么走到一起,至今也没人了解,但是那时侯他们的声势却是货旧城实如日中天,有人甚至以“城东尚俭,城北尚文”来称呼那一脉势力,将之与那时老城魁首“尚俭门”并称,可见其实力不俗。

  但有多大实力就大抵要做多大的事,“文字狱”一脉势力太强,风头太劲,以火车站一带如此繁华也已不能满足他们的纵横肆意,这自然引得相关组织不满,火车站警署地处非常地带,一向能忍,却也不得不向上提请有力安排,而一旁矿务局首脑亦有申告。

  既然不是放在明里的事情,市政自然也不会用明里的手段去办,这件事就落在非正式政府组织的“御禁”头上,也就引发了当时三十岁的左兹第一次公开亲自出手。

  因为事件并没有相隔相当久时间,所以具体的事情经过至今在火车站附近仍然有人提及,据说当时“文字狱”的九个堂主到场的有六个,而左兹单刀赴会,以一对六,车轮战法,仍然压服“文字狱”,迫得对方订下十年不结社的约定。

  虽然也有人说当时还有些不能解释的情况,比如最后的那三个号称“康雍干”的当家人一直没有出现,比如“文字狱”的骤然消失,也许并不只是左兹一人的力量,但除去这种种,他的实力确实非等闲可比。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爷子掌权十年,卸任之后,那身为市政保卫组织的“御禁”也自然解散重组,昔日的佑老大变成今日的宁老大,当时称老大臂膀的左兹也成了如今的钟摹与寇衍。

  班底之变源于首脑之变,亲王接过老爷子的大旗而执掌阖城牛耳,手下自然是自己善用亲信之人,所以当年“御禁”后人加入如今“御禁”,在宁老大钟先生手下做事,可以说也是异数。

  “名门之后,唐突了。”勾函静静的说道。

  左然微笑点头,“不敢当名门二字,只是机会到了,自然做好自己份内事罢了。”

  “浴海”,“龙宫”。

  不大的房间里,海老王一个人坐着,他那把老藤椅已经用了十五年,中间修修补补,始终与他在这阖城商海一同浮沉,未曾离弃。

  房间墙壁上暗格里的暖气片充分的发挥著作用,整个屋子十分暖和,桌上的水烟壶冒出大量的蒸汽,似乎非要给这“海”上再添些氤氲似的。

  海老王的手上捧了一个黑沉沉的木盒子,一尺长,半尺宽,三寸厚,盒子表面凹凸不平,似乎布满了暗纹。

  “啪”的一声,海老王两手的大拇指一起使劲,木盒盖应声弹开,两根铁片支持着盒盖两边,看来为了保护其中东西,盒子只是做成单开。

  海老王一动不动,眼睛直视瞪着盒中的东西,没有过分的惊诧,但也是完全沉浸其中。

  或者不如说,不知道究竟是沉浸其中,还是在这一尺长半尺宽的限制里惘然?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海老王喜好收集奇玩,“浴海”之中最多收藏。因地处阖城西缘,靠近坞乡,海老王的不少收藏亦是来自坞乡来往城里的贩子手中。十天以前,自坞乡来了两个人,到“浴海”小憩,顺手把盒子留在了浴海。

  这两人海老王是没有见过的,但却持着坞乡地头“煮水三家”的名刺。那“煮水三家”的大家长朱老大是“浴海”的常客,更是海老王的故交,所以海老王见到名刺,自然亲自接待。

  可是自然的,那两人和朱老大没有关系,和坞乡“煮水三家”没有关系,甚至于整个坞乡,也没有关系。

  海老王终于闭上双眼,似乎看够了那盒中事物,但那一合眼中,终究还是带着一股子猜不透的无奈,一瞬间,似乎有巨大的倦意涌上他的双颊。

  那倦意袭来,海老王却陡然的一个激灵。

  海老王依旧闭着眼睛,轻松而且适意的闭着。

  但那倦意涌上的双颊,却慢慢的、慢慢的,诡异的向下凹陷,直到将那海老王原本丰润的双颊陷到见骨。

  大海无量,这就是海老王仗以行走阖城,开宗立万的“鲸息”之法。

  当那“鲸息”到底,双颊眉骨皆陷到陷无可陷时,海老王虽然年过六十,已入晚年,仍旧是会——抬眼杀人的。

  但就在海老王睁开眼的一刹那,伴着那眸中一片粲然,门外竟同时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唉。

  似乎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炎凉看透,甘苦尝过之后,才会发出的那一声叹。

  海老王全身上下的那一阵子凌厉,便就这么陡的松了。

  他探身把那盒子随意的放在桌上,起身开门。门外立着那个苦苦叹的人。

  苦炭儿。

  阖城西,“浴海”。

  所谓“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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