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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做提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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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飞行场姬并没有笑，从有意识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笑过。
她有别的在意的地方。
和外面狂风大作暴雨淋漓的天气正相反，飞行场姬所屹立的地方就像是暴风雨的风眼中一般平静，尽管她放出去侦察机并没有反馈回可疑的消息，但是她依旧感觉到了一丝不平静，那就像是贴在水平面下游动的鱼一样，寂静无声。
不过即使有这样非同寻常的预感，飞行场姬仍然未采取行动，召回战舰水鬼，或者是向她另外的两个栖鬼发送要求她们回援的消息。这场战争已经进行到至关重要的节点处，只要再过几个钟头，多维拉特港和琉璃港必然会沦陷，到时候就算是人类这边再有什么想法，也不过是接受既定命运前的垂死挣扎罢了。
她在等待着，这场暴风雨的过去，晨光跃出水面，唱响拂晓的时刻。
飞行场姬如此企盼着，不过，也有人跟她抱着完全相反的愿望。
“呲……”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闪过一丝杂讯，但是飞行场姬却立即警觉了起来，因为她左眼处的蓝色伤疤，又隐隐地痛了起来。
下一秒钟。
天空中遍布的深海舰载机在同一时刻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的炸裂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的飞行场姬向后转过了头，在那里她看到一个巨大的金色气旋在瞳孔中不断的放大，接下来——
一道直扑而来的火龙瞬间吞没了飞行场姬所站立的地方，赤炎滚滚直冲云霄，火焰所达到的恐怖温度令人震惊，温度之高竟然连那飞行场姬原本站立的海礁瞬间都被蒸发汽化了，一块原本属于飞行场姬的舰装上的炮管滚落一旁，像是预兆着主人灰飞烟灭的命运。
衣阿华背负舰装的身影出现在火龙焰尾消逝的尽头处，她的身边并没有其他舰娘的身影，证明来的人仅是她一个人，只不过没人知道究竟跟她一起执行任务的舰娘们去了哪里，而衣阿华又是如何通过西面深海栖舰和飞行场姬派出去的侦察机的重重封锁抵达这里的，现在衣阿华所要做的，只有完成她的使命，击败飞行场姬这一件事情！
“不要在那里假装被干掉了，飞行场姬，我是不会给你重新召唤舰载机和护卫的时间的，准备好一战了吗？”
这么一说的衣阿华行动上却全然没有跟对方打招呼的意思，话音未落的时候，她赫然已经发动了攻击。从长门那里借来的舰装一瞬间炮火齐鸣，仔细看的话每一门巨炮的炮口都溢散着金色的粒子，射向天空，然后又如同分裂式的导弹一般，在空中扩散成数个奇点，然后如同骤雨般密集地将那一千平的灰石滩整个笼罩了进去，带着几乎要把整个灰石滩全部推平的气势不断地轰击着。
一轮攻击过后，整个灰石滩就那么齐齐矮上了一截，原本突出的石礁完全被削平了，照这个势头来看，如果衣阿华再攻击一轮的话，那么这个灰石滩很可能就要从附近的海图当中消失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恐怖的火力轰击之下，仍有一个扭曲的人形从一大堆的石屑之中爬了出来。
不得不说，即使是飞行场姬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用她的拉姆达驱动挡下衣阿华的全部攻击，她的全身破破烂烂的，右手被炸断了一截，如果这种情况换在另一边，别说普通的人类了，即便是舰娘能够勉强保住性命，也一辈子都上不了战场了。
但可惜的是对方是深海，而且还是名字当中带姬字的。
飞行场姬残血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急速复原，她被炸裂损毁的身体就像是胚胎长出新芽那样，不断地修补和自我完善，不到1分钟的时间，那个一开始完好无损的飞行场姬就站在她原本站立的位置上。如果不是那片沦为焦土的废墟记忆了整场的战斗，那么刚才衣阿华发动的攻击简直就像是虚构的一样，不存在。
“还是跟以前一样呢，那夸张到爆的修复能力，拥有这样逆天的金手指就不怕别人说你作弊吗？”
“但你的攻击好像没有以前那样的威力了呢。”飞行场姬抬起了头，素白的长发随着随风起舞，她猩红的眼瞳当中红芒大盛：“不要小看我！”
和之前遇到过的空母栖舰释放舰载机的速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在飞行场姬自动修复的栖装后面，一瞬间升腾而起的舰载机就如同密密麻麻的飞蝗一样，仅仅是数秒之间，就又重新占领了这一整个天幕。
“该说不愧吗……”衣阿华看着天空中那些不断扩散开来的舰载机倒也觉得有些棘手，因为飞行场姬释放出来的舰载机并不全都是针对自己的轰炸机和鱼雷机，还有不少是飞去向她的那些下属报信的。
很显然，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衣阿华就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切断了飞行场姬对外部的联系，所以现在的她想要使用这种方法去给自己的下属们报信，最直接的应该就是召回在数海里开外和长门进行鏖战的战舰水鬼。
但是衣阿华并不打算给对方这个机会。
“呲……”
就像一开始的那片弹幕响起的时候一模一样，飞行场姬感受到了这个空间微妙的振动了一下，而就在自己和舰载机联系被切断的零点几秒时间之内，衣阿华引爆了这片空域上面的所有舰载机。
“不得不说，我的能力和你的能力正好是最糟糕的相性呢，飞行场姬。”衣阿华微笑了起来。
天边，乌云开始收敛，一丝晨光突然刺破了长久笼罩在这片海域上的黑暗，将衣阿华身后的广阔海平面镀上了金色。
46。袁毅的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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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一脸刚毅冒雨站在港口凝望着水平线的雷西斯，另一个海军将官袁毅中尉就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面睡他的大觉，据他身边的舰娘雪风交代，提督最后的“遗言”竟然是：“如果吃了败仗雷西斯要干掉我的话，你跟他说等我睡醒了再死。”
雪风到现在还不明白，袁毅那句话究竟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满不在乎。
这或许是雪风接触袁毅的时间尚且，如果换做衣阿华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理解袁毅这番话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谋略，我们所做的仅仅是尽人事听天命。所谓的‘英雄’，也只不过是比别人的运气更好一点，再多那么百分之一的灵感罢了。”这是袁毅曾经经常说的一句话。
尽管那个时候的袁毅已经峥嵘显露，在海军指挥部的声望也是一天高过一天，但是他却依旧坚持这些都是拜自己手下舰娘的能干，跟自己这个做提督的人没什么关系。
这个认知至今未变，对于袁毅来说，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全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天意……不，或许还有那些正在辛苦鏖战的舰娘们的了。
如果作战顺利的话。
要说唯一有什么让他感到放心的话，那就是——他信赖衣阿华！
画面回到灰石滩上。
飞行场姬那双猩红的眼睛定定的凝视着衣阿华，似乎是在思考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瞬间她确实地感觉到了自己和舰载机的联络被切断了，然后所有的舰载机不分远近方向全部在同一时间击落，这一定跟眼前这个舰娘口中所说的“能力”有关。
和拉姆达驱动这些承载着旧人类科技的舰装所带来的特异化效果不同，所谓的能力并不是所有舰娘都通用的东西，或者应该称之为一种潜能，有些舰娘觉醒了，有些则依旧在体内沉睡着。而每一个觉醒舰娘的这项能力，又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像是衣阿华，她所拥有的能力就是『静域领空』。
“我的能力是以自身为轴心，将一块海域纳入自己的领土，当我对这块领土宣布‘主权’之后（需要准备时间和特定条件），这片海域上空所有的区域都禁止飞行！”
如果这样的话，确实是个棘手的能力。飞行场姬想。
“而你的能力在上一次大战的时候已经被摸清楚了，通过释放干扰波能够骗过雷达的侦测，并且利用折射光线来达到将舰船侦察机隐身的『完美遮断』，这也是你能够通过海军封锁就攻击穆里扎克港的原因，但是只要你身处在我的领域之内，无论是你的干扰也好，隐形机也罢，全都被无效化了，也就是说你已经被‘软禁’了。”
“天真。”一直沉默的飞行场姬说出了这两个字。
就战斗能力来说，飞行场姬在栖姬当中是偏弱的，甚至可能只比她部下的栖鬼强那么一点，她真正厉害的地方还是在侦查，刚才衣阿华说的『完美遮断』的隐形偷袭，以及对空域的支配上。
但是有一点却让飞行场姬丝毫不逊于其他栖姬，或许还排在其他栖姬之上，那就是她近乎无限的自愈能力。只要有这项能力的存在，飞行场姬只要不是在一瞬间被消灭成灰飞，那么那就可以藉由细胞无限的苏生，哪怕她被轰成只剩下一块肉渣。
这也是两年前那场海军联合和深海的大决战，四个栖姬当中，唯独飞行场姬是全身而退的，其他三个沉没的沉没，失踪的失踪。
也就是说，虽然衣阿华的『静域领空』限制了飞行场姬的能力，但是对方毕竟不能消灭自己，只要时间一到，等到战舰水鬼消灭了东线那些舰娘，又或者拖延到多维拉特港和琉璃港被击溃，飞行场姬剩下的两支舰队前来汇合的时候，那么衣阿华——乃至穆里扎克港败亡的命运，已经是注定了的。
“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对不对？”衣阿华仿佛猜中对方心事地说道。
这让飞行场姬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但她并没有察觉出不妥之处，难道对方还隐藏着实力？
“不，就连一炮轰沉泊地栖姬的麦克罗斯也没能留下你，抱歉，以我的火力恐怕真的无法对你造成太大的困扰，何况这身舰装还是临时向别人借来的。”衣阿华老实地承认了自己的力有不逮，她抬起头，目光中却完全没有退让和屈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飞行场姬，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聊天，说这么一大堆废话呢？”
确实，以舰娘和深海栖姬的立场来说，见面根本无需多说什么，只需开炮就是了。
“！”飞行场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仔细想的话，这家伙出现的时机，所做的行动都非常的微妙，她并非是想要击败自己，而是在拖延自己的行动。
难道是……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没错，现在的话正有两支穆里扎克港的支援舰队正在赶赴多维拉特港和琉璃港，同时参与这项支援工作的还有罗桑港，丹碧斯港，克罗亚维奇，如果让他们先来穆里扎克港的话时间至少需要一天，但如果让他们直接出兵支援多维拉特港和琉璃港的话，那么时间控制在半天以内。这样一来，那两支少了你支援的深海舰队，唯有败亡一途。”
感觉到对方并非危言耸听的飞行场姬退后了一步，她现在必须从这个该死的『静域领空』当中离开，从这个能力的类型来看，绝对不是能够随时随地使用的，而它所控制的范围应该也不会太广才对。
与此同时的，衣阿华身上的舰装炮口也跟着转动了。
“但是在此之前，能麻烦你老实安静地待在这儿吗，飞行场姬？”衣阿华偏头微笑着问道。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赤裸裸的威胁。
因为衣阿华并不需要什么答案，所以，直截了当的行动说不定更适合眼下这个画面，金色的粒子不断在炮口处凝聚，火龙再度袭击了灰石滩。
47。将胜利刻在拂晓的水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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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灰石滩3海里外的东线战场，战斗已经步入了最后的阶段。
长门率领的这一支突击部队已经遍体鳞伤了，就连作为旗舰的长门自己，也是一副中破的模样，浑身衣不覆体。
作为战果来说，她们干的不错，从开战到现在，接近两个钟头的时间过去了，但是她们仍然支撑着这条战线并且无人沉没，这不管放到哪儿都是辉煌的战绩，因为她们仅仅以一支编队就对抗了数百于己身的敌人，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栖鬼级的敌人。
然而也仅此而已了，敌人不知疲惫，源源不断，无论她们怎么努力这场战斗也无法看到尽头，哪怕天空中的乌云散去，汹涌澎湃的海潮恢复了平静，但那对于敌人来说，正好视野开阔可以将她们一举轰沉了。
“长门秘书舰，我们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长门回过头来，她紧抿着嘴唇望向自己的同伴，那里全身大破的舰娘有三位，比睿和自己一样中破，损害比较小的也就只有作为护航空母的博格一人而已，正在帮忙搀扶着身边已经不省人事的臻名，顺便一说，她的舰载机早就已经耗完了。
最糟糕的情况。
继续战斗下去的话，沉没简直是一种必然，敌人永无止尽；而她们一直等候的援军，却依旧遥遥无期。
老实说是否会有援军这一点，也非常值得怀疑。
长门将视线扭过头，看了一眼前方黑压压连成一片，一直不见减少的敌人，明明已经打了这么久，自己这边也击沉了不少，但是那些普通的深海栖舰简直就像是沉了可以随意补充的消耗品，而真正作为领头的战舰水鬼，在和长门对轰了几轮之后就退居到二线，傻子也能看出，她是打算将长门她们用兵力耗死在这里了。
长门想了一想，背着身说道：“比睿，博格，你们带着其他人撤退，我来替你们作掩护。”
“长门桑？”
“可是这种情况下长门秘书舰你要怎么……”
“不要废话了！”长门嘹亮的声音盖过了同伴的担忧，她甩了一下黑色的长发，张开拉姆达驱动制造的防御壁替同伴们又挡下了一波攻击，冷厉地说道：“你们这些伤员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快走！”
“可是……”
“别在婆婆妈妈的，这是命令！”长门语气不容辩驳地说。
“我的话还可以战斗。”比睿说。
“你负责把她们安全的送回去。”长门显然不会同意让对方留下的请求，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现在能够保持行动的就只有比睿和博格，但后者是空母，又已经耗尽舰载机，等于说完全没有了战力。如果身边没有战舰护卫的话，她们这群伤员一旦遇到敌人的舰队，就会有沉没的危险。
“长门桑，我们不是说好要将胜利印刻在拂晓的水平线上，然后将捷报带回给大校的吗，如果你不撤退的话，我们也不撤退！”受了重伤的臻名咬着流血的嘴唇说道，流露出满脸的不甘心。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她们毫无疑问的已经败了，想想也是，那么乱来的计划，怎么可能会成功。
“你们……”长门总算转过了头，望向那一双双注视着她背影的眼睛。
但感人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啪，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臻名的脸上，甩出这记耳光的长门冷冷地注视着她：“战场上哪里来的这么多私情，有的只有命令和遵从。记住，作为一个军人，你们的命并不只是属于你们自己的。要沉在这里，很简单，一人捱个一炮就行了，但拜托你们用脑子想一想，如果你们全部死在了这里，那么接下来这些深海舰队攻击穆里扎克港的时候，谁来保卫人民，谁来保卫镇守府！？臻名，你刚才的话我没听到，你再给我说一遍！！”
臻名的眼睛里泪水翻滚，但那并非是委屈的泪痕，她嗫嚅了一下嘴唇，极为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我愿意服从命令……撤退……”
“你们呢？”长门望向移开视线的其他人。
“我、我们也是……”
“走！”
长门背过了身去，再一次用护盾挡住了深海栖舰的又一波炮击，但即使是被称作BIG7的长门，力量也不是无尽的，她所张开的防御壁强度和面宽已经较之最初削弱了许多，几乎用肉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异。
她身后的其他舰娘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都纷纷不甘地咬住了嘴唇，但是她们最终还是拖动了自己沉重的身体，开始向后撤退。
因为不能够辜负她的心意。
尽管她们每个人脸上都流着泪水，但是那份决心却并未因此而褪色。
变得更强更加美丽地绽放吧，长门想。
她收回了微微倾斜的视线，嘴角勾起了一抹弧线。
就让自己来为这场长久的战斗画上一个休止符吧。
砰砰砰砰砰！
就像是回应长门所燃起的斗志，她舰装火力大开的炮火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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